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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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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命啊。”接着文沫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起了黄老板一家的事。

听了文沫对小饭馆位置的大体描述,权泽政立刻明白她说的是谁了。想到那奇葩的黄老板,他不禁大感头痛。

“还以为什么事,居然是为了这朵奇葩。”权泽政痛快地把他知道的关于黄老板一家的事全说了出来:

说起这个黄老板,他们派出所的人全都认识,他们这个辖区因为有几所大学的原因,周围的居民普遍深刻发挥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学校吃学生的优良作风,纷纷在学校附近做起了饭店、服装店、网吧等最能吸引学生的行当,全部都挣得盆满钵满,发家致富了。有油水就会引来老鼠,这句话放之四海皆准,很快,大学城附近的店全都被一伙以刀疤三为首的社会闲散人员给盯上了,他们以暴力威胁的手段强迫店主每月交纳保护费,视店里的收入几十到几千不等。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谁都不愿意将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交给别人,纷纷报警,但刀疤三这个老油条精明得很,警察来了看到的不是他带着一群人在网吧上网,就是一件件地试衣服,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错来,根本没有理由抓他,但是他们这么群人在,别的客人躲着走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上门?即使有的时候刀疤三闹得有些过火了,抓进去关两天,又不是什么大罪,也够不上判刑的标准,又被放出来继续在这一片作威作福。眼看跟他作对死抗到底不交钱的店今天被人扔只死老鼠,明天被人在门口拉堆屎,生意眼见一天不如一天,关门大吉的不在少数。这么一来二去,警察能做的有限,加上给了钱就能安心做生意把损失挣回来,慢慢的,大家也就都学乖了,不再报警给自己找麻烦,闭着眼把钱一交,心里暗骂几声刀疤三不是东西,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黄老板却是这群店主里的另类。他从一开始刀疤三上门就乖乖地把钱交了,连个屁都没放过,刀疤三看他如此识相,也没多难为他。

要说这黄老板吧,周围做生意的都是他们一个厂子家属楼的,谁不知道谁?这黄老板名叫黄秋成,二十年前厂子没破产时,他们那一幢楼住黄秋成楼下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车间主任李得发。那时黄秋成也就二十多岁,才结婚没几年,儿子也就两岁多,爱蹦爱跳的年纪。这李得发也有个儿子李进宝,比黄秋成的儿子黄冬大个四五岁,正是人嫌狗不爱的年岁,这小霸王对有人在他头顶上蹦蹦跳跳可谓是气极败坏,拉着他爸爸就直奔楼上黄秋成家去了。李得发虽然知道儿子霸道的性子,但儿子当然是自己家的好,哪有不护短的爹娘。于是也帮着儿子欺负小黄冬。

黄秋成上辈子也不知做惯了奴才还是怎的,见到个比他有本事能管住他的都装得跟个孙子似的,因此到了顶头上司跟前他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得知两人的来意,他甚至狠心地按住自己两岁的儿子,让李进宝踢打着出气。黄冬从小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很大程度是因为知道黄秋成的脾气,别看黄秋成在外人面前怂得要死,对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敢打敢骂,下手狠辣。

黄冬18岁时便不再上学,去厨房进修学校学了两年艺出来找了份工作,搬离了家,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悄悄在外面见他妈许金枝一人。可想而知他有多恨那个家那个爸。

可是老天爷逼得他不得不回家。三年前,一天晚上下班回家的黄冬被车撞了,两小腿骨折,而且肇事车辆逃逸。虽然后来幸运的将肇事车主抓了出来,赔了他很多钱,他却再也没能站起来。不得以之下搬回来跟他爸一起住。

黄秋成一直觉得儿子养到18岁他就没责任了,儿子见天在家白吃白住他怎么可能看得过眼,于是便逼着儿子跟他去小饭馆帮忙,天天从早忙到晚。

更可气的是一年前许金枝被检查出来患了晚期胃癌,没几个月好活的时候,黄秋成不但丢下陪他过了大半辈子的妻子,甚至连止疼药都不舍得给她买,还是黄冬每天撑着轮椅去医院领取免费发放的几片止疼片,陪他妈妈走完了最后一段人生旅程。

听完权泽政的话,文沫久久无语,世上禽兽不如的人果然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啊,虎毒尚且不食子,黄秋成的所作所为,连畜生都不如。

看文沫脸色不太好,权泽政只能安慰她道:“我也见过黄冬几次,是个坚强的青年,现在跟着他爸虽然受点苦,但好歹也有个住的地方,有个伺候的人,不然一个人生活还是多有不便的,他的年纪又不能送到福利院或者养老院去,住医院价钱更是承受不了,现在这样,对他也许是最好的。”

别无他法,文沫不可能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将黄冬救出去,之后呢?难道自己照顾他一辈子?非亲非故,文沫自认为自己没有圣母情怀,无法做到,最后只能无奈叹息,将小饭馆中发生的事放下。

又闲聊一会,约定以后常联系,两人各自回家不提。

一死百了

第二天,文沫到单位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全部暧昧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昨天崔志佳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联想到他最近的表现,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成功感化万年冰雪女神文沫这一条了。所以今天大家都早早地来上班,就希望女主角现身时他们能拿到第一手的八卦资料。

看着同事跟打了鸡血的激动模样,文沫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出他们心里在八卦什么乱七八糟的,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她下定决心等崔志佳来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谁让他在单位乱说,搞得现在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似的,可恶!

于是无辜的崔志佳在上班的路上便喷嚏连连,到了单位,轻车熟路地将买好的爱心早餐送到文沫的办公室,迎接他的却是心中女神喷火的目光。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一下午一晚上他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只不过临睡觉前发了个短信给她,说的也是很正常的早点睡,晚安之类很正常的话。

崔志佳迷茫了,不过他这副茫然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文沫,看来崔志佳没有乱说话,只是单位这帮闲极无聊的人们自行脑补的。于是文沫收回了想杀人的目光,又像以前一样,视崔志佳为空气,自顾自忙公事去了。可怜崔志佳根本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又被无视了。

一上午,文沫将上次参与侦破的案件经过记录再完善修改,交给了李主任,手头上的事便告一段落了。

没有案子需要处理的时候,坐办公室的工作其实很无聊,而文沫本身又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主义者。让她一杯清茶一张报纸地望天,或者一杯咖啡一台电脑地一坐一上午,又或者写写报告,编编心得,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所以在单位呆得久了,她还是很怀念出现场的感觉。要不是还能时不时地飞往各地侦办不同案件。估计文沫头上都要长出蘑菇来了。

因此风平浪静的一个月对文沫来说简直跟过了好几十年一样,她不止一次地缠着李响岳要案子,奈何就是没有案子,李响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逼得急了,李主任也顾不得文沫是他手下最得力干将,照样该骂。引用他的原话:“没有没有真没有,你总不能让我杀几个人给你破案去吧?再说了。出一个连环杀人案,要死多少无辜的人,你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没人被杀,多么好的和平年代,你一个女孩子天天喊打喊杀的可真要嫁不出去喽。”

文沫闲极无聊,便开始想各种各样的点子。干什么?折腾人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发动同事一起学习巩固提高,多好。文沫好歹也算单位二把手。于是今天专业知识测评,明天心理分析专题讲座,后天真实案例分析,二十多天不带重样的,单位上下三十多号人一个没拉下,连李响岳也没能逃脱。时间久了,同事们见了文沫如老鼠见猫,连总跟在她身边献殷勤的崔志佳都望风而逃了,可想而知文沫有多能折腾人。李响岳算是看出来了,再不把文沫弄走,他们整个单位都别想好过。

可是真没案子啊,着急也能有什么用?李响岳头发都愁白了,终于让他想出个好主意来。下基层锻炼啊!他怎么早没想到,往常每个单位都有一个名额的,今年的名额研究室还没有用呢。虽然让文沫下基层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但为了他这把老骨头不被折腾散了,小用就小用吧。

于是文沫便被顶头上司发配了,去的地方倒是不远,就是权泽政所在的派出所,走的当天,全单位的人集体挥舞着小手绢欢送,巴不得文沫晚点回来。

早就得到消息的权泽政兴冲冲地跟派出所所长汪海洋打了招呼,开着单位的唯一一辆看得过眼的桑塔纳警车去接文沫。

犯罪心理学研究室跟海平区派出所在对角线上,几乎横跨整个b市,所幸最近派出所也很闲,抓抓小扒手,解决解决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权泽政也不着急,两人正好在车上接着聊。

“没想到兜兜转转,咱们还有成同事,哈哈,你可得在我们派出所多呆会啊,别的工作不用你干,我们汪所长已经打过招呼了,给我们上上课,培训培训怎么一眼从人群中就把坏人认出来就行。”

文沫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神棍啊?还从人群中把坏人认出来?我又不会x光扫描,看不到谁骨头里去。”

“唉呀,你就会欺负我嘴笨,说不过你们这些喝了多年墨水的才女,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培训培训简单的通知人面部细微表情能反映出心里活动的。你是专业人士,不用我跟你解释吧?”

“嗯,你说的我明白了,跟我在研究室干的差不多,这工作没问题,我绝对能胜任,就怕到时候你们学不过关,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文沫没想到,在研究室呆了几个月没有案子,刚刚到派出所却正好赶上了凶杀案。

路程过半的时候,权泽政接到了通知,辖区内发生凶杀案,所里让他不用回单位,直接去现场,电话那头报了个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

权泽政觉得这个地址有些耳熟,直到到了现场才想起来。案发现场正是黄秋成的家里!

因为路上堵车,权泽政和文沫到达的时候现场勘查已经基本完成了。汪海洋戴着手套,只简单地跟文沫点头示意,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随后介绍了下现场的大体情况:“死者黄秋成,男,现年51岁,在离家不远处开了个小饭馆。今天早晨死者还推着儿子黄冬去饭馆准备早点呢,两人忙过早饭时间后死者返回家中,一直再没有回去,被来家找他的黄冬发现时,已经停止呼吸了。”

“从现场的情况看,屋内门窗完好,整个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平躺在床上,死因系中毒,法医推断致死者死亡的药物应该就是小区常见的老鼠药。到底是人为投毒、误服中毒还是自杀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第一发现死者的黄冬我们也录了口供了,他大概8点半离开饭馆,回来找死者让他去买今天中午需要用的菜,我们9点27分接到报警电话。鉴于报案人行动不便,来回路上花费一个小时属于正常情况,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死者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呢?民警采集了案发现场的自来水、矿泉水残留、饭菜残留、甚至连牙刷也没放过,只要是可能被死者误放口中的东西全都提取了样本送到分局检验。但所有采集的样本毒物反应均呈阴性。

找不到毒源,就无法判断死者究竟死于他杀还是自杀。

但黄秋成这样的人会自杀吗?文沫表示怀疑。欺软怕硬,冷血自私,除了自己不爱任何人,但越是这样的人才越会惜命,他会自杀,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站在略显凌乱的现场中,文沫环顾四周,视线从一件件物品上滑过,看看有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摆放在饭桌上没来得及收拾干净昨天晚上用过的碗碟,沙发边脏衣篮里堆得满满的衣服,茶几上的空药盒,掉在死者手边的报纸,电视柜旁边喝了没几口的矿泉水。。。。。。

等等,报纸?文沫用戴上手套后捡起了地上的一打报纸,看看日期,是今天新送来的,报纸明显被翻看过几页,右下角还残留着用蘸了口水的手指翻页的痕迹。想想进屋之前看到房门附近没有安装报纸投递箱,对门没来得及拾取的报纸就那么扔在了地上。而且死者所在的小区时间较长,哪都不是太干净,老鼠药更是随处可见。文沫的想到一种可能,连忙让法医在死者右手取些样本连同报纸一起送去分局化验室。

果然,不久后送去的民警传回消息,送检的两个样本全部成反应阳性,报纸上沾到了一种名这毒鼠强的强效老鼠药。

看来黄秋成的死是一场可怕的意外,汪海洋安慰了黄冬几句,招呼人带着尸体离开了。

权泽政以前跟黄冬有过接触,知道这是个好小伙,怜惜他腿脚不便,主动留下来帮他做些善后工作。文沫便也跟着留下了。

黄冬的眼圈有些红,却也没有过多的悲伤。文沫其实挺理解他的,遇到这样没人性的父亲,表现得太过总让人感觉假,现在这样正好,有些伤心,却恰到好处。

黄冬坐在轮椅上默默地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一点点将他能够到的东西该扔的扔,该摆的归位摆放整齐。权泽政一边帮着收拾垃圾,一边问:“小黄,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办不了的记得给权哥打电话,号码你也知道。你看,你爸爸的丧事要怎么办?要不要给亲戚朋友去个电话,通知一声呢?”

抬起一直低着的头,黄冬无奈地苦笑:“我爸那样的人,哪里还有亲戚朋友。等我去领了他的尸体回来,送去火化也就是了。”

奇怪的车祸

不论如何,死者已矣,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将自己的父亲草草收殓,黄冬快速地把小饭馆兑了出去,又以低价卖出了这间住了几十年的老房,自己搬到了不远的一处平房内居住。

搬家的当天,很多街坊邻居都来帮忙了。不管他们跟黄秋成处得怎么样,这个孩子几乎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大家再清楚不过。人上了点年纪就容易心软,心疼他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简单安顿下来,帮忙搬家的邻里还特意帮他搭了个合适他做在轮椅上使用的灶,尽可能地方便他的生活。黄冬虽然话不多,但心里明镜似的,就着大家送的东西利索地收拾出一桌饭菜,聊表谢意。之后他买了辆残疾人助力车,拉拉客挣点钱,也够他生活的。

这天夜里,已经过了12点了,派出所内只有值班室传出微弱的灯光,权泽政靠在椅子上正一脸幸福地打着电话,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与平时严肃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文沫坐在对面看书,听着权泽政的话身上止不住往外冒鸡皮疙瘩。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闷骚型的,平时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背地里对着妻子柔情似水啊。老婆一个电话打过来说睡不着,他就能陪着聊两个小时还不带重样的,讲笑话,唱催眠曲,如果不是文沫亲耳听见,打死她也不相信。

文沫嘴角忍不住地抽搐,实在是肉麻地不行了,她起身向门口走去。权泽政看到文沫站起来往外走,露出个算你识相,别打扰我们夫妻恩爱的眼神。示意她快去。

好吧,如你所愿,文沫在院子里呼吸了几口冬夜清冷的空气,紧紧身上的衣服,打算回宿舍睡一会。还没走出几步远,值班室内的报警电话陡然响起!

权泽政跟妻子说了一声。匆匆挂断接起了报警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喝醉了,鬼哭狼嚎地吼着他打不开车门,找不到家了。权泽政无奈,派出所深夜接到最多的电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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