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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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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会答应。”
  
  “为何?”
  
  “大概是我相信……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不过亲人的死活吧!”韩修文冷冷笑了,拿过了颜路手中的瓶子。
  
  “好!我答应!”颜路眼里顿时闪过决绝,点头答应。
  
  “那便好!”递出了手中的瓶子,“喝了它,这就是我第一个要求!”
  
  伸手,接过这个精致的瓶子,打开,果有一阵青涩而淡雅的香气,“这是?”
  
  韩修文面上闪过一丝冷笑:“这个名曰子衿殇。”
  
  颜路,看了看这精致的瓶子,说道:“这么素雅的瓶子,看来里面装的东西的味道也一定不错了。我倒是愿意尝上一尝!”说罢,举起瓶子,就是一饮而尽。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这是什么。”韩修文看着颜路那淡然的神色,突然起了几分好奇。对于他心中所想。
  
  “你不是告诉我了吗?不过是子衿殇罢了。”抛下手中的瓶子,任其在地上摔得粉碎。
  
  紧紧盯着地上的碎片,韩修文咬咬牙:“是毒。”
  
  “奥,看来这子衿殇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我还要多谢你了。”颜路顿了顿随即说道:“说说你的第二个要求吧!”
  
  “子衿殇,不可动情,哪日倾心,便是决绝之日。虽是慢性,却是伤尽人心。”韩修文却意外地没有说第二个要求,只是静静地说出了子衿殇的作用。
  
  “只是这样吗?”颜路忽而怔怔看着地上破碎的瓶子,里面依旧有少许的子衿殇流出来。青色的,淡雅而迷人的颜色。与素底蓝纹的瓶子混杂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美。目光茫然,却依旧清澈,“原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好不止少许啊!”又是淡淡一笑,转身随意坐在了一处小木椅上。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真的是个心狠手辣,无所不做的恶人?”韩修文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饶有趣味地眯起了眼睛,缓缓扫过泰然自若坐在一边的颜路。
  
  “难道不是吗?”笑着反问,神情中完全看不出因中了剧毒而有的惊慌之色。就像是这毒,并不是种在自己身上似的,颜路的表情一如其宁静的内心波澜不惊。
  
  “呵呵!”韩修文笑道,“你倒是不怕死么。身中剧毒,却风度依旧。我韩修文空活了这十数载,倒也真没有见过一个十几岁孩童如你这般沉稳。这点,我是真心敬你。不过……”
  
  “敬我?我看着不必吧!谁人不怕死呢?只不过,有些事情,比起死来,更可怕而已。”一脚扫开地上的瓶子碎片,颜路从凳子上下来,慢慢走到了韩修文的跟前。一双曾是如水的沉静的眸子,此时却泛着摄人的寒气,紧紧盯着韩修文。
  
  而,转眼间,韩修文的眼神也从疑惑换回了了然。拍手,连道了三个好,“你不是不怕死,而是更怕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吧!”话锋一转,韩修文又接着说道:“早知如此,这毒下在你身上倒是浪费了。要是下在伏念身上倒是会有用的多呢!”
  
  “呵呵,可惜,你明白的太晚!”颜路笑了笑指指地上的碎片,“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子衿殇怕是世上再无第二瓶了吧!”
  
  “你又怎么知晓?”韩修文道,“就算如此,没有子衿殇也可以用别的毒,比如说剑血封喉的一见惊鸿,又或者是杀人于无形的幽夜骊歌。你看这些毒,与子衿殇相差多少呢?”其实,此时的韩修文,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少年内心真正的想法。再不多的几次会面中,其实韩修文一直想的便是去读懂那似乎没有人可以读懂的心思。
  
  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也真的很复杂。简单就简单在那干干净净的一双眸子中,始终没有任何杂质,即使是屠城的血腥,即使是亲人的无端死亡,也没有在其中留下任何的仇恨。复杂就复杂在,那看似简单的眸中,却似乎永远泛着一些道不清的情绪。
  
  说不清,像颜路一般,算是无情还是多情?是善良,还是冷漠,亦或是淡薄?
  
  世间的人,何止千万。但是这样简单而又复杂的人却是不多,至少,在韩修文的下半辈子中,只有两件憾事。其中一件便是与颜路有关。——与这,暮春雨中,一曲秋远有关。
  
  年轻人年少气盛是常事,不过大多到了老年时便成了一段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可是,韩修文的一生,似乎,并没有体会到这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原因?要问我?
  
  我也不知。
  
  只怕是,一切都源于那个被摔碎的素底蓝纹的瓶子之上。
  
  “你不会!”一如方才的答话一般肯定异常,“因为你不屑。”颜路脸上泛着的是名曰自信的微笑。
  
  “是啊……”韩修文的心里的恨意,莫名其妙便淡了少许。或许,因为颜路本身的淡薄,竟是幽幽成叹:“我不屑。”真的不屑吗?或许,韩修文问过自己数次,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有些事,当局者迷,身在局中,迷雾缭绕,哪里看得清楚呢?到看清时,只怕是,人事变迁,早已不再是当时年月了吧。
  
  “多情,无情,错措错。尘缘扰,欲相忘,临头却不忍。”颜路看着韩修文那略带忧戚的神情,终于还是叹气了,“敢问服了子衿殇,必断情否?”
  
  “我不是说过了吗?”韩修文被颜路从幽深寒冷的记忆中叫了出来,“你没有听到吗?”
  
  “痴人……”小声嘟囔了一声,颜路的表情恢复了少年人该有的明朗,似乎那个曾经淡然,惊采绝艳的人从未存在过一般,只不过是人的一场真实的幻梦罢了。
  
  “好了,”略有疑惑,对于颜路的悄然转变,但是也并不放在心上,“我们来说说第二个要求吧!”
  
  “好啊!”对面的少年似是纯良无害地笑了,“韩先生请说吧!有什么事情,颜路定会为韩先生尽力办好。”
  
  “那么,第二件事情就是,入韩为奴!”韩修文看着颜路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此简单?”颜路问道,似乎在惊异于这个要求的轻而易举。
  
  “不,我要你混入韩国的相府之内,监视韩国的一举一动,你可觉得这要求容易?”韩修文神情冷然,看不出情绪。
  
  “你要我收集韩国的情报?而且是在相府?为何不派人潜入皇宫?我想,比之我,任何人传来的消息,都比我可靠吧。”小小少年,终于显露出了一丝符合年龄的情绪,这一次,他真的是猜不到。
  
  ——韩修文的用意。
  
  是天下?还是只是为了折磨自己。又或者说?那些厌恨,不满均是……
  
  心下顿时一惊,脸上却波澜不惊。
  
  “呵呵,这你是不用知道的吧!”韩修文转身出门,吹了一声长而凄厉的口哨,随即有一黑衣人,驾着马车,飞奔而来。
  
  转过身,指指颜路,颜路随即缓步出了小屋,随着韩修文上了马车。四周均是无人野径,除了虫鸣声,什么也没有。良久的沉默,就像是黎明前浓厚的雾霭,拨不开,吹不散。
  
  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一车人,却是各有心思。
  
  “你要我如何混入相府?”长久长久的沉默之后,颜路还是开了腔,“我希望能够了解更多的情况。这样也可以更好的为你服务,且不露出马脚不是吗?”
  
  韩修文却对颜路的问题充耳不闻。而是转而仔细地盯着颜路的脸瞧了许久,才笑道:“凭这容颜,这问题真是白问了。”拉开车门前垂下的帘子,“到盈墨处去吧!”
  
  驾车的黑衣男子,听到盈墨这个词,先是一僵,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句,随即驾着马车向某处赶去。
  
  夜,如许漫长。黑得,看不清四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终于缓缓亮了起来。习惯了早起的伏念早早地便到了隔壁的房间来找颜路,伸手想要敲门,却又怕扰人清梦。思虑良久才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可是房内依旧是毫无半点动静、
  
  “颜路?你还在睡吗?”颜路一向不是贪睡之人,此时还在睡觉,认识这数月以来,似乎从未有过。伏念,此刻倒也没有起什么担忧之意,只是以为颜路昨天乏了,今日想多睡一会。于是,便下了楼,招呼小二买了些早点,想要等颜路起来之后,用了再继续赶路。
  
  约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依旧没有等到颜路出房门,伏念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即使是贪睡也该起了啊,一望日头,竟已经是已时了。几经思量,到了颜路的房门口,又问了一遍:“颜路?你醒了吗?”果然,依旧没有回答。
  
  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回答,伏念终于推开了本就没有拴上门栓的门。房间一如刚进来时,整洁、干净。床上的被褥也没有睡过的痕迹。只有桌上有燃尽的蜡烛,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连忙冲到楼下,揪住小二的衣领:“小二,楼上那位客官哪去了?”
  
  小二一下子被伏念的气势怔住了,慌了心神,明明摸不着头脑,却也是不敢不答,只是愣愣地问,“请问客官指的是哪一位?”声音颤颤巍巍,一脸惊惧。
  
  稍稍平复了些,伏念终于放开了小二的衣领,柔声问道:“小二哥,我想问的是昨天与我同来的那位穿着白衣的人,请问他何时出去的?”
  
  “出去?”这回轮到小二傻眼了,“这位公子一直在房中啊,从未出去过啊。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伏念看了小二半天,又回到了颜路的房间。却依旧是空无一人。心里,有几许担忧,也有几许名曰害怕的东西。但是,年少的伏念却硬是把它当成了对亲人的感觉,似乎理所当然。
  
  缓缓静下心来,伏念慢慢开始在房间寻找着颜路留下的东西。不多久,便看见了那封放在枕边的信。
  
  娟秀的笔迹,清丽而端正。却诉说着一些残忍的话语。
  
  伏念:见字如面。人各有志,一别无期。——颜路。
  
  十六字,诀别成定局。
  
  捏着信的手指渐渐用力到发白,然后奋力地,把信揉成一团,伸手想要扔掉,却终还是缩回了手。缓缓在桌边坐下,看着那只剩下些许茶水的杯子中,泛起涟漪。
  
  “一别无期。”字字沉痛,嘴唇咬得生痛,却毫无自知。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书信。却又在想起那人,那晚,他回过头来说:“有何好悔的,后悔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既然做了,又何必后悔?”那时的浅笑,那时的淡然的时候,慢慢松开了捏紧的手。
  
  杯中水光涟涟。伏念缓缓地把信打开,用手指小心地抚平,弄整齐,在原样地折好,放回了信封中。搁置在贴身的衣袋中,然后静坐良久。也静思良久。
  
  那相识之日,他一个人奋力背着那老妇,亲手为他们挖坟埋葬。十指尽是斑斑血迹。那日,他们一把火烧尽全城,只是为了保家人死后的尊严,不为人□。后来他们相约到齐鲁之地,为了安定天下,拜师学艺。再后来,时雨轩的巧遇,他看见了他的惊采绝艳,超群琴技。
  
  但是,自从那天便有预感了吧!
  
  颜路是会离开的。
  
  那日的秋远,那日的琴曲,如同一个美丽的梦魇,时时缠绕在伏念的心头。既贪恋,又害怕。
  
  因为,他看到了那人的淡薄。是属于道家的那一份清心寡欲。于是在听到魏牟提出请求的时候,那一刻——淡定的伏念其实,心乱了。
  
  却又在下一刻,那人回绝之后,一下子安定。
  
  那人不属于儒家。
  
  伏念心里默想的,其实是,那人本不属于凡尘。
  
  温柔而又决绝。其中,有多少怜悯,有多少真情?是俯视众生的淡然,怜悯世人的痴迷吧!
  
  苦笑,“我也不过是世间一俗人罢了!”突然站了起来,一歌,“君本非世人,何苦来此地,即来此中间,为……”大笑着,收拾了东西,下了楼去。
  
  那小二被伏念当时那么一吓,此时定然是害怕伏念的。看见伏念下楼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讪讪地道:“客官……您的帐”
  
  斜眼一挑,伏念抛出些许银子,便走出了客栈,再也不曾回头。
  
  去齐鲁之地的路,此时,又是形单影只。
  
  隐隐约约间,只听得那歌声,有些像时雨轩中魏牟所唱的,带着几分少年不该有的苍凉:“君本非世人,何苦来此地,即来此中间,为何离无端?为何离无端?”
  
  多情,却似无情。
  
  清歌淡 子衿殇完
        
识音人
  清歌淡 识音人
  
  “颜路。”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已过,已到了韩国的境内。此间,韩修文倒也没有绑着颜路,只是两人一同赶路许久,总是熟识了些许。闲暇无聊间,总是聊上数句。
  
  却总是话不投机。
  
  也许,执着的并不是同一样东西。所以,看到的世界,也不尽相同。虽然颜路并不会与韩修文争执,两人之间却总有些间隙,无法弥合。
  
  颜路那淡然,出尘的气息始终让韩修文低了一头。静静看着那泛着温柔的目光的眼睛,韩修文突然有了些不忍,甚至开始对自己有了怀疑。这样做……对否?
  
  韩修文虽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或许会沦陷在那一片温柔的眸光中,但是人性的本能始终告诫着他,驱策着他往着原本既定的地方驶去。有些事情,即使不愿意,却依旧无法改变。
  
  或许,在意识到自己将要沦陷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韩修文苦笑着摇摇头,知道,又如何?
  
  如同那个破碎的素底蓝纹的瓶子,碎了就再也拼凑不到一起。即使勉强粘合,也掩不去那道道惊心的裂纹。
  
  一切,回不去从前。
  
  犹记得那人,绿衣飘然,容色无双。
  
  犹记得那人,惊才绝艳,制毒天下闻名。
  
  犹记得那人,除了知己,绝不会以真容示人。
  
  犹记得那人,揭下面纱时,自己的惊异。
  
  自此情牵,身不由己。
  
  她要放弃一切俗世名利,与他相伴竹林幽篁。
  
  她愿意舍下一切荣华,浮名。只愿与他相伴。
  
  可是,他却舍不下浮名,舍不下权势。
  
  “那便从此与君决绝。我纵是把一生爱恋,痴念都给了你,可是你却依旧舍不下这区区浮名。这倒是我识人不清啊!我只允你一个要求,从此我们便成陌路。”如雪的容颜,虽言断情绝义,可是,那眼里流转的,又是什么?
  
  不是不懂,却是放不下那几许浮名。好几次想要放弃一切,随她归隐,却终是……
  
  “那就给我一瓶子衿殇罢!”幽幽叹气,要成大业,不如断情。
  
  “你……”声音颤了颤,“竟是如此决然想把我忘却吗?”
  
  “我欠你的,一定会还。”回响在耳边的是自己的幽幽誓言,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兑现。可是那人……
  
  “做出此等决绝之事,你还妄图让我等你吗?让我葬送青春,让我抛却一切,只为了守着这一个也许只是空泛的誓言?”
  
  “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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