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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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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章把夹袄拿起来,还没放到鼻子下面,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看了看烘笼子,找老太太要了些皂角粉,亲手把夹袄洗了洗,在神剪张给他安排的厢房的里放倒一张凳子,将烘笼子搁在中间,把拧干的夹袄搭在上面烘烤着。因为素芬在这件夹袄的领子里给他缝了三枚戒指,所以,尽管老太太十分热心地非要帮着洗,李涵章还是很坚决地拒绝了。

没多久,神剪张回来了,两人完成了银元兑换人民币的交易,又吃过酒,各自回房休息。临上床,李涵章盯着那件蓝色的小夹袄想:我还有机会见到素芬和可贞他们母子吗?

从确定上不了去台湾的飞机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组织了;现在,经过了这些惊心动魄的逃亡的日子,李涵章的心里像被谁掏空了一样难受。他想弄明白自己这些年是依仗什么活着,又是在为什么活着。他的眼前晃着可贞的脸,可贞拉着妈妈的衣角仰着小脸哭……这张小脸,让他一想起来,就肝肠寸断。

只要活下去,总有机会见到他们母子俩,一家人一定会团圆。李涵章这样想着,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不亮,李涵章草草地吃了早饭,忽然把头天晚上神剪张帮他打好包的那几件夏装,推到神剪张面前说:“哥子,承蒙盛情款待,兄弟非常感激!说实话,这衣服,我家里多得是。不是看不起哥子的手艺,是我要去大足办货,路上带着不方便;再说了,路上我已经被追杀了一次,如果再穿着新衣服上路,不更惹眼?哥子如果真心帮兄弟的忙,麻烦给兄弟找几件旧衣服穿吧,越旧越好。”

神剪张一听这话,马上把他买衣服和赔眼镜的那四块银元拿了出来,说:“兄弟说得有道理。旧衣服,我这就给你准备去,只是这个……”

李涵章把那四块银元又推回去说:“哥子收留了兄弟一夜,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论年庚,哥子长我几岁,这点儿小意思,就算是兄弟给哥子和嫂子的见面礼吧。哥子千万不要推辞!”然后,他又指着神剪张手里捧着的那四块银元说,“说实在的,这东西,我并不缺。”

“哎呀,这个……这个……”神剪张又捡了个大便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子别多虑。如果找旧衣服不方便,我也不难为哥子。”李涵章拍了拍神剪张的肩头说。

“方便,方便。兄弟你这么大一个大老板,看得起我这个小地方的小裁缝,已经让我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放心,这点儿小事,哥子我一定帮你办巴适!”神剪张说完这话,满脸放光地收起了那些新衣服,不一会儿,就抱来一大堆棉的、单的旧衣服,让李涵章挑选。

离开“张记裁缝铺”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李涵章出门的时候,穿着一件半旧的灰色长棉袍,一双半旧的棉布鞋,头上包着一条半旧的白帕子,背着背篼,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庄稼汉。

天色正一点一点地亮起来,李涵章的脚步声,引出了几声狗吠。他再一次望了望这个小镇子寂静的街道,稳了稳背上的背篼,摸了摸贴在身上暖烘烘的蓝布夹袄,大步向镇外走去……

3

李涵章现在手里有了人民币,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地使用禁止流通的银元了。因此,他去大足买铁货的信心也就更坚定了:这一路去云南,有一个商贩的身份作掩护,至少不会叫人起疑心。至于那张“成都市民周耀祖”的证明,李涵章也还是好好地收拣起来了,管它还能不能派上用场,只要不在关卡、客栈亮出来,应付像神剪张这样的人,终归还是有用的。

在骑着骡子发现那块“礼泉寺”的路碑时候,李涵章就明白自己夜里逃命走错了路,同时也明白了,这一迷路,反而阴差阳错地把他与大足县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他曾经在军事地图上预测过,从此地到大足,也就是七八十里地的路程。如果他折身向南,直接去荣昌县城,然后再顺着荣昌到大足的官道,也就是一两天的路程,轻轻松松地就能赶到。但现在,李涵章已经不是当年的中统要员了,他现在是四处缉拿的敌特要犯,而且行踪已经暴露。所以,他不敢取道荣昌北上大足,只能走乡间小道。在这隆冬时节,只有人迹罕至的蛮荒地带,才最有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已经赶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路了,李涵章凭着平时训练时对方位的判断能力,大致抄高高低低丘陵间的小山道,朝北方走。太阳还没有出来,寒冬的冷风刮在李涵章脸上,让他格外清醒。再往北走,就是铜鼓山了。李涵章下意识地觉得,只要进了铜鼓山,就会安全得多。

确定了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李涵章就以平时训练时急行军的速度,背着背篼,急匆匆地往前赶。又走了一会儿,天已亮了,这天的早上居然没有雾,四周缓缓的土山包上,不时飘来一阵阵山歌,闹得李涵章搞不清楚周围树林里、山坡上是不是有人在盯着自己。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平坝,却又有两个也背着背篼的人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

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被人盯上了?要么就是那个神剪张赚了银元,又想赚功劳,向解放军告了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涵章在前面走着,越走越觉得别扭,索性假装坐在路边休息,暗地里把左轮手枪拢在了袖子里。等那两个人走近,李涵章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说:“哥子,有火没的?抽一袋。”说着,从背篼里抽出了自己的旱烟锅子。

那两个人听了李涵章的话,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其中一个个头很高,精瘦精瘦,一身黑色短打的汉子接话说:“有的,有的。”边答话,边从腰里摸出火镰和火绒子,递给了李涵章。另一个同样一身黑色短打的矮胖子,也从背篼里拿出了一杆铜烟袋。

李涵章道了声谢,接过了火镰,打着了火绒子,抽了一口烟之后,招呼道:“两位哥子,这么早赶路,做啥营生?”

“哦,我们挖药材。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起得早,爬得山高,才能挖到好药材。”高个子接上了话,在离李涵章三四米远的地方坐下来,往竹根旱烟袋里装烟。

“兄弟这是到哪里去?你做啥营生?”黑矮胖子端着一个铜烟袋锅子,装好了烟丝,向李涵章走来。

李涵章警惕地站了起来,一边给黑胖子递已经燃着了的火绒子,一边说:“我不做啥营生,去铜鼓山里串亲戚。”

“铜鼓山?兄弟,哥子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里的铜鼓寨有个霍司令,占山为王起了事儿,和解放军打得很凶。枪子儿大炮不长眼,闹不好就要丢脑壳。”瘦高个儿磕了磕竹根旱烟袋里的烟灰,站起来劝李涵章。

李涵章一听瘦高个儿的话,立即打消了疑虑,觉得自己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来,这两个老兄也就是当地上山采药换点儿小钱养家的平常百姓,自己是这些天被追得紧,有些草木皆兵了。想到这些,他便跟两个汉子说:“打得再凶,我也得去哦。舅舅有病,快要落气了,我妈还在那儿住着,我不放心,一定要去的。”

“哦,百善孝为先。兄弟是个孝子。正好,我们也正捉摸去哪儿挖药材。铜鼓山是这荣昌县北边最高的山了,麦冬、白芷,遍山都是,川芎、当归也不少,运气好了,还能挖到老党参,那就能发大财。要不,我们就做个伴儿,一起去铜鼓山?遇到啥麻烦,也好有个照应。”瘦高个儿看来是过足了烟瘾,把旱烟杆儿收起来,放进了背篼。

于是,三个人便一路摆着龙门阵,向铜鼓山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涵章在和他们闲聊时得知,瘦高个儿名叫陈家财,矮胖子名叫王大福。他们家都是荣昌县城里的。如此算来,他们出门时,比自己还早。李涵章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年月,连县城里的人也要为了生计,在这大腊月里,起早走这么远的路去讨生活。日本人被赶走了,蒋校长又要打内战,如果不是这三年的战争,他们的日子怕是不会这么艰辛吧?

奇怪的是,李涵章问了他们俩的姓名和住址,但陈家财和王大福却似乎对李涵章的来历不感兴趣,居然一句没问。李涵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主动告诉他们说,自己姓张,叫张子强。尽管李涵章相信他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当地百姓,但“周耀祖”这个名字,因为苟培德已经暴露了,所以,他还是多了一份戒心。

他说出自己叫“张子强”的时候,陈家财和王大福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李涵章见了,忙问:“咋了?我这个名字吓着两位哥子了?”

“没得,没得。张子强……哦哦……你这个名字,和我的一个老表,名字一字不差。”高个子儿陈家财正发着愣,听李涵章这么一问,忙回答道。

“呵呵……那太巧了,我们兄弟,有缘分哦。”李涵章一听,自己这么随口编出来的名字,居然撞到了人家亲戚头上,也觉得可真是缘分。

“有缘分,有缘分……”矮胖子王大福,也附和着,不停地点头。

4

城市里大仗三六九、小仗天天有,这边远山乡却还算平静。老百姓不管是治世还是乱世,只要战火不烧到家门口,就会照常继续他们延续了几千年的循规蹈矩的老日子啊。走在路上,李涵章一边和他们摆着龙门阵,一边在心里神游八荒地乱想。想到这场打了三年多的战争,李涵章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他停下来,故作惊慌地对陈家财和王大福说:“哎呀,坏事儿了。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走得慌张,急昏了头,忘了带证明。路上要是遇到解放军盘查,咋个办哦?”

“没得关系。我们这一带,不是过兵的地盘,解放军顾不上管;国军呢,都撒腿跑了。没有人盘查的。再说了,我们路熟,走小路去铜鼓山,让他们想查也查不着。”陈家财一听李涵章没带证明,赶紧给他解释。

李涵章听了这话,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从陈家财和王大福的口中,李涵章得知,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名叫骑龙庙的地方,翻过面前的这个土山坝子,就是铜鼓山了。既然自己谎称是去外公家探望舅舅的,李涵章尽管对路途不熟,但也不能在他们两人面前露出来。因此,只能装出一副很木讷的样子,尽量少说话。

爬上那个不是很高的土山包时,天已中午。看样子,陈家财和王大福累了,也饿了。尤其是那个黑矮胖子王大福,已经一步一喘,三步一歇了。李涵章见了,对他们两个人说:“以前我去外公家,都是走的大路,这次跟着两位哥子走小路,我不认得道。太阳都正南了,从家里出来时,走得急,没得带干粮。也不知道下了坡,有没有镇子?要是有的话,我们好好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我身上有点儿小钱,请两位哥子的客。”

听了这话,正喘着气的王大福口水都淌出来了,赶紧说:“要得,要得!周老板请客……”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陈家财打断了:“也没见你带酒葫芦,咋就喝醉了?这位兄弟姓张,张子强,哪个是周老板哦?”

王大福一愣,立即改口说:“哎呀,哎呀,我……我这是饿昏脑壳了,咋个……咋个把张大哥说成周老板了?”边解释,还边揩脑门子上的汗。

我刚才明明乱说了一个名字“张子强”,陈家财还说和他的老表同名同姓,一字不差。这个王大福,为什么忽然称我“周老板”?又为什么慌慌张张地在大冬天急出了一脑门子汗来?李涵章在心里想了一遍他遇到这两个人前后的整个过程,发现自己的确没有露出一点儿自己曾经是“周耀祖周老板”的口风,王大福怎么会脱口而出,称我“周老板”呢?

虽然肚子里这么揣测着,但李涵章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说:“想必是大福大哥真的饿昏头了。我要真的是个阔气的老板,就是改姓周,也值得。”

“那是,那是……哪个不想发财当老板啊!”陈家财接过话去,又返身瞪了王大福一眼。

“我们快些走,好到前边找个馆子吃饭。”李涵章不想再和他们废话了,摸了摸左臂,那把左轮还好好地藏在袖口里的挂带上,于是,加快了脚步。

这下子,瘦高身轻的陈家财还好些,勉强能跟得上;黑矮胖子王大福就有点儿惨了,趔趔趄趄地跟着往前奔,遇到不好走的土坡,狗熊一样地手脚并用着往前爬。爬一个高一些的土坡时,他一脚蹬空,滚了下去,连背上的背篼也随着人一起滚到了沟底。李涵章站在高处回头一看,王大福的背篼里居然跌出来一个撅把子,而且,除了这个一块破布包着的撅把子之外,根本没有采药用的绳子、镢头、铲子之类的必备工具!

李涵章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取笑王大福:“王大哥看来不常出门,走这么一段坡路,就这么费力气,咋去又高又险的铜鼓山上采药哦?”

陈家财则赶忙下到沟底,手忙脚乱地帮王大福把背篼收拾好,顺便踹了他一脚,骂道:“白吃了一身肥肉,路都走不得了。回家去饿你三个月,让你饿成竹竿儿。”

不远处,两个放羊的老汉,端着烟袋锅子走过来,边走边喊:“兄弟咋个跌跤了?摔得重不重?”

“不要紧,不要紧。他这身肥肉,经得起摔。”陈家财一边答话,一边赶紧把王大福拽上坡,跟上了李涵章。

走下了土坡,果然就有一个小镇子。三个人进了镇上一个小饭馆,各人要了一大碗面,王大福不够,就又加了两个烧饼,才把肚子填饱。付账的时候,陈家财执意要和李涵章抢着给钱,被李涵章一把推到了一边。

出了这个小镇子,前面就是拔地而起的铜鼓山了。他们一路沿小道走来,这七八十里路全是上坡缓、下坡缓的土丘地带,唯有这铜鼓山,就像远看一马平川的缓坡上,突兀起的一座高山峻岭。

快进山口了,陈家财拉住李涵章说:“哥子,现在李司令的解放军和霍司令的棒老二正打得紧,对来往的百姓,两方面都查得紧。你没带路条,我们走不得大路。我常来这里采药,走的都是这边山沟沟里的一条小路,官家、匪家都不晓得。要不,我们就走那山沟里的小路,绕进山里吧。”

“要得,要得。随哥子的意,只要不被查到就好。还是哥子想得周全。”李涵章应付着陈家财,三个人便向铜鼓山口右侧走过去。走了没几步远,果然有一条被荒草掩着的山口,三人钻进去,顿时豁然开朗,却见一个峡谷豁然就在眼前,两边虽然陡峭得仰起头也看不到顶,但谷底除了一些嶙峋怪石和山洪冲下来的鹅卵石外,还有一条小溪哗哗地流淌着,风景倒是挺别致。

第十一章 被劫

1

李涵章正上下左右张望着观察着地形,冷不防,背后被一个硬东西顶住了腰窝,背篼也被死死地抓住了。李涵章想,陈家财走在他面前,干这勾当,无疑就是那个王大福了。便故意装傻充愣地问:“哎哎哎,王大哥,好好地走着道儿,你这是做啥子?”

“嘿嘿……周老板,你不叫张子强,你叫周耀祖,是到大足买铁货的周老板,对不对?我们兄弟俩今天跟着你跑了六七十里地冤枉路,一直找不到机会。别怪兄弟手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在神剪张那里漏了白。你还有啥话,赶紧说吧。”一路上说话文绉绉的陈家财,这时也“嘿嘿”地怪笑着,站在他们这个峡谷的进山口方向,堵着李涵章的退路,手里居然平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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