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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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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沁对着黄冬的腿左看右看:“双重人格,字面意思我明白了,但第二人格真的有能力让一个瘫痪的人重新站起来行走吗?”
“人体中还有多少奥妙我们不曾知道,黄冬小小的腿伤又算什么呢?我们曾问过他三年前车祸后接受治疗的医院,他的腿到底伤得怎么样,当时他的主治医师是这样回答我们的:骨折部位恢复良好,肌肉也没有受到太大损伤,而神经反射尽管很微弱却一直存在,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黄冬再也没有站起来,我想,他的腿一开始确实伤得不轻,但后来恢复得非常好,他站不起来,心理原因要大于身体因素。”
“他的副人格黄夏强壮、心狠,能他所不能,是人人都惧怕的角色,能站起来走动可能性非常大。”
“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抓住这个副人格黄夏,审讯我要旁听。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了,没碰到这种案例,也让我开开眼界吧。”
崔志佳爽快地答应。
罗沁联系了她体格最强壮的手下张洪亮,一切都安排好后,在寂静中枯坐了三个小时的黄冬一进拘留室就发现这个身高足有1米9,体重大概得200多斤黑塔般的男人把小小的拘留室挤得几乎没有他放轮椅的地方。
后面推着他的警察可不管这些,并上门直接走开了。
张洪亮听到动静,知道黄冬已经进来了,他弯起嘴角露出个猥琐的笑容,好戏开始了,别的他可能干不好,不过打人嘛,好像整个分局还没见人能打过他,哦,不,他那变态的上司罗沁除外。
想远了。张洪亮做出个最凶狠的表情,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黄冬:“小子,过来给爷爷捶捶腿,给爷伺候舒服了,待会爷不欺负你。”黄冬瑟缩了一下,推着轮椅乖乖挪到他腿边,一下一下地捶起腿来。还没捶几下,张洪亮一脚踢翻黄冬的轮椅:“操,你tmd没吃饭啊?这是捶腿呢还是挠痒痒呢?死瘸子,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还活着干嘛?要我是你,早撞墙死了。来,让爷爷我帮帮你。”
说着像拎小鸡一样将黄冬从地上拎起来,蒲扇般的手掌在黄冬脸上左右开弓,将黄冬打得眼冒金星,一张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这还不算完,他一脚踹在黄冬的断腿上:“长着两只脚有啥用?都不如猪,至少猪脚还能吃,你比猪还废物,废物,就知道浪费粮食的废物。”说完犹自不解气地又踹了几脚。
“呼,舒服。小子,别怪爷爷手狠,打不过那些条子,还欺负不了你,谁让你天生长着一张让人想欺负的脸呢。”说完张洪亮闭上眼睛舒服地躺下,不一会就发出了震天响的鼾声。
其实张洪亮根本没有睡着,他牢记着罗沁的嘱咐,黄冬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没用,内心住着个手上沾了几条命的魔鬼,自己一定要警醒点,不然栽在他手上,自己出去还有什么脸面见同行,不得被人笑死。于是张洪亮一边装着熟睡,一边高高地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动静。
黄冬沮丧地坐在地上,努力摆正轮椅,自己拖着两条腿坐上去,却不敢发出大点的动静,怕万一再惊醒这黑铁塔又得挨顿好打。
监室里除了张洪亮的呼噜声再没有其它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黄冬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很快,晚饭时间到了,张洪亮吃光自己那份,将黄冬的饭菜也抢过来倒进了自己肚子里,倒头接着睡。
夜深了,连张洪亮的呼噜声都停了下来,四周一边安静,只有楼道上的灯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口照进监室里,坐在轮椅上睡着的黄冬陡然睁开眼睛,他的眼中没有了平时的怯懦,取而代之的嗜血的**。
他活动活动腿,刚才被打的地方还真是疼,疼的感觉真好,可以让他知道他的腿还在工作,他还可以走动,不用被困在小小的轮椅上,哪都不能去。他能感觉得到身上的伤痛,尤其脸上火辣辣地痛。作为了沉默的旁观者,他知道发生的所有事。
眼前这个睡得像只死猪的胖子胆敢欺负他发誓要守护的人,那么他最好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他解下了裤子上的皮带,往胖子的脖子上套去。。。。。。
啪地一声,监室的门打开了,文沫笑笑跟他打了个招呼:“黄夏,见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推断的结论有了证据的支持,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黄冬被关起来的时候,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他对送他来的权泽政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权哥,我终于放心了,其实我一知道那些人的死讯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从小大到,我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有大段大段的记忆空白。我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选择了沉默。现在到了我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权哥,谢谢你,以后我终于不用再担心他会伤害别人了。”
案子破了,可是黄冬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却还是一样要被关进监狱,甚至被枪毙。因为在法律意义上,黄夏是不存在的,犯下这些命案的始终都是黄冬的身体。如果当年黄夏活了下来,或者黄冬遇到不一样的父母,也许他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康长大成人,即使拥有第二人格,也不会做危害社会的事。而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死别
“不,宁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了。宁月!呜呜呜。。。”一间病房里传出男人悲痛至极的哭喊声,周围来来去去忙碌的医生护士只是稍微看了几眼,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有人说,医护工作者都是白衣天使,既然是天使,又为什么看不到病人的痛苦呢?为什么要冷漠相对,即使面对死亡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丁灵一开始也不明白,只是在j市医大附属医院肿瘤科工作五年后,她懂了。不是没有心,只是伤不起。在高死亡率的肿瘤科,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患者的死亡,毕竟来这里的大多患的都是恶性肿瘤——即癌症,能康复出院的少之又少。刚开始上班时,丁灵还天真地尽心尽力做力所能及的事减轻病人的痛苦,她陪他们聊天,推着他们去医院的小花园看看蓝天,闻闻花香,可是,在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与感情之后,他们还是不可遏止地一点点虚弱下去,最终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一次两次,在第n次失去了她照顾的病患后,丁灵从最开始的痛不欲生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只用了两年时间。
可是,这个病人还是不一样的。
付宁月今年三十二岁,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有深爱她的丈夫,家境优越,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每次丁灵给她治疗时她都会说谢谢,语气温柔,神态柔和。如果不是光光的脑袋和青筋突出的双手,丁灵几乎每次都会忽略她是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也许是家世长像丈夫都太完美。老天也嫉妒,要早早地带走付宁月。早在三年前,付宁月在本院就被诊断出患有早期肝癌,那一次她是幸运的,原本她当初入院是为了接受胆结石手术的。却在手术过程中被发现肝脏有器质性病变,检验之后才知道是肝癌。
早期肝癌治愈性极高,付宁月接受了病灶切除手术和放疗后很快身体体征恢复正常,出院回家。然而好景不长,癌症时隔两年再一次找上了她。这一次她患的是食道癌,而且早已到了扩散的第四期,无法手术切除。在进行了一年多痛苦的放化疗后,付宁月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阴影。结束了三十多岁短暂的一生。
爱妻如命的常俊逸紧紧地搂着付宁月已经渐渐僵硬的尸体,久久不愿松手。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抱着妻子的尸体离开了医院,返回他们两人的家中。
常俊逸目露怜爱地帮着妻子擦净身体,换上她最钟爱的红衣,轻轻地将她放在他们的婚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上去,拉着妻子已经冰冷的手。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三天过去了,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随后常俊逸的母亲王崇华满脸怒容地走进了卧室。一眼就看到儿子拉着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并排躺在床上。她气不打一处来,全然抛弃了多年贵妇的涵养,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到了常俊逸的脸上,口中不断地咒骂着:“好啊,常俊逸,你有出息了。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连命都不想要了,你对得起我怀胎十月生下你,辛苦挣钱养活你吗?你就是要死,也得我让你死才能死,你的命是我给的,容不得你想不要就不要!给我起来!”
在疼痛的刺激下,常俊逸缓缓睁开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王崇华是个真正的女强人,有野心,有眼光,不然也不能在丈夫死后自己带着儿子闯出如今的这份家业,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常俊逸知道母亲的不容易,平时有什么事也尽量顺从母亲,唯一违逆母亲意愿的就是娶了付宁月。因此王崇华与付宁月婆媳关系并不算好,除非必要,两人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听着王崇华一声一声叫着妻子那个死了的,勾了他魂的女人,连名字也不肯好好叫一声,常俊逸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妈,您嘴下积德,宁月已经死了,给她最后一点体面,算儿子求你了,行吗?”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然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眼神中的悲伤如流水般淌出来:“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医院陪着宁月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我只是在睡觉,没做想不开的事。宁月走之前逼我答应她,一定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连同她那一份,我会做到的。所以妈不用为我担心。我睡了几天了?”
王崇华听到儿子因为答应了那个女人才想活着,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儿子没事就好,算了,跟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于是想通了之后的王崇华又恢复了原本优雅的贵妇气质,仿佛刚刚打人的不是她一般,上前扶着儿子从床上下来:“你待在屋里都三天了,这三天妈都快急死了,给你打电话开始不接,后来关机,妈实在是怕你想不开啊。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走,妈带你出去吃饭去,这里的事就交给阿风来处理吧。”
常俊逸点点头,顺从地跟着王崇华走了,王崇华使了个眼色给阿风,示意他给那女人买个棺材准备葬礼,她可以不在乎那个女人,但是她王崇华的面子不能丢,该给她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王崇华带着儿子吃了晚餐,饭后直接将人带回了她的别墅。常俊逸得到了母亲会给付宁月一个体面葬礼的保证会,再次沉沉睡去。
付宁月不是j市本地人,常俊逸前几天心里还没能接受妻子去世的事实,没有通知岳父母付宁月过世的消息,今天,接到消息的岳父母付从军和闻芷礼一天早就坐飞机赶到了j市。
女儿生病期间,付家爸妈也在医院陪过一段时间的床,看着女儿有所好转才回家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走了不过一个星期,女儿就与他们天人永隔了。一肚子火气的付家二老看到仿佛老了十岁连白头发都长出来的常俊逸,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唉,也该女儿命苦,年经轻轻居然得了这么要命的病。
整个葬礼,所有来宾都静悄悄地努力不发出太大的动静,与主家说了几句请节哀匆匆离开了,毕竟死去的人才三十多岁,正是人最美好的年纪,主家的哀伤感染了来宾,大家全都识趣地不过多打扰他们。
葬礼结束,生活却还要继续,深爱的人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常俊逸送走了岳父母,卖掉了婚房,住回了王崇华的别墅,慢慢接手公司的生意,除了变得不苟言笑外,一切都很符合王崇华的要求。
三十而立,常俊逸长得很对得起观众,家里又有钱,倒追他的女人能排出一条街去,而常俊逸接受的教育让他无法对女人动手,虽然烦得要死,却除了冷着一张面瘫脸,说些伤死人的话外做不出更多的动作。
王崇华显然是乐见其成的,儿子年纪不小了,她还想抱抱孙子呢,于是积极地帮他牵线搭桥,安排各种各样的相亲,介绍门当户对的女孩给他认识。常俊逸十次里能去一次就不错了,往往还对人家女孩爱搭不理的。王崇华介绍的女孩家庭条件也都不差,犯不着拿热脸贴他冷屁股,下次王崇华再打电话来推销她的儿子,就吃到了软钉子,一来二去,她也就死了心了。
两个月后,付宁月的坟墓被人挖了,尸体不知所踪,常俊逸得知这一消息后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住进了j市郊区的精神病院。
丁灵最近日子不好过,医院原来的院长病休,换上去的新领导给每个科室都加了新任务,他们肿瘤科每月的指标加倍,相应的他们每个工作人员的任务也加倍了。丁灵心中很是不安,每一个来他们科室的病人都是抱着治愈的希望来的,可是在医院他们得到了什么?末期癌症如果不做治疗只止痛的话,病人还可以活一个月到一年不等,且不会遭受太多的痛苦。但是进了医院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放出去?于是那些原本没有治疗价值的病人就成了待宰的肥羊,无休止的放化疗,吃中药西药,病人要忍受难以想像的痛苦,花光每一分积蓄,最终还是无奈的撒手人寰。丁灵不想这么做,可是不让病人做治疗医院哪来的收入,没有收入他们哪里发得出奖金?所以以前丁灵也会违背良心开这样那样的治疗单子,但却不会过分,让她任务达标就好。但现在,任务翻番,她如何能下得去手?所以一连三个月,她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创收在整个科室倒数第一,科室主任已经找她谈过两回话了,再这样下去,她早晚都会被开除的。
怎么办?狠宰病人她于心不忍,不宰她无法在附属医院立足,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她的朋友阚怡然找上了她,愿意分任务量给她,只要她帮一个小忙就行。
什么样的小忙值每月5万的任务量?
意料之中的意外
阚怡然直截了当地透了她的底:帮她保存一封信,如果哪天她出意外去世,一定要帮她把信寄出去,前提是,丁灵不能偷看信的内容。
丁灵不解地望着阚怡然,什么叫如果哪天她意外去世再把信寄出去,丁灵怎么听阚怡然的话怎么觉得别扭,意外还能提前预知?年纪轻轻好好的会出什么意外?
阚怡然被丁灵看得有些不自然,扭过脸去生气地道:“唉呀,不就这么点小事,你难道都做不到?既然这样,算我没说总行了吧。真是,木头人一个,怪不得主任说下个月再不达标就开除你呢!”说完作势要走。丁灵这下可急了,开玩笑,对她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背景没背景的小人物,能进附属医院有多不容易,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开除。阚怡然可谓是雪中送炭了,自己总不能不识好歹吧。
于是丁灵一把拉住阚怡然的胳膊,真诚地向她道谢,拿到了一封写好地址的信,并郑重承诺一定会好好保存这封信,如果以后阚怡然意外去世,会把它给寄出去的。
如此平安无事地过了半年,每个月丁灵不够数的任务阚怡然都帮她补上,而且帐面上还弄得很漂亮,不是有人专门认真去查绝对发现不了。阚怡然的这种小心谨慎让丁灵迷惑,单位完不成任务的私下里给任务多的人塞点好处,平平帐是很稀松平常的事,而阚怡然不但禁止丁灵跟任何人提起她帮忙的事。并且在医院里还故意当着别人的面为难丁灵,制造她们两人不和的假象。不过丁灵本身也不是多事的人,这也是阚怡然找丁灵的一个重要原因。嘴严,好奇心有限,而且言出必践,不然阚怡然怎么敢把对她来说重如生命的信交给原本并没多少深交的丁灵呢?
事实证明阚怡然看人的眼光很准确。
下了小夜班已经凌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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