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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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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伏念本人并不清楚。但是,那心里浓浓的眷恋又是来自何方呢?
  
  一夜挑灯到天明,看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小心地把信纸折上,放在了胸前。又摸出了袖中的玉佩,轻轻抚摸上面刻的那个字,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袭冷风扑面而来。
  
  轻颤,却添了几分清醒。
  
  思忆不成成悔恨,泪洒衣襟掩不得。
  
  “今日,我出了这门,我们就真真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微微苦笑,任由晨风吹得自己全身发寒,“只有寒风下,我想我才能清醒的认识这世间。”
  
  转身,关上了窗,伏念缓缓下了楼去。晨起无人,街市上一片安静,伏念缓缓走在路上,手拂过微凉的玉佩,“即使你知道,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情绪给我的,这我知道的。”
  
  缓步而行,忽而路过了昨日摆局的地方,伏念心头一动,半蹲下身,拂过昨日摆棋之地。
  
  “这一局不解之棋,不知你会下在那里呢?”伏念目光忽远,似乎看到那人温言浅笑,文雅无双。“此局,那位老先生说只有三种下法,不知道,你会不会是那个第三个人呢?”
  
  见亦是缘,聚亦是缘,识亦是缘,爱亦是缘,散亦是缘。聚聚散散均是缘起缘灭。惟有相思,蹁跹不断。
  
  起身,便是沉着冷静,为了天下福祉而努力的伏念。不再是,为了等待那一个人而存在的人。
  
  时间渐逝,街市上缓缓有了行人,那个摆棋盘的老者,也健步到了昨日摆棋之地。和蔼地笑笑,“年轻人,你又想来解这局棋吗?”眯起了眼睛,抚了抚胡须,老者颤颤地把身上背着的棋盘放在了地上,开始复盘。
  
  一子,一子,又一子。
  
  又成了昨日初见时的那一局棋。
  
  “先生告辞。”等到棋局复盘完成,伏念立即起身离开。街上此时已有甚多人,伏念于是快步前行,不多久便到了小圣贤庄门口。
  
  想想昨日,自己还在小圣贤庄门口想像着哪日自己可以从小圣贤庄的大门进去。想像着自己那一日可以凭一己之力,救护苍生,想像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灭秦为所有的无辜百姓报仇……
  
  可是,只不过是偶遇了荀子,只不过是那一局棋……其实,说实话,只是那一抹飘飞的柳絮,还有那记忆中那人温和的笑容,还有那一句话——我不曾后悔过。
  
  只是这零星的回忆,便把自己的雄心壮志磨得一干二净,伏念啊伏念,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当断却又不断。
  
  只因为那一抹眷恋。寂寞如斯,我们都是寂寞的人啊,所以期望着寻找一个依靠,一个怀抱。也许,只是……寂寞了。
  
  “古来凡是功成名就,惊采绝艳的人,又有哪一个不寂寞呢?曲高和寡罢了……”伏念苦笑着呢喃,伸手扣了扣小圣贤庄的大门。
  
  只不过伏念忘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罢了。仇恨像是一杯酒,浇在了少年的心头,只是一点点的火星,便可以燃起燎原的大火。更何况还是灭国屠城之恨。
  
  静静地站在小圣贤庄的门口,伏念心中思绪如麻,乱而无序。不过就算是心中有了悔意,也无法回头了。
  
  正如那一天的十六个字,就注定了伏念与颜路之间,无法弥合的间隙。
  
  ——颜路曾说,一别无期。
  
  “吱呀——”小圣贤庄的门,不一会就开了。随即出来一个身着儒服的小僮,向着伏念做了一揖,“不知这位公子来小圣贤庄有何贵干?”
  
  伏念也做了一揖,道:“荀卿昨日欤我一玉佩,邀我今日来到小圣贤庄一叙。”说罢,便把袖中的玉佩递给了门口的小僮。
  
  小僮接过伏念手中的玉佩,突然神色复杂的看了伏念许久,才缓缓道:“师叔祖现在竹林小居中,荣我去通禀一声如何?”
  
  “多谢。”伏念谢了小僮,随即道:“那我便在这里候着好了。”
  
  小僮此时才道,“让贵客在门口候着,实在是我的疏忽。还是请公子如小圣贤庄的前院静候如何?”
  
  “有劳了。”伏念一拱手,便跟着小僮往小圣贤庄去了。一进门,夹道便是桃花繁盛,灿烂而又纯净,一派春意盎然。
  
  “人道小圣贤庄的景色宜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伏念轻声赞叹,而小僮只是轻轻一笑,“初来或许令人惊异,习惯了也就不以为异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伏念。”伏念笑了笑,又道:“你呢?”
  
  “我?我是子落。”转眼,面前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子落带了伏念进了前院,便叫人奉上了清茶,“伏念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通禀一声。
  
  伏念看着子落渐渐远去的身影,纷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静静地品茗,想着那人泡茶时流畅的动作,忽而浅笑。
  
  “有何事,值得如此开怀?”忽然一个身着儒服,面色温和,儒雅风流的老年男子入了前院,看着坐在这里品茗的伏念,便有此一问。
  
  “前尘往事,忽忆。”站起身,便向着那人做了个揖。
  
  那人笑着一摆手,“往事堪忆。不知是谁请你来此的?”
  
  “是荀卿,昨日给我一玉佩。今日请我前来的。”伏念觉此人气度不凡,故而言语中多了几分敬意。
  
  想不到那人脸上倒是一脸玩味的笑容,“喔?竟然是师弟请你前来的,不知这玉佩……上面……”
  
  “喔,这玉佩上似乎刻了一个非字,掌门。”伏念想了想答道。
  
  “这……这玉佩,师弟竟然交给了你?”那老年男子一惊随即莞尔而笑,脸上看好戏的意味更浓,“来来来,陪我喝一盏茶吧。”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师叔祖……”子落进到竹林小居的时候,荀子正静坐在棋盘前,看着一局棋,这局棋上的两条大龙相互交缠,呈焦灼之势。肃然危坐,完全没有回应子落的意思。
  
  “师叔祖,伏念公子来了,这是他送来的玉佩。”见荀子坐在棋盘前一动不动,子落虽是尴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把那玉佩轻轻放在荀子的桌案边。
  
  荀子没有动,只是静静瞥了桌案上的玉佩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棋局,默默不语。
  
  “师叔祖,伏念公子……”子落见荀子迟迟没有反应,只好又上前一步,“久候多时了。”
  
  “哼!”荀子终于厌烦了子落的啰嗦,一挥袖,把所有的棋子甩落到了地上,“走吧……”随即一个转身出了竹林小居,向着前院走去。
  
  清歌淡 完结
  
  
        
暗潮生
  清歌淡 暗潮生
  
  且道那荀子一拂袖,似是生气地走出了竹林小居,向着前院走去,子落看得胆战心惊,心道千万不要让师叔祖责罚于此刻到来的伏念,于是急匆匆跟了上去,倒是忘了自己平日里最害怕荀子这位师叔祖这件事。
  
  这倒还是后话,只不过子落见伏念虽年长自己几岁,却是成熟睿智,自有一股儒雅俊秀之风。身上时不时会有一种坚毅的气质透露出来,叫人不得不为之折服。
  
  而且,看了看在前面走得形色匆匆的荀子。师叔祖还把那韩非送予自己的玉佩交给了伏念,看来是有惜才之意。子落心里暗自思忖,虽不得全貌,也想得了十之□。并且这师叔祖向来非寻常人,他的心思自然也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来推断。
  
  今日恐是并非气恼吧。
  
  自顾自点点头,子落到底是年轻人,熟悉小圣贤庄里的小道,而荀子甚少出竹林小居,自然是取大道至前院。子落便趁此抄了小道,先一步到了前院。
  
  见伏念经过这么久依旧还在,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还未走,要是师叔祖到此,发现伏念走了,自己今日可不得遭殃了么?于是急急上前,也没工夫四下张望,随即道:“伏念公子,师叔祖已经从竹林小居出来了,再过些许时候便要到了。”
  
  “喔?师弟竟然要亲自到前院来吗?”突然有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惊得子落倒退了几步才堪堪站定,“啊!师祖!”一瞬间少年的脸就红了个通透,只得低着头默默道:“子落不知师祖在此,冒失行动,子落知错。”
  
  那男子只是温和地笑笑,拍了拍子落的肩膀,颇有几分鼓励的意味,“你呀,说了多少次,还是这样咋咋呼呼,一点也学不会你师兄们的沉静。以后要多读书修身,切不可再如此冒失,有失君子风范。知道了吗?”
  
  “是,师祖。”子落到底还是年少,犯了错固然后悔,只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悔意,再加上平日少见的师祖和颜劝导自己,倒是立时忘了这原本只有些许的悔意,一下子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只道:“师祖,您常教导我们,君子言行要得体。可是万一我们遇到急事有生命危险时,也要如此么?”
  
  那男子随即莞尔,看着子落眼露怀念之色,只道:“子落真是个聪慧的孩子,将来也必有不小的成就。这个问题,我在小的时候也曾问过我的师尊。”
  
  “师祖的师尊?”子落有些好奇,“那他是怎么回答师祖的呢?”
  
  那男子只笑不答,看了看一旁静默无语的伏念就道:“伏念,看你在一旁,若有所思,不如便由你说说见解吧。”笑看前院外荀子止步不前的身影,他只想知道师弟是否又想收了此人入门。于是便用此试探,亏了这单纯的子落,否则自己还得为此伤神呢。
  
  伏念一拱手,倒是没有看见前院外的荀子,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儒家讲究的是中庸之道,所谓中庸之道便是折中致和,追求中正。暗含了因时制宜之意。在面对如此情况,自应该顺应时势,不应拘泥于旧理。顺应时势,儒家才得以盛兴不衰。”
  
  “好!”笑着朝外面那人道:“果然同于师尊当年曾说之理。师弟,既然来了,为何止步不前?”
  
  荀子一捋胡子,狠狠瞪了自己的师兄一眼,自然是知道自己师兄心里的想法,随即步入前院,看了看伏念,怒道:“昨日给你玉佩,自然是嘱你今日到竹林小居见我。今日你竟还要老夫一把年纪的老骨头赶到这里来见你,又如何合于君子之道?”
  
  见师弟面露怒色,心知师弟有意为难伏念,倒也没有阻拦,只道:“子落快些下去温习功课吧,这里不需你了。”
  
  子落从见着荀子开始面上边有一丝畏惧之色,自然逃不过众人之眼。伏念无权管这些琐事,荀子只当没见到,那便只有这儒家的掌门出面了。子落闻言果然如获大赦,急急走远。
  
  荀子轻叱一声,别过脸看了看正在思索的伏念。
  
  随即对上了伏念的眼神,伏念一拱手:“君子不擅入他人居室,且荀卿也并未言明邀我入室。”
  
  坐在一旁的男子挑了挑眉,带着兴味看着自己师弟和伏念之间暗潮汹涌。心下暗叹,伏念此言有失,师弟为人随性,并不喜欢如此恪守礼仪之人。
  
  此番只怕是……
  
  此言一出,怕是师弟收他为徒的可能性又低了几分,想到这里,爱才之心顿起,不由皱了皱眉。
  
  “小子如此迂腐,怎么昨日算是我看错了你!”荀子哼了一声,想起那两个出去的弟子。一个……而韩非虽然口吃,但是甚合他意,心下顿时不满,“今日扰我思索棋局,你便先回去吧。”
  
  说罢大袖一挥,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师兄在一旁略有所思,便道:“师兄若有所思,不知有何事?”
  
  伏念心下一顿,知道自己失言,却也无可挽救,懊悔之心顿生。
  
  虽不愿再收伏念为徒,但是心里还是明白伏念乃治国之才,儒家向来广纳弟子,如此便失了这样一个可塑之才,倒也可惜。刚才分明见师兄眼露爱才之意。倒不如……
  
  于是才发言相问。
  
  两眼相对,到底也处了那么些年月,自然知道对方所想,于是转过头对伏念说:“你既今日来此,定是好学之士。如若我要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伏念只以一拜表明自己心意,如此,天各两方,即使折柳相留,也再留不住了。伏念虽有挂念颜路之心,但是颜路那十六个字把所有美好的结局都带走了。只留下两个选择——一是随颜路而去,而是随天下大势。
  
  到底是选择了天下,伏念苦笑一声,虽有悔意,但是少年心里那灭国之恨陡然而起,便也顾不得心里那微微的声音。
  
  也许,会后悔吧。但是,此刻的他却是坚定的,向着那拯救天下的大路而去。
  
  于此,伏念正式拜入儒家。
  
  也为天下日后夫人风云变幻,埋下了重要的一笔,也许,也是关键的一笔。
  
  小楼,听雨,杯酒,末断。
  
  一袭青衣,淡如烟雨,虽是晴日,却叫人偏偏可以在那人的身上,看见些朦胧的水色。洁白而纤细的手指,不染纤尘,却带上了满溢的酒香,手托玉脂为杯,随意一倾,满杯清酒,尽数入了喉中。
  
  那人只是微微一笑,却是豪放不羁。满头青丝,随风狂放而舞。随手一掷,玉杯应声而碎。一个转身,果然看见了那一袭白衣胜雪。
  
  有些感慨,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勾了勾唇角,算是欢迎,倒也没有说话,慕容青朝着那人点点头,转身便向着房中去了。毫不犹豫的身影,决绝,而不带任何感情,似乎……
  
  不去追逐,便会散了。
  
  白衣轻转,徐徐跟在那一袭青衣的身后,慕容青倒也象是料定了那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故而施展轻功,身法如飞。不过,不管速度或快或慢,那白衣,总是若即若离的随着慕容青。
  
  开门,取杯,斟茶。
  
  径自取了一杯便饮了起来,慕容青皱了皱眉,茶……已经太久没有品过个中滋味,到如今,真有些不习惯了。
  
  “师兄,你真的是浑身的酒气。”白衣在桌边坐下,拿起了一盏茶,慢慢饮下,“变得,不像是我的师兄了。只是……”
  
  “只是什么?”
  
  “这茶,依稀还是旧时的滋味,未曾变过分毫。如你,真当让人艳羡。”
  
  闻言,回头看了看,那白衣女子落寞而又平淡的神情,慕容青心头一颤,把杯子放了,略略低头,“变了?或是没有变,这些,时间过得太久,我早已记不得了。当时的模样,现在,哪里还有分毫?”苦笑着看着自己的一身青衣,一脸不羁,早忘了当年初出茅庐,不明世事的模样。
  
  “师兄,你未曾变过,变得只是我罢。”白衣女子轻轻道,“是我不该。”
  
  “子衿殇,为何要给了他。汶月。”没有回应白衣女子的话,慕容青只是淡淡一句,“我知道,你来,只是想知道,那一天,我有没有对他下毒,是不是。”挑眉,表情是如此合乎当时的气氛。
  
  汶月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端坐的慕容青,心下想问,当时转而明了,“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那便想知道,那日我问他的话,是不是?”慕容青笑了笑,“你怕我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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