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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之王爷逃婚作者:我是狼喵(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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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熙明不带冷嘲热讽地启齿道,“你手里的湿棉被没有火烤的痕迹,不是从火场里带出的,而是你弄来打算救人的,只不过,迟疑了。”
  “你……别瞧不起人!”
  “换作我是你,我也会害怕。”
  叶熙凌火冒三丈地拍桌怒道,“叶熙明!你少来讽刺我!”
  叶熙明无动于衷地面对堂弟的指责,“你做不到,因为你不像我——在偌大的京城,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平静如水的回答浇熄了郡王堂弟的怒火,他隐隐觉得,也许一直以来堂哥的孤傲冷漠不过是寂寞的一种。边城岁月中失了遮风挡雨的父母,失了同气连枝的兄弟,人心难测的紫禁城里,形单影只地走过童年。他说的对,在京城,除了爷爷,没有亲人爱他——身集万千尊荣的储君嫡长子,忽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众兄弟间的异类,想起儿时一起在国子监听太傅传道授业,同龄的熙字辈皇孙们拉帮结伙玩耍胡闹,唯独这个堂哥的小小身影永远被孤立在一旁,安静冰冷得像没有生命的雕塑,自己也常和异母兄弟们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亏他损他笑他,而今天,相较之下,叶熙凌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窝囊。
  “你不但救了爷爷,还救了指挥使,救了那个七少爷。”
  叶熙明听到最后三个字,心头一缩,难受地垂下了眼睑,淡淡的忧伤气息笼罩着美过女子的五官,往日锋利的容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叶熙凌从未见过的落寞——“哥……”一个字的唤声,竟莫名在喉间跳了几跳。

  第十六章

  弱不胜衣的千金小姐在众目睽睽下接过绣着比翼鸟的荷包,当场难堪得面红耳赤。挂着第一美人的称号,外出坐个轿子都有大票人尾随着争相一睹芳容,年未及笄便有达官显贵的提亲者接踵而至,卢小姐何尝料到自己送出去的定情物会被退回,“……不敢高攀……绝无非分之想……”零零碎碎的话飘进耳里,每一句都立竿见影地扎疼了她的心,小姐执起丫环的手匆匆告辞,头晕眼花得未跨上门槛便软倒下来。
  展云风目送侯爷气急败坏的背影,回头怒道,“你怎么说话不拐弯呢啊!”
  “拐了呀。”展桀诚恳地说。
  展云风心里承认七弟的确言辞委婉,却仍恼他不依计行事,当众让人家姑娘出了糗,得罪了淮安城里最显赫的名门望族,“我现在就回去替你收拾东西!送你安安心心出家!”怒气冲冲地一甩袖袍,转过身,正对上老皇帝一张慈祥的脸。
  皇上笑道,“谁要出家呢?”
  展云风慌忙躬身执礼,“皇……叶老爷……”少源在他身后跟着弯了弯腰。
  皇帝和九年前比起来多了些白头发,多几道皱纹,气色爽利依旧,展桀尚能一眼认出——“爷爷?”喜出望外地从床上几乎蹦起来,“你们来看我啦?”探头探脑别有用意地朝皇帝身后瞅个不停,想见的人没出现,七少爷又气又伤心得猛然端坐回去,连床板都提了一声抗议。
  小时候率真可爱的大眼睛娃娃,如今长成了仪表堂堂的男子汉,模样虽然变了很多,眼睛里的神彩却儿时一般清澈纯粹,这让见惯了人事浮沉的老皇帝深感喜悦,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怎么回事啊,见着爷爷一下高兴一下不高兴。”
  展桀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笑道,“看到爷爷身体无恙我高兴哪。”
  旁边一名中年侍卫拱手道,“在下多谢少侠相救。”
  展桀端详他一阵,记起是昨夜被压在房梁下的侍卫,“其实是熙……是王爷,我只帮了点小忙。”
  皇帝坐到床边看了看伤口,怜惜道,“腿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是小忙?爷爷和白侍卫昨晚能死里逃生多亏有你!”长辈宠孩子似的康慨笑道,“说说看,有什么想要爷爷赏你的?”
  展桀想了想,怯生生地问,“真的可以跟爷爷讨赏吗?”
  老皇帝假嗔道,“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赏你怎么行!”
  展云风瞧着七弟扭捏的表情就知道他正打着惊世骇俗的主意,果不其然——“我要熙明……”展云风和少源的脸上骤然变色。
  皇帝只当他俩是发小的交情,未曾起疑,反而困惑地问展云风,“没告诉他?”
  展云风勉强一笑,“不曾。”
  “他正在你对面的房间静养……”
  展桀刷一下将上身挺得笔直,抓住皇上的手,紧张道,“他受伤了?”
  “外伤倒没有,只是眼睛暂时看不清东西。”
  展桀猛得翻身下床,没走几步路,缺皮少肉的腿便伤口崩裂血流如注,可他仍无所谓地淌着血往外跑,担忧如狂的架势把皇上都吓住了,展云风和少源好不容易把他强扭回来,皇帝劝道,“你好好养伤,大夫替他看过了,能治。”
  “爷爷……呜……呜……你让我陪着他好不好……呜……”
  被揪着衣摆不放的皇上尴尬地望向展云风,悄悄指指展桀,低声问道,“还那么爱哭啊?”
  展云风迟疑了一瞬,无奈地点了点头。
  “扑通!”叶熙明感觉身下的硬板床剧烈地晃了晃,跟着,一件软乎乎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并且发出了动静——“呜……呜……”
  叶熙凌错愕地望着倒在王兄榻上的七少爷,就算有救命之恩也不必哭成这样啊。
  叶熙明感觉得出来侍卫们的围观窃笑,脸上一红,方才的怅然若失顿时烟消云散,蹙着眉头凶巴巴地骂道,“哭死人啊!”
  “看见我了?”
  叶熙明更加皱眉道,“看不清而已,没瞎!”
  淅淅沥沥的泪水止不住打落衣襟,展桀不顾众目睽睽地抱住王爷,趴在他肩头用自己的袖子堵住嘴呜咽起来。
  皇帝站在门外向犹自惊愕的叶熙凌招了招手,“去驿馆。”
  “爷爷……”
  “让他们叙叙旧。”
  “叙旧?”
  “路上再和你解释。”
  看着从不与人亲近的王兄温顺地任由这个陌生男子搂得死紧,叶熙凌难以置信地凝视了很久,好奇又略不情愿地跟着爷爷离开了济世堂。
  “疼么?……渴不渴?……饿了没有?我……呜……都是我不好……”
  王爷的两个贴身侍卫神色异样地双双别过脸,和留守在屋里同样难为情的家属八目相交。门窗大开,狭小的卧室里还有四个旁观者,王爷听他仍毫不收敛地对自己温言软语,不由羞忿道,“回屋呆着去!”
  展桀闷声耍赖,“我腿坏了,走不动。再说是爷爷叫我陪你的,不信你问侍卫大哥。”
  天宝被展桀亮堂堂的大眼睛闪得寒毛林立,心虚地指指天赐,“那啥……呃……问他。”
  天赐挑眉瞪了天宝一眼,无奈地应道,“公子,老爷怕您留宿医馆觉得冷清,临别前允了展公子陪您解闷。”
  “看吧看吧。”展桀得意地挪到床头,擦干眼泪把两条伤腿往床尾一搬,挤着王爷大模大样无比惬意地半躺下来,要不是知道他正伤着,叶熙明绝对会一脚将他踢开。同床倒也罢了,七少爷想了想竟旁若无人地解起腰带来,屋里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猛咳提醒,王爷虽然看不清,却依稀从大家的咳嗽里揣摩出展桀正在做什么古怪的事,“你在干嘛?”
  “绑腿啊。”展桀坐起来将腰带从床顶的横梁上穿过,系了两个结,“这样晚上睡觉你就不用担心碰着我了。”说完把两条腿高高举起,穿过腰带绑就的圈,挂了上去。
  王爷脸红地生气道,“谁要跟你一起睡了?”
  “你不跟我睡,那我跟你睡。”没等王爷接着发脾气,展桀冲门边的展云风神采奕奕地笑道,“哥,你跟裴大哥回家去吧,我有王爷照顾。”
  展云风见他当着外人的面仍然死乞白赖地缠着王爷,不由头疼,“……我回去替你收拾东西。”
  展桀急急喊住他,“哥!我不出家了!”
  展云风嘲笑道,“你这样的主儿,哪家道观寺庙肯收容你?!我回去替你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拉过裴少源的手,冲两名苦脸的侍卫躬身告辞,“麻烦二位官爷看管舍弟,在下去去就来。”
  展云风刚走,王爷命令道,“天赐天宝,出去,关门。”门一合,王爷板起脸厉声质问,“你出哪门子家?”
  展桀毅然决然道,“你娶老婆我就出家。”
  王爷气急道,“你敢出家我把你抓回来阄了当太监!”
  “不讲理的骗子王爷!”展桀窜起来怒道,“当太监就当太监,反正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不跟我好,我那根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定情物我都退了,给句痛快话,过不过?”
  “你有毛病啊!你怎么知道能喜欢我多久?以后想通了反悔了不喜欢了怎么办?”
  “这话该我问你!”展桀伸出修长的手臂,摸索过王爷的锁骨,略带恨意地圈住他的后颈,“我跟你告白的时候只有十岁,十岁,你就把我的心偷走了!”
  模糊的轮廓让叶熙明有种正在哭泣的错觉,忍不住轻轻用脸蹭了蹭挂在脖子上的手臂,寻着声音,灵魂出窍般地欺身上去,屈起指节滑过发际,额头,眼睛,鼻子,嘴唇……展桀张开嘴,含住摩挲在唇边的手指,啮咬吞吐。
  额头相靠,鼻尖相抵,叶熙明梦呓着,“给我生个世子吧。”一句妥协,一句承诺。
  展桀松口笑道,“你活到一百岁,我就满足你。”
  “好。”叶熙明迷离地沉声回答,“我等到你九十九岁。”
  都明白对方在胡言乱语,却谁也不想揭穿,谁也舍不得放弃,展桀在如胶似漆的拥吻中徐徐褪下王爷的衣衫,光洁的背脊在掌下起伏,病怏怏的脸庞笼在如瀑的黑发里,柔美得恍若幻觉。七少爷努力压制着呼吸,仍止不住头脑发热,下腹阵阵滚烫的胀痛感令他苦不堪言,若非顾忌伤势,真想扑倒了身上的人狠狠品尝……
  “别碰那里。”叶熙明覆上腿间那只狡猾的手,想拉开,却渐渐沉迷。
  展桀固执地持续着动作百般讨好,“我想侍寝——”
  王爷的自制力土崩瓦解着——“嫌伤得不够重啊?”
  展桀晃了晃挂在半空的两条腿,“我都忍出汗了,崔大夫说我不能出汗的。”
  “这里是医馆!别胡闹!”话音刚落,唇齿被再度撬开大举入侵,无影无踪的咸猪手毫不迟疑地扯掉了王爷的亵裤,展桀勾起臂膀,高高挽起对方的右腿横跨在自己腰间,摸至暴露的后|庭细心做起了扩张。叶熙明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被摆成了八字开,忿然将他的舌头从嘴里推出去,喘了口气怒道,“你哪儿学的下流招式!”
  展桀逗弄地笑道,“宝典上看来的,一起研究研究?”
  “下流!”正要挥拳头——“哎哟喂哟……碰到伤口了。”展桀轻轻惨叫。叶熙明信以为真地停止了挣扎,不情愿地乖乖伏回原处缴械投降,潮红的脸上既有泛滥开的情|欲也有丢人的怨气,展桀陶醉地望着他咬唇强忍嘤咛,一弓上身挺直腰杆冲了进去。
  “啊……”叶熙明惊慌失措地寻找展桀的唇齿来封杀自己的浪|叫,展桀默契地凑过来送上热吻,趁他不知天南地北的时候,接着一记挺腰,结结实实地全部顶了进去。
  “嗯……哈——”叶熙明眯着眼细声呻吟,展桀挂着两条伤腿,死死抱住他,神魂颠倒地推送不休,叶熙明听他喘得厉害,想起大夫的嘱咐,支起胳膊微一撩头发,迎合地俯身扭了起来,展桀顿觉全身又痒又麻,骨头也酥软无力了,刻制不住地哀哀直叫,“嗯……啊……不要……嗯啊——你不要动——啊——”才被扭了三五下立刻一泄入注。
  “……我早泄了?”七少爷不害躁地沮丧道。
  “砰!”
  “哎呀妈呀!看不见居然打那么准!”展桀捂着眼睛哭诉。
  叶熙明随便摸了件衣物裹住身体,黑暗中阴沉沉地发话道,“七少爷在青楼用功过度了吧。”
  展桀一个激灵,“谁说的!我……”忽然一顿,满心欢喜地邪笑,“王爷——吃醋了?”
  “砰!”
  “哎呀,不疼。”展桀揉揉鼻梁骨,别有所指地嗡声嗡气道,“好酸。”
  屋里沉寂了片刻,“天都黑了,穿什么呀。”展桀笑嘻嘻地正欲拉开他披在身上的衣服,伸出手,一滴温热的泪恰巧滑过手背,展桀这才明白自己玩笑开大了,轻轻搬下伤腿,挪过去紧紧挨着他,下巴靠在他肩上,张开双臂,面对面赤诚相见地抱了他满怀。心疼他流泪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雀跃,微微一笑,“王爷没听见外头盛传,七少爷我不举么?”怀里的身躯瑟瑟发抖,展桀收紧手臂接着笑,“平时那么凶,现在病怏怏的还对我投怀送抱,受不了了嘛!不信再试试。”说着捏紧对方的上臂,迫不及待地舔上了脖子——“砰!”同一只眼睛又不幸中招。
  王爷倒回去,羞红了脸命令道,“睡觉!”
  展桀摆好姿势把两条腿挂回去,借着叶熙明视线不清,有恃无恐地把他朝怀里一拉一揽又一搂,孩子气地碰了碰鼻尖,小心地打量着他难得一见的柔软神情,默默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呼吸,兴奋一阵就刺痛一阵,患得患失地泪光莹莹。
  叶熙明听见他压抑的呜咽,往他肩上靠了靠,“伤口疼?”
  “红线绑错了地方,会不会不灵验?”
  叶熙明不曾想明白他的话,立刻怒道,“你要跟谁绑?”
  展桀愣了愣,见他一脸紧张,振作地开怀笑道,“你也不知道么?月老牵红线其实是系在脚踝上的。”侧过脸,吻住近在咫尺的双唇,口角挂着银丝,头脑发热地呢喃个不停,“熙明哥哥……熙明哥哥……嗯……”
  两个人纠缠了很久才疲倦地入睡,四更天展桀饿醒过来,门边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堆叠好的干净衣服,最上头还有一条崭新的床单……脸一红,惊觉自己从始至终忘了把帐子放下来。

  第十七章

  去驿馆的路上,夜幕降临行人稀少,老皇帝言简意赅地将过往种种道来,叶熙凌听得啧啧称奇,“这么说,若非他搭救,王兄岂不是当了小倌儿?”
  皇上大笑了一回点头称是,忆起多年之前感慨道,“朕还记得你王兄回宫之后因为水土不服高烧不退,后来卢老将军带着小七进宫看望,哪知熙明烧得记不起他,凶得他哇哇大哭。”
  叶熙凌听到这儿,想起一些事,爽朗地大笑,“这位七少爷,隔了那么久,哭鼻子的毛病一点没改。我记得那次缉熙殿里哭声震天,国子监都听到了动静,害得老太傅以为王兄撒手人寰了呢。”
  “是么。”皇上哈哈大笑,忽然冒出个想法,回头唤道,“长风啊。”
  “属下在。”白侍卫上前作揖道。
  “你可知大内亲军都督府除了锦衣卫,现在还有哪卫制下缺员待补?”
  白侍卫沉思片刻,答道,“回皇上,羽林卫缺员十二人,金吾卫缺员十一人,勇卫营……”
  老皇帝摇摇手,微笑打断,“勇卫营就算了。”勇卫营全由阄人组成,专责后宫安危,总不能逼七少爷当太监吧,“羽林卫、金吾卫……羽林卫执掌宫禁,金吾卫专责仪仗,那娃儿武功相貌俱佳,倒让朕为难了。长风,你怎么看?”
  宫禁以武为重,仪仗以貌为重,白侍卫理解了皇帝话中的意思,上前道,“这位少侠既有卓绝的功夫,又有副侠义心肠,属下觉得,羽林卫和金吾卫略显屈才,皇上何不调他入我锦衣卫制下?”
  皇帝讳莫高深地笑了笑,“长风啊,朕记得你中武举的时候,跟他一样,也是十九岁。”
  白侍卫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皇帝还记得,受宠若惊地应道,“属下当时确是未冠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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