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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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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叙不作声地上了前;挡在她身后;让她无处可退。

皇帝亲手端起瓷碗来递到她面前,有宫女行上前来,手持着银针,小心地将孩子的手从襁褓中取了出来。

那宫女的手轻执着她的小手,另一手持着银针,面无表情地刺了下去。

只在针头触及皮肤前的一瞬稍稍一歪,针尖刺入她托在孩子小手下的指肚上。

又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入水中。

那宫女站起身,广袖即覆住双手,恭敬一福退到一旁。

皇帝与席兰薇一同看向碗中——能融到一起才奇怪呢。

一时有嫔妃难免好奇,这孩子被扎了一下,怎的半点哭声都没有。又眼见皇帝就在旁边,无论是妍妃还是那御前宫女,都断无可能当面作假。只得相信,大约只是睡得太熟、扎得那一下又起落太快吧。

“席兰薇……”皇帝喉中逼出了三个字,森冷至极,面色阴沉得可怕。

旁人看不到碗中如何都能猜到,这必定是……两滴血没能融到一起去。

“陛下……”席兰薇花容失色,恍惚地摇着头,往后跌了一步,面色苍白地凝视着水中的两滴血珠,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这孩子是陛下的……是陛下的!”

说得有些声嘶,听上去,就如同垂死挣扎。

众人各自静默着,漠视着这一度宠冠六宫的人被逼到将近崩溃的样子。她仍紧搂着怀中的孩子,又控制着适当的力度,始终没把她惊醒。

“不可能……”她几乎要哭出来,乞求地看向皇帝,皇帝却毫无怜惜之意。

“水……水有问题……”她忽而道。目光有些涣散,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引得一众嫔妃中,轻笑蔑然的有、哀声叹息的也有。

有人觉得她这副样子可怜,也有人觉得……这是活该。

都听说皇帝早给这孩子赐了药,她却不肯喝,硬要生下来。



她试着上前了一步,皇帝未有反应。她便又继续走上前去,踉踉跄跄的,走到那搁着瓷碗的案边。

“孩子……是陛下的……”她执拗地念叨着,似乎已全然不受控制。跪坐下去,她将孩子放在膝上搁好,手中执起银针,在纤细的食指上一针刺下。

再一滴血低下,落在方才那两滴旁边,静静停住。

“呵……”一声哑笑出喉,席兰薇抬头看向霍祁,目光凝滞在他森寒分明的侧脸上,“陛下觉得自己不是这孩子的父亲,也觉得臣妾不是这孩子的母亲么……”

众人一哑,皇帝神色一震。生生滞了一滞才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瓷碗里,继而惊得面色发白。

竟真是水有问题?

看着皇帝的神色,满座讶然。

“你……”好似尚未回过神来,皇帝不知该说什么。

定了定神,他狠然道:“谁备的水!”

安静中,众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都投向了方才端水的那宫女。眼瞧着是御前的人,暗忖这搞不好又是一场大戏。

把手伸到御前去,可是不容易。

“陛下恕罪……”那宫女蓦地一拜,叩首道,“奴婢、奴婢只是端水而已……起先确该是奴婢备水,但、但白婕妤差了人说……只怕妍妃娘娘早有准备,便去旁边的怡息宫盛了水来。”

果然,景妃果然是会把旁人推在前面的。

白婕妤慌张跪倒,惧意分明,连忙解释:“陛下容禀……臣妾断无害妍妃娘娘的心,是昨晚……有悦欣殿的宫人悄悄到臣妾宫里递了信,说妍妃会在验亲的水中动手脚、瞒天过海。臣妾想着无论可信与否,谨慎些总是对的,这才让人去怡息宫备水来……”

席兰薇凝眸于她,觉得真假难辨。景妃……倒也是善于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外加白婕妤一向不怎么理事,也许当真只是被她利用、而非有心帮她做事。

“还有谁经手过……”她冷然道,目光划过白婕妤,又停在那宫女身上,“谁经手过这水!”

“没有了……”那宫女赶忙摇头,话音刚一顿,又道,“啊……入殿时……娘娘身边的秋白接了一把,就没有旁人了。”

很是安静了一会儿,六宫嫔妃都觉得这水被搅得越来越混了。满是不明地看向席兰薇,席兰薇却只是看着皇帝:“求陛下让袁大人亲自备水,再验一次。”

愤怒中,已然没了方才验亲前的慌张。

皇帝睇了袁叙一眼,袁叙一揖,退了出去。很快便折了回来,手中的水碗端得稳稳的。

仍是皇帝先刺了血滴入碗中,席兰薇抱起孩子上前。这回,没让宫女帮忙,是皇帝亲手执起了孩子的小手。

一针刺下,小小的婴孩竟如旧不哭不闹。又一滴血落入碗中,两滴殷红碰在一起,很快交融成一体,寻不出半点差别。

霍祁瞧了眼食指上又要冒出来的血珠,拇指抬手一蹭,继而放下广袖,面色如常。

席兰薇望着碗中,若不是眼下气氛肃穆得紧,这内情实在让她想笑出来——都是他自己的血,融不起来就怪了。

“妍妃……”皇帝的面色变得十分不自然,怔然片刻,改了口,“兰薇,你……”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一字一顿地向她道了一声“对不起”;而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又道了句:“多谢。”



这道口子,就算是撕开了。

十个月的委屈不能白受,既然先前忍而不发,目下要收拾,就要一举收拾干净。

斩草除根,什么后患都不留下,才算对得起那十个月的小心谨慎、精心布局。

朝中,他已将张家的各样罪证掌握得差不多了,找准时机一点点放出来,就可以在不算太久的时日里将这世家摧毁得透彻。

数算起来倒也不亏。虽则在席兰薇怀孕之初若想办张家也能办,然则罪证不足,朝中必有反对,他也免不了要网开一面。

眼下,让反对的人一个个闭嘴、任由着他下旨问罪,倒是痛快许多,还省得落个狠毒的名声。



朝中,是不需要席兰薇操心的事。悦欣殿里,她将孩子交给了谨娘、带去侧殿哄着,自己传了秋白来。

“娘娘安。”秋白一叩首,没有显出太多的心虚。白日里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她不用席兰薇多问,便径自解释了出来,“奴婢……奴婢没碰过那水……”

“你当然没碰过那水。”席兰薇接了话,笑容平和,“她是御前的宫女,办事最谨慎,这种事怎会让旁人接手——她还怕你帮着本宫动什么手脚呢。”

“娘娘……”秋白愕然一怔,定了定神,仍是想不明白。对上席兰薇的满面微笑,她心底忍不住生了些许荒谬的猜测,“您……”

“本宫才没本事往御前安插眼线。”她淡看着秋白,一顿又道,“御前宫人,自是按着陛下的意思做事的。”

震惊满目。

秋白惶然失措,怔了半晌,挣扎道:“奴婢不明白……”

“你不明白?”她眸中隐有凌厉沁出,森冷一笑,“你当你藏得很好么?你当你帮着景妃做事,一点马脚都没露?”

压制了许久的怒意仿佛要一涌而出,她缓了一缓,平静了些又道:“若不是为了摸出背后究竟是谁,本宫早已不忍你;若不是为一举将他们除干净,陛下也早已不忍你。你究竟是有多信任景妃……本宫提点过你很多次,只想让你有所察觉而后收手,你竟无知无觉。”

“妍妃娘娘……”秋白慌乱地伏在地上,已然惊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不需要你的解释了。”席兰薇轻衔着笑意,掩饰着心底的失落,“你什么也不必说,前朝后宫,自会接到你的供状,会知道是景妃授意你陷害本宫,陛下自会由此严查张家。”

秋白终于明白,大约……从很久以前开始,这就已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假戏了。她在席兰薇面前做戏,席兰薇也在她面前做着戏,但真正被蒙骗其中的,只有她一个。

“除了本宫和陛下,小猫再没跟谁那么亲过。”席兰薇轻声一笑,“那时本宫正好奇你到底在为谁办事,还多亏了它……”

它和秋白格外亲些,可秋白明明不如小霜逗它的时间多。细细想来,还可有个别的原因,就是秋白碰过别的猫,身上沾着它同类的味道,让它觉得更安全,也好奇那另一只猫在哪儿。

景妃的那只猫……

席兰薇想着就好笑。当年,最初察觉杜氏投靠了景妃时,也是因为那只猫。

“喵——”小猫叫了一声,跑进寝殿来,站起身,伸着爪子还要秋白抱。

“来。”席兰薇招了招手,它扭头跑了过去,她抱起了它。睇着秋白,她一壁抚着怀中的小猫一壁淡声道,“还是多谢你照顾了它这么些日子。若想喊冤,现在喊吧。”

作者有话要说:兰薇:若想喊冤,现在喊吧。

秋白:冤~~~冤~~~冤~~~~

兰薇:……………………这谁给她的剧本?!

☆、第140章 惠妃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秋白这样问了一句;便算是默认了那些事了。

“从那药粉开始。”她淡言道,“来提醒我有人对我下毒的人说;日子久了;不仅我会没命,我身边的人纵使轮流当值也会受些损伤。我回想着……离我最近的三个人;小霜和清和那几日似乎都格外容易困乏劳累些,唯独你没事。”她干笑了一声,回思着摇了摇头;“那药没理由只对你一人无用,想来……是你有解药、或是用什么别的法子避开了吧。”

秋白怔了一怔;回想着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有些错愕:“那你……还安排我去‘发现’那药粉?”

那日,是席兰薇悄声告诉她;知道旁人是从何处下的毒了,让她去殿门口假作刚刚看到、喊出来,以将事情合理地传出去。

“这不是帮你多博取一点那边的信任么?”她轻轻笑着,说得无比平静,“如若不然,那边觉得你再本宫身边分量不够,再安插个别人,本宫又要费心费力地去寻这人,搞不好还要中什么别的奇毒。”

还不如安心对付她一个。

“自那事起,我回想再之前的发生的事……”她顿了一顿,扫了秋白一眼,“害得小霜在宫正司遭罪的,也是你吧?那天我在宫正司中就隐隐觉得奇怪却未多想——你和清和平日里都是话不多的人,那天,却替小霜辩解了不少。”

那时自然而然地觉得是为救小霜。待得知道她已叛变之后,细想起来,才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那些送回宣室殿的奏章,是自己与袁叙一同收拾的,理应没有什么疏漏,不该出现误将未看的折子送回去、需要小霜单独拿回来的事情。

显是有人在其中作祟,让小霜把那折子拿着,又知会宫正司来截人——确实,这事并不复杂,头一个该怀疑的就是秋白。可那时候,她还那么信任她。上一世,是秋白清和陪她历经了种种不幸,所以这一世,她没有理由去怀疑她们,全心全意地相信她们必定还是和上一世时一样的。

“能共苦而不能同甘。”席兰薇无奈地一声喟叹,苦笑连连,“在本宫最难的时候,你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在她最初得知那人是秋白的时候,震惊得全然无力接受。是以在处死柳氏的时候,她才有意让秋白去看着,不是为了再一观她的反应,而是真心希望就此把她吓住,从此不敢再继续为那边办事。那么从前的事,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秋白却未能遂她这份意。

“现在,没人救得了你了。”她冷涔涔地说道,顿了一顿,又说,“多谢你把景妃牵出来,也多亏有你……能让她忍了十个月没有什么动作,本宫才能如此安心地养胎。”

避过了许多可能会有的勾心斗角。除却方氏那一出以外,就没什么别的岔子了——就连方氏,也不过是景妃为了博取她信任而搁下的一颗棋,根本没打算真害她的孩子。

“原来你都知道这么久了……”秋白面色黯淡,停顿间,略有一声哑笑,“为什么不早些杀了我……”她说着,语声未落,自己便已想明白了,“哦,自然……你要知道背后是谁。”

腊月的寒风从门口灌了一些进来,秋白稍有一阵瑟索。安静之中,席兰薇细细打量着她,这个从儿时便随在她身边、上一世让她大觉亏欠这一世却反手来害她的人……

“原因是什么?”她问道。

“我……”秋白滞了一滞,声音低低哑哑,“有一次……去尚服局为娘娘取衣料的时候,碰上舒颜宫的人,听到她们低语说……说卫氏是被景妃逼得自尽的。”

卫氏……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她也觉得自尽得有些蹊跷,只是查了又无甚结果。

全然没想到,从那么久以前开始,执掌六宫的景妃,就已经在算计她了。

“她们也发现奴婢了,押着奴婢去见景妃。景妃说……若奴婢不为她做件事,当场就杀了奴婢。奴婢怕了……”

果真是被要挟的。席兰薇略一舒气,思了一思,确信秋白并非从那时起就在害自己,便不解道:“你帮她做了什么?”

“景妃身边有个宫女,听说……想惑主来着。”秋白咬着嘴唇,踌躇了好久,才又说,“景妃正要发落她,便、便让奴婢亲手把她推到井里去……”

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不做,景妃也会找旁人来做。但就此便拿住秋白了,接下来的事甚至不需要多问——她为景妃做了这么一件事,景妃便可以一直要挟她,恐吓她说若她敢告诉席兰薇,此事她就说不清楚。

若硬要说是秋白杀了她身边的人……

那是执掌宫权的嫔妃,宫里没几个宫人不怕她,自然包括秋白。之后,顺着这种恐惧,只要让她再做一件事,就又多了一条要挟。

而后一件接着一件,最终会把秋白困得越来越紧。

“你就这么怕我?”席兰薇轻蹙着眉头,“宁可让她这般拿捏着你,也还是半个字都不肯同我说?”

“奴婢不敢啊……”秋白终于哭了出来,十分压抑的声音,“那毕竟……毕竟是一条人命,奴婢就是告诉娘娘,也到底有奴婢的错在里面……彼时娘娘位份尚不算高,怎么能越过宫规救奴婢的命……”

实际上是个实实在在的“雕虫小技”,若给她点时间思量,便不难发现景妃的说法实则漏洞百出。但惊恐中她根本无暇多想,糊涂了一时,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一声长叹。

席兰薇不再看她,别过头去,口气生硬:“处死柳氏的时候,本宫跟她说过,纵使有一天这罪要落到你头上,也不该是你一个人受。”

柳氏已经先受了一半——不算最后丢了性命那一步。

“来人。”她扬音一唤,目光仍未看向她,直接投向在殿门口候命的宦官,“拖出去,杖责一百。”



外面的惨叫声并没有太激烈,秋白似乎在拼力忍着。席兰薇静默坐着,一语不发,脑海中忍不住地回想起来……那时六宫传的柳氏受刑时的场景。

恰就是秋白描述给她的,彼时她一语喝住了秋白,就是因为不肯多想……有一天那样的惨状会发生在秋白身上。

清和反倒比秋白哭喊得更厉害些。她被宦官拦在殿外,已然哭得声音嘶哑,不管不顾地为秋白说着情。实际上……来回来去都是那几句干瘪无力的话,央席兰薇饶秋白一命而已。其他的,在听说始末之后,清和也难以说出什么了。



令人揪心的哭喊没有持续多久,片刻之后,行刑的宦官进来回话,说秋白尚有一口气,问席兰薇如何处置。

“送回房歇着吧。”她淡声道,“传医女来看看。”

到底是不能要秋白的命的。虽然秋白曾经狠心地想要她的命……可上一世的那么多事,还是忘不了的。

就当是谢她又告诉她一桩事好了——卫氏是景妃逼死的。



景妃在当晚突然来悦欣殿拜访了,二人相视一望,谁也没同谁见礼。席兰薇依旧侧倚在榻,闲闲笑道:“昏定的时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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