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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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来：出事的丰田车刹车油颜色不对！

这起惨烈的车祸是因为机修工在车做保养的时候往刹车油里掺了酒精，酒精易挥发，过段时间便会无影无踪，不亲自用嘴尝很难知道刹车油被做了手脚，而哪个正常人又会去尝一下刹车油的味道呢？

由于这名修车工向警察举报了修理行业的内幕，最终4s店的老板和负责给出事车辆修车的修理工都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了。

文章最后，加上了编辑部自己写的一段话：像这样无良的老板和修理工，就应该让他们坐在被动过手脚的车，为可怜的孩子默哀。

新闻一经报道，就被多家网站转发，一时间，帝都杂谈点击率飙升，齐冉高兴极了，打响了第一炮，知名度一高，帝都杂谈算是活过来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齐冉总会去那个小吃摊坐坐，希望能碰到为他提供新闻的男子，当面说一声谢谢。

令人费解的杀人手法

没想到，齐冉没有等到那名陌生男子，反倒等来了警察。

这天早上齐冉刚到报社，就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罗沁和文沫。

其实早上文沫回来的当天，罗沁这条人形女暴龙便找上门来。

文沫显然没有想到罗沁会来找她，刚看到她时还不禁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来者是谁。好在罗沁虽然肌肉发达，但头脑却一点也不简单，求人帮助，也不卖关子，主动自报家门。

“我倒是谁！罗姐姐，真是稀客啊！怎么的？今天来我这一亩三分地儿，不会是找我打架来的吧？我可打不过你。”文沫一边说还一边吐吐舌头，没办法，谁让罗沁第一面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震撼了呢？暴龙这个称呼可是大家暗地里公认的，罗沁怕是也知道，而且似乎还很享受被叫做暴龙的感觉。

“你个臭丫头，是找打了吧？你罗姐我今天来是求你帮忙的，怎么样？大忙人，肯不肯赏个光去我那小庙转转？”罗沁一边说，一边就差动手抢人了。脸上的急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这个体能强健且心细如发的罗大队长露出急切的表情，文沫的好奇心反倒被勾起来了。

“哦？罗姐天不怕地不怕，还用我帮忙？先说来听听，不然我可不去。”

却说罗沁找文沫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她刚出差转过来的第二天罗沁就上门求援来了，一连两次来都扑了空，之后更是一天两遍打电话过来问文沫出差回没回来，这不，刚得知文沫已经回来了，她急忙赶了过来想先把人截走，免得再迟一步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堵住人了。

最近b市很是不平静，罗沁所在的辖区内连发三起血案，在全国政治协商会议召开的敏感时期，上头对案件很是重视。罗沁亲自披甲上阵，原以为不过是普通命案，接手之后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一个月前的周一下午，家住临水岸小区的李广安被发现死于家中，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出现尸僵现场，房中有明显打斗痕迹，死者身上多处伤痕，解剖发现死者死于因大量空气进入血管造成的血管栓塞引发心肌严重缺血，法医还在李广安的胳膊上发现了新鲜的针孔。李广安现年40岁，b市人。职业出租车司机。已婚。妻子蔡丽第一时间发现的死者，她是一家百货商场的售货员，案发时正在商场上班，无作案嫌疑。两人育有一女李妙今年刚14岁，正在一所寄宿中学读初二。

李广安家境一般，长相有些对不起观众，现在临水岸小区的住房还是十五年前家里平改后父母给的，靠着这幢楼和b市户口才得以成家。结婚以后，为了挣钱养家，李广安才开起了出租车，这一开就是十多年，平时生意尚可。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外加上他本人能说会道，信奉和气生财的原则，根本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仇家。

这样一个看起来各个方面都很平凡的出租车司机，谁会想出往血管里注射空气这种杀人方式呢？虽然有些上了年纪，但是做为一名成年男子。李广安的力气肯定小不了，凶手想要制服他就要花费很大工夫，再加上还要准确寻找血管将空气注射进去，怎么看都不如直接一刀砍死来得痛快，毕竟当时警方在现场死者的左手边上就发现了一枚匕首。

而这起血案还有没有其他的作案动机呢？答案是没有了。

警方在死者的手机上提取到一条短信息，信息发送时间是死者遇害当天下午2点零5分，与法医推断的死者死亡时间一致，而正是看了这条短信才让罗沁几次三番来找文沫求助的。

如果法律惩罚不了你，那么我来！发件人一栏写的却是凡赛堤，应该是凶手在杀死死者后拿了死者的手机更改的通讯录名单，遗憾的是，这凶手很小心，明显擦拭了现场，警方没能提取到凶手的指纹。

凡赛堤是欧洲神话中真理与正义之神，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认为死者李广安犯下大错却没有受到法律制裁呢？警方在深入调查之后仍是没有发现。虽然李广安不能称为模范市民，小毛病也是有的，但是却没有找到什么大的过错，连他开的出租车扣分罚单都会少。到底要多大的信心与胆量才能让凶手在死者家中行凶杀人，之后还能从容销毁自己留下的痕迹，大摇大摆地离开？

这起案件没有眉目，两个星期后，又一起血案出现了。

这一次的受害者，是一名小学老师。现年36岁的死者董慧玉是本市东方小学的一名普通数学老师，从教十来年了，教学质量肯定没得说，跟她同一批进学校的都已经评了高级职称或者升官不在一线教学了，只有董慧玉一直是个平凡的小老师，带班当当班主任，上上课。

董慧玉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连带着吓得东方小学的不少老师和学生好几天晚里做噩梦。出事那天早上八点，董慧玉有课，八点四十五，上完课回来的董慧玉口渴难耐，拿起办公桌上她惯用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却没想到，刚喝下水的董慧玉喉咙里开始冒烟，之后吐血，倒地抽搐没多久后死了。吓得跟着她回来的一名学生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其他听到动静的老师手忙脚乱地打电话报了警。

鉴证检验发现，董慧玉喝下去的水杯中液体系高浓度氢氧化钠溶液，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董慧玉的消化道及胃部直接被烧穿致死。

而早上整个办公室一直都没断过人，董慧玉的水杯中是什么时候被凶手放入的氢氧化钠溶液警方还没有调查清楚。

最让罗沁感到不安的是，死者董慧玉的手机也在早上八点接到过一条短信，直到死者死亡，警方提取物证时才从她的手机上看到了这条熟悉的未读信息：如果法律惩罚不了你，那么我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发件人姓名是电话号码，落款写的是凡塞堤。

已经有两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出现来自同一个手机号码内容一模一样的短信了。罗沁怀疑，b市又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

是的，连环杀手，自从与文沫打过一次交道以后，罗沁也在这一方面做了很多了解，她知道，抓捕连环杀手的第一要素，便是找出凶手的目的，以及死者的共性，之后只要知道死者到底哪里有交集，凶手的活动范围就被圈定了。

能否确定是连环杀手所为，至少要有三起有明显共同特点的案件，现在b市已经连发两起了，那么，真的会出现第三名受害者吗？罗沁担心并期待着。

又过了九天，也就是五天前，凶手真的再次出手了！

这一次，死者张志栋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浴缸里，嘴上贴有胶带，手脚被束，面目全非。第一发现人他雇佣的家政清洁人员看到尸体就吐了个昏天暗地。

死者张志栋现年50岁，离异，独居在房山郊区的自建平房里，职业建材批发商，他的生意主要还是在市里，这平房他平时不住。据那名清洁人员介绍，她三天来替死者清扫一次房屋，因为房东不总在家，特意为她配了钥匙，她这次就是用钥匙开门进屋的，一进去就觉得屋里有股死老鼠的臭味，她循着找了过去，才发现了浴缸中的死者。经法医检验，死者身上皮肉红肿、脱落、溃烂，应该是被人用开水浇了之后用搓澡巾之类的洗浴用品把死者身上的皮肉一片片搓下来，才致死者皮肤坏死休克死亡的。

而在死者的手机上，警方同样找到了发件人名为凡塞提的短信，信息内容仍然一字不差：如果法律惩罚不了你，那么我来！

三起了！果然是连环杀手！罗沁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文沫，毕竟这样的案件不同以往，还是找专家来的好。

守株待兔般地抓着文沫却了市局，罗沁将厚厚一迭卷宗扔到文沫面前，坏坏的笑：“妹妹，姐姐这么信任你，你可得给姐姐争点气啊。”

“罗姐你也太会压榨劳动力了！我才刚从外地办完案子飞回来，连家都没回呢，就被你抓来做苦力，上次你不是还埋怨我插手你的案子嘛。”文沫哭笑不得，好歹让她洗个澡松快松快呀。

“哼，那是姐姐我不知道你的本事，现在知道了，岂有不用的道理，废话少说，赶快干活去，别忘了我可是人形女暴龙，你打不过我的，老实被我压榨吧！”罗沁说着还曲起一只胳膊向着文沫龇着一口白牙示威。

文沫无语，她以前怎么会觉得罗大队长是个严厉的人呢？这副耍宝样子简直让她大跌眼镜，她摇摇头，认命地开始开卷宗。

直到华灯初上，文沫才从一堆纸里露出头来，这三名死者，表面上看没有大的过错可供人指摘，但是凶手选他们做为受害者一定有原因，联系点到底在哪呢？

罗沁一直在一旁陪着文沫，此时见文沫看着了卷宗，时间又已近7点，她站起身来拽过一脸心事的文沫：“走，姐姐请你吃饭，洗洗尘，也算是先谢谢你来帮忙了。”

“带够钱了没？我可是饿死了，非吃哭你不可！”感觉到了肚子饿的文沫也不客气，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安局大门。

所谓动机

遗憾的是，她们这顿饭怕是要改期了。

刚走出公安局大门口，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罗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接完电话的她一脸严肃：“凶手又作案了！”

没有再废话，两人直接向停在院子里的警车走去，罗沁开车，向着案发现场驶去。

这次的现场在离b市一个小时车程的通县，原本已经出了罗沁所在公安局的管辖范围，通县公安局的同志能打电话通知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通县的同事已经百分百肯定这次的案件是同一凶手所为。

一路拉着警报，一个半小时后她们到达了现场。因前两天下了场雨，现场周围都是泥地，还差一里地的时候车救已经来不进去了。远远的，文沫就能看到一辆小轿车大头朝下直直栽进泥地里，由于周围围满了人，看不清轿车到底有多少深埋在泥土里。深一脚浅一脚，直到裤管沾满了泥，文沫才算拨开人群看到了现场的全貌。

轿车是从山上坠下，半路还因撞击改变了方向，面向山崖，驾驶位已经被之前赶到的同行清理出来，车中的死者满脸血污和淤泥，看不清长像。此时天已经黑透，现场基本什么都看不见了。警车离得太远，车灯光也照不过来，无奈之下，通县的同行只得先派人将死者尸体拉回去做尸检，在现场原有警戒线基础上又拉一圈，留下两名警察守在这里，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进行勘查，其余人等返回县公安局。

罗沁与文沫跟着一起回了公安局，观看尸检过程。

法医一点点洗去了死者身上的淤泥，文沫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凶手并没有带走死者身上的身份证明，他一点隐藏死者尸体的意思都没有。

死者宋治军，男性，43岁，本市一家丰田4s店的经理。死亡时间在今天下午6时许，事发地点附近村民听到从村北传来的巨响，纷纷涌过去才发现的死者。那座山崖并不高，垂直距离10米左右，在山的另一边有一条可以开车上山顶的土路，但是由于最近b市多雨水，上山的土路早已经泥泞不堪，当地村民是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的往山上去的，所以事发地点没有目击证人，警方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后也派人去搜了这座不太高的小山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警方在推断的车辆坠落位置附近发现两条新鲜的汽车轮胎印。经比对可以与死者出事时所驾车辆做同一认定，而且在轮胎印里，还夹杂着一排44码的鞋印，但因为泥地太软。这些鞋印已经有些变形，不能完整提取出来。

宋治军的直接致死原因是车辆坠落着地导致的颅脑重度损伤，奇怪就奇怪在，冲干净死者身上的淤泥后，法医从宋治军的左臂处发现了一个新鲜的针孔，而且在其血液中发现了很高的酒精含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法律意义上规定的醉酒标准，但是，宋治军的胃部解剖结果表明。死者的胃内无酒精残留，他死之前根本没有饮酒。

所以警方的推断是：凶手在制服宋治军后，向他体内注射进了大量的医用酒精，之后便将处于醉酒状态人事不知的死者塞进车内，再将车开到山顶。推车下山致死者死亡。

这是一个真实但却不合常理的推断。大量酒精进入体内后，死者宋治军已经出现酒精中毒的过敏反应，只要不能及时送医，他的死只是早晚的事，凶手又何必多此一举把死者弄到上顶再推下来呢？又或者凶手将宋治军推下山崖的本意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尽可能早地杀死死者，那么直接推下山就能做到这一点，十点多高，车落下，宋治军生还可能微乎其微，凶手又何必非要向死者体内注射酒精呢？

怎么想，凶手大费周张的杀人方法都有画蛇添足的嫌疑。

如果不是宋治军手机上那条发件人为凡塞堤的短信：如果法律惩罚不了你，那么我来！警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这起案件与罗沁现在追查的连环杀人案是同一凶手所为的。

四名死者，第一死者是只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家境平凡，与人无仇，被凶手用空气气栓杀死在自己家中；第二死者是一名小学老师，工作认真，家庭和谐，被凶手用高浓度氢氧化钠害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三死者是一名建材批发商，离异独居，和气生财，被凶手用开水烫死在自己家的浴缸之中，这第四死者是4s店的经理，妻子贤惠女儿乖巧，对待下属也是和风细雨，却被凶手从高高的山崖推落，面目全非。

这四名死者，从职业到家庭住址到人际关系到生活习惯，没有任何一点相同之处，如果不是凶手故意在杀死每一位死者之后留下一模一样的短信内容，没有人能把他们的死联系到一起，对一般凶手来说，犯罪之后会想方设法逃避法律制裁，可这名连环杀手却不一样，他渴望引起警方的注意，希望为世人所知，而且或多或少，从他那句“如果法律惩罚不了你”中可以看出，他对法律对警方是不信任的，他相信他现在所做的，是在帮着警方做他们应该做却没有做的工作，这些死者不知为什么，被凶手认为是犯下严重罪行却没有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的。

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从通县回到市区之后，罗沁还是拉着文沫在公安局附近的一家饭馆随意炒了两个菜边吃边聊。

文沫现在满脑袋问号，菜上来了也没看是什么，只根据本能夹起来往嘴里送，直到嚼完咽下去才回过神来。

“呸呸呸。”居然是姜！天知道文沫虽然不算挑食，但对姜这类东西却是敬谢不敏的，这回居然咽下去之后才发觉，满嘴姜味恶心得她连喝了三大口水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定睛再一看，罗沁点的这道菜居然是姜丝炒肉。

“罗姐，你是故意的！”好几盘菜，就这盘放在了离文沫最近的位置，再抬头看罗沁满脸坏笑的样子，联想起上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