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最舍不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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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最舍不得
作者：零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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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渐深的的空色，唐兆熙拖着细长的暗影。他要怎么解释怎么交代。
　　“砰”门被关上，唐兆熙低头换鞋偷瞄到了在沙发上翻杂志的苏瑾。
　　“小熙回来了，吃饭吧”
　　“嗯”
　　唐兆熙脱下校服外套静静的坐在餐椅上，苏瑾看了他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他最近总是这样，像回到小时候那样安静。放下杂志坐到了唐兆熙旁边。两人都不说话，唐兆熙本来话就少苏瑾习惯了也不和他搭话了。加了点菜放到了他的碗里，小孩就自己低着头扒着饭。
　　“对了，今天模考成绩出来了吧”
　　唐兆熙身子抖了一下。
　　“嗯”
　　“一会拿上来吧”
　　佣人们在餐桌上收拾着碗筷，唐兆熙看着成绩单叹气，踩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
　　敲了两声就推门进去了。
　　苏瑾看见他低落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可是接过手里的成绩单还是皱了一下眼角。
　　“又这样？”
　　“……”
　　“小熙你上次怎么和我保证的”
　　“……”
　　“说话”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苏瑾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从书架上抽出了板子扔在桌子上。砸在桌子上发出响声唐兆熙听着肩膀微颤，眼圈的红色一点点的加深。
　　“还呆在那干嘛”苏瑾握着板子冲着他吼
　　唐兆熙挪着步子走到书桌前脱了裤子趴在上面闭着眼睛等待疼痛降临。
　　“啪”　“呜”
　　“是谁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一定要考M大的”板子落下，在白嫩的屁股上一片片的落下红色，唐兆熙双腿抖着却不敢抱怨什么。
　　“啪啪啪”　“呜呜嗯”
　　“上次模考的时候不是保证了吗，你这成绩能上到哪个大学啊”
　　“啪啪啪”“呜呜呜”
　　“你对得起你爸妈对得起晴姐吗”
　　唐兆熙听了他的话从原来的小声抽泣变成放声大哭。
　　苏瑾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就没接着说下去，只是手里的板子没停下来。
　　“啪啪啪”“啊呜呜呜”
　　苏瑾死死的按住他的腰，一下下结结实实的打着。小屁股已经从粉红变成深红还有几块出现了血点。唐兆熙疼得不行，屁股上像印上了一张精密的网酥麻刺痛。终于双腿发软滑坐在了羊毛地毯上。
　　苏瑾咬着牙眯眼看着他，再打就影响上学了。扔了板子摔门走了出去。
　　唐兆熙在地上哭了一会，抹掉了眼泪颤巍的回了房。把着裤子不让他完全掉下来却又不能提上。从书包里翻出了试卷放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这才完全脱掉了卡在膝盖上的裤子，笔直的跪在地面上。
　　刚挨完打的屁股□在外面，一只手拿着笔小心的改着试卷。这是苏瑾给他立的规矩，错的题跪在地上改三遍。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在试卷上晕开隽秀的字迹。他恨不争气让姐姐失望让苏瑾失望还有爸爸妈妈。
　　成绩下降的原因他不能说，可心事埋得越深越像扎了根慢慢成长了起来。
　　一个屋檐下他怕有天被人看破却又迫切的想表达。
　　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个笑起来心里泛甜的哥哥就有了懵懂的感觉，在苏家这两年年多里苏瑾的照顾让这个17岁的孩子渐渐知道那种悸动叫**情。
　　这就是他的秘密；难以启齿。


☆、第　2　章

　　苏瑾推门进去的时候小人儿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他走到他跟前把人抱在床上，为他擦了药。撩起挡在他额前的头发。
　　“怎么了呢？”
　　苏瑾小声的念着，轻轻地拍着熟睡人的身子，像哄着2年前那个孤助无眠的孩子。
　　“小熙怎么了呢”
　　怎么了呢，怎么又是这副表情了呢。紧闭着薄唇一脸隐忍。他不快乐，像第一次苏瑾见他的时候一样。
　　唐兆熙是他表姐的堂弟，很小的时候父母死于车祸，一直表姐带着。前年表姐嫁人了，家里不可能同意她带着个半大孩子。唐兆熙的刚刚考上A市高中，表姐只好把他托付给苏瑾这个弟弟。苏瑾家里有的是钱照顾个孩子不是什么难事。他说兆熙是个乖孩子，很听话不哭不闹。
　　表姐说得对，他不哭不闹。话也少的可怜。
　　第一次来苏家的时候他只有几件轻少的行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苏瑾和他打招呼他很有礼貌回了一声“哥哥好”
　　苏瑾看见他抬起的头心里泛着疼。他冲自己笑却分明笑的背后找不到丁点的美好。
　　唐兆熙长的很好看，皮肤像女孩子一样白皙通透，嘴巴不大却总是闭的紧紧的。深亮的瞳孔看不清他的想法。
　　床头上的相框里苏瑾抱着冻得小脸通红的唐兆熙。白色的棉衣被那年的风吹起了帽檐上的绒蓄。唐兆熙弯着眼睛笑的特别好看，一对小虎牙露在外头。苏瑾在他旁边一脸动容。那年他们在玉龙雪山，他对唐兆熙说“我是你的家人”，唐兆熙哭着对苏瑾说“我不再是一个人”
　　两年过去，眼前含泪睡去的人变得更美了。
　　那次之后唐兆熙开朗多了。可他也喜欢粘着苏瑾。无论去哪唐兆熙总喜欢跟着他，不说话就是低着头跟随着他的脚步。
　　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唐兆熙话又变少了。可能是高考压力大吧，苏瑾为他处理身后的伤就走了。
　　唐兆熙趴在臂弯里，黑暗里闪烁着他黑亮的眼眸。
　　就是这样，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是你的事，却一不小心走进了我的心里再没法出来。


☆、第　3　章

　　苏瑾是个好动的人，他喜欢爬山。每年放假他都会带着唐兆熙奔赴向各个山岭。唐兆熙记得床头上的照片就第一次两人去旅行照的。从前自己总问老天爷为什么要造个像自己这么个不痛不痒的人来到世界上，后来苏瑾告诉他他有家人，不再是一个人。唐兆熙不懂什么是家人，苏瑾怎么做他就释为亲情。只是长大后懂了面对家人不应该脸红心跳不应该想当个摇摆在遥远的风筝怕断了他的筝线。
　　苏瑾爱动却爱花，准确的说只是一种植物。唐兆熙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苏瑾的卧室里放着一盆文竹，这让华丽的房间里多的一点清新格格不入。每天早上下楼的时候他总能看见苏瑾坐在床边小心的照顾那盆文竹，浇水拍土甚至一点落尘也要小心的吹走。
　　后来有一天唐兆熙听见苏瑾对着盆栽自言自语。
　　“小文，你说初夏会不会回来了”
　　小文，初夏。
　　这两个名字就成了烫手的几个字，直至后来烫成了疤。
　　然而唐兆熙是个安静的人，他也爱花。不过是矢车菊而已。
　　他常用同样的表情问植物问题。
　　“会不会有天他专注的是你和我”
　　很遗憾，宝蓝色的花没有回答。
　　“小熙走了，去你沈大哥家蹭饭”
　　“嗯，来了”
　　出门后苏瑾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紧跟的小人。纯白色的短袖没有太繁复的图案，深蓝色的短裤露出两条没有多少肉的长腿，一双红色的小鞋啪嗒啪嗒的跟着自己。唐兆熙发现苏瑾看着自己慌忙的低下头。
　　苏瑾皱着眉头转身接着走，他讨厌唐兆熙总是一副死人表情对着着自己，上了车也没再理他。
　　沈昱修还如从前一样对他们很热情，只是唐兆熙想不到，那个只听过一次名字就挥之不去的人会在很平凡的一天遇见。
　　初夏，他的初夏回来了。
　　他不在乎初夏的态度，只是苏瑾看初夏的眼神灼伤了他。
　　苏瑾从没那样看过自己，像笼着不透缝隙的光影炯炯深情，自己怎么钻也进不去丝毫。他苦笑自己被晾在一旁。
　　“家人”吗，无论是亲情或是爱情，我却始终感觉还是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身处一个童话里的野林，白布铺成的餐桌在夜幕下摆在中央，可四处皆是困兽般的寂寞虎视眈眈。
　　他不怕，没有怀抱而已，从来都没有还怕什么失落。
　　吃完饭苏瑾和沈大哥出去了。屋子留着唐兆熙和那个叫初夏的人。
　　“你叫兆熙是吧”
　　很好看，唐兆熙看着初夏身后窗外的白月光，点头。
　　白月光，我有多羡慕你。
　　回家的路上唐兆熙看着车窗外发呆，苏瑾偷瞄了他不知道他看没看见。苏瑾忍够了，不知道他耍什么脾气。一个拐弯停在了路边。
　　“小熙，你最近怎么了”
　　唐兆熙发现车子停了却没看旁边的人依旧保持别过头的姿势。
　　“没怎么”
　　“你能不能不老那副表情，你哪不痛快说话行不行”
　　“哥，我想下去转转”
　　苏瑾心里升起了一小团火，狠狠地盯着他，嘴里的牙齿跟着搓动。为什么突然又回到了两年前，不管怎么靠近他却总是离自己很远。好啊，你不是要作吗，随便。开了车锁，旁边的人就开了车门走了。
　　苏瑾呆呆地坐在车里，他还真走了，再回头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叹了口气，毕竟他都快18岁了，丢不了，发动了车子回家等人回来。
　　唐兆熙站在街角看见远去的车子苦笑。
　　走到了街对面的公园里，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
　　苏瑾爱山他却爱海。他从没看过海，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看湖水发呆想象着潮海的样子。
　　突然觉得耳根一阵酥麻，唐兆熙哆嗦了一下回头才发现对自己吹气的人。
　　这人弓着身子站在他坐的长椅后盯着自己，细长的眼睛尽显妩媚却一身西装的打扮增加了威严的气场。那人嘴角上扬伴着精致的碧齿桃花眼却没有弧度。
　　轻轻的吐了两个字，让唐兆熙有些害怕。
　　“真美”
　　说完用舌尖舔了一下嘴角，像刚品尝完美餐的饿狼。
　　只是唐兆熙并没有遇到电视里演的那样不堪的画面，那人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唐兆熙平复了心情，抬头看着月光嘲讽的笑了一声。
　　美吗？为什么你却看不见。


☆、第　4　章

　　还以为唐兆熙出去转转就能回来，可几个小时候过去还没见到人。苏瑾在房子里焦急的踱步，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出去找他。
　　去了之前他下车的那条街找了一圈又一圈，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几个穿着破洞衣服的酒鬼晃晃悠悠。苏瑾觉得握在方向盘的手越来越凉。
　　副驾驶上的手机嗡嗡的转圈震动起来。
　　“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苏瑾长长的舒了口气又驾着车子回去了。
　　他几乎是冲进家门的，脱了鞋直接摔在了地上，抄起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冲着楼上发了疯的吼。
　　“唐兆熙，你给我下来”
　　没一会楼上的小人穿着单薄的睡衣低着头走了下来。
　　苏瑾直接把人拽到跟前，没多少分量的身子那么好摆弄，使劲的抓着唐兆熙的一只胳膊把整个人反过去背对着自己。也没管对准哪个位置胡乱的抽打。
　　“啪啪啪，你长本事了是吧，啪啪啪啪，摆脸子我都忍你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大半夜的你还敢出去瞎跑，啪啪啪”
　　唐兆熙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绒绒的睫毛随挨打的节奏一闪一闪的，几颗眼泪滑过小脸。鸡毛掸子见到哪打哪
　　“啪啪啪，啊…疼”苏瑾不理他，怒气让他忽略了手下的人已经有多颤抖。
　　“啪啪啪，啊…哥…哥你别打了，对不起”
　　苏瑾看着蹲在地上的孩子双手抱头想用瘦弱的肢体围进自己的世界。突然有种厌恶自己的情绪，很没用，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扔了刑具抱着小孩上楼了。
　　放到了卧室才脱了他的衣服，苏瑾看见小人身后腰上屁股上腿上布满了的伤害心疼的快要死了。小人把头蒙在被子里自顾的哭着。
　　“小熙不哭了，哥哥打重了，哥哥给小熙上药”说了不哭，可伤的这么重怎么能不哭呢。
　　苏瑾看着一条条隆起红肿的鞭痕不忍心上药，一定很疼。
　　可上药的时候唐兆熙埋着头哼唧着却没说一句话。
　　最近不管苏瑾是红脸还是白脸对唐兆熙对他都没表情。
　　苏瑾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他头。
　　“小熙，你要我怎么办呢”
　　唐兆熙突然抬起头红红的眼睛让人不忍心对视。
　　“小熙，告诉我，怎么了呢”
　　可小人又把头埋了回去。苏瑾皱着眼眉不知道如何才好。收拾了药箱准备出去，一句微弱的声音让他彻底乱了神。
　　“爱你怎么这么累”
　　“啪”苏瑾手里的玻璃瓶摔的粉碎，慌忙的捡起碎片留着一屋子药水味走了。
　　唐兆熙的枕巾上一圈圈的湿开，还能守住谁又有谁真的停留过
　　靠在墙上的身体一点点失去支点。
　　爱？他说爱。
　　曾经努力去抚平他心里的孤独，明明看见他正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如今一个“爱”字就否定了这么久以来前进的距离，这不公平。
　　小熙，这不公平。
　　那一晚两人都辗转未眠，唐兆熙看着纱帘外微弱的月光，心里自嘲明明是个饭渣子还想妄想成了白月光。
　　苏瑾也不懂，既然爱不公平，自己仲裁了的结果是不是不会丢了那个孩子。果然没用，最后还是让他一个人了吗。
　　早上苏瑾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浴室里面冲澡，一遍遍的回忆昨晚唐兆熙说的话。说不定不是和自己说的呢？
　　洗完澡围了条浴巾站在了穿衣镜前面，拿着吹风机烦躁的拨弄着头发。再一抬头发现了镜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
　　唐兆熙已经穿好了校服，幸好校服够长看不见那些鞭痕。苏瑾一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抓着一绺头发尴尬的冲唐兆熙笑了一声。
　　“早啊，小熙”
　　唐兆熙没回他，踩着卡通小拖鞋走进了他的房间，拔了吹风机的插头。又从浴室里拿了条干毛巾。苏瑾对他的一系列的动作惊到不知道他要干嘛。
　　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走到苏瑾面前，踮起了脚，两片红唇对着苏瑾的脸呼出热气。苏瑾慌了神刚想发作唐兆熙却拿走了他觉在手里的吹风机。
　　“低头”声音不大不小却很平稳。
　　“啊？”苏瑾更是一脸困惑，却被小手拍了几下背便听话的低了头。
　　唐兆熙打开手里的毛巾放在苏瑾的头发上轻轻地为他揉着。苏瑾低头看着擦头发人拖鞋上的卡通小熊脸上泛起了潮红。明明自己是大哥哥，怎么被唐兆熙弄得跟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似的。
　　“我可以试试吗”
　　“试什么”苏瑾低着头说话，声线低沉好听。
　　“你的，恋人”
　　突然身子僵了一下，弓下的身子突然直了起来，唐兆熙看着他的胸膛的心里流过一线失落。苏瑾粗暴的甩掉了唐兆熙手里的毛巾，扔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给我出去”
　　唐兆熙没抬头，他怕苏瑾看见他卑微的乞求。他很听话一直都是。开了门转身出去了。


☆、第　5　章

　　暑热的时候在街摊要两个冰淇淋是最过瘾的，唐兆熙吃着左手的冰淇淋右手的那只已经融化了一大半，沿着他走过的路滴着甜腻的奶油。他却舍不得扔，或者说不甘，不甘心丢掉本该两个人分享的东西。
　　这半个月他只见到苏瑾一次，只是回家拿了点东西也没和他说话就走了。甚至他升考那天人也没来。其他考生都有浩浩荡荡的队伍陪同，只有他站在考场等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个人进去了。
　　就像现在，本应该是扔下书本彻底狂欢的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在街上吃着冰淇淋。在广场上找了个干净的台阶，一个人看着面前牵手相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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