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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正严东方by李倏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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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那边如何，单说东方带着段誉朝灵鹫宫而去，这一路上并未留心沿途风景，算算日子，巫行云已经到了散功的时候，若是李秋水来犯，并无丝毫抵挡之力。东方现在已经是逍遥掌门，琅嬛玉。洞中的武学秘籍他兴趣却不大，如果能从李秋水那里将镇派之宝拿出来，才算是圆满。
没了俗世干扰，东方一路上也会偶尔指点段誉的功夫，并不再贪图那几十年的杂乱内力，段誉日日与东方一起耳鬓厮磨，越发的面若桃花，眉眼疏朗。因骑马太累，二人便踏着凌波微步而行，并不拘白天黑夜，若是错过宿头，也只是在能容身的地方将就一晚，东方惯是精细之人，段誉就提前准备好日常之物放在包袱里，算是别有一番趣味罢。二人把臂同游，真乃神仙眷侣了。
这一日有宫人传来消息，道巫行云闭关后不知所踪，灵鹫宫上下并无她身影，东方看了后揉碎纸团，只与段誉在客栈住下，不再往回赶。
段誉问道：“童姥此时不知在何处，我们留宿不要紧么？”东方答道：“她几十年都过了，又怎会栽在这几天里？且依她的性子，怕是要躲到西夏皇宫才会安心，这里是去西夏的必经之地，暂且先等等罢。”
待小二抬了木桶进来，段誉便开始服侍东方沐浴，先是将衣物鞋袜都褪了，将东方扶进浴桶，又把头上的簪子取下，拿着随身携带的角梳将头发梳顺了，才用巾子将头发打湿，用皂角轻轻揉搓起来。东方有人服侍，自然懒得动弹，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浴池，没法子舒展身体。
等段誉将东方的头发洗过四五遍，又用毛巾绞得半干，急急忙忙从一旁的小铁炉里夹出一块烧红的石头，顺着桶壁滑进浴桶里，放了三块石头，水温才又高了起来，段誉将袖子挽到肩上，就这么光着手给东方擦洗身子。
东方被泡的皮肤嫩红，嘴唇水灵灵的，好似连呵出的气都热了，段誉先时还好，越擦越觉得香艳，这滑不溜丢的肌肤将他的手牢牢吸着，让他脸红气喘起来。水如滚珠般在东方的肌肤上滑动，更是柔和了他的肤色，真真是芙蓉冰雪一般。
段誉将东方抱到榻上擦干了身子，眼前玉体横呈，他心都酥了半边，又拉上帐子放好屏风，才让小二换了桶水将就洗了，便也上了床铺。
东方此时迷迷糊糊，但觉旁边挤过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他有些不耐烦，就朝里面侧了侧身，段誉搂了东方的身子，埋首在他肩胛里闻了又闻，忍不住就伸手在东方的肌肤上摩挲。因二人一处睡的多了，东方也不以为意，平日里得段誉按摩拿捏，现在也不觉有什么不对。段誉本就觉得东方如玉树琼枝一般金贵，此时佳人在怀，肌肤相亲，白生生地就这么缩成一团儿，止不住的惹人怜爱。
第二日一早，东方神清气爽的起了身，有段日子没好好歇了，总算能睡个囫囵觉，打了个呵欠掀起帐子，却见段誉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可怜巴巴的坐在小杌子上。东方奇道：“你昨日里没睡好不成，精神为何如此萎靡？”段誉羞愧道：“大约是在外面惯了，一时睡到床上不大耐烦。”
若是原先他说这话，东方许是还会思量一番，只是神功大成之后，东方越发的懒散，就如同前世他得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便对权势没什么留恋了，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只要与他无关，他是连眉毛也不会抬上一抬的。
段誉就这么顶着黑眼圈为东方忙碌，相处的久了东方到底有些不忍，便让段誉今日好好歇歇，段誉一听，心里涌出股股热流，他本觉着东方性子清冷，自己一厢情愿倒贴也未必能得了他欢心，东方现下还关心他，让他终究存了念想，以为不是单相思了。
东方不知他心中的小九九，只觉段誉平日里将自己伺候的极好，竟比丫头还省心些，难得他身子不适，休息一天也不算大事。
第47章 碰面
东方身边跟着这么个“可心人儿”，偶然的怜香惜玉也不值什么，段誉才情出众，性子虽有些迂，也是个翩翩佳公子，只是东方所爱，却是那魁梧豪爽的汉子，段誉在这点上，不免失了先机。幸好他又最是痴心的，只要一心喜欢上了，不管那人有千般冷淡也是好的，且他与东方亲密异常，每次能多得一点关注都让他心潮澎湃。
这两日里难得悠闲，东方也不出门，只在客栈里呆了纳凉，时不时处理些宫务，段誉在一旁打扇添水，无事看些书，吟哦一番也算是自得其乐了。东方看着段誉心头别扭渐起，不知从何时开始，二人的关系如此之近，段誉也并不真的是服侍他的丫头小厮之类，却已经到了同起同卧，时时粘在一起的地步，何至于如此？如此……亲密？
平素东方若有美人投怀自是会推却，可段誉与那些莺莺燕燕却又不同，这么想着，他对段誉就上了心，一日下来，只觉着段誉无事除了围着他转也便只是读些书，忒没趣味，瞧见他眼神看过去，面色必然一喜。不理心头异样，到了晚间东方兀自睡去了。
段誉还不知道东方心中思量，有些担忧他今日睡得早了些，又在心中暗自怪自己乱想，东方武功高强，自认识以来还没见他病过呢！他悉悉索索上了床，轻轻贴着东方，鼻尖尽是一股说不出的缠绵味道，他伸手将东方抱在怀里，东方左扭扭，右动动，好容易找到舒服的姿势才安静下来。
烛光从重重帐子外面飘进来，似烟似雾，东方靠着段誉的温热的身子，慢慢恍惚了神思，他也曾有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念想，但他亦是男儿，怎会不了解郎心易变？段誉如今对他千依百顺……
一大早东方就将段誉喊起来收拾包袱，只叫小二包了几个饼子两人就上了路。段誉还有些迷糊，昨日夜里他睡的极好，全不似前天晚上的尴尬情形。东方这天还没亮就出发，真是稀奇的很，平日里是能睡多久便睡多久的。
原来凌晨时东方突然收到奏报，说是有人曾溜进了灵鹫宫后花园，掳走过一个女童，依奏报上描述，十有八九便是散了功的巫行云。东方不敢耽搁，当即叫了段誉起床，若是那些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也便罢了，还能好好藏一阵子。
东方所猜不错，劫了巫行云的正是那乌老大，那日他进了灵鹫宫，原是想看看能否找得到生死符的解药，不料灵鹫宫外紧内松，被他摸进了后花园，只是再往前怕是也不能够。正在他准备往回溜时，却突然碰见一女童，梳着双丫髻，十四五岁的年纪，留了一对短短的卧蚕眉，凤眼斜飞，称着巴掌大的脸蛋分外精灵。乌老大一慌，也顾不上杀人，随手拿了地上装花石的袋子套了人走。
就在这会，乌老大一行在城外愁眉苦脸，这女童已看见众人面貌，但若是杀人灭口，日后被灵鹫宫追究起来，谁也付不起责任，可若放了她，不是主动招认他不经召唤便偷偷进了灵鹫宫？一样都是个死啊。
三十六岛七十二洞被灵鹫宫欺压已久，早已扪生反意，乌老大算半个领头羊，只要他杀了这女童，即便是飞蛾扑火，众人也不得不反，可年年这么被生死符折磨，还不如痛快一死呢。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不知道他们早已经是瓮中之鳖，因童姥怕被人知道她散功一事，灵鹫宫之内贴身伺候她的不过八人，其余都只闻声音不见其人，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也不知道详情。
乌老大脸色有些阴郁，他突然开口问道：“若是我放了你回去，你可要告诉你的姐姐们这几天上哪去了？”天山童姥摆摆手，指指喉咙，又“呃、呃”的叫了两声，众人突然松了口气，原来这女童是个哑巴，本来乌老大就疑心她只是个扫洒的小丫鬟，依灵鹫宫众人草芥人命的情形，丢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不是大事，这放还是杀，也不那么重要了。
晨风一吹，虽然是夏天，仍是让人身子一冷。“呵呵呵……师姐，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呐！”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阴测测的，乌老大脸色一变，看了看四周，大声颤抖道：“谁？！快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地上的天山童姥袭去！
天山童姥瞳孔一缩，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银针向那黑色影子射去，黑影不得不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才躲过。只见那根针嗤嗤嗤射穿了几棵树！东方速度极快，称着李秋水没回过身来拎了天山童姥的领子便走，李秋水目光一凛，追了上去，只剩一帮汉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东方顺手解了天山童姥的穴道，在林子外等着，李秋水不过一息便赶了过来。东方细看之下，但见她身材极好，眼角有些细细的皱纹，脸上蒙了块面巾，从里面飞出两条疤来翻了眼角，极是怕人。
李秋水见东方年纪轻轻内力却深不见底，不免有些犹疑，难道是哪位高人练成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可这功夫是逍遥派所创，有其他人练她不可能不知道！
东方抬起手，乌沉沉的七宝指环在他左手拇指上分外惹眼，李秋水顿时朝东方吼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天山童姥也是一脸震惊之色，似不信东方手上的便是掌门信物。东方答道：“无崖子师父半月前去世了，在河南擂鼓山。”两人都跟失了魂似的，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死了？！”
东方又道：“四十多年前无崖子师父被丁春秋打下悬崖，被苏星河藏在擂鼓山，可惜当时摔断了脊柱，再不能行走。两个月前师父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却还为受刃叛徒，便让苏星河广发英雄帖，引江湖上的俊才前往一观，想找传人。我机缘巧合之下被师父选中，得了七宝指环，他不愿再苟且偷生，便将内力传于我，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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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大丧
天山童姥听到这里，喉咙里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他死了？！他死了？！哈哈！死了！”她朝李秋水看过去，一脸讥讽之色：“他宁愿死了也不见你！”李秋水愣道：“他快死了也不见我……”她向东方看过去，满脸狰狞道：“他死前可提过我？！”
东方道：“倒是提过，叫我去琅嬛福地中看书。”他朝段誉伸手，段誉脸上出现疑问的神色，东方指指包袱，段誉恍然大悟，急忙将包袱中的画轴递给东方。
东方将这画轴摊开，上面是一个明眸桃腮的侨佳人，这佳人正是玉像！段誉在一旁惊呼道：“神仙姐姐！”李秋水一把抓过画去，哈哈大笑道：“是我！是我！”天山童姥不信似地贴着她看那幅画，脸上似悲似喜，指着那画中人的头道：“是她！是她！不是你！不是你！”李秋水瞪着天山童姥指着的地方目呲欲裂：“怎么可能是她！不是我……不是我！”段誉看着这两人如疯如魔不知如何是好，这“她”是谁？她们到底又在讲什么？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就这么哭哭笑笑了半天，又不时的喃喃自语，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天山童姥道：“我们争了一辈子有什么用，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别人。”李秋水道：“真没想到是她，可惜她嫁人了，永远也不知道！”
各位看官猜得不错，两人口中的“她”，就是李沧海、慕容博的母亲。当年无崖子看到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师妹一见钟情，神思恍惚之下才雕刻了玉像，甚至不顾李秋水有孕，时时刻刻与玉像呆在一起。李秋水先时不晓得为何他宁愿看玉像也不愿看她，事隔四十余年的今天，才知道原来那玉像是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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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二人忽觉人生如梦，几十年来争争斗斗在这幅画前显得尤为可笑，即便知道无崖子爱的是李沧海又如何？先不说李沧海全然不知，她现在早已作古，孙子慕容复已是而立之年，又有什么好追究的？
东方擒了天山童姥的手臂，对李秋水一点头道：“师伯，师父不适，弟子便先告辞了。”李秋水还一味埋头在画里，连眼神也欠奉。
段誉见他们已经离李秋水远了，才在马上偷偷问道：“刚才那画里的是琅嬛福地中的玉像么？”东方点头：“正是，不过却不是李秋水师叔，而是她的妹妹，李沧海师叔。”段誉有些茫然：“不是说那位李秋水前辈与无崖子前辈是夫妻么，怎会又变成这样？”东方讥诮：“回去问你爹爹不就知道了？”段誉呐呐，遂不敢多言。
两日后东方与段誉送天山童姥回了灵鹫宫，手守了她三个月，不想天山童姥此次却因心境不同武功再难有大进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但要的是绝高的资质，坚韧的心智，更要练功者保持无羁无绊、天下为尊的性格，当年她就是因为恋慕无崖子才叫李秋水捉住了机会害她，如今心无羁绊，却再也没有天下为尊的气势了。
天山童姥自此便居宫不出，将宫务全交由东方打理，东方又是个不恋权势的，仍叫宫人依律而行，并无变动，这样倒是便宜了种了生死符之人，毕竟除了一年领一次解药，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反而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因着东方要去天池上捉冰蚕，便叫段誉自己回大理，段誉自知是个累赘，虽然舍不得，但一想到离家近一年，也未再见爹爹妈妈，就依依不舍嘱咐了东方一番，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半年后。
大理城城内满是素缟，特别是镇南王府外面更是一片雪白。百姓路过总要先作个揖拜拜，才低叹一声离开。原来却是一桩惊天血案，那四大恶人之首段老大掳了镇南王夫妻并几个无辜女子，于十日前杀了个一干二净！若不是镇南王世子的朋友武功高强，怕是连世子的命也保不住。可惜那恶人见事败便自尽了，不然非要遭千刀万剐之刑不可。不过老百姓们在私底下却说那恶人怕是被镇南王戴了绿帽子的，不然何至于如此？
段誉在王府内服丧，已经过了头七，明天天便可下葬。十日前，他眼看着段老大将父亲的红颜知己一个个都杀了又来杀自己，母亲为求他平安讲了二十年的往事后自尽，父亲亦是觉得生无可恋追随而去，之后段老大又因受了东方一掌，内伤过重而亡。他一日之内连丧数亲，虽然之后披麻戴孝奠灵祭拜，却好似木头人一般，直到头七过了无人再来祭拜才好些，每日里只天天在府中发呆。
保定帝并皇后多次来劝慰他，他羞愧领了，他竟不是爹爹的孩子，虽然亦是段氏血脉，可他的生父却又是他父母双亡的凶手，他又如何能安心住在镇南王府做世子呢？好在东方也在府内陪他，虽然他并未做什么，可人在身边已是让他觉得安慰了。
大丧三年。云南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东方在离昆明城外不远的别庄里住了，只在夏日里回天山避暑。虽然这边气候好，可毕竟没有江南繁华，还好灵鹫宫也有的是人，每月里搜集些新奇东西给东方解闷，他的别庄是越修越大，宛若一个小宫殿了。
段誉除了两年半前因义兄乔峰之事去了趟少林寺便闭门不出，只在每月抽几天去东方的别庄，连夏日里东方回灵鹫宫也没陪着。经的事儿多了段誉亦是稳重不少，闭门的日子里保定帝专门请了帝师为段誉讲为君之道。
日子久了，保定帝也看出段誉对那位东方少侠有些心思，可一来是心痛他人逢大变；二来大理皇帝也有无子的，多是从宗室近亲过继个好的；三来他一心向佛，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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