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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 (莫雨x穆玄英)浊影清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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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一摆手,仿佛在说不是我不愿治,是有人不肯配合。
穆玄英无奈地先将莫雨哄到一边,又回过头来跟阿布拱拱手,“拜托啦。”因为谢晓元的关系,阿布也算对他们格外照顾,到了青岩也没上三星望月就直接住在落星湖,大家朝夕相处,又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阿布,告诉我吧,他到底怎么了。”
阿布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一边蹲下来给小炉子煽火,一边道:“还能有什么,他右上最后一颗牙坏了。”
“牙……”穆玄英愕然,“难怪莫雨哥哥吃不下东西。”
“自便吧。”阿布丢给他一根细长的丝线,“别告诉我这点小事还要我动手。”
不愧是活人不医的徒弟。
“不、不用啦。”穆玄英接下丝线,不动声色来到莫雨跟前,猛朝他笑。
莫雨头皮发麻,“你在傻笑什么?”
“阿布说我可以停药了。”
笑成这样还是再吃上两天吧,莫雨打定主意,一抬眼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穆玄英摊开一只手,“没啊。”
“另一只呢?”当他是三岁小孩不成?莫雨去拉他背在腰后的手。
穆玄英出其不意一点他肩上的穴道。
全无防备的莫雨行动被制,僵在原地无动弹,只能诧异地盯着面前之人。
——毛毛你敢偷袭我?!
龙困浅滩遭虾戏,穆玄英趁机捏了把莫雨的脸,小声道:“对不住啊莫雨哥哥,如果跟你直说,你肯定不让我碰,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你要做什么?
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莫雨眼睁睁瞅着他低下头,朝自己张开的嘴里探寻半天,小心翼翼将一根丝线伸进来,之后越收越紧。
“莫雨哥,你说今天早上在湖边看到的鹿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谁会关心那头鹿是公是母?先让他合上嘴好不好?稍一溜神齿间骤痛,落星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躺在屋子里的谢晓元受惊而醒,眨眨眼,被周围熟悉的环境安抚下来,又糊里糊涂地翻身睡了过去。
总之,掉落的是一颗牙。
莫雨一肚子火没处撒,正要扒掉护手,好好收拾始作俑者一顿,忽见穆玄英郑重其事将他的牙埋在土里,不禁啼笑皆非。
“喂!”他蹲下身戳了一下那人的额头。
“你上了药不能说话。”穆玄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莫雨才不理会那么多,“你把我的牙埋在这里是能发芽么?”
“是王婆婆说的。”穆玄英振振有词地掩上土,“下面掉的牙要往房顶上扔才能茁壮成长,上面掉的牙要埋在土里才能落地生……生……”
“怎么不‘生’下去了?”莫雨好整以暇等着他的回答。
“我晕头了……”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哪会掉一颗长一颗?穆玄英咂咂舌,“莫雨哥哥,你千万别生气,那牙是一定不能留的,否则还会影响其他的牙,况且又在里面不……不影响外在……恶人谷的莫雨还是那么……那么……”
狂——霸——拽——酷——咳咳咳,就是说不出口怎么办???
瞧他憋半天也吐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雨着急之余又有些痛快,面上维持淡淡的,丢下他独自去晴昼海吹风。
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穆玄英唉声叹气。
阿布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壶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多浇浇水,没准真能发芽呢?”
“……”
入夜,晴昼海的蚊子多了,莫雨才冷着脸从外面转悠回来。他一进屋,宽下外衫倒头便睡,根本不理会巴巴望着自己的人。
烧好的热水不用可惜,穆玄英松开束发绳,清洗一头长发。无意中发现发梢分了叉,怨念地看几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人。说起来,莫雨哥哥的头发真好啊,在恶人谷那样山穷水恶的地方还能光亮顺滑,枉费自己长年住在青山秀水的落雁峰,落差不要太大。
“毛毛。”不知何时,莫雨来到近前,手里的小剪刀咔嚓咔嚓响,“你究竟打算将这个马尾辫子留多长?”
穆玄英下意识捂住脑袋,“我好不容易才束起来的。”他的头发一干就会翘,若不束好,又要被大家当成刺猬摸来摸去。
咔——嚓——
话音未落,莫雨的剪刀已然有所动作,穆玄英眼前扑簌簌落下一绺发。
“啊!!!”
隔壁刚要睡着的谢晓元又被吵醒了,他翻身坐起,推推身旁一旦入眠就雷打不动的阿布,问是不是有危险——那对天杀的冤家,阿布咬牙,两手按住谢晓元柔软的耳朵,“这里是万花谷落星湖我的一亩三分地,什么危险都没有,快睡。”
天大的账,天亮再算。
莫雨这边就不同了,凝视着受到刺激的穆玄英,期待他朝自己发难,谁知半天都没动静,那小子连连深吸好几口气,肩膀耷拉下来。
“毛毛?”
“唔……”
“毛毛。”
“唔唔……”
“呀,只想剪掉开叉的部分,一不小心剪多了。”真是冠冕堂皇的好理由,莫雨为自己点赞。
穆玄英好半天才张了张嘴,“没……没事……”
没事?他不是很喜欢束这个马尾辫子?莫雨勾起他的下颚,“你在对我说谎,你心里很生气,觉得我又在欺负你对不对?”
穆玄英哭笑不得地摇头,“哪有,头发剪坏了又不是不会再长出来,你那颗牙却没了呢。”顿了顿,“就当咱俩扯平了?”
莫雨是故意的,有段日子没看到穆玄英气呼呼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可这小子怎么还跟以前似的,无论被他丢了多少次布娃娃,抢了多少次肉包子,依旧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真黏人。
真……是他的傻毛毛。
“谁说扯平了?”
“那再……”穆玄英狠了狠心,“再剪一绺吧。”
咔嚓,穆玄英眼前又落下一绺发,不过,这次头发是属于莫雨的。
“莫雨哥哥?!”
“这才叫扯平。”
剪刀脱手,青丝纠缠,莫雨一把搂过穆玄英吻了上去。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对他而言却再也没有比穆玄英更重要的人了。
为他,可以死,为他,亦可以生,三千烦恼丝算得了什么?被世人当成疯子又如何?
甘之如饴。
翌日,莫雨和穆玄英起身告辞,谢晓元左看看右瞅瞅不知如何开口,一夜之间,那两人的头发都有点怪呢。
“要走可以。”阿布冷冷道:“只要你能赢了我。”
“这是挑衅?”莫雨眯起眼。
穆玄英跟谢晓元下意识往两边拉他们,都多久了,怎么这两个人还在闹别扭?可惜,这一次谁劝都没用,一道墨影,一道白影,三两下挣脱身边的人,大打出手。
至于战况如何……
“好像会打很久的样子。”跟想象不大一样。
谢晓元一脸习以为常,“我还是沏茶给你喝吧,落星湖的莹流很不错。”
“呃……却之不恭……”
……
“味道如何?”
“啊,好喝,还有么?”
……
一时间,本该为人瞩目的PK被悠哉悠哉的围观者抛到九霄云外,只有长满奇花异草的晴昼海鸟乍飞,鹿惊鸣,热闹非凡。直至离开青岩万花,同乘一匹马的莫雨才趴在穆玄英背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毛毛,老子以后再也不想跟离经花打架。
无独有偶,当是时,远在落星湖的阿布呵呵一笑。
——决斗嘛,打不死你就磨死你;
——打架嘛,磨不死你就磨吐你。
欢迎来战。
番外之二 布娃娃
讨厌莫雨的人如恒河沙数,但是,我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论及渊源,那可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当时,我还是一个小娃娃,好吧,现在我也仍是一个小娃娃——
对,还是布做的那种,补丁落了补丁。
即使这样我的小主人也很喜欢我,每天都会抱着我在村子里玩。谁知莫雨一来,就把我抛到了杆子上。可怜的小主人矮矮的,小小的,怎么跳也无法够着我,他两眼泪花,看得过路的大侠于心不忍,便将我取下来还给他。然而到了第二天,我又会回到那个该死的杆子上去,还用问么,自然是莫雨做的好事。
他似乎以欺负我的小主人为乐,不是抢肉包子就是夺稻香饼,好像一天没把小主人气哭就会少了点什么。
有一天村子里发生巨变,到处都在杀人,到处都在放火。
小主人在半睡半醒中被那个坏蛋莫雨背了出去,他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被主人放在被窝里的我,所以,我被遗忘在这里。外面烟火弥漫,鸡飞狗跳,时不时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有熟悉的,有陌生的,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没多久,我所在的老屋就坍塌了,荡起的尘埃掩去窗口投来的最后一丝光线,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唯独此时此刻,我由衷庆幸莫雨来过。
至于我嘛,算了,只是一个破布娃娃,出去了也不会变成真人,长埋于此又怎么样?就是在不见天日的岁月里,始终记挂那两个小屁孩,不知他们在哪里?有没有东西吃?有没有地方睡?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被大黄狗追着到处跑?
千万……千万别死了。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去多少年,那天,我身上的砖块被人丢开,久违的光竟有几分刺眼。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将我扒了出来。我注意到他的手被锋利的石头划破,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漾起开心的笑颜,拍拍厚重的灰,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毛毛,你好歹去洗一洗它啊。”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男人一身红衣白衫,乌发垂肩,幽深如渊的眼神在触及抱着我的年轻人时,不由自主变柔和。
毛毛?等一等……这人……也叫毛毛?不会那么巧吧,他跟我的小主人叫同样的名?
“不打紧!”年轻人带着我三两步跑到了当年小主人最喜欢去的小镜湖边,小心翼翼将我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然后喃喃道:“对不起啊,让你等了那么久。”
“算它运气好。”一旁的男人双手抱臂,淡淡道:“要不是压在废墟下面,早就被外头的大火烧了,剩下几块布片就不错了。”
我听了大为光火,瞧不起布片么?老子就是布片拼成的布娃娃,虽然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现在的人啊怎么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我决定讨厌他一下——
“莫雨哥哥……我一直相信它还在的。”年轻人温柔地将我贴在面颊边磨蹭,“就像你我分开那么久,最终还是重逢了。”
莫雨哥哥?再等一等……这人……也叫莫雨?若说一人是碰巧,那两人都与小主人他们同名,再不面对现实就有点自欺欺人啦。
我仔细瞅瞅面前的年轻人,他长身玉立,挺拔俊秀,但这眉毛、眼神,活脱脱不就是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小毛毛?至于另一个男人,开口就能让我如此讨厌,不是莫雨是谁?
终于,我可以长出一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块被放了下来。
荒废多年的稻香村亮起火把,虽没了昔日的袅袅炊烟,却有讲不完的喁喁私语。我纳闷的是他俩也不嫌热,你挨着我,我挤着你,躺在一间没有倒塌的屋顶上。仰头便是漫天的星星,仿佛伸手可摘。
我花了好久才弄清楚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们如今都在做什么。
不愧是我的小主人,虽然,我也不晓得那个浩气天狼是做什么的,但他一脸自豪肯定是了不起的。倒是莫雨……进了什么恶人谷,哼,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坏蛋就是坏蛋,我的眼光不会错。
我的话一语成谶。
本以为被主人带回他在浩气盟的住处,幸福日子就来了,谁知一进屋我就傻了眼。主人的床上还有一个跟我很像的布娃娃,据说产自枫华谷,可人家比我新,身上的针线活比我强,连料子也摸起来十分舒服;不仅这样,在主人的枕头左右还摆着一尊小木雕以及一个有些开裂的泥娃娃。
于是,我的主人可忙了,每天练完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时不时对着小木雕说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什么情况???我完全不在状况中。
定情信物呗,枫华谷的布娃娃、小木雕、泥娃娃异口同声告诉我,他们都是在没找到我以前莫雨送给主人的礼物。尤其是那个布娃娃,曾被给了一个小孩,巧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孩子辗转入了浩气盟,主人攒下好多糖果与蜜饯才换回来的——
好你个坏蛋莫雨,自己回恶人谷也就罢了,还留下一堆信物,说好的跟以前一样呢?我要跟主人睡,我不要跟他们三个排排坐。
呜呜呜。
若不是看在主人受伤那次,外面电闪雷鸣下着大雨,他忽然冒了出来的份上,我才不会默许之后发生的许多事。
我讨厌莫雨,世上再也没有像他这么疯癫的人。
主人有伤不假,而他的伤比主人更重,浩气与恶人大战三天三夜,他是怎么闯过重重封锁进来的?当他的手握住主人的手时,我才注意到地上淌了好多血。那一刻,我也真正意识到主人与他之间横亘着什么。
怪的是,无论两边的战况有多胶着,他俩也没有分道扬镳。明明聚少离多,却比任何人都要执着,也不知哪来的信心非要这样一路走下去。
“就让它们当个见证吧。”一指我们几个,莫雨露出一抹狂狷的笑,“谁说你我不能在一起?我就偏偏与你好给世人看!”
是不是?我就说他很讨厌的,总与人们作对,但更讨厌的是他还做到了。
那一刻,我蓦然了悟,有人讨厌莫雨,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概只是缘于,他做到了他们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
时光轮转……
倏忽间,连那个儿时最喜欢说爹爹是个大英雄的小主人,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小孩子们心里的大英雄。
但那时,我已经太老旧了,而主人又太忙,遂由他的亲传弟子打扫屋子。
那少年规规矩矩不敢碰我,生怕动一动就会掉下一块布。我无法撑起身子太久,总是歪歪斜斜靠在床角,暖暖的光晒进来,迷蒙了周遭视野,我好像看到光着脚丫在田间追逐打闹的两个孩子在朝我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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