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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黎明作者:掌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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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男人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谢静轩挣扎。
“他们看不到的。”
商达握的更紧了。
真的注意到周围没有人看向这边，商达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他们垂下的手。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肩并着肩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发现，紧靠的两个男人竟然十指交握。
谢静轩不自觉的把身体往后靠了靠，后背贴在商达的胸前。
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男人，竟然和莉莉的朋友们相谈甚欢，还反客为主的做起烧烤的帮手。一行十几个人有七八个是女的，有说有笑的挺热闹。只是谢静轩无论怎么努力也还是无法像商达那样轻松的融入他们之中。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交谈，他也没什么怨言。
他们聊天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最近流行的电视剧或者电影。XX歌星出了新碟或者谁谁的歌很好听。谢静轩反正不会插话，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快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花痴突然开口了。
“商达有女朋友吗？”
才认识几分钟就直呼姓名了？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围坐在一起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可以想见，有很多人期待这个答案。
商达喝干杯子里的啤酒，哈了口酒气。
“没有！”
谢静轩听到有人倒抽凉气，还不只是一个人。
“不过……我结过婚，只是两个人不合适分开了。”
听到他的回答，大家反应不一。有吃惊、不可置信、唯独谢静轩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他低下头用力搓了搓脸掩饰伪装不下去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感到很不爽，没来由的心烦。
他结过婚怎么了？关我什么事？他不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错误吧，没理由责怪他啊？这心里为什么这么的不爽，不爽商达？
正当谢静轩在这边天人交战，不远处又有人开口了。
“那你现在有恋人吗？”
还有人不死心？？？！！！
谢静轩甚至可以想得到刚才讲话的女孩的心声。（我有没有机会？）
“有啊，有一个我一直暗恋着的人！”
他在说谁？
谢静轩的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
“快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长得漂亮吗？”
谢静轩感觉到了熟悉的视线，炙烤着他的周身。
“他很美，在我眼里他是最美的。”
“哇哦！”有人叹息，有人真心的羡慕。原因都是那个害她们还没上场就出局的”女人”。
“只是啊，他的脾气很别扭，我追的好辛苦。”
商达的视线灼烧的皮肤发热，没有勇气对上他深邃的眼神，没骨气的男人选择背对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她不爱你吗？”刚浇灭的小火苗，不过一点微风就再次露出点点火星。
“我不知道。”
第十六章
从海边回来，谢静轩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觉。商达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睡着，捂着被子背对着他，实在是不想理他。
“静轩你睡了吗？”
“嗯，就要睡了。”
很明显的拒绝口气，身后的男人却完全不懂的配合。
商达放在他肩上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滑到了他的脖子上。后背上的汗毛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商达炙热的呼吸。嘴唇蜻蜓点水般的一下两下的碰触，让他感到烦躁。身体本能的反应更是让他烦上加烦。
拍掉摸上腋下的手，不耐烦的拉了拉掉到肩膀下面的薄被。
“我累了，想睡觉。”
“你睡，我会放轻点。”
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不乐意就放过他。以一种让人抓狂的慢条斯理，一圈一圈的卷起了他的T恤。
身体很快暴露在空气里，骤然的凉爽让他不适应。随后紧贴的身体又让他感觉太热了。
翻过身来推挤着商达的贴近。气不过的抬起头。他以为他会亲吻他，正当商达还疑惑他怎么突然变的热情了。谁知道肩膀上却传来一阵剧痛。
“唔……很痛哎……”
没有因为商达的痛呼放轻力道，谢静轩咬的不遗余力。拉扯他头发的手，认命的放轻了手劲。谢静轩的眼睛睁开一点点，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商达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头顶上的大手没有放下来，转而被他温柔地抚摸着。这样的气氛下，他竟然下不了口了。
推开他想把被子拉上来继续睡觉。商达故意不配合的压着被子不让他如愿。
“在生什么气？整个晚上都臭着一张脸。”
“没有！”
“是吃醋了吗？”
“我又不是白痴！”
商达笑了出来。
“那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真是嘴硬的坏小孩！
不再戏谑。静静的，被他紧紧的抱着。享受着两人之间的静默。商达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压抑。
“静，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是最美的。”
胸口一窒。
“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就算是男人，你也是最美的。”
“……”
谢静轩没再说话。
不意外，第二天那些莺莺燕燕像是逮着花朵的蜜蜂似的，把他们两个人围得团团转。看得出那些女人对商达的兴趣更多，谢静轩顶多称得上是陪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故意离他们远远地。昨天那个被称作莉莉的女人跟了过来。
他有点不耐烦。
“谢医师不一起玩吗？”
“你们玩就好。”
“商先生很受欢迎呢！”
不想说话，真的不想跟这个女人讲话。
站在身边的女人看着谢静轩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她不说的话，谢静轩一定当做没看见。暗地里涌动的情绪让人火大，一直忍受这种气氛的谢静轩更是火上加火。
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第一个问题就让他头疼。
“……谢医师……有女朋友了吗？”
敢情她是对自己有意思啊！
“没有啊！”这才认真打量身边的女人。长相说不上是绝顶的漂亮，倒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尤其配上那个甜甜的笑容。很有邻家小妹的感觉。
“谢医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谢静轩可以想见，这一瞬间她一定转过了千百种思绪，才能够下定决心问出第二句话。
“好脾气的。任性的大小姐我怕我消受不了。”叶浩然就是一个典例，他可不想最后被甩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还有啊？”
对于她的兴致勃勃，谢静轩应付的有点困难。摸摸下巴做困惑思考状。
“只要是好脾气，没有丑到影响市容应该都可以啦。”
看到莉莉露出剧烈的喜悦表情，谢静轩皱眉。
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酒吧里舒缓的钢琴曲悠扬的在耳边萦绕，谢静轩的嘴上扬起了在医院里面对病人才有的温和笑容。笑嘻嘻的坐在张子默的面前，点了一杯啤酒。
“老大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慢条斯理的挪了挪身子底下的凳子，谢静轩的回答模棱两可。
“所以他说的话，你不能全信。”
不满皱眉的男人再接再厉。
“来，让我猜一猜。”
双手托腮状的男人突然倾身上来，毫不温柔的抱住了他的脸。
“闹小别扭了！”
“哪有那个闲工夫。医院里快忙死了。”一把拍掉张子默在脸上一摸再摸的色手。
“还嘴硬！”
谢静轩背过身去，细细的品味他的酒。结束话题的意思表露无疑。
“说吧说吧，我的嘴巴很严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不告诉老大。”
摆出一副窥探人家隐私的八卦嘴脸，谢静轩抖了抖身子拍飞他又要招呼上来的色手。
“你的人格一文不值，鬼才相信你！”
“喂，老大很怕被你甩哦。”
看他已经走远，张子默喃喃自语。
“整天担惊受怕的很可怜啦！”
夜晚的性。事开始变成难以忍受的煎熬，是从在度假酒店回来。
商达不会强迫他，如果拒绝的话他也会听。谢静轩却说不出口。嘴巴上没有抗拒，身体瞒不过他。在身上逞。欲的男人中途放开他。
“怎么了？”
“你不想做的话就给我说，我不是不能忍。”
“……”
商达看了看谢静轩叹息。
“我是个粗心的男人，有些事你不给我说，我可能理解不到。这几天回来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一直拿沉默做挡箭牌，安静了多时的气氛，谢静轩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幽幽的回荡。
“雅琳阿姨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看到商达一动不动的静听。不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让他伤心。不想他难过。
“我说我想过几个月结婚。”
“和谁？不会是我吧？”
愣怔的男人哈哈干笑了两声，对上谢静轩的视线立刻停了下来。
“和那个叫莉莉的女人，你见过的。上个月一起去烤肉的那个。”
“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想听他说，谢静轩只想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她说她爱我，问我愿不愿意和她组建一个家庭。我没得选择。下个月雅琳阿姨和叔叔就会回来……”
“告诉我，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突然被他掐住脖子，谢静轩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做？你早就做了决定？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没得选择！”
不想看他抓狂的脸色。
“最初爸爸妈妈离开，后来遇到你，我以为你能救我，我想和你一起走，无论哪里都好。你逃了。叔叔和阿姨爱我，可是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想安定。即便是一纸文书也好。”
“我也可以给你的。”
谢静轩语重心长的长篇大论看来并没有奏效。
“你素行不良。”
“……”
不等他说些什么，谢静轩接了下去。
“我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小baby，你给不了我的，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不会仅仅是性。伴侣吧？”
我讨厌你……可能……
说不出口，说出来就输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搬出去。”
商达的脸色瞬间没了色彩，谢静轩可以想见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神色。
盯着商达的表情，谢静轩苦笑。
‘在你的眼里我真的这么重要吗？’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分不清。
“别这样，我哪里错了你给我说，我会改的。”
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解释，谢静轩打断他。
“商达，我不了解你正如你也不了解我。你从没有主动给我讲过你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天有人问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结过婚。”
“那是因为你从没有关心过我的过去。我以为你不会在意那些事情的……”
不想听，解释的话一句都不想听。
“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而你要的，早在七年前我就给过你一次了。是你弃之敝履的。”
“如果我说那时候因为太年轻，不懂得把握。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谢静轩的沉默已经给出了他答案。商达得手慢慢松开。
“假的，这些天来都是假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商达吃惊的盯着他。
“被骂作是多余的人，为什么不跟着爸妈一起去死的日子渐渐地远离。我以为雅琳阿姨收养我，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趁着商达的手松开，他背过身去不想看到他刺眼的表情。他努力告诉自己他的伤痛不关他的事。
“遇到你也好开心，虽然经常挨揍可是你让我见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可是如果没有你，这只耳朵不会听不见，我也不会被人骂做跛子。你回来找我让我好高兴，让我更吃惊的是你竟然爱上我了。我觉得上帝是公平的，我想让你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即便是以欺骗的形式，我也想要伤害你。
背对着他，不知道商达是什么表情。被欺骗了，应该不会太好过吧。
“我说，为什么你从来不说爱我，甚至连一句喜欢也没有过。原来是这样啊！”
商达的感叹让谢静轩的心也跟着颤抖。在这个男人计划着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时候告诉他，他的未来里从来没有为他留有一寸空间。
希望和绝望只是在一瞬间，他会伤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商达，你什么时候搬走呢？”明明是以商量的口吻，下达的却是赶人的意思。
商达没有回答，感到累的谢静轩决定睡觉。
他什么时候会离开？以他对商达的了解，如果真的认定了的话，应该不会太久吧？！
第十七章
那天晚上摊牌之后，不多话的两人。交谈的机会就更少了。商达没有在第二天搬出去，出乎谢静轩的预料。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他也不太急着他搬走。
在此之前他还顾忌着商达，不敢明目张胆的和莉莉约会。现在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很晚回家。偶尔也会在莉莉家留宿。商达知道他在哪里，也没表现出讨厌或者是阻止的意思。
今天也是，从莉莉家回来已经快凌晨了。因为心情好就多喝了几杯，到家的时候几乎走不成路了。
扶着墙壁走到客厅。电视还亮着，商达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见他回来了，就过来扶他。被他扶着躺倒在沙发上，茫然的睁开眼睛便是他担忧的表情。
习惯性的露齿一笑，谢静轩没看清商达的脸。商达却有一瞬间忘记了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事实。压制住想要狠狠的吻住他的冲动把湿毛巾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在心里暗暗地期待着这一刻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即便是偷来的自我沉醉，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好。
找回声音的谢静轩淡淡的开口了。商达立刻转过身来，弯腰仔细倾听。
“商达……”酒醉的男人还不太清醒，讲的话也断断续续。
“我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搬走呢……”
紧握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的，反应过来，再拿一条放在他的额头上。
这一夜，谢静轩睡得很不安稳。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刚开始亮，房间里没有开灯。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难怪全身痛得要死。
拍拍额头。昨天的确喝多了。莉莉说她想早点和他结婚，让他很高兴。劝不住就多喝了几杯。
转过身去，发现客厅的窗子开得很大，呼呼的冷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想要关窗子，却发现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
借着壁灯看到他脚下是数不清的烟蒂。
“商达？”
“你醒了。”
转过来的俊脸有点憔悴，眼睛下面有着浓重的阴影。
他一整夜都没睡吗？
本能的想靠过去，在半路上静止。
“你不用再赶我了，今天我就搬走。”
低沉到听不出情绪的嗓音，读不懂他的情绪。
胸口应该是快意的，此刻却禁不住窒息般的疼痛了起来。刚才伸到半空中的手，抬了抬还是落了下来。
“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记得吃。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舍不得我啦！”商达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
“行李我已经打包好了。待会张子默过来接我。结婚的时候就不用通知我了；我想，我可能无法真心的祝福你了。”
看不到他的苦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在敲门声传来之前，谁也没有打破沉默。他们这几天从没好好说过话。见面谢静轩只有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搬走？”
每听到这句话，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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