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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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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被学校直接租用了土地圈进学校来的,仲夏之夜。山风吹来,是避暑消夏的好去处。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学生来这是上学的,学校为他们力所能及地提供了条件,能受得了就在这好好读书,受不了滚蛋,所谓店大欺客,反正后面排队等着上学的学生有的是,有那么一两个太娇生惯养的走了也就走了,还省得麻烦。因为学校的强硬态度,所以大多数学生即使入学之初抱怨两句,哭闹几声,未果后都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学习去了。

今天,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周三夜晚,九点刚过,安静的校园里在一道下课铃声后沸腾起来,只见教学楼各个班的学生像离开笼子的鸟般三五成群往外走,有那累了的直接回寝室休息,有那饿了的转道去餐厅选份爱吃的宵夜,还有那精力过旺,实在不想睡觉的,各自选了操场的一角,掏出些零食,席地而坐边吃边聊,更有那同命鸳鸯,不怕黑地往那更隐蔽的树林钻去。对此学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凤山地处偏僻,周围只有一条从山底直通学校正门的宽阔马路,学校一月放三天假,除了那时会有各式各样的车来接学生之外,平常山路上安静得连个鬼影子都不多见。以前偷偷跑出去的学生全都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了,次数多了,学生们也都长记性不跑了。

不到11点,不管在哪的学生都开始往寝室方向移动,11点刚到,熄灯铃响三遍后整个宿舍区陷入一片黑暗,整个学校开始安静下来,只有正门口的警卫室和两间老师寝室还亮着灯,几点微弱的亮光在这四周无处不在的黑暗中更显得分外渺小。

“吱呀~”有些年头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穿堂风从门缝中吹出来,配合上门的响声,在寂静的黑夜中不禁让人心底发寒,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探头探脑地进来,顺手想打开灯开关。

“别动。”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室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老者却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似的没有被吓到,摸开关的手慢慢缩回,却站在门口不动,不再往里走一步,并且侧着身子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你到底是谁?引我前来什么意思?”老者的手下意识握紧此时还攥在他手掌心里的信,信很短,不过百来字,第一次刚看到时却让他越读越心惊,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十五年,当事人也四散离开学校,当初的知情人也没有人再愿意讲述当年发生的事了,一直压在他心头的秘密是会被他带到棺材里去的,却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是有人找上他了。

“我什么意思相信于老师您心知肚明,您为人师表多年,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难道已经被金钱同化了吗?”那人依旧隐在暗处,让于诃看不清样子。

于诃原本就老态毕露的脸一瞬间更苍老了,他定定地望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样子,深深叹息:“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有谁会在乎?所谓真相,说出来又对谁有益处呢?年轻人,你何必如此执着?”

那人轻笑:“奇怪了,我原本以为,错就是错,不管过去多久,真相被如何篡改,公道自在人心,难道你们做得,我却连问都问不得?知道都知道不得吗?于老师,人在做,天在看,您没听过一句吗?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当年他们欠他的,一个都跑不了,统统要还!”男人语气中寒意森然,显见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罢了,该来的躲不开,虽然当年我没有亲手对他做过什么,却因为我的不作为,害了他的性命,确实像你说的,枉为人师,这个讲台站了这么多年,我也站够了,更没脸再站下去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吃上一颗。”于诃苍老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懊恼和疲惫,“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校园内,还是像往常一样寂静,那间教室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从来不为人所知,那个神秘男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校园过一样,友谊中学平静的校园生活继续着……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初二一班的学生仇焕连早起第一个赶到教室开门之后,才惊讶地发现他们班班主任于诃老师正安静半趴在讲台桌上,左手前伸,暗红色的血布满整个讲台桌,已经半干,于诃身子被仇焕连轻轻一推直直地向地上倒去,显然已经死亡多时了。

蓝白相间的警灯一闪一闪,晃花了仇焕连的眼,他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那间教室的,满脑子都是于老师平时可亲的笑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乐观向上的老头居然就这样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想想自己做为特招生进入学校,家境贫寒,在学校内被其他学生排挤,别的任课老师也仅仅在乎自己的成绩,只有于老师,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关怀,一时间,泪水从这名只有十三岁的孩子脸上无声地划落。

于诃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消逝在他钟爱的教育事业里,警方鉴定结论系自杀无疑,可惜,自杀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从于诃的老师宿舍找到一封遗书来看,他是因为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选择自杀的,但是于诃从教将近四十年,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他对每个学生都很和蔼,在教这些学生书本上知识的同时,也教会了他们做人的道理,凡是他教出来的学生都对他印象极好。

人死不能复活,还是让逝者入土为安吧,由于于诃一辈子没有结婚,无儿无女,所以学校出面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将他直接葬在学校操场边上的树林里,希望这位为友谊中学奉献了一辈子光和热的老人在这儿能得到安息。

初二一班的讲台上,又站上一位年轻的语文老师郭昭,他接过于诃手中的教鞭,继续着教育工作。

一名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手拿白菊,静静地站在树林里新多出来的坟头前,他凝视着墓碑上老人面带慈祥微笑的照片,喃喃说道:“您这又是何必?”他的目光顺着照片往下看,却忽然怔住,良久后才扯出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于老师,您的良苦用心,看来要白费了,即使那是一条死路,我也走得心甘情愿,当然,在那些该死的人没有死光之前,我绝对不会去见您的!”

男子大步流星地离去,一直没有回过头。

于老师的墓碑,在生卒年旁边写有一行小字:我一人的命,够了吗?

隐密往事

一日之计在于晨,尤其是现在微微偏热的天气里,早晨最是舒适不过。

早上六点,闹钟响过之后,薛钊伟站在阳台上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做了套不伦不类的广播体操,洗漱换衣,给自己冲了杯牛奶,烤了两块面包,边看新闻边吃起了早点。

早上七点四十五分,薛钊伟准时离家,乘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准备驾车去单位上班。虽然他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不过多年国外独立快节奏生活使他早就适应了现在紧张的工作,毕竟没有付出哪来收获呢?在外留学的三年时光里,他人生地不熟,不会再有父母保姆再为他打点好一切,不会再有人容忍他的任性他的嚣张,吃了不少亏的他总算是学聪明长大了,连带着明白一个道理,亲人再厉害,都比不上自己本事,躺在前人创造的财富上睡觉是他外国同学最不耻的一种行为。所以当富二代光环退却后,薛钊伟没有像其他温室里的花朵般被现实生活压倒,反而比以前更坚强更努力,终于凭借着过硬的实力挣来了车子房子,安顿好了母亲的晚年、打点好了父亲的狱中生活,虽比上已然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他知足了。

薛钊伟的代步车是辆普通的通用,市值不过10万元,比起他以前开习惯的q7低调了许多,想想自从自己父亲出事入狱后,围在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一夜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胆小的母亲搂着他无助地哭泣,薛钊伟觉得他现在心里塌实多了。

十二号停车位就在电梯出口左手边不远处,薛钊伟很快就走到他的车边,打开车锁后刚想上车,一把冷冰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薛钊伟心里一惊。乖乖地闭上眼睛举起手:“我什么都没看见,别伤害我,我钱包在裤子口袋里。你都拿走,只要你别伤害我。”

身后低沉的男声响起:“少废话。坐到后座上去!”边说边拉开后边门。

薛钊伟只得顺从地坐进车里。那人又道:“双手双脚并拢。”薛钊伟照做,那人拿胶带将他的手脚都结结实实地缠起来,连嘴也没放过,之后发动车子,驶离了地下停车场。薛钊伟原以为那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贼,抢点钱走也就是了,一直没敢睁眼。可这车开了有二十分钟,却始终不见那人有放自己的意思,开始暗暗着急,睁开眼一看。前面那人长得又高又壮,手中的刀虽然已经放下了,但单论那个头,显然自己单打独斗要吃亏,现在车行驶到南外环。眼看前面就要出市区界了,这人是要把自己带到哪去?要是以前,他还能怀疑怀疑是被绑架了,可是现在他家早就败了,不会有人闲得无聊再绑架他要赎金了吧?

车速慢下来。前面正好红灯,等车刚刚停稳,薛钊伟双手一抱将那男人的脖子紧紧勒住,想等他闭过气去,自己好趁机逃跑。只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身手,那男人将他向前猛地一拽,后肘毫不留情地正好击中他的脑袋,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仿佛做了个又长又荒诞的梦,薛钊伟再次醒来时,室内漆黑一片,他长出一口气,呼,好真实的梦,吓死他了,他想翻个身接着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仍然被牢牢地绑在一起,不是梦!他真的被人绑了,还在半路上自己试图反抗逃跑时被那人打晕了!

薛钊伟的困意瞬间消失,这是哪里?为什么一丝光亮也没有?过了好一会等他完全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才能隐约看到点房间内家具摆设的轮廓,以及,门的位置。他冲过去用力拉了几下,门被从外面反锁上了。他努力弯曲手臂,撕掉嘴上的胶带,扯着嗓子大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直到他口干舌燥,外面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额头上伤处还有些隐隐作痛,薛钊伟的头还有些晕晕的,索性睡一觉再说。黑暗中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要不是薛钊伟火烧火燎的胃不断提醒他,他还以为自己这一小觉根本没睡多久呢。睁眼后入目的仍是一成不变的黑暗,他又渴又饿,不由地气极败坏去拍门,无人应答。难道那个男人把自己抓来就是要扔要这里渴死饿死的吗?生平第一次,薛钊伟无助了。

到最后,他渴得嗓子直冒烟,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有一下没一下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拍着门。所以当门真的打开时,他压根没反应过来,手没停,直接拍到了那个男人腿上。

男人将他从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黑暗里呆了太久,刚出来看到亮光时,薛钊伟本能地闭上眼睛,只听那个男人说:“想喝水吃饭吗?”

薛钊伟的嗓子沙哑得说不出来话来,他连忙不住地点头,顾不得光线刺得眼睛想流泪,努力睁开一条缝,满脸泪水地望着那人。

那男人一点也没被薛钊伟的可怜样打动,他手里拿着一盆水:“想喝水,可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想明白了,说明白了就是水喝。”他放下盆,薛钊伟迫不及待地扑上前去,像只狗一样直接把头埋进盆里,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直到把半盆水都喝光了,才舒服地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道:“大哥,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你想要的,你就放了我?”

那男人嗤笑一声:“还轮到你跟我讲条件了?我问,你答,就这么简单,当然,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张嘴。”

薛钊伟立即噤声。他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虽然前几年遭受点挫折,但像现在这样被饿得快死了的时候还没有过,更别提真正的皮肉之苦,他自认为不是个坚强的人,还是老实点求个好态度吧。

“别别别,大哥,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不过,你看能先给口吃的不?”刚喝下去的水暂时压制住了胃里的饥饿感,但水毕竟不是饭,他现在仍是饥肠辘辘。

那男人直接从旁边的桌子上扔下两个*的馒头到地上,便自顾自拎了个小板凳坐在薛钊伟对面。

见着吃的,薛钊伟眼睛都绿了,也不管那馒头在桌上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又冷又硬,还因为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些土,他一把抓过馒头往嘴里塞,觉得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得最美味的食物。

吃得太快,薛钊伟在啃第二个馒头的时候明显噎住了,那男人好心地又接了一盆水放在他身边。就这样,一口水一口馒头,薛钊伟才从动物本能中解脱出来,他躺在地上舒服地直哼哼,一抹嘴:“你问吧。”

“我想问的,是十五年前的一件往事,当时的事件参与者都有谁,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薛钊伟一时没反应过来,十五年前?什么时候?他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下,十五年前自己17岁,正上高中的年纪啊,这人问那么久远的事干什么?而且高中时候事多了去了,他到底想知道哪一件自己都不清楚,这可怎么说?

那男人等了半天,看薛钊伟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高二那年,学校举行毕业舞会当天,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高二参加过的毕业舞会?薛钊伟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血色褪尽,他浑身颤抖地猛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可惜,只要长眼睛的人看他那样子都知道他心里有鬼,男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毫不知情?当下也不再耐心诱导询问,直接拖起薛钊伟,将他的头按在水盆里,薛钊伟闭气不住,大口大口地喝着盆里的水,那男人也不急,任他喝,每次喝得差不过淹不着他鼻子了再加满水端回来。

如是几次,薛钊伟肚子撑得再也喝不下一滴水,男人将他按在水盆里任他拼命挣扎就是不松手,直把他按得呛晕过去才拎出来,节奏把握得特别好,既不会让他淹死,更能感受濒临死亡的感觉。

薛钊伟终于在又一次被那男人按着吐出肺里的水后哭了出来:“大哥,我招,我招,别再淹我了。”这一次,他很痛快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几位主要参与者的家里做的善后工作,那个时候他家里在当地也是有权有势,他玩的好的几位朋友都跟这件事有关,自然知道得比于诃多得多。男人听完他的话,沉默良久。

就在薛钊伟以为男人不会再问话,把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那盆炒面上时,那男人再次开口问:“当年,那几家真出了一百五十万?”

“没错,三家一家五十万,然后那家人也保证不再追究此事。”薛钊伟这次话说得很顺溜。

“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见男人锐利的眼神扫过来,薛钊伟之后的话被吞回了肚子里,“我,我,我一开始在着,后来,就跑出去跟别的朋友玩了,直的,之后发生的事不真不知道,直到舞会散了才再次回到那间教室的,可是……”

男人一瞬间脸色阴郁得可怕,他把薛钊伟又拖回小黑屋里,关好门,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狠心爹娘

也许一百五十万放在现在不算什么,在一线城市连房子都买不起,可是十五年前,在全国人民月平均工资不足一千块时,可实实在在是笔巨款。

十五年前的一百五十万能干什么?能在c市最繁华地段全下1000平米的商业楼盘,能在友谊中学上五十年学,还包括吃住,能让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一辈子不愁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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