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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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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
  
  “不愧是欧冶子和干将所铸之剑,果然是威道之剑。多年以来,还是我第一次直视此剑呢,师兄。”
  
  儒家掌门闻言只是点点头,静默一会儿,随即施礼,对剑。
  
  “师尊,弟子绪漓,寻觅多年终于觅得一可助我儒家度过百年浩劫之人,如今特来取这太阿剑。绪漓,定会竭尽所能,教授他才学,师尊在上……”
  
  衣袂飘飞间,一跪、一叩首。然后上前,拿下了那在所有剑正中的太阿。
  
  回身,浅浅笑笑,如同旧日,少年。
  
  ——“师弟去吧,这小圣贤庄师兄一定会好好守护的。你既有鸿鹄之志,就去吧。不必挂怀这里。”
  
  荀子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视线中混杂了过去与而今。自己真是老了啊。
  
  “硁——”原本在儒家掌门手中安静的剑,突然在经过另一把剑的时候叫了起来。通身发出翠色的光芒,而旁边那把剑鞘此时也发出银白的光芒。既有争雄之意,又有几分和谐之感。
  
  荀子急忙上前,“师兄,这剑……”
  
  莫绪漓看了那空挂着剑鞘的地方,只道:“红颜早已遗失数十年了,它虽非十大名剑之一,确实颇具灵性。剑鞘离了剑,这怨,这恨,数十年了还未消散啊……”,随即抚了抚太阿,“如今你将有新主,何必如此?”
  
  话音刚落,这太阿与红颜都失了刚才夺目的颜色。莫绪漓与荀子走到门口。就见天色还早,荀子眼光一瞥,突然道:“这子落要酉时才到,对弈一局如何?”
  
  “好。”
  
  两人相视一笑,纷纷席地而坐。闭目,“左上小角小目……”
  
  韶光易逝,转瞬已是酉时。且道那子落,急急到了剑阁,,却见自家的师叔祖和师祖两人一人一句正下着盲棋,而且还是席地而坐。这真是让子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少年性子焦急,只得在这竹林之间来回踱步。却又怕自己吵到了两位意兴大发之人,只能尽量放轻了脚步。结果确是越走越急,越走越不知所措……
  
  子落其人啊……
  
  荀子微微勾起嘴角时,莫绪漓也笑了,“三之十七,师弟,输了。”
  
  不理会莫绪漓的笑语,荀子起身,对着那焦急万分的子落一招手,“子落……”
  
  闻言颤了两颤,随即敛了焦急的神色,“师叔祖,酉时已到,不知有何吩咐?”
  
  “送剑。”
  
  “剑?”子落一脸迷茫地看着两手空空的荀子,“剑在何处?”
  
  “在此。”儒家掌门起身,到了子落身前,“去把这剑交给伏念,再对他说,三月之罚不可废。”
  
  子落点点头,接过了儒家掌门递过来的剑道,“师祖可还有其他吩咐?”
  
  儒家掌门眯了眯眼,一脸温和,“就对他说,浩然正气,自古有之。不武而威,不霸而王。去吧……”
  
  “是!”子落一礼,随即转身向着藏书阁去了。
  
  淡淡暮色,自远而至。天,终还是黑了……
  
  “老伯,不知这馄饨何解?”张良略一回首,见那慕容青对颜路说了些什么之后便起身离开,方才踱步到了那老伯的身边。
  
  那老头只是回过头,看了张良一眼,眼中猛然有精光闪过,随即又变得如同普通老头子般浑浊无光。也不理会张良的问话,只是接着煮自己的馄饨。张良心下暗道,这个人果然并不简单。
  
  “老先生,不知这馄饨何解?”张良看那人神色间隐隐的傲气,于是立刻改了称呼,一拱手道,“竖子求教。”
  
  那老人终还是转过了身,一把苍老而冷漠的声音响起,“相府公子何等精贵,何必来问我这乡野老头。老头子一把年纪除了煮馄饨别无所知。馄饨不过是馄饨罢了,包得大小均匀,不露馅即可。大馄饨和大馄饨一起煮,小馄饨和小馄饨一起煮,除了这个。老头子就一无所知了,公子请回吧。”
  
  张良闻言,默不作声。良久方道:“先生高见,竖子受教了,后会有期。”青衣迎风,说不出的俊秀飘逸,虽然年龄尚幼但是龙凤之姿确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只见那人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向着颜路走去——这个从那个雨夜听到那琴音之后就深深吸引着自己的少年。有时候,真的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何对此人如此执着。
  
  不惜把这人从盈墨楼要了出来,不惜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琴师。到底是为什么呢?日日夜夜间,不知想了多少回,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握紧了手,那老妇人送的指环还在指尖。张良抬手,把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指环冰凉的感觉。虽然不舒服,但是确是羁绊存在的明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也试过不看这个人,不理会这个人,忽视这个人。却发现,在这纷纷乱世之中,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同他一般澄澈的人了。不在乎名利,只是因为自己是懂他琴音的知音。
  
  “回来了么。”直到张良站在了自己面前良久颜路才把视线从慕容青悠悠离去的方向抽回来,站起身,白衣儒雅,“天色昏了,不如早些归去吧。”
  
  “不。”张良突然上前去攥住颜路的手,微凉的温度,确是极舒服的。心头一暖,如同在大海中漂泊的人抓住了过路的浮萍。“我们去逛逛吧,毕竟难得有机会出来。”
  
  颜路本就不是喜欢与人亲近的个性。虽然他性子恬淡,待人彬彬有礼,似乎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其实他骨子里是清高而又孤独的啊!
  
  所以思虑了良久,才把他安置在那梅室之中。梅兰竹菊四君子,只有这梅花,才合了他的性子啊!
  
  且道张良伸手抓住了颜路的手,颜路本想要挣开。却碍于怕与他走失,没有动作。一时间便随了张良进入了茫茫夜色之中。而颜路也渐渐习惯了了那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温暖而又舒服,也许这习惯,养成了,便是一生也挣脱不了的牵连。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这天晚上那种暖心的感觉依旧萦绕在张良的心头。或许,那时候便是爱了吧。淡淡的,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没有什么波波折折。不需要什么生死盟约,不需要什么天地为证。
  
  爱了便是爱了,其实并非是死生契阔,只是与你说好了呀。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微微的心动,在这淡淡的夜晚,在这人海中渐渐萌了芽,只是他们仍是少年啊!不曾知晓,这异样的感觉,就是心动。
  但那又能如何呢?
  
  世事变迁中,谁可以改变这其中的定数?
  
  张良少时看柳,一生为这一个留字,牵连而无法脱生。颜路少时读音,这一生也为这一个音字,寻寻觅觅,不得归宿。
  
  到最后半生怅惘,又归故地,方才晓,此生良人早已遇到……只是当时年少,不知心动……只是当时逐利,言为苍生……
  
  即使悔恨满心,终是无用啊。追星无用,旧事早应忘了,倒不如怜取眼前。
  
  至少,在眼前的依旧是那时、那地,遇到的那人。
  
  即使是半生成空,鬓发如霜,尘土满面,也绝不会错看、错认。
  
  徒空叹完
  
  
        
拣寒枝
  清歌淡 拣寒枝
  
  “请用茶。”不过冷冷地把面前的一杯冷茶推到了盈墨的面前,白衣黑发,玉箫横插腰间——岂不就是那白亦?
  
  盈墨平静的神色在对上白亦那冷然的眼神时,忽而闪过一道阴影,长袖垂到了桌面上,不恼不怒地掩面轻轻饮了一口冷茶。
  
  天,果然还不曾大暖。这冷茶入口便连心也凉了个透彻。盈墨面上不动声色,又抿了口茶,才把茶盏放到了桌案之上。对面的白亦也不言语,两人相对而坐,亦是各有所思。
  
  小心地握紧了袖中放着的素底蓝纹的小瓶,心里暗暗思量。却是千头万绪,理不清,断不了……
  
  一人幼时相识,相伴至今,即使变化如许,依旧是割舍不下。一人相识不久,琴音若仙,凄绝渺音,深入我心,怎可弃之不顾?
  
  依稀间,似乎又见到了那个玄色的身影。今日见时那一派温文的笑容。谦谦君子,不过如此。可是自己依旧看得见那人身上始终割舍不下的那一抹牵连。
  
  乃是执,乃是相思。
  
  不论是那个浪荡不羁,终日饮酒为乐的慕容青还是如今那个医术超然,温文尔雅的慕容青。变了的只不过是处世的方法,不变的……依旧未变。
  
  你让我当断则断。怎不看看你自己呢?强说潇洒,看不穿者说你洒脱,看得穿者,只不过是笑你荒唐!
  
  “当断则断呢……”低笑一声,似是呢喃般的声音依旧进了白亦的耳,眉轻轻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恍若未闻那叹息般的声音。而盈墨也似毫无察觉般,抬首,看着对面的白亦轻轻一笑,颠倒众生的芳华流转开来。似是昙花刹那的开放要耗尽自己一生的美好,幽幽道:“我这一生,必要负一人。不论我愿是不愿。”
  
  “盈墨……”白亦微微别过脸,不看那艳极的笑容,似乎是怕那如火的美丽灼伤了自己的眼,“人浮于世,终究是要负了那些个人的……”
  
  低低的语调,是难得的轻柔,怕惊扰了那些个若梦般美好的回忆。怕那些美好也只不过是自己大梦中的一场小梦,声音一响——便碎了,再追寻不得。
  
  “你与无繇,我也定是要负一个的。”盈墨直直看着桌上的茶水,看着那无波的绿,“当断则断,这话说得真是好啊!”一瞬间,竟是笑了起来,毫无一丝一毫女子的矜持,而是那般飒爽的笑容。
  
  泪,不知为何落了下来。盈墨却依旧笑着,笑着,恍若疯癫。也许是真的想要疯癫吧,但是现今的自己却是意外的清醒,清醒到连自己都觉得悲哀。
  
  众人皆醉,缘何独醒,胡不醉,胡不醉?
  
  “盈墨,你该知道,无论你如何选择。此生,你终究欠了一人。即使想要偿还,你这一生,都还不了。”白亦依旧是如旧的神色,端坐在盈墨的对面看着盈墨笑,哭。良久才出言,却并非为了安慰。
  
  曾经有一个女子愿意为了自己出生入死,放弃一切,甚至是青梅竹马深爱自己的男子。曾经也有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委身他人,甚至不在乎自己受尽欺凌,看尽世人白眼……
  
  自己已是负心人,又何苦去推他人入这无涯的情海。
  
  又想起那人的白衣了,清雅无双的笑,淡若晨雾的声音,轻言:“多情,恰是无情。”
  
  无错,我欲无情,却不想,无情恰是多情。
  
  “盈墨,你可想好了?”
  
  “又何必想呢?”盈墨抬首,脸上依旧是泪痕斑驳,却是不管不顾,“我始终是不能负了你的,哥哥。”言罢,一个素底蓝纹的精致瓶子自其中取了出来,放在了桌上,“这并非是子衿殇的解药。”
  
  白亦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只是看向了盈墨时微微笑了一下,几分温情。
  
  他道:“我知。”
  
  “这是慕容先生要交给无繇的,你好生拿着。”盈墨望向了河边,那迷迷蒙蒙的雾气,“若是他完成了答应你的事情,你会交给他的罢……”
  
  “是。”白亦点点头,“这子衿殇当日给他服下,的确是害了他。只不过,世事无常,在这乱世中,只要没失了性命,就是万幸了。断情……”
  
  或许只是一桩幸事。
  
  “那……我便走了……”盈墨站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立时又是那般笑意盈盈,“此乃莫失……”
  
  小河轻舟,重雾几重?情思超脱人世,岂是凡人可以左右得了得?
  
  白亦拿着那瓶子,久久凝视,略一叹。十指重重握着瓶子。刹那间,瓶碎,粉末随风,不知何处。
  
  “我不是说过了么,在这人世,必是要负了那些个人的。况且,莫失……真是好事么?倒不如相忘……”
  
  “无繇……”张良轻声道,“可要去看看那盈墨楼,这里离那处不远。”依旧交握的双手,皆是暖暖的,张良狭长的凤眼,带上了一丝少年人的俏皮。
  
  微微一弯,仿佛盈满了眼眸的都是笑意。
  
  “不必了。”颜路侧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张良,小小的身子,却是那般老成,即使今日放开了些许,却还是……
  
  勾起一抹笑,也不知是为何。只是看着眼前这人这般情状,心头蓦然暖暖的,止不住的笑意盈上心头。
  
  “起雾了……这夜间的雾气有些寒呢!要不回去了,你看如何?”看着渐渐有些迷蒙的前方,张良注意到了颜路身上单薄的衣衫,不变的就是那一袭白衣。
  
  干净的让人不忍亵渎。
  
  “无妨。”看着张良似乎意犹未尽的神情,颜路笑笑,“难得逍遥,何必在意那么薄的雾气呢?”
  
  “嗯,也好。”张良遂点点头,向四处张望,“要不去慕容先生的医馆附近看看?”
  
  “也好,慕容这人放荡不羁。真想看看他的医馆是不是同他从前一般,不修边幅呢!”颜路想起初见慕容青时那满身酒气的酒鬼一般的人物,不由地起了几分难得的好奇之心。
  
  随即,找了个路人,问了问慕容青的医馆。却不想慕容青戒了酒之后,竟是潜心为人治病,一时间名声大噪。韩国之人对他赞不绝口。提到了那人的医馆,便是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词,还有不少人上来附和,听得张良略略皱眉,凤眼一挑,有些不耐了。
  
  颜路却只是温和地笑着,“多谢这位公子告之。我二人找慕容先生有急事,就先走了……”那路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连道:“是是,有病得赶快去啊……”
  
  张良闻言看了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的颜路,忽而邪魅一笑,“真没想到,你也会扯谎呢。”语气中皆是戏谑。
  
  “若我不说,子房定也会说的。既然如此,我说了,你说了不是一样。何必在意这些呢?”
  
  “也是。”张良一边道,一边随意看向了四周。忽然间似乎听得飘渺的琴音,和声低唱:“素丝染就已堪悲,尘世昏污无颜色。应同秋扇,从兹永弃,无复奉君时。歌声飞落画梁尘,舞罢香风卷绣茵……”
  
  “更欲缕成机上恨,尊前忽有断肠人。 敛袂而归,相将好去。”颜路轻轻接了下去低低的吟唱,歌声宛转动听之极。
  
  忽而起了看看那弹唱的女子,张良拉着颜路的手,“无繇,去看看吧。”
  
  “好。”循着琴音渐渐走近了,便见到一个简陋的小茅屋,门半掩着。张良上前敲了敲门,“夜闻姑娘弹唱,顿觉得遇知音,不知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房里的琴声顿时断了,忽而有一女子的声音淡然道:“小女子不过寻常百姓,所唱的不过是红尘中人皆会识得的相思执意,何必非要相见?”
  
  张良正要出言,却见颜路上了前来,“姑娘,冒犯了。我二人只不过闻此歌声中情意深重,有些好奇是何人所唱,既然姑娘不愿意相见,那便算了。多有打扰,万勿见怪。”想着虚掩的门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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