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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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海愣了愣，正要四下寻去，就听身后传来声音：“这里是黑木崖之下。”

　　　　“这是你……原来的地方？”法海转头问道。

　　　　“大概吧。”东方不败不置可否地看了看蓝天白云，“这是崖底，我也没来过几次……说不准，这又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幻境。”

　　　　忽然，远处传来熙熙攘攘之声，窜了洋葱和牛肉味儿的奇怪汉语，竟然是一群白皮肤蓝眼睛的洋人：“顾千户，我听说，东方不败就是死在这里的。”

　　　　“是啊。”一个方脸阔面的年轻男子高一脚低一脚地越过众山石而来，此人穿着大明水师的军服，连官靴都是透亮的，显然地位不低，“传说东方不败已经集结了三万大军，正准备挥师北伐，却忽然死于崖底……可惜，可惜，奇哉怪也！”

　　　　一听“东方不败”四字，东方不败脸色一变，瞬间拉过法海，红衣一扫，两人如凌燕般飞落于黑木崖的陡峭的山壁之侧，居高临下，正好看清其下的众人。

　　　　法海一手扶着山崖，一手揽着他的腰，看着他半身贴在崖侧的样子，半晌，忽然淡淡道：“我召来法云，应该更舒服一点。”

　　　　东方不败皱眉盯了他一眼，看清他眼底隐隐的狡黠，忽然冷哼一声，双指猛然抵住法海的颈侧的穴道：“这是我的地盘，少撒野。”

　　　　法海已经召来了法云，站在法云上当然比扒在悬崖边上舒服，所以……法海略略挑眉：“你现在点我穴道，会同归于尽的。”

　　　　东方不败想揶揄几句，但是转念想想，这和尚估计连什么是“殉情”都不知道，说也是白说，便只是冷哼了一声：“哼，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悬崖之下，那个顾千户和洋人竟然在一处隐蔽的山石间刨出了一座坟墓，没有墓碑没有名姓……东方不败皱了皱眉，这个“坟”，不知道是谁弄出来掩人耳目的。

　　　　洋人却好似发现了宝藏，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不管不顾就要刨坟开馆——开了棺还不够，看到里面那具被红衣裹住、腐烂的已然看不清容貌的尸体，那洋人首领竟然捂着口鼻想扒拉出什么！

　　　　顾千户见状，立即拦在洋人面前，紧紧皱眉：“我们江湖上有一句话，识英雄重英雄，虽然他是个遗臭万年的大魔头，可是他已经死了，就算不给他七分的敬意，也要给他三分的薄面！威烈将军，我是带你来打捞荷兰战船的，不是寻找东方不败的尸体的！”

　　　　一众洋人火枪手纷纷举起了锃亮的火枪，威烈将军冷笑：“若不是我这么说，你们的蠢皇帝怎么会答应让你带我来这里！我听说东方不败手里有一本武学秘籍《葵花宝典》，无论如何我也要弄到手！”

　　　　顾千户双目尽眦，大声呵斥：“你敢，今天我要是让你动了东方不败的尸体，我顾长风就遗臭万年！”

　　　　“哼！”威烈冷哼一声，身后的火枪手蓄势待发。

　　　　东方不败眸光一闪，法海却忽然按住他的手，不动声色：“我来。”

　　　　“怕我一时生气，宰了他们？”东方不败睨他一眼，忽然挑起一抹轻笑，“记得，用火。”

　　　　法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下面，眼看那一条条奇怪的武器中发出不轻不重的轰鸣声，而后一枚枚铁弹迸裂而出，射向顾长风和他的手下！

　　　　法海皱了皱眉，默念了一道法咒，几团微簇的火苗如烛光般掠过，瞬间裹住一枚枚铁弹——砰砰砰砰！几声巨响，铁弹刚出枪口便爆裂，一片火光铁片横飞，，举枪的洋鬼子纷纷吓了一跳，不少都挨了火灼，还有好几个运气不好的挨了流弹，捂着满是鲜血的脸哎哎直叫唤。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长风和威烈皆是满面骇然。

　　　　法海却并他们更惊愕：“这……这究竟是何物？”

　　　　东方不败无声地笑弯了腰：“不愧是荷兰的火器……火力够强。”

　　　　法海无奈地看他：“你故意的？”

　　　　“给他们个教训而已。”东方不败悠然一笑，忽然拉着法海跃上山崖——法海不禁皱眉：“那个顾长风——”

　　　　“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人而已，不必理会。”看得出顾长风很崇拜“东方不败”，可是，他崇拜的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月神教的教主，根本不了解他。

　　　　抱歉~小电闹了点脾气，现在才能发上……对不起大家，任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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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天圆；某个苗人的野店中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歌声；许多人的合唱，或是沙哑；说是婉转，或是豪放；却都是相同的声调：“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东方不败快速掠走于密林之间；冲着某个确定的目标而去——法海紧紧跟着；并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东方不败回头；挑了挑眉：“去找一个人。”

　　　　“——谁？”

　　　　“任我行。”

　　　　燃烧着的大盆篝火发出不停的刺啦刺啦声，巨大的白玉牌楼倒映着火光，仿佛沁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牌楼之上吊着一双巨大的琵琶钩；铁锈斑驳；恐怖非常；而琵琶钩下，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容貌骇人，气势更加骇人。

　　　　千万教徒膜拜其下，口呼万岁：“日月神教，文臣武德，一统江湖，万岁万岁万万岁！任我行，圣教主，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年男子抱起酒坛，仰天大笑，似乎真的是万岁，真的掌控了一切。

　　　　见东方不败落于树枝上，远远看着，法海不由发问：“他……就是任我行？”

　　　　“没错，就是他。”东方不败望向那对森然骇人的琵琶钩，眯了眯眼睛，“果然，除了我……没人能挡得住这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法海皱了皱眉，看了看身侧之人，又看了看那边享受万众膜拜的人，不禁摇头轻叹：“看来……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眼前这个“任我行”，又是一个“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倚到树枝之上，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微微弯起唇角：“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姜辰打那个赌？”

　　　　——这个问题，东方不败自己曾经回答过，说是因为好奇，为了试探，如果没有阴错阳差地被带到另外一个世界，“东方不败”的结局会是什么；在毁灭一切和唯一在意的人之间，他的选择又会是什么。

　　　　法海却好笑地摇了摇头：“其实，好奇和试探，都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想知道，你过去所做的究竟有没有意义……在你放弃了一切之后，该如何跟过去做个了断。”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很矛盾的人……就跟姜辰一样。”东方不败干脆地承认，依旧倚着树枝，好笑，“像你就简单多了，直接还俗。”

　　　　法海无奈地看他：“简单……至少，你不会为心魔所困。”

　　　　“那是你蠢！”东方不败好笑地哼了一声，再次看向远处的篝火，忽然伸手，“借个火球用用。”

　　　　想到在海边那些铁弹爆炸后可怕的杀伤力，法海不禁变了脸色，警惕地问他：“你要做什么？”

　　　　“放心，不会闹出人命。”看他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东方不败好笑地晃了晃袖子，“好吧好吧，我保证不会伤人。”

　　　　法海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弹指间，一小撮微弱的火星顽皮地摇摇晃晃，东方不败好笑地针尖拨了拨，而后，猛然以真气扫开——

　　　　“噌噌！”两声轻响几乎是听不见，任我行却猛然抬头，就见自己头顶那对夺魂琵琶钩之上撩过一枚星星点点的火星，直接穿透玄铁，而后落于篝火之中，转瞬不见。

　　　　任我行脸色一变，猛然站了起来：“这是葵花搬移大法……东方不败！”

　　　　“啊，东方不败？”

　　　　“东方教主回来了！”

　　　　“东方不败不是死了吗？”

　　　　膜拜的人群顿时一阵吵嚷，不知是惊惧过度还是一直期盼，竟然还有不少人喊出了：“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你出来，你出来！”任我行一把扯下那对琵琶钩，高高挥舞着，凶狠地四下寻找着。

　　　　东方不败远远看着，忽然一把扯下自己的红袍，看着内侧清晰的水墨文字，眼眸一闪，猛然一抛：“还给你！”

　　　　法海不禁诧异——如果他没有看错，刚刚那袭红袍之内的文字……是《葵花宝典》。

　　　　任我行疯狂地寻找着，可丝毫不见人影，就在他要命人搜寻之时，忽见天空中落下一袭灿若红莲的长袍，雪白的里子上清晰地写着《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

　　　　“是东方教主……东方教主真的回来了！”

　　　　任我行一把扯回红袍，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上面的文字……忽然，任我行再次挥舞着琵琶钩喊叫：“东方不败，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我们一决胜负！”

　　　　“哼，没有这个必要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是我从你手里抢来的，《葵花宝典》则是利用来算计我的，现在都还给你！”东方不败眯着眼睛，似是自言自语，却忽觉肩上一重——回头看去，竟然是一件簇新的大红长衫，稳稳地落在自己裸｜露的肩头。

　　　　东方不败眯起了眼睛，似在揶揄：“哼，这又是从哪儿偷来的？”

　　　　法海沉默着帮他披好衣服，而后，无奈地看着他。

　　　　任我行喊得几乎是声嘶力竭，可是丝毫无人理睬，最后，他大概是喊累了，看手中的《葵花宝典》，忽然哈哈大笑：“东方不败，哈哈，东方不败！”猛然伸手一抛，一把将红袍投入火中，看着炽烈的火舌瞬间吞噬了那些文字，听着众人惊愕的呼喊声，任我行哈哈大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你个胆小鬼，你个缩头乌龟，你输了，你输了！”

　　　　——“我不是输了，而是，这个江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什么血腥什么杀戮，是东方不败的血债，却也是整个江湖的冤孽。没了一个东方不败，还有任我行，还有千千万万个其他人。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必要去多想，累了，抽身便罢了。

　　　　伴着任我行嚣张的大笑，黑色的天幕越压越低，忽然，远处树林中，一道霹雳惊雷落下，绚烂的白光使得所有人不得不遮住眼睛……

　　　　清幽的山谷，清朗的天空，原本斑驳的血迹都已消失，打的四分五裂的众修士们也都拼得完整，齐刷刷地躺在柔软的草坪之上，对着太阳睡得呼呼的。

　　　　法海皱着眉，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身边传来鹤翎的声音：“你们终于醒了。”

　　　　“醒了？”法海看看自己，又看看天空，“天谴……结束了。”看样子，所有的天雷都被姜辰一人挡下。

　　　　鹤翎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无比的复杂。

　　　　“果然是幻术。”东方不败冷哼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换了一身的红袍，也不多计较，只是问鹤翎，“那家伙呢？”

　　　　鹤翎沉默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

　　　　姜辰静静倚在树下，许久不见的牛妖——牛力站在他身后，两人身前是一个容貌秀美，身形羸弱的年轻男子，这人正在跟姜辰说些什么，似乎很熟稔。

　　　　东方不败不禁皱眉：“那是谁？”

　　　　法海淡淡答道：“昆仑仙翁。”

　　　　“昆仑仙翁……那么年轻？”东方不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法海奇怪地看着他：“我从未说过他相貌很老。”

　　　　“……”修道之人，果然是非同一般的不可理喻。

　　　　鹤翎叹了一口气，补充着：“我也是见到他的真面目之后才发现的……昆仑仙翁，竟然就是当年追着他到处跑的花妖。”

　　　　“什么……你说的花妖，是男人？”

　　　　鹤翎奇怪地看着他：“我从没说过花妖的人形是女子。”

　　　　“……”虽然同样有一颗最擅于自我纠结的人心，但是，依然是非常的不可理喻。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将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中驱逐出去，再次问道：“你曾说过昆仑仙翁不能离开昆仑山，那他现在……”

　　　　法海叹气：“他为了把法力输给鹤翎，自毁仙根。”

　　　　树下，昆仑仙翁对着姜辰点了点头，而后化作一道轻烟消失——跟着他一起消失的，竟然还有牛力。

　　　　姜辰目送着两人离去，不带伤感，但眉目间总有一种淡淡的感慨。东方不败缓缓走到他身边，好笑地问：“那头牛去干什么了？”

　　　　“赎罪。”姜辰淡淡道——虽然是被季高算计下了毒，但是临安的好几条人命确实死于牛力之手，这笔血债，铭记于心。

　　　　“那你呢？”东方不败故意问。

　　　　“我又无罪可赎。”姜辰笑了笑，看着天空，“既然不生不死，那就继续活着吧。所谓的‘药王’……不是我想埋葬，就能毁灭的；没了一个我，还会有别人。与其让鹤翎他们走我的路，不如我继续活着，去堵他们的路”

　　　　“没错……没了一个东方不败，还有其他人，哼，江湖！”

　　　　姜辰背着手，睨着他：“你看到我的‘结局’了，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我跟你一样，也不过是个人，说是什么都不在乎，却总有放不下的。”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看着天空，“你终究做不到冷血无情，我想，我也一样。”

　　　　姜辰忽然好笑地昵了法海一点：“这点该不会是为了他特地来‘印证’的吧？”

　　　　“哼，没那么便宜他。”知道以那和尚的耳力，自己跟姜辰的对话必能被他听个清清楚楚，东方不败故意哼了一声，却又轻笑，“不过呢，看你，对鹤翎，‘执着’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我想，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厌了的。”

　　　　姜辰听得一愣，直接呛了出来：“咳咳咳……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咳咳咳……他可比你那位还要单纯，你千万别胡说八道让他误会。”

　　　　“我管你，自己解释去！”东方不败甩开衣袖便走，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不在乎的过去也彻底抛开了，如今的他，轻松快活得很。

　　　　药雾已经散开，不理姜辰还要怎么“关照”鹤翎这个后辈，东方不败心满意足地拉着法海便走——到了山谷的出口，小青欢快地扑了上来，啪啪拍打着蛇尾：“太好了，原来你没事啊！”

　　　　“师父是师父师父，师父也没事对不对？”笼子的小婉儿跳得欢。

　　　　东方不败拍了拍小青的脑袋，又逗了逗婉儿，看向白素贞，好笑：“让你们担心了。”

　　　　不等白素贞说话，小青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紧紧捉着东方不败的袖子：“喂，你怎么换衣服了？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促狭的眼儿溜过法海——法海无奈地看向一边，无言地叹气。

　　　　“又调皮了，欠教训是不是？”东方不败狠狠拍了小青一把。

　　　　白素贞赶紧把妹妹揪回来：“你啊，别胡闹！咱们可是答应了展护卫来帮忙的吗？”

　　　　东方不败看着躲在姐姐背后的小蛇，故意道：“原来，不是专门为我而来的啊！”

　　　　小青嘟着嘴巴要反驳，白素贞赶紧把妹妹揪了回来，自己上前解释：“包大人收到一张字条，说是庞太师和那些失踪的修士都在谷中，让开封府来领人。展护卫怕谷中有玄机，特地找了我们来帮忙。”

　　　　“庞太师……朝廷高官？”东方不败想了想，明白了，“拖一个朝廷高官下水，让皇室震动，才能威慑天下人，不得再寻找药王……果然是精打细算啊！”

　　　　小青不明所以，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喂……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东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