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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正严东方by李倏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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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个讲理之人才会听我所言，与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之人又是不同。只望从今以后多多接触，化解了‘她’与神仙姐姐的仇怨方好。那时我与东方‘姑娘’应再无间隙才对。”
想到这里段誉抚掌道：“妙极！妙极！若是这二人无仇无怨，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啦！”
正文 第七回 代价
话说东方在白寨与寨主攀谈，寨主名为杨邓鄂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黑瘦汉子，少数民族多淳朴，吃过不少汉人的亏，他疑心渐重，对东方并不欢迎，是以只叫心腹试探他。点苍山极大，内里错综复杂，若不是极有经验的人，是很难在其中找到路的，况且东方求取驭兽之法，不知是做何用途，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东方拿医书＋来换，杨邓鄂琅是万万不肯让东方进寨的。
东方原是苗人，自是知道杨邓鄂琅心中所想，便先叫山寒将一摞医书拿给了他。
汉人治中原，将少数民族称为夷、狄、蛮、胡等并不只是蔑称，也是对少数民族的惧怕，且众人民族习惯、语言不同，信仰亦不同，双方极难沟通。白人多在山林之中居住，平时有个头疼脑热也会找巫医来看，可到底比不得汉人的医术精妙，且汉人对巫医乐工等人也是瞧不起的，双方很难有医术上的交流。白人在本土的病症上很有医术造诣，但自从与汉人多了接触之后，一些疾病便会传入白寨，得了那些病的人几乎就会丢了性命，此次东方拿医术来换驭兽之法，也是捏住了白人的软肋。
说到底是东方占了便宜，对他来说，不过是废些力气，找些《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千金方》、《太素》之类的医书，有些书虽然难得，但灵鹫宫门人众多，东方也只是动口不动手，而对白人来说，驭兽是他们压箱底的宝贝，要教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却是心痛的不得了。杨邓鄂琅正是害怕寨中众人反对，才会在天黑后见东方，毕竟为了白寨的将来，他也许要做一个违背众人心愿的决定。
看着手中的医书，杨邓鄂琅眼圈有些泛红，翻书时枯瘦的手指也有些颤抖，原来这就是能让汉人子孙延绵不绝的宝贝，他们白人现在也有了希望。杨邓鄂琅正了正神色，对东方道：“客人，我们僰儿子【僰儿子：白族人自称】言出必行，最重承诺，既然你带来了名贵的珍珠，我也会奉上珍惜的宝石！不过你要发誓，此法绝不能再传于任何一人，也要对来白寨的事情守口如瓶，若是被人知道我们白寨有了你们汉人的医书，那我们的寨子离灭亡也不远啦！”
东方郑重道：“我对天地发誓：绝不将在白人手中学得的驭兽之法传于任何一人！绝不将我送医术给白寨的事情宣诸于口！若我违反了誓言，让我的灵魂不被天地所接纳，永远不得安息！”
第二日，杨邓鄂琅带着东方悄悄拜访了一位住在山洞的白人老妪，那老妪身穿白色上衣，外套黑色丝绒领褂，下着蓝色宽裤，腰系缀有绣花飘带的短围腰，足穿绣花的“百节鞋”，臂环扭丝银镯，指带珐琅银戒指，耳坠银饰上衣右衽佩着银质的“五须”，照说这个年纪应该连孙子都有了，可她却还盘辫于头，缠着绣花头巾，明显是未婚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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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见到也不稀奇，少数民族中女子地位甚高，有些地方还是母系氏族，这位姑姑定是这寨中高人了。杨邓鄂琅将来意大略给她说了说，她边听着边打量东方一行，最后将目光定在东方身上，一寸一寸地看，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来。采雪几人都有些不安，看看东方恍若未觉的样子只好忍下。
待东方学会豢养莽古朱蛤的法子已是四日后，几人放下心事，慢慢悠悠地往回走，路上倒是看了不少美景，等到了别院，刚好是第七日。段誉那时早已等地心焦，看着东方进了门只想一阵风似地冲过去。
晚间饭时，段誉厚着脸皮蹭到堂屋里坐下，东方细嚼慢咽，也不理他，好半天等东方吃完了，他正欲开口，却见听风走了进来。
听风看看段誉，犹豫道：“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东方示意她开口，听风瞪了段誉一眼道：“近几日附近村子有小孩子失踪，据传是一中年女子所为，昨日无量剑派前掌门左子穆的儿子左山山也被擒，属下才知此事是那叶二娘所为！叶二娘要左子穆拿八个孩子去换他儿子，左子穆现下正派弟子搜寻孩童。”
东方道：“‘无恶不作’叶二娘？”
“是。”
冬烟在一旁插口道：“四大恶人久不现江湖，此次也不知是否只来了叶二娘一人。”
段誉听的云里雾里，问道：“那叶二娘掳孩子去做什么？”他想起在万劫谷听钟万仇提到过四大恶人，又道：“我在万劫谷听钟万仇说四大恶人都要来呢。”
冬烟脸上微微变色，还是答道：“四大恶人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凶神恶煞’和‘穷凶恶极’，那叶二娘便是‘无恶不作’。她虽为女子，却经常会掠些婴孩来耍弄，一天过去了就弄死，第二天再去找新的。”
段誉听到冬烟如此说脸色煞白，手都开始打抖，他从小在王府长大，从未听说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那女人不但劫掠婴孩，还要弄死，“无恶不作”这个外号真是实至名归！又忆起钟万仇的家人进喜接待四大恶人之一的岳老二，只因叫错了一句“三老爷”，又说他是“大大的好人”，便给他扭断了脖子，四大恶人真是残忍毒辣！想到钟万仇要找这四人来对付他爹爹，顿时大叫道：“我要走啦！四大恶人要杀我爹爹，我要给他去报信！”
说完便欲起身，然之间，腹中一阵剧烈日的疼痛，不由得“啊哟”一声，叫了出来，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子一寸寸的割断。段誉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东方知段誉是断肠散发作，让冬烟喂了他几粒解药，又把解药的瓶子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段誉缩在凳子上慢慢缓了过来，将解药揣进怀里，对东方拱拱手道：“东方‘姑娘’，段誉这就去了，望姑娘信守承诺，放了钟灵妹妹，告辞！”说罢，踏着凌波微步，一阵风似的走了。
听风咬咬牙道：“就这么放了他？”
冬烟微微一笑：“钟万仇和段王爷有大仇，这四大恶人难缠的紧，我们又何必趟那一趟浑水？”
东方心道：“四大恶人中，也只有‘恶贯满盈’段老大是个人物，‘无恶不作’叶二娘功夫虽高，除了劫掠婴孩却不管世事，‘凶神恶煞’岳老三出身南海派，武功勉强称得上是一流，为人却是个呆子，至于那‘穷凶恶极’云中鹤，不过是仗着轻功做个采花贼罢了。此次若能与段老大一战，定是快事！”
他靠在椅背上，声音慵懒了起来：“听风，让他们把四大恶人的事情弄清楚了再报上来。”
听风抱拳道：“是，少主。”说罢便躬身面向东方退下，到门边才转身走了。
东方打了个呵欠道：“那三个去哪里了？怎么只剩你这个多嘴的？”
冬烟面色有些红，抬眼看东方并未有不虞之色，才道：“他们去整理卷宗了，闲我话多，不是做事的……”
东方嗤笑了一声：“五十步笑百步，你们四个里也就山寒嘴紧些，剩下都是些口上不把门的。”
冬烟笑道：“还不是主子惯着我们才敢如此。”
东方哼了一身，便起身去沐浴了。
再说段誉一心念着段正淳，自觉凌波微步比马还快些，一路风驰电掣般往前跑，出得林来，不多时见到左子穆仗剑急奔，心想：“他可不是好人，要用人家儿子换他的儿子，我可不能置身事外。”当下悄悄跟随在后。左子穆挂念儿子安危，也没留神有人跟随。段誉怕他转身动蛮，便和他相距甚远，来到半山腰时，却见到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四人正和一人打得热闹。
段誉向那人瞧去，第一眼便见到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但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段誉初见时只觉此人相貌丑陋，但越看越觉他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段誉喊道：“别打啦！朱四哥！”
却没想到朱丹臣还未开口，那人便大声道：“你算老几？！你说不打老子偏要打！把你们全身的骨头都打断，再咔嚓一声把你们的脖子扭了！叫你们以后见到我就害怕！哈哈哈哈！”
段誉愣了一下，心道：“这人也不知谁，说话颠三倒四，若是扭断我们的脖子，必是都成了死人，又如何会今后见到他就害怕？”
朱丹臣四人见段誉在此惟恐南海鳄神伤了他，便立即结了阵，四人的行动一下有序起来，同进同退，让南海鳄神一阵手忙脚乱，哇哇大叫，最后大喊道：“龟儿子的！这么打太憋气，老子不和你们玩了！那小兔崽子，可不是你叫我不打我才不打的，是我不愿意打的！”说罢跳出阵外，使着轻功远去了。
正文 第八回 被擒
话说段誉遇到了褚、古、傅、朱四人心中快活，喜道：“朱兄！你们到这里来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和刚才那人打了起来？他又是谁？”朱丹臣抢前两步，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天幸你安然无恙，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沿途打听才找到这里来，却正好碰见了四大恶人中的岳老三。你可也忒煞大胆，孤身闯荡江湖。我们寻到了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这几日可教大伙儿担心得够了。”
段誉拱手还礼，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头。伯父和爹爹大发脾气了，是不是？”朱丹臣微笑道：“那自然是很不高兴了。不过我们出来之时，两位爷台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是挂念得紧。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生怕公子爷撞上了他们，亲自赶了出来。”
段誉道：“高叔叔也来寻我了么？这如何过意得去？他在那里？”朱丹臣道：“适才我们都在这儿。高侯爷出手赶走了一个恶女人，看到公子爷的叫声，他们都放了心，命我在这儿等公子爷。他追踪那恶女人去了。公子爷，咱们这就回府去吧，免得两位爷台多有牵挂。”
段誉点头道：“我也是急着赶回府去通知爹爹呢！万劫谷的钟万仇和爹爹不知有什么过节，邀了四大恶人来对付他，刚才那人既是岳老三，那么高叔叔去追的人定是叶二娘了！”
朱丹臣道：“那四大恶人武功甚高，适才善阐侯虽逐退了叶二娘，那也是攻其无备，带着三分侥幸。公子爷千金之体，不必身处险地，咱们快些走吧。”段誉想起南海鳄神的凶恶情状，也是不寒而栗，点头道：“好，咱们就走。朱四哥，对头既然厉害，你还是去帮高叔叔吧。我自己回去也就是了。”朱丹臣笑道：“好容易找到了公子爷，在下自当护送公子回府。”
当下几人不再多言，快马加鞭向大理城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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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朱丹臣和段誉说些诗词歌赋，其他几人间或插上几句，段誉兴高采烈，大发议论。不久上了大路，行到午牌时分，几人在道旁一家小店中吃面。
忽然人影一闪，门外走进个又高又瘦的人来，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打两角酒，切两斤熟牛肉，快，快！”这人说话声音忽尖忽粗，十分难听，更兼态度霸道，看样子并不好相与。
段誉这阵子接触了些江湖中人，也知道他们一些习性，只是心中纳罕：“这店子虽小，可也称得上是五脏俱全，平常的饭食都是有的，为什么江湖中人进了店却只要酒与牛肉，难道不吃其他的东西么？”
那人感到有人看他，回过头来，只见这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他开口道：“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子抠出来下酒！”
段誉正欲张口反驳，朱丹臣却拉了拉他的衣袖，摇摇头，段誉便闭口不言，想道：“是了，原是因为我多嘴，才害得钟妹妹吃了许多苦头，单看这人态度蛮横便知他不讲道理，我若与他计较，必会有些麻烦，还是算了罢。”
这时店家却已端上那人要的酒与牛肉，诺诺退了下去，后又抱歉地朝段誉他们笑笑，才开始给他们下面。
那人在一旁狼吞虎咽，却没找段誉几人的麻烦，段誉却不知道，此人是“穷凶恶极”云中鹤，功夫虽欠些，轻功却是极好的，且常常无事生非，只是见朱丹臣四人兵器在手，有些忌惮罢了。云中鹤吃完东西抹了抹嘴，只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瘦竹竿似的身体左一晃，右一摇便不见了。
段誉看他只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摇摇头道：“只是与店家几个饭钱罢了，何须如此吝啬？”
褚万里道：“刚才我和笃诚兄与他交过手，二人合力才能勉强取胜，先前见他与岳老三搭话，如若猜的不错，他便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恶极’云中鹤。”朱丹臣也道：“他轻功极高，见情况不妙便抽身而走，怕是拿他不住。”
段誉听到此处，想着排在第四的云中鹤功夫已经是不简单，那四大恶人之首不知是如何手段，心下又担忧了几分。
几人吃了饭便急急赶路，途中路过玉虚观，段誉不免对他母亲刀白凤大撒其娇，最终刀白凤扭不过段誉，更兼听到四大恶人要对付段正淳的消息，口中不提心却放不下，便随段誉回了大理。
段誉回到城中与镇南王团聚，不料晚间被南海鳄神掳进万劫谷，段氏众人欲救他却被叶二娘等人所阻。段誉被南海鳄神关进石屋后，大喊了几声：“放我出去！”又用力拍那石门，却无人理他。
他转过身，睁大眼睛，只见屋角中有桌有床，床上有一人坐着，他又是一惊，叫道： “你……你……”
那人身形姣好，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她捂着左肩道：“你什么你！不会说话便不要说！”原来这女子却是木婉清，她本被灵鹫宫充作宫人，但趁人不备用毒箭射死了看守人逃了出来。只是身上的伤并未好全，一路被众人追杀又添新伤，却没想路上被一古怪的青袍客捉到了万劫谷。
段誉对着木婉清作揖道：“姑娘，你也被捉来啦？”声音里透着惊喜，想是没想到能碰见熟人，“你我几次相遇也算有缘，小生段誉，却不知姑娘芳名？”
木婉清冷道：“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顾好你自己罢！”
段誉苦笑了下，仍道：“我与姑娘识于危难，现在更是同舟共济……”段誉还未说完木婉清不耐烦道：“别文驺驺的了！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你叫我木婉清便是了！”
“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好名姓！与木姑娘的面貌是极配的。”段誉叹道。
木婉清目露凶光：“你何时见过我的面貌？！”段誉道：“当日木姑娘身受重伤倒在路边，东方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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