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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不自由的地方 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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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想到耶吉尔时,若斯塔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点理解他了。他们都需要一个角落,一个能让神经放松下来、即使表现得愚蠢或者张狂也不会惹祸上身的角落。
  对耶吉尔而言,也许那个角落就是自己,而对自己而言……若斯塔换掉被弄脏的衣服,重新束好长发,走出书房。
  被拷着手绑在石笋边的格尔因为劳累与恐惧而蜷缩着,闭着眼。他听到隧道深处传来声音,不由得想起若斯塔向他讲解过的东西……在幽暗地域的石洞里徘徊着的各种恐怖怪物。
  “你叫什么名字?”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格尔抬起头,看到若斯塔从一只更高大些的蜥蜴坐骑上跳下来。
  格尔愣着,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他呆滞地看着若斯塔走过来,心里有一点点高兴……若斯塔没有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
  若斯塔蹲下身帮他解开束缚,继续问:“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格尔。”奴隶回答。
  “我是问你以前的名字,”若斯塔说,“格尔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在这之前,你被别人怎么称呼?”
  “……萨恩莱。”奴隶回答。那是他母亲给他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
  他站在主人面前,因为身高的差距,他低头看着卓尔法师,而卓尔则抬着头面带笑意地与他对视。在说出自己名字的那瞬间,格尔突然觉得自己是自由的,不是奴隶,不是贫民街的商品,好像自己和眼前这个卓尔有更亲密的关系一样。
  若斯塔点点头:“这个词在地表某种常见语言里是‘阳光’的意思。真不知道你的半卓尔母亲是怎么想的,给你取这么可怕的名字。”
  他的语气带着戏谑,但格尔——或者说萨恩莱,却很想反驳这句话,他想说,也许对母亲而言这词并不可怕,她所形容的天空就像若斯塔平常视觉下的蓝眼睛……
  但在漆黑无光的地方,若斯塔的眼睛是红色。格尔想伸手握住若斯塔的手腕,但还是没敢这么做。若斯塔观察着他多变的表情,轻笑着靠过来,拉低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双唇。
  格尔从没想象过卓尔的亲吻会这么轻柔而令人迷醉。上一次就是这样,那触感几乎令他眩晕。当他再次想拥抱若斯塔时,却被推开了。
  “你自由了,奴隶。你走吧。”若斯塔说。
  格尔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若斯塔指指越过一条沟壑后的通道:“我装作失明的时候幸亏有你。现在你自由了,走吧。”
  “不……我发誓过,我永远忠于您!”格尔震惊得忘记了面前的是个卓尔法师,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若斯塔的双臂,却听到噼啪的一声,双手被无形的东西刺中般传来短暂剧痛。
  格尔颤抖着看着主人,试探着问:“您的家族有什么问题了吗?您……您不需要驱赶我的,我会永远跟随您……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们穿过那些隧道,去……”
  “我说过,你自由了,你要去哪里都可以,”主人不耐烦地摆摆手,“难道说你觉得死掉比获得自由更好一点?”
  格尔站在原地一动不都不动。他看着若斯塔转身回到蜥蜴坐骑背上,下达口令让它调转方向。
  “如果你非要回来被人杀掉,我也没办法。这是我能回报你的最大的仁慈了。你身后的路通往幽暗地域的隧道,也许你会有机会去该死的地表。”
  若斯塔顿了顿,最后说:“我对你很满意,但不再需要你。”
  “若斯塔……”格尔第一次叫那个卓尔的名字,而不是叫他主人,“你是个卓尔……你对那些乐在其中。”
  他曾经的主人消失在深幽的隧道里,并没有回过头来。
  格尔身上还带着若斯塔送他的弯刃刀,他又捡起之前死去的那些卓尔身上的一些武器,取下他们的护甲和魔斗篷。
  他望向一条沟壑后通向幽暗地域更深处的隧道,那入口就像冥界的门一样张开嘴,像要把一切靠近的人吞下去。格尔向它走去,仿佛走向死亡的深渊。
  他不明白若斯塔为什么要问他的真正名字,也不明白如果要舍弃或杀死他、若斯塔又何必来解开镣铐并向他告别。
  格尔身上有兽人的血、地表精灵的血、人类的血,和卓尔的血。这些东西赐予他强壮的身体、轻盈的动作、拥有黑暗视觉的双眼、意为阳光的名字,但并没能让他更倾向于地表或是卓尔的世界。
  格尔知道自己的身后是死亡,而前方也几乎等于死亡。他想着,即使孤身死在寂静而危机四伏的幽暗地域中,自己也不会觉得畏惧了。因为他没有可以眷恋的东西,他没有失去若斯塔。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得到过。

  
…灰色的眼睛…完…

  
7,真实的假象…上篇

  迪尔想,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被埋没的神经病天才、被沉入海底的反社会宝藏,那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些人了。
  他现在坐在一间位置不明的地下室里的旧沙发上,看着一堆奇怪的仪器和电脑屏幕,以及桌子上的脏咖啡杯和玻璃板上的便签纸。他面前是或坐或站的五个人。
  正前方办公椅上,坐着头发像古代牧羊犬的毛一样遮住眼睛的瘦弱金发白人男性;他身侧桌旁靠着一个目光严厉的年轻黑人;正拿着平板电脑的是个戴眼镜的亚裔青年,长得相当年轻,让人看不出年龄;一个看起来有犹太人血统的小个子大叔死死盯着这边;还有一个拉丁裔漂亮姑娘坐在桌子上。
  这五个人共同的特点是:穿着白大褂,像个研究团队。
  迪尔坐在他们面前,不安地看着一屋子意义不明的仪器,简直怀疑接下来会有个小丑说“I want play a game”……
  “迪尔?道纳森先生,您25岁,无业但有兼职,兼职是在夜店和同性上床,只偶尔接待女性,您和您的保守信教家庭决裂,一个人在外,目前您没交清房租,房东正打算起诉您,同时您几年前欠下了一笔钱,现在有一伙人整天找您的麻烦……”拉丁裔姑娘翻看着一份资料,抬起眼看着迪尔,“您在几天前提交了申请,自愿做英格力特公司的医疗测试员。”
  迪尔点点头,惶恐地看着她。“那么……你们是谁?英格力特公司?”迪尔问,“我以为,那公司是……”
  “恭喜您得到了这份工作,”头发盖住眼睛的邋遢瘦子说,“根据您的申请,我们决定做点人事上的优化,把您调到这个部门的实验动物……不,实验人员中来。很高兴认识您,我叫埃蒙德。”
  这一席话可疑到不能更可疑,要是谁立刻信了才见鬼。这些人对迪尔的纠结表情视而不见,开始一个个介绍自己。
  “马克,场景设计师。”黑人说。
  “波伦,我是医师,如果您有任何身体上的不舒服都可以找我,我有处方权的。以及我绝不会对您有医疗行为以外的不轨。”矮个子中年人用一脸欲盖弥彰的表情说。
  “塞西尔?李,”亚裔年轻人向迪尔伸出手,“其实我叫‘李桐’,如果你叫得惯,我还是希望你叫我这个名字。哦,我是程序负责人兼情景策划。”
  最后是黑发的美丽女孩:“我是阿丽特。造型设计师。”
  迪尔暗暗想着,你们看起来简直像科幻剧集里的主角团队,五个人,其中要有女孩,要有黑人和亚裔,还得有个同性恋……他看了看那个笑得最猥琐的所谓医师。
  不过,如果是医疗器械和药品的测试,那“程序”“场景策划”“造型师”又是什么玩意?
  “我很抱歉用迷昏您的方式来接受您的入职,”瘦弱的埃蒙德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因为这些研究目前要保密。现在我简单地说明您要参与的测试性质吧……您要和一个机器人做爱。”
  “什么?”迪尔惊讶得差点跳起来。那五个人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在说着“你看吧,我就猜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当埃蒙德拿出协议,让迪尔看到那上面明码标价的报酬数额时,迪尔决定压制住自己一切的好奇、质疑、嘲笑和腹诽。那条件太诱人了,比互联网上公布的基础待遇还要优厚。别说是和机器做爱了,现在就算要和恶魔做爱迪尔都敢干。
  五个人把迪尔带到另一个房间,更换衣服(现在迪尔被换上一件病人才穿的后系带长袍),消毒,储存随身物品等等。然后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来到一扇门前。
  “第一次简单测试实际上是考验您的耐受度,”进屋前,医师波伦表情严肃地对迪尔说,“不会太深入,我们会监控您的状态。如果您看起来有问题我们会中止。”
  “等等,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完全搞不懂……”迪尔被他拍了一下屁股推进屋,马克和李也跟进去调试仪器。
  那是一间类似私人诊室的房间。埃蒙德对着嵌入式储物柜输入了几串密码,门打开,一个机器人被固定在那里。迪尔看着它,感到一阵不适,原本他以为“和机器人做爱”指的是和类似充气娃娃或电动器具的东西……听说现在确实有很多公司把机器人的外表弄得和人类似的,还会眨眼、转头和问早安呢,虽然长相都有点恐怖谷。
  但这个机器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象里的东西。它基本不成人型,造型活像某种昆虫,身上有一堆迪尔叫不出名字的部件和仿生结构。
  埃蒙德让迪尔躺上诊台,机器人(其实应该叫机器,那根本就不像人)则被安放在诊台旁的滑轨上。
  他们七手八脚地给迪尔戴上很多贴片,只有贴片,没有电线和管子。迪尔听到李问埃蒙德:“我们先用7…03号?”
  埃蒙德点点头,他点头时看起来像在发抖似的:“那个对迪尔?道纳森先生来说可能简单点。毕竟他有基础。”
  “可是你说过,这些模组都安全的,和普通的睡眠梦境造成的负荷差不多。”
  “是差不多,主要是伦理和人的情感上的不适。”
  “等等,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不是要我和机器做爱吗?到底是要采集那个什么还是……”迪尔看着五个穿白大褂的人准备离开,不安地坐起来。
  埃蒙德一脸苦闷地回头:“您爱看电影么?看过《盗梦空间》没?可以当和那个类似,别怕。当然,和那个也不太一样,那个是纯的睡眠梦境,而这个项目嘛,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您能不能大发慈悲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形容它?”迪尔确实有些害怕,即使能赚很多钱也一样。
  埃蒙德在思考,而李则迅速想出了一个生动的说法:“我们可以叫它——全新交互式体验性三级片。”
  研究人员们退出去,屋子的灯光熄灭。在黑暗中迪尔更觉得害怕。他听到有流速很快的气体吹出的声音,那声音太近了,并不像在排风口。接着他才想到,是那个机器,它沿着滑轨靠近,并且从什么装置里开始逸出气体。
  这是干什么?迪尔本能地伸手抓住床沿,但却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有体温,有坚定但不过重的力道,确实是人的手。
  但不可能啊……那机器浑身上下根本没有手。迪尔昏昏沉沉地想着。
  麦克放开谢恩斯的手,陷回沙发里并点燃一支烟,看着谢恩斯慢悠悠地刮胡子、拍须后水、涂抹保养品等等。
  “刚才我看到个眼熟的人,”麦克说,“从这里出去的,你的客人。”
  “眼熟?”谢恩斯回头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会让你眼熟的人可不妙啊。难道他也是你的客人?或者是你的目标?”
  “都不算是,昨天出了件很好笑的事。那个人是个外来者,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是克罗尔介绍他来的,似乎是来出差的。”
  麦克嗤笑一声:“昨天晚上我在老约翰的酒吧门口。那个外地人跑出来和我搭讪,还说什么‘你在等女朋友吗’、‘多少钱’、‘我没有太变态的爱好’等等……”
  谢恩斯笑了起来:“我懂了!他把你当做我的同行了。其实昨天他看到我时表情也特别有趣。安毕斯很少有外地人留住,没办法,你得理解他们。”
  麦克熄掉燃到一半的烟,走过去贴着谢恩斯看向镜子里的两人。他的脖子和手臂上布满纹身,金发凌乱披散着,而谢恩斯头发整齐、皮肤干净,只有脖子侧面有一枚小小的吻痕,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你让客人看到这个了?这样好吗?”麦克对着吻痕补吻了一下。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有什么好吃惊,”谢恩斯在洗漱,还没来得及穿上衬衫,而看麦克此时的动作,他恐怕暂时不用穿了,“麦克……嘿,我说,你是不是有点什么心理障碍?每次我做完这‘兼职’的第二天,你就要立刻跑来上我。”
  “这算什么心理障碍。谁叫你有这个瘾的,原本你可以不做那些。”麦克的身材修长纤细,但手臂却十分有力,他把谢恩斯拖到屋子里的沙发上,压在垫子上。
  “我都没鄙视过你的兼职,你却在歧视我。可别忘了,你干的事足够给来个终身监禁了,而我就仅仅是点小错误……”谢恩斯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麦克堵住。
  深吻一次后,麦克说:“我没歧视你。你有你自己的怪癖,但不能剥夺我嫉妒的权力。”
  谢恩斯笑起来,他对好友兼情人敞开身体,在对方耳边说:“好吧,你是特殊的。只有和你时我不用套子。但是轻点,我昨天刚……”
  “你昨天刚怎样是你的事,”麦克正准备用下半身做一些侵略性的行为,但却又执起对方的一只手,颇深情郑重地亲吻每个指节,“我就喜欢看你受不了的时候那副样子。”
  “下地狱去吧。准备好了那就快点。”谢恩斯抚摸那些纹身,语气让人分不出到底是在诅咒还是邀请。
  麦克抓住他的手,按回沙发上,让自己掌握主动权。“我就是从那里来的,暂时不回去,”他缓缓地挤进谢恩斯的身体,欣赏着金发好友微微颤抖的腰腹,“你这里是天堂。”
  第一次测试十分成功。用时一个半小时,差不多是完整有效睡眠周期。
  迪尔觉得自己几乎是死了一次。他调整好表情,用了好几分钟才想起自己到底是谁、在干什么。
  性爱的快感还没完全消退,身体内部传来快感之后的疲惫与酥麻,甚至除了单纯的感官愉悦外,他觉得自己简直像和谁真的有段危险又甜蜜的关系。
  休息时他更清楚这是什么了。其实就和看着小电影、幻想某场景来自慰差不多,只不过这是更智能的方式。
  埃蒙德等人凑在一起讨论着测试效果,而迪尔还神游在另一段人生里。兴奋和肉体刺激都是真的,但情节和伴侣是虚假的。其实回想起来,这段短短的人生里还有不少视觉盲点和上帝视角,甚至有电影一样的蒙太奇切换……像是为了作为铺垫什么的。
  迪尔不敢看那架机器,担心自己会想太多而觉得恶心。带给他愉悦的是它,而不是俊美诱人的麦克。当然了,自己也不是谢恩斯。
  后来他得知,开始时的气体是一种催眠气体。这不是指睡眠,而是麻痹你的精神、让你的思想更容易被操纵。从预设故事程序到画面细节、再到性爱过程和故事结束的唤醒,在机器身上这一切功能集于一身。
  第二天他们开始了下一个测试。这之前埃蒙德叫迪尔熬夜、但又别通宵,因为这次测试时间可能要三个小时左右,困倦一点更容易稳定被控制。
  莱德喝多了就容易冲动,他永远也改不了这毛病。当然,他严格遵守绝不酒驾的规矩,也正因如此,一旦有能随便喝酒的机会他就总忘记该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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