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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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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般女人胆子小,吓唬吓唬就走了,毕竟这里虽然不在公安大学主街上,离得却并不远,动静弄得太大可不好收拾。他们现在是文明人,可不讲究打打杀杀的。

崔志佳的脸上可没有了平时面对文沫时的温和,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掏出警官证在手上把玩,一言不发地盯着刀疤三。

刀疤三看到崔志佳手中的证件微微一怔,随后趾高气扬地指桑骂槐:“吃皇粮了不起啊?老子又没犯法,你们能在这吃饭?我就不能吗?来,黄老头,先给我弟兄们一人上碗面,我们先吃着!”说完,也不再管崔志佳和文沫。警察了不起?他们可什么都没干,没听说过坐在饭馆里不走也犯法的。他们能奈何得了谁?

姓黄的老板听到刀疤三的吩咐,忙不迭地答应下,进厨房忙活去了。刀疤三一个眼色,手下纷纷从衣服口袋拿出几副扑克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不时赶走上门来准备吃饭的客人。

厅堂里嘈杂地跟菜市场一样,但再嘈杂也没能压住后厨传来的激烈争吵声。

“还给他们做饭?这样一群人渣也配吃饭?连泔水他们吃了都浪费,下面?下面?我让你下面!”咣,不知后厨什么东西倒地。随后黄老板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小兔崽子!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要来断老子的生路!外面的人都是我的祖宗,我没办法他们,我得供着,你个鳖孙死瘸子我还奈何不了怎么的?一个个都反了天想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了啊?我让你能耐,我让你能耐。”一顿木棍打在棉絮上的声音过后,后厨再次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黄老板端着几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出来,一张老脸笑成菊花样,把面轻轻放在刀疤三桌前:“刀老大,您尝尝看,看小老儿的手艺还能过得去不?”

刀疤三懒懒地拿起筷子挑了个根放进嘴里,却又很快吐了出来,“呸,黄老板,你没安好心啊,这么热的面端出来,是想烫死我啊?哼,就知道你表面客气背地里不定怎么骂我呢,弟兄们,给我砸!”眼角瞥见那两个死条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从钱包里甩出十几张百元大钞,加了句:“先把钱赔给你,咱们弟兄帮你换换家具!来啊,弟兄们,别客气。”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过后,整个厅堂只剩文沫两人坐着的地方完好无损了。这时,后厨突然冲出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一手飞快地转动轮椅,另一手高高举着一把剁骨刀,奔着刀疤三就去了。

青年离刀疤三不足两米远时,被旁边站着的黄老板一把拉住,刚刚小混混砸店时六神无主的黄老板此时杀气腾腾地怒视着青年:“你不害死我不罢休啊?好好的把钱给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怎么就非得跟刀老大对着干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给我跪下!”紧接着不由分说地将青年从轮椅上拖下来,让他跪坐在了刀疤三的脚下。。。。。。

可恨之处

坐在地上的青年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奈何他原本就腿脚不便,又如何能在背后死死按住他的黄老板手下讨到便宜。那青年一脸煞白,面无表情地渐渐停止了挣扎,认命地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任凭黄老板如何在身后叫骂也不吭一声。

黄老板感觉到儿子老实下来,心头一松,唉呀我的妈啊,这小兔崽子还真能折腾,小时候看着是个好的,不声不响任打任骂,没想到自从断了腿居然起了反心,早知道他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祸,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看他可怜,在老伴的软磨硬泡下将他接回家来。看看吧,他回来没几个月,自己的生意每况愈下,眼看就要关门大吉了。

黄老板刚想再骂儿子几句出出气,抬头便对上了刀疤三似笑非笑的疤痕脸,吓得他老胆都差点破了,坏了,乖乖,光记得教训儿子了,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忘了。

情急之下,黄老板死死地按着儿子的头向地上磕去,一边按一边对着刀疤三谄媚地笑:“对不住,让刀老大受惊了,您大人大量,别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了,如果老大觉得气没出够,小老儿就将这兔崽子交给老大,任凭老大您处置。”

青年的头一下一下实打实地磕在地板上,水泥地面传来的咚咚声明显取悦了刀疤三,他眯着眼睛享受似地立马横刀地坐在青年的正对面,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青年的叩拜。

文沫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出声阻止:“住手!放开他!”

刀疤三眯着的双眼睁开,一个眼刀子飞向文沫,却被文沫不闪不避地回瞪着。刀疤三想想他们的警察身份。虽然他已经是三进宫的老油条了,并不惧怕警察,但想想可能为自己带来的麻烦,他还是理智地选择了不与他们正面冲突,而是快速地转向了黄老板:“黄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的一点小事。怎么弄得外人也搀和进来。看来你这小店以后我们弟兄还得常来常往啊。”

黄老板听出了刀疤三话语中威胁的意思,什么?常来常往?唉哟我的天呢,这三天他们从中午一直坐到晚上,没有一个客人敢上门吃饭的,原先的几个老回头客也被吓得不敢来,别说挣钱了。赔都赔死了。最让他吐血的是,他想关店歇几天都不行。昨天他就想先在家呆几天避避风头,却一早就被刀疤三手下的小混混找上了门,不由分说连抻带拽地弄到了店里,没人来也就罢了,大不了浪费些时间陪他们坐着,争取个好态度。最可气的是这帮人每回去变着花样地要吃要喝。还顺带砸东西当取乐。再这样下去,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弄得像个样子的小店就要垮了。

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刀疤三啊,想到这。黄老板板起一张脸:“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快走快走,今天店里不营业了,别在这碍手碍脚,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刀疤三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地嚷嚷:“听到没有?我们之间的事,无关人等还是少管为好,省得啊,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他的一群手下也在旁边起哄:“走走走,条子也不是啥都能管的,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你们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就是,也不看看我们刀老大跟黄老板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们在这假好心嘛?狗拿耗子。”

更有些离得文沫近些的小混混大大咧咧地坐在他们的对面,一口烟照着文沫的脸就吐了过去:“大姐,太操心容易老啊,看姐姐岁数本来就小了,看,这头上都长白头发了,小心更年期提前,未老先衰啊。”

周围的小混混都跟着起哄似的大笑着。崔志佳拉着文沫往他身后一带,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文沫护住。

看着半天也没有出去意思的这一男一女,黄老板怕刀疤三一会等不及了怪他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又再添了一把火:“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说让你们马上滚蛋了,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好狗还不挡道呢?你们两个连条赖皮狗都不如?滚滚滚,真是晦气,怪不得今天店里都没别的客人呢,原来是你们两个瘟神上门!”

文沫不禁气乐了,还真有欺软怕硬到这等地步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这个黄老板在刀疤三和自己儿子面前判若两人的表现,根本不值得人同情,看来他们是真的枉做好人了,别人不识抬举,他们何必在这讨人嫌呢?至于地上跪坐着的青年,虽然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也一直没有开过口向他们求援,别再跟他老子似的,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为了避免再被反咬一口,两人没再多事,快步离开了这家小店。

直到走出了两条街的距离,文沫胸口发堵的感觉才算下去,虽然刚才的饭谁也没有吃一口,但现在文沫显然没有了胃口,崔志佳识趣地没再建议文沫另换地方填饱肚子。

体贴地将文沫送回了家,一直目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崔志佳才开车去了单位上班。一下午,崔志佳走路都有些带风,脸上的笑更是明媚地吓死人。请了半天假回去,原本除了对着文沫会露出笑容,对着其他人严肃地不能再严肃的人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最后还是胆子最大的谢艺欣主动问了大家心里的疑惑,崔志佳看着周围虽然手中各个都在忙,但明显耳朵竖得老高想听八卦的同事,其中居然还有李主任,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这群闲得无聊的家伙们,他以前怎么就会看走了眼,以为这群同事跟他在国外时的一样,上班时间工作关系,除了工作什么也不多谈,下班之后没关系,各过各的私生活互不打扰呢?崔志佳相信,只要他现在说出他跟文沫出去吃午饭的事,明天估计就会传成他们两个在拍拖。

如果文沫听到会有什么后果?是直接以后再也不理他还是先打一顿以后再也不理他?想想以前在学校时上散打课,大家看着文沫柔柔弱弱的,却连班时的男同学有的都不是她的对手时震惊的样子,再联想这么多年自己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听不同的人讲话,虽然体型保持得不错,但散打、自由搏击早就还给老师了,现在的他绝对不是文沫的对手。想到这,崔志佳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刚刚取得一小点进展,可不能在单位宣扬开,不然估计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他识趣地闭紧了嘴巴,任凭这群人如何威逼利诱都绝不多说一句话。

文沫回到家后洗了个澡,窝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看着网页新闻,心里对小饭馆里发生的事始终有些放不下。那个可怜的青年最后会怎么样?犹豫再三,文沫终于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文沫想要挂断的时候突然接通了:“喂,你好。”一个疲惫的男低音响起。

文沫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话:“权队,是我,文沫。”

电话那头的权泽政惊喜的声音传来:“啊,小文,居然是你,我想想,得有四五年没联系过了吧?大忙人,不够意思,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我。不行,今天你得好好请我吃饭补偿补偿我。”

文沫笑着应下,约定了一个小时后以前常去的那家麦当劳见面。放下电话,文沫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再次联系权泽政翻出了文沫心底永远不想触及的伤痛。

权泽政是刑巍实习时交的男朋友。其实当初刑巍实习的派出所就在海平区下辖的街道办,离公安大学不过两公里远,那家小饭馆正好在辖区内。权泽政比刑巍大三岁,早四年分来了派出所,算是刑巍的师傅,当初权泽政对刑巍几乎是一见钟情,追得很紧,再加上他人不错,热情大方,性格直爽,很快就夺得了美人芳心。文沫几次去看过刑巍,她一脸甜蜜幸福都要举溢出水来了。可惜的是,三个月后,就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刑巍因公殉职了。在刑巍的追悼会上,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压抑的哭声,无声滑落的眼泪让无数人都为之心疼。之后他更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蹲守在凶手家附近,将准备跑路回家筹钱的凶手抓了个正着,以慰刑巍在天之灵。

自那之后,文沫再也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因为不想面对,他们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恋人,再见也只是相顾无言。除了每年刑巍忌日两人会在墓园相遇,彼此问声好外,再无过多交流。

这么多年过去了,权泽政明显变了很多,又恢复了以前的热情开朗,相信刑巍在天上看到也会开心吧。算了,不想这么多,文沫简单收拾准备出门,与老友叙叙旧,也去打听打听小饭馆的事。

ps:

激动ing。。。从小就梦想当个作家,无奈高中文科太差只能选理工科了。终于决定提笔写作,在起点拥有了自己的作品。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努力写下去。

奇葩中的奇葩

文沫住的地方离公安大学旁边的麦当劳有点远,所以当她匆匆赶到时权泽政早已经点了一堆东西坐着等她了。

虽然很多年没有见了,权泽政还是在文沫进来的瞬间就认出了她。兴奋地挥手示意,直到文沫发现了他走过来,才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擦擦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中午饭还没吃,实在饿得难受,没等你就先吃了几口。嘿嘿。”

文沫中午本来也没吃,刚才是饿过劲加上心里堵着一口气,半天没觉得有多饿,进了店里,闻着满满的食物香味,再看桌上还温热的汉堡,知道权泽政是个爽快人,便也不跟他多客套,拿起个汉堡打开包装,狠咬了一口咽下肚,才对着权泽政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这么多年没见,难为你还知道我喜欢吃的口味,谢了,我中午也没吃,正饿的狠呢。”说完又是一大口。

权泽政听文沫的话里带着自然的亲切,没有丝毫客气的疏离,心下一松,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很快,饿极了的两人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权泽政这才又买了两杯咖啡回来,两人边喝边聊。

权泽政比四年前要显得苍老,才三十四岁的年纪,头上都隐约能看到白发了。不过看着他气色还不错,虽然眉眼中满是疲惫,却没有刑巍刚刚去世时的死气沉沉,看来这几年他的心结也解开了。当初的权泽政可把大家都吓得不轻,凶手抓住了,但权泽政的心仿佛也随着刑巍一同死去,几个月的时间,每天照常上下班。可是,大家都发现,他除了工作上必须的交流外不再多说一句话,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盯着刑巍空出来的办公桌发呆。学校里发生实习警员因公殉职的事,领导也很重视,自然也关注到了权泽政的异样。与他们都相熟的文沫就被派来做心理干预,希望能将权泽政从失去爱人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但是很显然,每一个人表达悲伤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当事人不配合,消极抵抗,外因能起的作用始终有限。权泽政就一直沉浸在一个人的悲痛中。外界的一切都对他失去了意义,如果不是他还需要警察的这份工作养活自己。也许他早就连班都不上,窝在家里足不出户了。不忍看着这么优秀的青年一点点消沉,文沫使出浑身解数,以百般碰壁也绝不回头的精神从深渊边上将他慢慢地拉了回来。虽然权泽政还是不如以前那么开朗,但其他方面已经与从前相差无几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文沫轻啜一口咖啡,开口问道。

权泽政冲着文沫做了个鬼脸:“唉呀。文大小姐,我现在可不是你的病人了,别还跟个心理医生似地跟我说话成不成?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候天天做梦都能梦到你,梦到你追着我屁股后面问我过得好不好,今天都做了什么,吓死人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说完还故意撸了撸胳膊。

文沫眼尖地看到了权泽政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了然,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权泽政能放下过去,努力生活,文沫衷心地为他感到高兴,相信她的好友在天之灵也是愿意看到权泽政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的。

捕捉到文沫眼中的欣慰之色,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权泽政脸微红,想到温柔可人的妻子,傻傻地笑了,从兜里掏出钱包,指着合影上温婉的江南女子给文沫看:“这是我媳妇,两年前结的婚,想请你喝喜酒来着,最后也没敢给你打电话,我媳妇现在怀孕七个多月,眼瞅着快生了,回头一定记得来喝满月酒啊。”

文沫忙道恭喜,满口答应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下各自的近况,权泽政便问文沫找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你别紧张,可能是我多想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容易心软,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什么都见过了,却还是管不了自己的心。唉,操心的命啊。”接着文沫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起了黄老板一家的事。

听了文沫对小饭馆位置的大体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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