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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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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枪兵明显有些偷工减料,两次巡逻间的间隔时间达到了一小时以上。

“动手吧。”最后一次听到枪兵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渐渐消失,孟松胤坐起来摇摇老鲁的胳膊。

“动手!”老鲁一骨碌跳起身来。

郭松、小江北和黄鼠狼各端着两只饭碗先去龙头上放水,用来浇湿两条已经拆空了内部填充物的被套,随后由小江北站在老鲁的肩膀上,将两条湿被套系在一起穿过铁栏,将正中位置动过手脚的那根与相邻的一根捆绑在一起,地下的一头也打个死结,然后在下面横穿一根二米长的地板,由孟松胤、李匡仁、耿介之、庞幼文四人以顺时针方向死命绞动。

与此同时,韦九带着其余人蹲在铺板上开始搭制木梯,将二米长的木条用布条捆扎连接,去除重合的部分,三根加起来至少有五米长,仅仅六根就能搭成梯子的左右两腿,当中再加几根一米长的短料做横档便大功告成。

被套越绞越紧,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铁栏的下端发出“啪”一声轻响,一下子脱出了木框被挖破的缺口。小江北再次踩着老鲁爬上去,用手抓住铁栏拼命摇晃,不多时便将整根铁栏拔了下来。

“黄鼠狼,下面瞧你的了。”孟松胤将系着粗棉线的砂轮片递给黄鼠狼。

“我以前割过不少玻璃,不过用的都是金刚钻刀头,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管用。”黄鼠狼从老鲁手上接过一坨粘土。

“他妈的,别推托了,咱们这十五个人里头就你手巧,多少还有些划玻璃的经验,你不干谁干?”韦九不耐烦地骂道。

黄鼠狼不敢再吱声,踩着老鲁的肩头爬上窗口,先将粘土贴在玻璃的正中央,再将一头系着砂轮片的粗棉线陷入粘土之中固定住,然后伸出食指在口中沾了点口水,在玻璃上以粘土为中心划了一个半径约为10公分左右的圆圈。李匡仁笑着评价道,这小子还挺懂科学,知道水分子会沿着刀口渗透的流体力学。黄鼠狼道,我哪懂什么力学,以前师傅就是这么教的,说这么做的话玻璃比较容易断——说罢,用左手按住棉线的末端,右手捏住砂轮片的锐角,沿着口水的痕迹干净利落地划了一个圆圈。

“用这敲。”孟松胤递上包裹着一层棉布的扁铁。

黄鼠狼又用口水在刀痕上抹了一圈,随后用扁铁自上而下轻轻磕打,最后左手捏紧粘土,右手握成拳头在玻璃中央不轻不重地一击,刀痕应声开裂,但玻璃片由于粘土的作用并未坠落,呈完整的圆形被取了下来。

这一系列声音并不太响,但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听来还是有些惊心。黄鼠狼将手伸出圆洞,缓缓拔开外面的插销,“嘎——”一声打开了窗户。

木梯早已扎好,老鲁试着摇了摇发觉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结实,马上问朱二宝要了一根布绳,抬腿逐级而上,一马当先钻出窗洞来到了走廊上。

“棉被。”老鲁朝号房内轻声叫道。

庞幼文挑了一床最厚的棉被,爬上梯子递给老鲁。

走廊边缘的扶栏很矮、很简陋,老鲁先将被子扔下地去,然后蹲下身把布绳系牢在扶栏的立柱上,这当口,庞幼文已经来到走廊上,一气呵成地翻身跨越横栏,顺着绳索迅速滑至地面。

号房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攀爬,除老鲁在窗口和扶栏边负责扶持以外,很快便全部来到地面。殿后的韦九爬上窗户后慢慢抽回木梯,在老鲁的帮助下将其一并放落至地面。

“走,顺着墙根走。”最后落地的韦九命令道。

十五个人排成一行,一律弯腰捷行,在庞幼文的带领下朝北面的工场方向进发,一会儿便来到了“宫”字号监房的墙下。

沿途照明不多,几乎要每隔三、四十米的距离,围墙上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

绕过“宫”字号监房的东首,队列来到了“商”字号监房的墙下,从这里一直往北到工场大门,将是整条线路中最危险的一段,从“大”字形建筑正中部位的瞭望塔上看下来,这一片毫无遮挡的宽阔区域正好处于监视范围之内,只要探照灯亮起,所有人将无所遁形,立即成为居高临下的射击目标。

庞幼文挥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自己先谨慎地探出身去仰头观察,只见瞭望塔上影影绰绰地晃动着两个人影,还有两星微弱的红光时不时地一明一灭,看来上面的两名哨兵并未贪懒打瞌睡,而是在抽烟闲聊。庞幼文匍匐在地,缓缓移动身体,横穿宽约二十余米的一片空地,朝东北角上的外牢生活区前进。

外牢们居住的二层小楼虽然仍在瞭望塔的监视范围之内,但屋檐下的阴影可以起到不错的隐蔽作用。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匍匐前进,像蜗牛一样艰难而缓慢地移动,毫无疑问,只要有一人暴露,整个行动将立即宣告失败。韦九抱着一条棉被爬得尤其慢,老鲁则拖着笨拙的木梯跟在队伍的最末端,每爬几步便回首观望岗楼,好不容易才完成这一穿越过程。

还好,探照灯始终没有亮起。

绕过紧靠北墙的厨房和专供日本兵使用的食堂,队伍终于接近工场的大门。这里离瞭望塔已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如果在白天视线良好的情况下,门口的动静仍会被哨兵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今夜星光黯淡,围墙上的照明灯又半死不活,倘若不用望远镜刻意观察,根本无法发现异常。

工场的大门约有四、五米高,基本与围墙持平,顶端虽然无法安置电网,但装有一排利剑一样的尖刺,并呈45度角向外倾斜。老鲁将木梯搁在铁门上,问朱二宝要来第二根布绳,首先爬了上去,登到半空中又弯腰从韦九手中接过棉被,叠成三层后铺在铁刺的上面,随后将布绳系在一根铁刺的根部扔向门后。

由于铁刺的倾斜角度较大,翻越并不容易,好在所有的人全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体力得到空前发挥,稍费周折便全部翻过铁门的顶端,一个个吊着布绳溜下地去。

“孟夫子,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韦九兴奋得嗓子发哑。

“是啊,自由已经在向我们招手。”孟松胤激动得鼻子都发酸了。

但是,最后一个攀上铁门顶端的庞幼文出了点问题。

身体已经趴在棉被上的庞幼文本来完全可以顺着绳索轻松落地,但他还想把事情干得更漂亮一点,将门外的木梯抽上来而不露丝毫痕迹——就在使劲抽拉梯子的过程中,由于臂力不济,一条梯腿“哐”一声碰撞在铁门上,吓得庞幼文灵魂出窍,差点从门顶上滚下来。

声音无可避免地在寂静中四向传递,瞭望塔上的探照灯随即亮起,一道剑锋一样的光柱划破夜幕投射而来,晃了几晃便锁定在铁门顶端那具横趴的躯体上,仅仅隔了两秒钟,只听“啪——勾”一声拖着尾音的枪响,一颗飞弹准确地打在离庞幼文的身体只有几公分远的棉被上。

“把梯子抽过来!”老鲁对庞幼文大叫道。

庞幼文终于缓过神来,将木梯抽上来后往门内一扔,自己抓着绳索落地,几乎是同一时刻,警报声鬼哭狼嚎般啸叫起来。

“是不是先把铁门焊死?”邱正东问孟松胤。

“来不及了,不能耽搁时间,”孟松胤的额头上一下子沁出了冷汗,“老邱,你和洪云林只管对付水泥墙,这里由我来想办法。”

邱正东和洪云林一头冲入铆焊车间,手忙脚乱地套上白色防护服,戴上牛皮手套和深色护目镜,由郭松、黄鼠狼、小江北三人推起装有钢瓶的铁架车直扑车间的后端,分头开始紧张的准备工作。

邱正东首先打开乙炔气瓶和装有减压阀的氧气瓶,用火柴点燃焊枪后仔细调节火焰,洪云林则蹲在另一瓶未装减压阀的氧气瓶前,将一头套在橡皮管上的枪管毛坯凑到烈焰上去加热。

大门口的孟松胤依然急得团团转,脑子里乱作一团,根本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好办法来。

“要是谁会驾驶这豆战车就好了,可以把门完全堵住。”庞幼文看着停在院子里的装甲车遗憾地嚷嚷道。

“有了!”受到庞幼文的启发,孟松胤终于豁然开朗。“咱们可以用叉车堵门!”

“好主意。”林文祥拔腿便往装配车间跑。

此刻,嗤嗤作响的气流声中,洪云林手中的枪管已渐渐由暗红变为桔红。

“都背转身去,别看。”洪云林大叫着提醒大家。

“行了,温度足够了。”邱正东关闭手中的焊枪。

“好,你去打开氧气瓶。”洪云林将铁管对准后墙,扭脸对邱正东说道。

邱正东取下未装减压阀的那只氧气瓶上的保护罩,一手搭在旋动手轮上,按逆时针方向缓缓转动半圈释放压力,纯氧通过皮管冲向红烫的枪管,瞬间引起了强烈的金属燃烧。

“加大压力!”洪云林大叫道。

邱正东开大阀门,烈焰怒吼着喷吐而出,将处于“活化状态”的金属分解成酷似火焰的等离子体,高速射向水泥墙面。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墙体上被割出了一道缝隙,洪云林手持枪管大致画了个圆圈,随后在中心位置最后一喷,霎时摧枯拉朽,墙上活生生被冲出了一个大洞。

“关阀!”洪云林命令道,迅速拔去烧短了的枪管,换上一根新管。“推车,走!”

郭松推起装着高压氧气瓶的铁架车,踏着滚烫的断砖和混凝土碎块前进,穿过墙洞直奔围墙,黄鼠狼和小江北推着氧气瓶和乙炔气瓶紧随其后。

车间外的大院中,林文祥早已驾驶着电瓶叉车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无法打开。

“快去把各车间内的洋风炉和桌椅拿来,堆在门下面点火烧!”孟松胤朝大家大吼道,率先冲入机械车间的教官休息角去取洋风炉。

陆雨官、朱二宝、吴帆光飞跑着去别的车间拿洋风炉,老鲁和耿介之协力抬来一张桌子堆在门边,韦九再次爬上梯子将门顶上的棉被拉下来,披盖在木梯的横档上浇上煤油,点火之后火势迅速蔓延,不多时便烧着了旁边的桌椅。

“再去搬点桌椅和周转箱来,把火烧旺一点!”韦九兴奋地大叫道。

“铆焊车间的桌子不要搬,过河时要用。”孟松胤叮嘱道。“还有,煤油不要全部浇光,留一点给我。”

实际上,看到眼前的熊熊大火,孟松胤的脑子里已经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如果想办法利用氧气瓶搞出一场猛烈的爆炸来,整座工场将全部倾覆,一则可以有效阻断鬼子的追捕,二则可以彻底摧毁这一制造杀人武器的魔窟及所有设施、装备,令日寇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生产。

多只警报器同时响起,可以想见,现在野川所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青木队长肯定正在集合睡眼惺忪的士兵,穿戴完毕后将直扑工场。但是,等他们手忙脚乱地找来长梯,准备翻越大门攻入大院的时候,又会发现滚烫的铁门根本无法靠近……“行了,鬼子一时半会没法进来,咱们赶紧撤吧,”耿介之嚷道,“这会儿,后墙应该已经打通了吧?”

没错,后墙已经顺利烧出了一个大洞!

尾声

越狱不是请客吃饭,哪里用得着谦让,大伙在洞口迅速围拢,酷似出笼的小鸟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扑向外面的野地,两只脚真正踏上了自由的土地。

等所有的人全部钻出去以后,耿介之和韦九抬着一张木桌费劲地通过门洞,跟在队伍后面,朝小河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快撒辣椒粉。”孟松胤连忙提醒老鲁。

老鲁摸出口袋中的辣椒粉纸包,在墙洞外的地面上呈半圆形泼洒。

“赶紧散开按原定的路线走,”孟松胤在所有人的背后大叫道,“大家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孟夫子,你怎么还不出来?”老鲁看到孟松胤仍然留在墙洞之内,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

“我要炸塌整座工场!”孟松胤转过身去大叫道。“老鲁,你先走,我马上追上来。”

“不行,要走一块走!”老鲁坚决地说。

“好吧,你去帮我搞点火种来。”孟松胤快步走向不远处那已被丢弃的氧气瓶和乙炔气瓶。

老鲁通过洞口重新钻入车间,一路飞奔着去前院的大门边取火。

孟松胤的设想很简单,就是要利用那两只高压的氧气瓶和乙炔气瓶产生爆炸。

爆炸,广义上说是指一种极其迅速的、物理的或化学的能量释放。压力容器破裂时,内部的高压气体解除了约束,迅速膨胀并以极高的速度释放能量——比方说,氧气瓶的压力为150大气压,但瓶内气压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增大,计算公式为:P=150×273+t/273+20(P为瓶压,t为瓶温),也就是说,只需将气瓶靠近高温热源,就能直接引起钢瓶的爆炸。

孟松胤飞奔着拖来两只破烂的周转箱,用脚踩散后拆开那些碎木条,全部堆放在氧气瓶和乙炔气瓶的四周,随后将洋风炉里残存的煤油全部倾倒在木条上。

不多时,老鲁举着一条燃烧中的桌腿气喘吁吁地返回,孟松胤接过来就手往碎木条上一扔,火苗迅速点燃煤油,霎时烈焰乱窜,开始无情地炙烤小推车上的钢瓶。

“快走!”孟松胤一把拉住老鲁的手,跌跌撞撞地朝墙洞跑去。

来到洞外的野地上,透过夜色,依稀只见十五个人早已分成两拨,五个不识水性的人正往正西方向一路狂奔,其余人往东聚至河边,飞快脱去棉衣棉裤和布鞋,团成一团堆在倒置的木桌上,小心翼翼地放入河水之中。

“下水!”老鲁脱去衣裤滑下河岸。

孟松胤三把两把除尽衣裤,同样扑通一声跳下河去。

所有的人拉开距离奋力划水,同时推着木桌慢慢前行,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与对岸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虽然已是春天,但河水仍然冰凉刺骨,孟松胤一半是因为激动,一半是因为寒冷,上下牙齿剧烈地打起架来。奇怪,为什么钢瓶还没爆炸呢?难道是温度不够或者火已熄灭?

刚想到这儿,只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随即又爆发出一连串大小不一的爆炸声——回头望望,车间的屋顶早已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整座工场火光冲天,顿时形同炼狱中的废墟——钢瓶爆炸时高速飞出的那些碎片,重力加速度如取9.8米/秒,动能已超20㎏f·m,如果此刻正有部分倒霉的鬼子兵进入车间,那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伙先后爬上对岸,手忙脚乱地将木桌上的干棉衣直接套在湿衣服外面。回头望望,只见对岸的火光越烧越烈,工场的断垣残壁被映衬得成了一片黑色的剪影,看上去活像一头被打败的巨兽。

“狗日的,也有今天啊!”韦九喜不自胜,嗓音都发了颤。

“别看了,赶紧走吧!”孟松胤穿上鞋子,朝黑暗中一头扎去。

穿过一片遍布荒坟的池塘,队伍再次分流,孟松胤和李匡仁、老鲁、韦九分成一组,继续朝正东方向迅跑。

“这里能见到坟地,说明附近应该有农家居住,咱们应该先找老乡问明方位后再定路线。”老鲁跑得气都喘不匀了。

“对,最好跟老乡换件衣服,”孟松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用棉衣换单衣,老乡肯定乐意。”

“如果要进太湖,最好的办法不是靠自己乱闯乱跑,”李匡仁边喘边说,“要是这里靠近木渎方向,我看不如直接闯到码头上去,干脆堂而皇之搭航班进太湖,这一步险棋日本人无论如何猜不到。”

“是个好办法,又快又稳当,”韦九赞叹道,“只要出了胥口,就是老子的天下,随便拦条小船就飞他娘个无影无踪。”

“我上次和齐依萱就是从木渎上船的,情况比较清楚,”李匡仁道,“苏州到西山的航班一天一班,中午停靠木渎,小码头上由一名卖票的老汉敲锣通知小火轮减速,我们只要摆平这老头就不难上船。一路上很安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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