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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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程灵搂着文沫低呼：“我就说结婚是个麻烦事嘛，他们两个除了还会喘气，跟进了坟墓有啥区别？我看着都累，所以嘛，男人算什么？陪我解闷、逗我开心就行了，两个人好聚好散，别相看两生厌。一人过好了才是王道！”

文沫哭笑不得，合着全世界就你萧程灵最潇洒，最明白，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羡慕萧程灵的洒脱，可她父亲去得早，母亲也没几年离开了自己，她过够了一个人的生活，只希望能有个人疼着、宠着。于是她又想起了秦鹏修，接着眼前又浮现出他跟别的女人没穿衣服抱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疼，痛得她好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没有人的角落里疗伤。

萧程灵感觉到自己抱着的人微微在发抖，不由松开手看她，这才发现了文沫的异样，联想到今天文沫不禁迟到，而且孤身前来，萧程灵也不是笨人，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们两个有事。

“沫儿，先别想了，你需要时间。”

秦鹏修和她之前的事，文沫不想闹得来参加同学会的人都知道，只得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拍拍萧程灵的手：“是有点小问题，谈不上欺负不欺负，咱们回去再说，看，朱舆讲完了。”

主席台上，朱舆面带微笑从上面向文沫这桌走来，坐到武未芯另一边的空位上。武未芯哪里还有刚才面对文沫的一张晚娘脸，冲着朱舆笑得甜腻，帮他布菜倒酒好不殷勤。

来参加同学会的同学不多，都是一直在b市打拼的，文沫虽然很多年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但大多数同学都是干老本行的，b市又没多大，彼此都有些往来，因此文沫很快便融入人群，聊聊各自的工作和近况，这顿饭吃得相当愉快。

朱舆那文沫始终没能搭上话，一来她一靠近朱舆，武未芯便像要吃人一样看着她，当然，不止她一个人，只要有女人想要接近朱舆跟他说句话，武未芯都是这样一副表情，果然段数练出来了，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嘛，但是效果嘛，便是朱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一直隐忍不发；二来，现在问朱舆很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文沫便把这一念头抛到脑后，纯粹吃喝玩乐起来

直到下午三点，众人才陆陆续续开始告辞离开，文沫和萧程灵下午都没别的安排，便打算去逛街吃晚饭再去唱k，难得两人都空闲，当然要玩得够本。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酒店，萧程灵便看到秦鹏修靠在酒店门口的车边等人。文沫一出来，秦鹏修一脸尴尬却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叫住了她。文沫刚才还满是笑意的在看到秦鹏修之后瞬间黑得如锅底一样。萧程灵看着眼前变身成立正站好的茄子的两人，终是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之后在文沫无声控诉不够朋友的幽怨眼神中挥挥手潇洒离去。

文沫现在实在不想看到秦鹏修，她心里很乱，在没有自己理出头绪来之前，秦鹏修任何的行为都很让文沫反感，甚至还会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的动机。文沫也知道她这种性格不太好，却没办法克制，她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像个成年人一样把事情想明白想清楚，再听听秦鹏修的解释。她必须要问一问自己的心，即使秦鹏修有可能是被人给算计了，她能不能接受他跟别的女人上床的事实。

秦鹏修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文沫”语气中饱含的绝望让文沫不禁心头一颤，却还是什么都没跟他说，拦了辆车离开了。秦鹏修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阻拦过她，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他阻拦，文沫会不会真的绝情到底再也不回头，给她点时间对谁都好，秦鹏修心里明白，却仍是忍不住过来，四个小时等在外面，只想多看看她，仅此而已。

文沫在楼下买了一大包零食，叫了萧程灵来家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零食，温馨的氛围让文沫渐渐心情变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别管身后跟着几条狗嘛。

美丽邂逅

接下来的几天，文沫与秦鹏修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秦鹏修照样每天在文沫上下班时间准时到她家楼下等她，两人一句话也不说，擦肩而过，之后，他回部队，晚上也住在宿舍，却是连家都不愿回了。秦鹏修生平第一次对那个为他安排好一切的父母感到绝望。

文沫可没工夫去管秦鹏修到底怎么样，她天天跟崔志佳出双入对地忙着查案，自那日同学会后，崔志佳刻意调查了朱舆的情况。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不假，朱校长于男女关系方面作风不检点，但人家是单身，追求爱情也是人家的权利，但错就错在你丫的追求人家老婆，那活该被人当着学校其他教职员工的面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颜面扫地，要不是后来出了不少血摆平，连他这校长的位置都得拱手让人。

而朱舆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家里的娇妻哄得团团转，家外的情人换得比换衣服还勤快。真真是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啊，享尽了齐人之福。可是齐人之福岂是好享的？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老公在外面花？反正文沫知道武未芯绝对是忍不了的。

奈何朱舆道高一丈，武未芯又是个陷入感情无法自拔的傻女人。人都说再笨的女人碰到老公出轨的时候都有不下福尔摩斯的智商，这句话貌似不合适武未芯，她是真的爱惨了朱舆。崔志佳的调查显示，光他跟踪朱舆这三天工夫就看到他跟两个不同的女人有暧昧关系，只要朱舆夜不归宿，等他回到家后迎接他的肯定是武未芯的大吵大闹，但第二天两人又好得蜜里调油一样，仿佛前一天吵得恨不得对方立刻死了的不是他们两个。

萧程灵前几天把她知道的关于这对奇葩夫妻的事都告诉文沫了。文沫也便琢磨过味来了，感情嘛，两人肯定是有的，毕竟青葱时代的校园爱情功利心还是要少很多的，他们一路走来。也有十多年了。但是两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武未芯不能生育，而朱家老娘盼孙子盼得望眼欲穿。

这个世道，对男子总是太宽容。认为男子风流不是毛病，逢场作戏必不可少，无伤大雅。而你一个做妻子的，既然不能生孩子，我不休了你跟你离婚，已经是很爱你的表现了，你不能生。我找别人生一个抱回来自己养。也是亲骨肉。多完美，你就不能放下一点小小的嫉妒之心忍忍吗？可是凭什么？爱是独占，是自私，是容不得别人插足的。你既爱我，选择我和共度一生，便该接受我的好我的不好，如果你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还口口声声跟我提爱，别怪我大嘴巴抽死你！

但是现在的女人多少身上还残留着点封建奴性，恨不得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的更不在少数，很不幸武未芯便是其中之一，她在八前的婚姻生活中几乎消磨掉了自己所有的个性，心甘情愿地沦为了朱舆的附庸，失去了自己我，但渣男始终是渣男，花心的本性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改，一个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另一个却不想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注定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生活不会太和谐。

这几名死者的亲属谁都没有见过死者的神秘男友，前几人死亡时间太长，线索已经很不好长了，文沫便将调查重点放在了前年死亡的冯琳琳和去年死亡的米雪儿身上。

这两人全都是低血糖休克死亡的。纵观这七名死者，从最开始的车祸、跳楼等血腥的方式转为低血糖休克，如果真是同一凶手所为，这个凶手肯定与死者认识，或者有能正当叫出死亡到无人场所的能力，而且凶手杀人方式越来越温和隐蔽，十有**已经快到心理崩溃的极限了。一旦凶手真的崩溃掉，他后面的行为便无法再进行预测，对他自身或者对他周围亲近的人都会造成很大的威胁。留给文沫的时间不多了。

冯琳琳是个很谨慎的人，她父母寄回的她的遗物中没有发现有价值线索，那些价值不菲的名牌服装虽然能追查到购买地，但奈何时间过去太久，店内的监控录相早被清洗掉了，购买人又是付的现金。崔志佳锲而不舍地逐一走访冯琳琳学校的相关人员，看有没有人在她死亡当晚见到过她，毕竟她回到寝室的时候脸上是带着伤的，冯琳琳死于低血糖休克，如果她真的是被注射了胰岛素，能让她坚持走回寝室才死亡，这个凶手与冯琳琳发生争执的地方肯定离冯琳琳的宿舍楼不远，认识她的人说不定会记得些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崔志佳找到了。方大哥是学校的保安，每天晚上熄灯之前都会绕着学校转上那么一圈，一来督促学校的鸳鸯们各回各家，二来也锻炼锻炼身体。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走着，绕到女生宿舍旁边的小树林时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高亢的叫骂声，他循声走过去，便看到背对着的那个女人举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到了正对着他的女生脸上，那女生捂着脸从他身边跑过去时他看清了她的长相，正是当天晚上死了的冯琳琳，但遗憾的是，那个打她的女人长什么样子，方大哥并没有看清，只看身形知道是个女人，她在冯琳琳离开后从另一条路迅速走开了。

女人！本案的凶手可能是女人！文沫第一怀疑对象便是武未芯，她决定正面接触一下朱舆，这几位死者到底与他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文沫必须搞清楚。

于是当天下午，通过电话联系上他后，文沫也不跟他绕圈子，真接说明来意，随着一个又一个死者的姓名被报了出来，朱舆越来越沉默，他最终才艰难开口约文沫来他管辖的一家小公司详谈。

这家小公司名叫美丽邂逅，是朱舆众多产业中不起眼的一个，但他们公司做的网站在b市却很出名。这家专门做交友的网站中每一名注册会员都必须前来公司亲自办理，提供的照片也必须是本人，资料都是真实的，因此在b市口碑很好。朱舆选在这与文沫见面是因为这七名死者除了米雪儿全是他在这里认识的。

朱舆早就认识文沫，以前跟武未芯拍拖的时候没少请他们宿舍这几个女生吃饭，彼此都挺熟悉的。他对着文沫一点想要隐瞒自己花心的意思都没有，很光棍地承认了这六名死者全是他的情人，在一起时间长短不一。

“男人嘛，你懂的，而且我还是个有钱男人，总会有苍蝇围着你打转。是我定力不足，对不起未未，我只希望你不要对她提及这些事，未未很单纯，我怕她受不了刺激。”朱舆还是一副痴心好男人的样子，殊不知文沫已经快要被他这鬼样子恶心死了，定力不足？三天换俩那不叫定力不足，那叫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文沫真替武未芯不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心里再怎么恶心，面上都不能带出来，还指望着跟他多套点话呢。

“朱先生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的情人一年总得死一个呢？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叫我阿舆就好了，文沫你太客气了，咱们可是老交情了，虽然我现在不在公安系统里混，但以前的情分我可没忘啊。”

文沫真想蹦起来对着朱舆那张欠扁的俊脸踹下去，丫个贱男，谁跟你有情分？她一边脑补将朱舆打成猪头的画面，一面但笑不语地等着朱舆的回答。

“也许是因为我太多情，老天爷才惩罚我的吧。你不知道，我对她们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除了不能给她们个名分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们，可是上天居然带走了我的爱人，简直太让我伤心了。”

我去，文沫止不住地抖了一下，这位大哥又变身琼瑶了，前几天同学会上她看到的那个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吧？她居然认为他幽默风趣，举止斯文，文沫恨不得戳瞎自己这对狗眼。

崔志佳看文沫表情不善，深知她平生最讨厌朝三暮四、吃锅望盆的男人，怕她一个忍不住直接开打，毕竟她的武力值有多高崔志佳心知肚明，只得由他接下去询问朱舆。

“这几个人死的时候你在哪呢？”

“为什么问我？他们的死不都是意外吗？”

“是吧？七年七起意外，其中六人都与你有不正当关系？”

“怎么能是不正当呢？我们可是真感情。”望着朱舆严肃而认真的脸，崔志佳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得转移话题：“那第七死者米雪儿，你认识吗？”

朱舆听崔志佳提起了米雪儿，脸微微有些发红，嗫嚅道：“是焦娇介绍我们认识的，姨甥两个一起……，滋味真好，可惜了。”

崔志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后他脸黑了又黑，冲着还在傻乐的朱舆骂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米雪儿死的时候才16岁！16岁！未成年！你也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难道不知道与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的一律以强奸罪论处嘛？跟我走一趟吧！”说完掏出手铐就想铐住朱舆的手。

“呵呵，你们能证明吗？只凭我说的几句话？像你说的，我也懂法，你们没有证据，不信你就抓我回去，用不了两个小时，你们怎么抓的我就得怎么给我放了。”

人渣！文沫生生忍住怒气，拽着同样暴怒的崔志佳先离开了，两人心里不由地在想，这样的一个垃圾，以后如果犯事到他们手里，一定让他为所有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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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成立

对方有钱有势，没有证据，破案根本无所谈起，仅靠文沫和崔志佳两人是不现实的。因此回了单位文沫第一件事便是找李响岳说明情况，希望能争得他的支持，发动警方的力量早日为权泽政和这七个无辜枉死的女人讨个公道！

李响岳听完文沫的汇报，沉吟半晌。这个朱舆他听说过，一些场合还曾见到过，只是从来没有过正式的交道。年轻企业家，人脉够广，为人处世够圆滑。动这样一个人，李响岳不得不掂量掂量。

“你有几分把握他有问题？”

文沫摇了摇头：“李主任，我实话实说，没有把握，现在除了朱舆自己亲口说过认识这七名死者外，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将他与包括权泽政在内的八起凶杀案联系在一起。但是直觉告诉我，即使他本人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一定与他相当亲近。顺着他一起能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可是丫头啊，这个人能量不小，一旦判断失误，对你以后的前途会有很大的影响，毕竟朱舆的身后站着的是朱校长，那可是个长袖善舞的，得罪了他，在公安系统里你就不好混了啊。丫头，你可别后悔。”

“主任，当警察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民请命，为死者伸冤罢了。我个人的前程怎么能与八条人命相提并论，主任，你就让我立案侦察吧。”

“好，年轻人就是比我这老头子觉悟高，你放心大胆地干吧，有我给你撑腰，如果真不是他，大不了我退二线，他们家总不能跟我个糟老头子计较吧。”

于是当天下午。以权泽政的死亡时间命名的12。30专案组正式成立，专门抽调了市局的三名干警及萧程灵加入专案组。

萧程灵接到调令时一头雾水，直到文沫召集所有人开案情分析会通报了案件大体情况后这才知道文沫是追着权泽政留下的线索查到朱舆和武未芯身上的。而权泽政追查七死者的初衷却是为了刑巍。但直到立案，文沫也没能成功地将这八人的死与刑巍联系在一起。

会议结束。文沫给每个人都布置了具体工作，三名干警再去走访八名死者家属，看还能不能有新的发现，萧程灵负责破译权泽政留下的word文档，争取尽快知道他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众人得令，纷纷离开了。

萧程灵不客气地指着文沫的鼻子骂：“好呀，你个死丫头。瞒我瞒得死死的，上次你拿u盘到我那破解的时候你没说，后来参加同学会你还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