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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杨异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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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蝎点头.迅速上车。
片刻过后,她跑了出来,说:“清素身上有多处抓痕,伤口发黑,还有些溃烂,是中了尸毒的迹象,若不及时解毒,性命垂危。”
若林忙问:“那有法子救她吗?”
红蝎叹气,“尸毒的解药需以梅花为药引,我虽知如何救她,可苦于身边没有梅花,兑不成解药。”
周忘杨问:“五妹,你说穆姑娘身上有抓痕,那尸毒是不是由此感染?”
红蝎称是,接着说道:“尸毒就如其名,源于死尸。”
冷风过境,吹得所有人又是一阵心颤。
想那死尸身上的毒,如何通过抓痕渗入活人的体内?
除非……那死尸会动!
夜色刹那间浓烈,四周的山峦似在旋转,一阵钟声猝然响起,钟音之空灵,回荡山涧,好似无限邻近,又好似无限遥远。
“寒山寺!是寒山寺的钟声!”车夫兴奋地跳上车头,“我们进入苏州近郊了!”
钟声又鸣,在这荒郊野岭恰恰给了众人动力,等大家尽数登车后,车夫快马加鞭,试图尽快找到寒山寺所在。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这一次,马车行驶得十分顺畅,不远处的钟声在几人耳畔也越发清晰。
当马车顺利泊在寒山寺外时,车夫像是劫后余生般高兴地撩开车帘,告诸其他人:“谢天谢地,我们总算到了!”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千年古刹屹立于前,不禁令人心生肃穆。
下了马车,周忘杨叫住小童,亲自走去叩门。守夜的小僧提灯前来开门,一见他便问:“施主可是周忘杨?”周忘杨心思缜密。尚未答话的瞬间,已在心中猜测了一番。忽然,弥漫在目中的疑惑纷纷散去,他正视开门的小僧,“在下正是周忘杨,家师平阳子是不是在贵寺做客?”
小僧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平阳子道长正与住持在静心殿品茶。他称他的四弟子远道归来,今夜应当路过本寺了。”说着,那小僧便将寺门敞开,让几人步入寺内。
周忘杨边走边对小僧说道:“小师傅,我们车上有位姑娘中了尸毒,须以梅花作为药引解毒,贵寺中是否种有梅花树?”
听见有人负伤,那小僧立刻道:“本寺后院栽有数棵梅花树,寺中有名小师弟喜爱以此制作干花,我先带诸位施主到静心殿见过住持和平阳子道长,他们定能解除尸毒。”
静心殿外,冰龙将穆清素从车上抱下。另一名寺僧则带领车夫,牵马去马棚喂草。
小僧叩响殿门,道:“住持,周施主一行到了。”说罢便推门入内。
周忘杨等人到了房内,只见巨幅“禅”字下,一名身披袈裟、眉目慈蔼的白眉老僧正与一名年近花甲、仙风鹤骨的道人悠然品茶。
那道人也不抬首,而周忘杨与红蝎一见他,则异口同声叫了声“师父”。
平阳子继续品茶,淡道:“忘杨,五年不见,为师都快忘了你的模样了。”
周忘杨低头,“忘杨不才,在外颠沛至今,琴艺还是无所精进。”
略一抬首,平阳子望见冰龙怀中的女子,见她身有抓痕,昏迷不醒,他忙道:“龙捕头,这女子中了尸毒,须尽快解毒。此毒会传染他人,你切勿与她靠得过近。”
冰龙心生敬佩,暗道平阳子不愧为周忘杨、红蝎之师,仅是一眼,就已看出穆清素身中何毒。
此刻,白眉老僧也站了起来,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法号弘静,乃此寒山寺住持.诸位施主先请移步内阁。”
众人跟随弘静大师而去,周忘杨走在平阳子身后,想起师父曾提过,他与弘静大师虽在修为上各有不同,却是二十多载的至交。
步入内阁后,冰龙将穆清素安置榻上,弘静大师立即吩咐小僧去备梅花,作为药引。
红蝎道:“师父、弘静大师,这位穆姑娘是我在外结交的朋友,她为人正直豁达,云游各地,四海为家。刚才我已为她作了检查,她身上伤口虽多,但毒未攻心还能救治。”
红蝎人如其名,一身红衣,外貌虽是孩童模样,气质却已非同一般。
对于她的实力,平阳子深信不疑,眼看形势紧迫,他说道:“既然如此,飞鸢,你绝不能有半点差池。如若尸毒入心,中毒之人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重任在肩,红蝎重重点头。
随后,其余人纷纷退出内阁。
平阳子对冰龙道:“龙捕头一路劳顿,大驾光临,赶到苏州。我座下的两名徒儿对你十分仰慕,大婚在即,他们二人念起龙捕头,非要请你前来。”
“道长言重了,胤平与桑茵的婚事,即使他们不请,我也要亲自过来贺喜。”寒暄过后,冰龙又问,“道长,那尸毒要是解不了,中毒之人是不是也将化作僵尸.危害四方?”
夜月下,寒风乍起。
“不错。”冰冷的两个字从平阳子口中说出,“一旦化作僵尸后,就无药可救,须立即毁掉头颅。”
冷静的话语,此刻听来却格外残忍。弘静大师捻动念殊,轻念佛号。
“龙捕头可曾去过朝延在各省设立的麻风村?”
寒风掠动平阳子的衣角,他浓眉深锁,叹道:“相比那麻风病,这尸毒则更为凶猛。毒性入心后,人便丧失意识,逢人见畜就要扑去抓咬,被伤之人如不及时解毒,又是另一番轮回。二十三年前,蜀地四川尸毒爆发,四处可见半人半兽的僵尸。朝廷派兵镇压,浴血奋战了整整十个昼夜,却眼看一名名将士被僵尸所伤,又变僵尸。”
平阳子说罢,弘静大师再念一声佛号,道:“当年,老衲与道长同去四川,兑了数千味草药仍旧解不了尸毒。”
周忘杨问:“那最后是何人兑出了解药?”
念珠在弘静手中不停转动,他未答,只是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静心殿。
“难道是红蝎?”若林忍不住喊出了声。
小童一拽他的衣袖,低道:“笨!就算她不会老,那也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倘若她那时就会兑药,还用叫我家先生师兄吗?”
平阳子看向若林,笑道:“小兄弟误会了住持的意思,不过兑出尸毒解药的,确实是与飞鸢大有渊源。那正是中土制毒世家,蜀中唐门,也就是飞鸢的外公家。”
听到平阳子正在与自己说话,若林不禁有些紧张,问:“道长是说红蝎的母亲是唐门千金?那后来怎么样,那解药管用吗?”
平阳子道:“那时僵尸横行,如此下去,国将不国。朝廷下令火攻蜀地,只要是被僵尸袭击过的人也要一律烧死。此令一下,天下哗然。这时,唐门当家人唐劲对外宣称已兑出解药,中了尸毒的人,只要尚未变异,都可以救治。”
蜀中唐门,历代江湖都赫赫有名的制毒世家。
清明之夜,寒山寺的庭院内,一段尘封的历史又一次被揭开。
从平阳子与弘静的叙述中,周忘杨等人得知,当年唐门配出解药后,四处分发,治好了大批感染者。可惜好景不长,不久,一条惊人的消息就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传闻称,尸毒的起源是因唐门利用死尸制毒,使得尸体变异,化作一具具骇人僵尸。
这则消息经多方相传,不久就传到了朝廷那里。迫于民间压力,刑部着手搜查,恰恰又在唐门地窖内发现数十具用来制毒的死尸。
至此,无论唐门中人如何辩驳,都已得不到天下人的信任。唐门声威一落千丈,终落得门庭冷落,衰败萧条。
所谓龙游浅滩,虎落平阳。
家族失势后,更有鸡鸣狗盗之辈对唐家的镇门之宝——传说中可令人起死回生的神药“浴火凤凰”心存觊觎。
唐门中人日夜严守,年复一年,反让“浴火凤凰”愈加神秘,使得世人对它愈加趋之若鹫。
终于有一天,那起死回生的神药凭空消失,下落不明。急得老爷子唐劲气急攻心,一连吐了好几口血,他召来所有唐门中人,令他们火速分布各地,寻找“浴火凤凰”的下落。
那一年,同样是清明,身为唐门大小姐的唐嫣青带着年幼的余飞鸢,来到寒山寺上香。弘静大师见这女香客一身侠客装扮,久跪佛前不起,定晴一看,发现她竟满面泪痕,痛不欲生。
弘静上前问:“女施主,何事如此忧伤?”
唐嫣青见是住持法师,开口问:“世人都恨我唐门中人,我却被唐门中人所恨,大师可否指点我如何解脱?”
弘静听了唐嫣青的叙述,知道她最怕女儿受到牵连,便告诉她可将孩子寄养在一名道长那里。而那个人,正是周忘杨的师父,平阳子。
为表感激,唐嫣青将尸毒解药的配方赠予弘静与平阳子,并留下唐门独传的数万种制毒秘方,请求平阳子等到余飞鸢长大,一一传授给她。
那日之后,唐嫣青此人便在世间销声匿迹,犹如蒸发。
流着唐门血液的红蝎对用毒有一份天生的敏锐,仅用三年时间,就熟记那数万种配毒及解毒的方法。然而,在她体内另一个残忍而古怪的变异正在暗中进行——红蝎不会老!
十三岁那年,当娘离开她后,她的外形就再也不变。身高、体形、声音……少女的特征不曾在她的身体上出现,除了那双剔透的大眼睛日渐深邃外,其他一切如旧。
十载春秋飞逝,她看起来却毫无变化,仍是个小孩子。
听到这里,第一个发出叹息的人是若林,他摇头道:“纵观古今,多少人向往长生不老,但谁又料想到,相貌一旦永恒,恰恰也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痛苦。”
弘静大师也叹:“解尸毒历时长久,各位施主不如先去厢房歇息。”说完,就让小僧将周忘杨等人带去寺院客厢。
到了客厢外,冰龙与小童先把行囊放入房中,若林背着竹箱也正准备进屋,却听周忘杨在后唤了一声。
“若林。”
如果没记错,这似乎是周忘杨头一次这样叫他。最早之前是“惠兄惠兄”那么喊,熟悉了后,则变得离谱,直接称呼他为“哎”、“喂”、“那个谁”……此刻被人叫了真名,若林竟还有些感动,他回头,“怎么了,先生?”
周忘杨欲言又止,微微窘迫的样子更是难得一见。
许久,他问:“你还喜欢穆清素吗?”
这个问题本属隐私,由周忘杨问出更是古怪至极。
若林一愣,对于穆清素,他的好感生于家乡的茶寮,生于那时的谈笑风生问,可几个月来,他已渐渐淡忘,若不是再次相见,脑中穆清素的样貌都已朦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若林一时拿捏不准答案,移开双目,说:“我不知道……”
严肃的脸庞恢复到往常的玩世不恭,周忘杨说道:“我只想告诉你,如果红蝎解不了她身上的尸毒,她将化为僵尸。到那时,她必须死。”
再度对上那双凤目,若林只觉在那寒冷的瞳眸下,隐藏着最温柔的情感。莫名地,他问了一句:“如果换成你呢?心爱之人化为僵尸,你会不会杀了她?”
前方的身形微微一滞,周忘杨并未理会若林,径直走进厢房。
所谓情爱,若林只在书中读过,从未真正领悟。他独自站在房外,毫无睡意,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漫步寺院。
推算时间,现已过了午夜,寒山寺内一片寂静。若林不敢走入佛殿,叨扰神明,只在室外行走。路过一间瓦房时,只听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侧目看去,那瓦房与寺内佛殿相比,外观十分简陋,应作储物之用。可在这夜半时分,就算是老鼠,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要说是寺僧在搬运物品,则更说不过去,怎会有人在大晚上连盏灯都不点,就入室搬东西?
若林觉得蹊跷,大着胆子向瓦房走去,透过门缝向房内张望。可惜,微弱的光线令他什么也看不清,然而,就他在转身那一瞬,背后的木门却吱噶一声敞开了,若林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瓦房不大,几乎可以一目了然,房里堆了不少蔬菜,看似一切正常的地方,怎会发出怪异声响?
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若林刚欲离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猝然又响。
此刻,他身处房中,再次听见,顿感毛骨悚然,只因那声响正在移动。
爬行!
一个贴切的词跃入脑中,若林竖耳去听,只感附近有个物什正在爬行,离他越来越近——赫然间,所有的声响全部消失,若林呼吸一室,只感一股寒气正从鞋底慢慢渗来,仅是一层之隔,那物什就在他脚底的地面下盘踞!
他视线一瞥,发现墙角还有个方形的入口,心想是这储物房定是设了两层,上层摆放时令蔬菜,下层避光性较好,估计是用来存放腌制酱菜。
鬼使神差地,若林迈动双腿,向那入口移去,他探头去望,看见下层放了不少瓦坛。与此同时,潜伏在暗处的物什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爬行声迅速向他而来。
砰!
突然间,一双血手猛地伸出,直直搭在若林所在的一层地面,距离之近,仅与他相隔一尺。
血液像在刹那间逆流,若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只因为那双血手,更因为入口那本应探出人头的位置竟空空如也,被血手支撑而起的,是一具项上无头的身体!
那怪物颈部的动脉垂拖在外,几乎挂到胸前,令人看了顿觉恶心。
强压住恐惧,若林喘息着向外跑去。
无头僵尸?!
他看见无头僵尸了!
嗓子像被封住般,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若林一路狂奔,误打误撞间,竟到了静心殿的后门,想起红蝎与穆清素还在内阁,立即撞门而入。进屋后却不见两人,他又向里走了几步,揭开竹帘,看到一名女子背对着他,坐在桌边。
“穆姑娘?”若林低唤。
四周一看,不见红蝎,若林心想,许是她已解了穆清素的毒,向平阳子复命去了。
前方,那女子仍坐着不动。若林不安,又向前迈了一步,立即惊得不敢再动,只因女子身旁的圆桌上撂着一面铜镜,透过那面镜子,他看见一张狰狞、扭曲的脸!
想逃的同时,那女子已飞身扑来,一把掐住若林的脖子。她青面獠牙,目光噬血,大张的血口中翻滚着鲜绿的唾液。
“你……是……穆姑娘?”
——心爱之人化为僵尸,你会不会杀了她?
曾问周忘杨的问题,换作自己来答,答案则是否定的,别说心爱之人,哪怕是个陌生人,他也不忍下手。
他不爱穆清素,先前烦恼的问题现已得到解答。如果眼前的怪物真是她,自己心中除了怜悯外,再无其他。
怪物的獠牙一寸寸逼近,若林已没了力气抵抗,闭目那一瞬,他忽感被人重创一下,所有的恐怖景象竟全部消失。
身体似乎没了知觉,但感官却依旧存在。像是走过了一条冗长的地道,当若林浑身一震,猛然坐起时,发现自己竟躺在客厢的床上。
梦?一切是梦?
厢门被推开,若林一阵紧张,忙问:“谁?”
来者没答,淡淡说了句:“你不解外衣就睡,怎么也不见着凉?”
再见周忘杨,若林松了口气说:“原来是先生,我刚做了场噩梦,现在还心有余悸。”
周忘杨道:“只怕不是噩梦那么简单,你的鞋底满是污泥,有些还未干涸,真要是梦,除非你还梦游了一场。”
心猛地一沉,若林大惊,刚想将事情原委向周忘杨诉说,却听他说道:“你准备一下,我们就要离开寒山寺了。昨晚,红蝎已解了穆清素身上的尸毒。”
解了尸毒?
那他昨晚经历的一切,真是噩梦?可鞋底还没干的污泥怎么解释?
若林的疑虑完整地映在周忘杨眼底。
“怎么了?”他问。
若林坐在床沿,抬头道:“我昨晚在寺中撞见了无头僵尸,还在静心殿中看见……看见穆姑娘也变成了僵尸。”
深邃的凤眼微微一亮,周忘杨一怔,随后道:“你想多了,那只是梦。”
“如果是梦,那为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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