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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by 楚云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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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心里一动,顿时觉得这个价格也不算没天理了。看在他够酷够适合我的份上,我把它买了下来——顺便带了只给萧峰。
然后是同学会。大家商量去母校看完老师再班搓,门口看门的老伯看到我吓的不轻,直叫唤你你你你怎么还没毕业啊你?我估计看到我他受的刺激不小,急忙安抚:“没没,我只是来看看老师,一会就走一会就走。”
大家半年没见,还是燕瘦环肥,众生百态。只有刘阅变了。倒还是一样的白,却精瘦了不少,看起来,竟不再是当年模样。
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的不多,也就是自己过的还好等等。再往下联系就少了。我象过去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笑道:“刘阅!你小子最近倒精神了呀!”
他也礼貌地回笑:“阿祁,你也是啊,还是那么帅。”
或许是我多心,他从前都是叫我祁哥。我们开始攀谈,提起他那个学校,他竟再也没有当初的无奈失意,取而代之的是从容自信,意气风发。说的话题也左右不过是学校里这个活动那个部门的大事小事。还说自己明年要竞选学生会。我问他交女朋友了没?他一笑,多的是人让我选,急什么。玩几年再说。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月会圆人会变,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成长。
我以前的班主任看到我的时候那叫一个精神振奋,他激动地直叫唤:“张祁!我今年又带高三!你赶快给他们做个典范去!”
我听的美孜孜:“什么典范?”
“象你这样混吃等死吊儿郎当的人都能混上大学,很能给我们学生增加自信心!”那老师还一脸感叹,“快高考了,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啊——哪怕是盲目的!”
众人一片哄笑,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又开了,还是那么漂亮的吴亭亭走了进来,得体一笑:“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我这边——我和她的事在以前就几乎是全校皆知。我那老师居然还继续感叹:“亭亭越来越漂亮啦。张祁。你看看你多有福气。”
我轻哼了一声,也没反驳。让女人当众下不了台,我做不出这种没品的事。吴亭亭被推到我身边坐下,她抬头,有些尴尬地冲我一笑。
我无所谓地继续和他们谈笑起来。
12
后来我们去了HOLIDAY唱K,大家大都忙着聊天叙旧,也或许是因为脸薄,没多少人去展示一下自己鬼哭狼嚎的唱工,不知道哪个人起哄了一句:“让我们张大情圣和嫂子一起唱一首带动一下气氛吧!”于是一片附和。我把最后一点薯片塞进嘴里,暗骂那人多事,吗的自己想唱就唱去啊,还拿我开刷。还情圣呢,我丫的根本一个情“剩”。
吴亭亭不好意思地连连拒绝推说自己唱的走调,周围人忙说得了得了,你当年还是什么校十佳歌手呢!
我是真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牵扯,低头不说话,心想我没说白就算对的起她了。正在尴尬,徐然突然站起来,说唱什么哪,现在不流行情歌对唱了不知道么?我来唱一首!立即有人打趣道呀徐然技痒了哪。徐然也不反驳,大大方方地拿起麦说我这点心思都被你知道了真是的。
只有我知道他是在为我解围,这个心细如发的孩子永远让人心疼。他唱的第一首是那时候很红的一首爱在西元前,象含了个汤圆的含糊发音,倒真的有几分象周杰伦。唱的还不错,我率先鼓掌,大家纷纷捧场,徐然放下话筒,大声笑道:“我唱的好不好?”理所当然一片叫好,于是徐然又道:“再给大家来首怀旧的好不好?”
音乐响起,那旋律有几分熟悉还带着几分土气,直到歌词出来,我才恍然大悟,徐然唱的是小虎队的《庸人自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不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屏幕上三个留着三七开马桶盖的小男生出现,带来的感觉又岂只是恍如隔世?
徐然没有看歌词,径直走到中间,开始唱道:
爱不爱都受煎熬 同林鸟飞远了 谁不想暮暮朝朝 真心换来伤心 爱恨一肩挑 牙关紧咬 人生如粗饭劣肴 心中骂嘴里嚼 谁不想快活到老 茫茫人海渺渺 真情那里找 岁月又不轻饶 一生得几回年少 又何苦庸人自扰 斩不断情丝难了 爱人不见了 清醒还要趁早 乱麻要快刀 一生得几回年少 倦鸟终归要回巢 红尘路走过几遭 花开又花落 世事难预料 笑一笑往事随风飘。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那个在被窝里偷偷用宝贝机瞒着父母听磁带的年代,什么也不多想,只听到他们稚嫩的声音就能心满意足。如今人事全非,再来听这一曲岁月如歌,又怎能不感慨一声,原来我也曾经年少过。在场的人也大多陷入了恍惚,似乎都在感怀,在追忆,那已经一去不返的青葱岁月。
爱不爱都受煎熬。。。真心换来伤心 爱恨一肩挑
。。。我心里有些诧异,小然子把这个十年前的老歌记的个烂熟,这歌词分明意有所指,我却不知道半点端倪。莫非这小子近来也有什么感情问题了?等徐然下场回座,我才悄悄地搭了搭他的肩膀:“小然子,唱的好啊,最近有什么心事了连哥都瞒着?”
他白我一眼:“你有病哪。什么心事!不就一首歌吗?”
我狐疑地看他,他倒笑了,露出两颗虎牙:“你呀,就喜欢‘庸人自扰’!”
我掌不住扑哧一声也笑了,也罢,他有什么心事还能瞒我?真是我庸人自扰了。
吴亭亭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不说。我也没理她。到了同学会结束,众人一窝蜂地涌出来,各自打招呼分手,她突然开口叫住我:“阿祁,一起走吧?”
我前面的同学回头一个贼笑:“吴亭亭你这还用说张祁不送你回去送谁回去?”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徐然一眼,他也不解地看我。我想想这天晚了一个女孩子单身回家的确不好,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们一起送她回去。”
我扭头和吴亭亭说:“好啊没问题,徐然和我是一起打的从家里出来的,那就一起吧。”
她的脸色转瞬间又白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
上车时,徐然很识趣地坐到驾驶副坐,吴亭亭和我并排坐在后面。她家不算远,开车最多十五分钟。随着车子的颠簸,我们都沉默着。
“阿祁。你真的是个好人。”她若有似无地叹息,压低了声音,“今天你没让我下不了台,我很感激你。”
我没说话,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呢。不要告诉我想要吃回头草了,我张祁就是草,但是也挑马的。但我再自恋也不认为以我的魅力,会让这个有着“雄厚”本钱的风云人物低三下四地回心转意。这点自知之名我还有。
“还记得你以前送我回家,我说站在你的火箭炮上太不好看了,你第二天就在车后面装了个后架。。。”她喃喃地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同学会感怀太多,竟会说出这种话。但她的话也让我想到了过去,刚开始追她的时候我带着一帮人在校门口堵她,愣是把她身边的两个护花使者吓的转身就跑,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这般轻狂的事,我如今是决计不会再做了。
“。。。阿祁,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轻率就说分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怎么就。。。”她悄悄揪紧了我的袖子。
我沉默,很久才说:“亭亭。是我不适合你,过去就算了。你不是和——”
她呆了一下,苦笑:“萧峰?他。。。只和我说白了一句话。兄弟的女人他不能碰。”
我怔住,兄弟。。。呵。。。
车停住,我适时地开口:“亭亭,你家到了。”
她看了我一眼,我无动于衷。她咬咬下唇:“你们男生的友情我真的不懂。阿祁。我们还是朋友吗?”
朋友?我讽刺地笑了笑,替她开了车门:“当然。”——
不是。
我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背叛。谁都一样。
她如释重负地下车:“那就好。阿祁,再见。”
等车掉头开走后,我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前座的司机死命从后视镜瞄我。
女人哪。。。女人。
徐然慢慢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呢。”
我趴到他的椅子上,信手拨弄他的头发:“你窃听啊。该打。”
他笑着任我玩去。车子开过解放路,恰巧碰上红灯,右边的的士停靠站上有一群人在推嗓着。惹的已经等在那边的一个的士司机不耐地探出头来:“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哪!”
“上!我们当然上!”一个象得了雪盲症,大晚上还带墨镜的小青年,搂住人群中间的人就往车上带。我定睛一看,那人分明就是阿黎,已经喝的人事不知,迷迷糊糊地就跟了上去。他平常不都和小杰他们一起混的么?怎么会落单。怎么看这些人也不象好人,放着不管自己说不过去,更何况我对他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和徐然说了句,你先回家,我有事。一会再回去。就打开车门,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我那司机就大叫这里不能下车!我没理他,把门摔上就走到那群人面前:“阿黎,我刚去夜色怎么没找到你——不是约好了吗?”
雪盲症上下挑衅地打量我:“你是谁啊?”
我把阿黎从他的手里拉出来,笑的很和善:“他的朋友咯。”
我有恃无恐,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我还真不相信他们会把我怎么了。雪盲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了句国骂悻悻地走了,我只当听不见。谁知一直靠在我怀里的阿黎突然一弯腰,狂吐起来。我直觉地松手,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人行道上的垃圾桶旁,呕的昏天暗地,引来路人侧目。我苦笑了一下,这也太巧了吧。早知道让他吐在雪盲症身上再出来。我从裤袋里拔出已经压扁了的纸巾递过去:“诺。”据我所知,他的酒量算是很不错的,居然喝成这样。他茫然地接过纸巾,又是一阵反胃,哇地一声抱着我的腿又吐了出来。
我这下真的呆了。我的LEVIS。。。毁了——
司机又骂:“你们到底上不上车!”我没好气地回过去,“没见人吐了吗?等一会会死啊!”他骂了句神经病,毫不犹豫地开车走了。
好不容易等他缓过劲来,问了地址把他送回去,我已经差点挂了。喘吁吁地把他往大床上一扔,我累的直擦汗,看不出他还挺重。认命看他一眼,我在心里默念了十声的送佛送到西,起身摸到他的浴室替他拧了热毛巾抹身。一进浴室就见洗手台上摆着两只牙刷,架子上还有两只吉列的剃须刀。
我这才意识到阿黎是个GAY,那和他同居的就只有男人。我没由来地有些紧张,拧了毛巾出去,只见阿黎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是看着我的双眼有了一丝清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呢。我走上前,想解开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把按住:“你干吗把我带回来?关你什么事!”我顿时有些火大,吗的了,好心没好抱!
“你就是想再出去堕落也得过了今晚!”我大声地吼过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用力地抹擦。
他怔怔地看着我,慢慢地流下两行泪水。
“你走吧。。。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犯不着为我做这么多。”他羸弱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伴着些微的哽咽。我叹口气,“转过去,背也要擦一下,你一身的汗。”
我知道这个原本和我一点也不沾边的男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遭遇。
“我叫你别管我了!我是生是死和你也没关系!”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挣脱我的双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小杰一定告诉你了!对!我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你不要接近我!”
我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气不打一处来,我张祁长这么大伺候过谁了,还要被他这么吼!我跳上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回拽,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喜欢男人就他吗的是变态!?我告诉你,我也是!听到没?!我也是!!”话一出口看见他惊愕的表情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萧峰?去他吗的!
自暴自弃地横了他一眼:“把衣服脱了。”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说:“干吗?”
“干吗?强暴你!”我扬了扬手中的毛巾,龇牙咧嘴地道。
当我终于把他的身子抹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我低头看了自己污秽的裤子一眼,暗想这样子回家只怕又要给我妈念死了。
“喂。有没裤子借一条。”
他看了我的裤子一眼,脸一红,指了指柜子不说话。我把柜子一开,算了,没一条是完整剪裁的,整一个行为艺术在时装上的体现,我穿这个回去估计更被念死。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妈唠叨。他挣扎地起身,“我帮你找找。”然后一阵眩晕,又跌坐在床上。
我冷哼一声:“叫你喝那么多酒。那些人灌你呢。算了。那,先把这些药吃了。明天没那么难受。我先走了。”
“张祁!”他叫住我,脸上现出一丝可怜巴巴的神情。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挥挥手,其实阿黎前卫的外表下,只是一颗单纯的心。在外漂泊久了,染上了太多的风尘。
“快睡吧你。我明天买点早点过来。”
我开始穿鞋,只听他在背后断断续续地一句:“张祁,你真的是——”
我回过头去,他的眼神有一点的期翼,甚至带点企求认同的意味。我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或许一直都在寻找同类,寻找一种平等的对待,在这个社会,无论怎样的文明昌盛,同性恋也永远是一个禁忌的词语。我情不自禁地轻轻点头,转身出门。
“我叫黎烨。张祁,这是我的真名。”
13
第二天我买了早点过去的时候,黎烨睡的死沉,可怜我在门口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活脱脱一个上门推销未果死缠烂打的推销员,形象尽毁。他开门看到我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好像只认为我昨晚的话只是信口开河。
“你还要让我在门外站多久?”我扬扬手中的早点,他脸一红,让我进屋。其实以我对他这样玩音乐的人的认识,他家里应该是杂乱无章,蛇虫鼠蚁横行天下才是,可黎烨的家里出了奇的整齐,除了那足有一人高的CD架和墙角放着的吉他,看不出任何与音乐有关的蛛丝马迹。
黎烨青着脸走过来,眼窝下是深重的两道阴影。他给我泡了两包雀巢,我知道他这样的人或许从没这么早起过床,唯有夜晚才是他们的领地。
“听什么歌?”他顺手把长发拨到身后,在音响边蹲下身问道。
我其实对摇滚一窍不通,也不想班门弄斧,就说不听了,他估计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看了我好一会才说“哦。”
“你家收拾的还挺干净,一点不象我印象中的玩摇滚的人。”
“你印象中的?是不是都要磕药乱交把家里搞的象收容所一样的?!在我这没见到针头白粉的很诧异?”他居然一下子清醒过来,敏感地讽刺道。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他不喜欢家里弄的乱乱的,我已经习惯时时收拾了。”
我直觉地开口:“他?你男朋友?”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怪,他看了我一眼,反而笑了,笑的很单纯,“是前男友。我们分手快三年了。”
如果分手三年还记得你的嗜好,还保留你用过的东西,还对你念念不忘,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曾拥有。三年。。。对于一段感情的铭记,于我而言,着实是多了。
我想问他为什么分手,后来又觉得过于鸡婆,我毕竟和他并非深交。
黎烨精神不振地在我的监视下吃了早点,就说头疼的厉害,要去冲个澡。他进去之后我百无聊赖,因为他家里除了音响连电脑电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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