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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重生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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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炭火,又没有吃食御寒,冰冷彻骨的寒意笼罩在潇湘馆,久久不散。

016 撵春纤

四人苦捱了一日,这天起来,黛玉正在窗下用雪雁自己挽来的凉水净面,因天气凉,水冰凉沁骨,但黛玉素来洁净,纵然条件艰难,也不该初心。

雪雁在一旁伺候,叹气道:“这两天,日子越发难过了,我本还想着,拿些银子收买送饭的婆子,让她悄悄带点吃食来也好,但这些天来,送饭的婆子,都是薛二奶奶陪嫁过来的。我递银子过去,连看都不看一眼,还怪声怪气地叫嚷,说我狗眼看人低。至于大观园里的婆子,一见了我就远远躲开,像避瘟疫一般,偶尔有两个愿意收银子的,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东西却一直没见到,简直可恶极了。”

黛玉冷笑道:“何必说下人的不是?自然是上头有命令,她们才会做出如此可恶之事。罢了,你还是别再花冤枉钱了,指望那些婆子,简直是做梦。”

雪雁点了点头,看了黛玉一眼,斟酌道:“我明白姑娘的心,姑娘最是重情,不愿连累琏二奶奶、三姑娘她们,但如今看,实在捱不住了,只能悄悄去求她们帮忙,才能渡过难关。”

黛玉摇头道:“在这大观园里,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如何能悄悄行事?凤姐姐、三妹妹的处境也艰难,若是再受我连累,只怕也会备受冷落。罢了,你且再忍耐两天,我已经有了些头绪,待我理清想法,一定能否极泰来。”

正说着话,王嬷嬷匆匆走了进来,顾不上行礼,就开口道:“姑娘不好了,春纤跑了。”

黛玉、雪雁都吃了一惊,黛玉蹙眉道:“春纤素来乖巧听话,嬷嬷可是弄错了?”

王嬷嬷道:“是真的,因天冷,这两日我与春纤睡一个房间,被子一起盖,能稍稍暖和些。晚上闲话时,春纤说‘本以为姑娘是老太太嫡亲的外孙女儿,老太太无论如何都会善待姑娘,没想到近来姑娘的处境竟如此艰难。’我也跟着叹气,说可惜是寄住在此,无论想做什么都艰难。春纤就说,这两天一直在饿肚子,且再捱一日,明儿个一定要想个法子才行。”

叹了一口气,接着咬牙道:“我当时有些困了,没留意她的话,谁知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没见她的人影。她一定是吃不了苦,跑到那姓薛的那边去了。哼,亏当日我还觉得她这小丫头人好,不想那些势利眼儿,还想认她当干女儿,如今看来,我是看走眼了。”

雪雁听了这番话,叹气道:“岂止嬷嬷看走了眼?当日还觉得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肯留下,我心里高兴得很,还一直想认她当妹妹呢。罢了,撇开春纤走这件事不说,平日她做事尚算勤勉,与贾家其他人很不一样,也算是个难得的。我们过得这般艰难,她走了,于她也算是解脱,念在往日的交情上,何必在背后议论她的不是?且由着她去,也就是了。”

王嬷嬷听了,依旧眉头紧皱,正要说话,黛玉却摇头道:“你们都看错春纤了。”

王嬷嬷、雪雁都吃了一惊,直直看着黛玉发怔,黛玉的声音清泠婉转,仿佛春日温水一般:“春纤与贾家其他人不一样,她若存心想走,那天就走了,何必在这里多吃两天苦?她说了要想法子,依我看,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在为我们。”

王嬷嬷、雪雁互看一眼,都有些不相信,窗外却传来一阵抽泣声,旋即听到有人道:“姑娘如此信得过我,我就算吃再过苦,心里也是甜的。”

声音清脆悦耳,正是春纤。

雪雁脸上有些发红,咳了一声,忙奔到外面,一边拉春纤进屋,一边道:“好妹妹,外面冷,且进来说话。”

春纤依言进了屋,先向黛玉行了礼,方拭泪道:“姑娘说得对,我的确不是跑,而是出去弄吃食去了。昨夜我想了一宿,最近潇湘馆的伙食这么差,明显是宝二奶奶存心要让姑娘受苦,吩咐下人做的,短时间里是不会回心转意的。可惜我虽是贾家的家生丫鬟,爹娘却都在乡下田庄当管事,相隔太远,指望不上。这府里,我只有一个远方表叔,在荣国府后院守门。虽然关系不太亲,但实在没法子了,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看了王嬷嬷一眼,旋即道:“早上起来,因我不知那表叔是否肯帮忙,就悄悄去了,免得让嬷嬷空欢喜一场。”

王嬷嬷脸色泛红,尴尬笑道:“你的确是个好的,嬷嬷看走了眼,实在对不住。”

春纤忙道:“没事,是我自己行事冒失,才让嬷嬷误会。”言罢转身看着黛玉,唇角笑意盈盈,转了话头道:“我运气倒是不错,今早上守大观园的婆子恰恰好赌爱财,因天早无人走动,加上塞了几两银子,二话没说就让我出去了。到了表叔那儿,虽然关系不算亲,人却极热心,我让他帮忙弄些吃食,他也没问缘故,立刻出去忙活,总算让我如了愿。”

她说得轻描淡写,雪雁却知说易行难,叹气道:“难为你了。”

春纤摇头道:“小事一桩,姐姐何必跟我客气?”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笑呵呵地道:“别的东西也不好带,表叔弄了几个肉包子,还热乎着,姑娘快尝尝,若是合胃口,明天我再去拿。”说着,伸手将纸包打开,现出四个香气扑鼻的包子,上面有几缕水汽冉冉上升,显示春纤所言非虚。

黛玉吃了一惊,没有动包子,快步走到春纤面前,心疼地问道:“包子这样滚烫,你贴身藏着,一定受伤了吧?”

春纤笑嘻嘻地道:“我皮粗,不碍事儿,姑娘饿了好几天,还是快吃包子吧。”

黛玉摇头,向她道:“你别说好话哄我了,还不到床上躺着,解开衣服,我让雪雁拿药来。”

春纤不肯应,但敌不过雪雁、王嬷嬷的力气,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果然解开衣服,立刻看到春纤胸口有碗大的红痕,显然是烫伤的,黛玉心疼得直掉泪,让雪雁给她抹药,又让她留在屋里休息。

春纤受宠若惊地应了,催黛玉快吃包子,黛玉不忍推却,伸手拿了一个,余下的让春纤、雪雁、王嬷嬷分吃了。

起先三人都不肯,当不得黛玉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得依了黛玉的意思,拿起包子吃了。

黛玉素日并不爱吃荤腥,但拿起包子,却觉得香甜异常,仿佛吃到了平生最美味可口的东西。

吃完包子,黛玉身体暖和了些,思绪也异常清晰,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因向春纤道:“脱困的法子,我已经想到了,只是需要你出力,不知你肯不肯受些委屈,助我一臂之力?”

春纤忙道:“姑娘有事只管吩咐,何必客气?”

黛玉喜道:“你若愿意,再好不过。”拉住她的手,微笑道:“我这法子,需得先将你撵走,才能奏效呢。”

春纤跟随她日久,心思颇有些灵透,虽然心头有许多不解,却没有追问,只道:“我虽然不愿意离开姑娘,但若是于姑娘有利,我一定照办就是。”

黛玉心中感动,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看着她道:“事情呢,做起来并不难,却要你受几天委屈。你暂且装作跟我闹翻,去宝二奶奶那边求情,让她重新给你安排差事。你爹娘既是管事,以宝二奶奶圆滑的性情,必定会给几分面子,何况又能让我少个丫鬟,多一个折腾我的机会,一定巴不得。哎,只是之前你执意不肯走,宝二奶奶心里必定有怨,多半会将你派到事情最繁重的地方。你先应下来,辛苦一番,抽空就去你表叔那里,托他出去打听打听,看京城是否有地位显赫、正直端方的王侯。待他探清了,你立刻到我这里回话,我再安排下一步的事情。”

春纤想了一会儿,蹙眉道:“姑娘交代的事情,倒是不难,但姑娘处境艰难,别的都罢了,如今天冷没炭火,吃食却那般差,若是不想法子,姑娘千金之躯,如何能撑得住?我打算时不时给姑娘捎些东西,稍解燃眉之急,只是不知该如何行事?”

黛玉道:“难为你有心,捎东西不难,只要你每次过来时,叫嚷着要来潇湘馆打击我、嘲笑我,那些人乐得如此,绝不会阻拦的。”

春纤一点就通,听了黛玉的话,略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恍然道:“姑娘说的是,那些人听了这说辞,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拍巴掌呢。”

017 宁为玉碎

主仆几人议定了,春纤便到院子里相候,没一会儿工夫,外面传来响动声,却是薛家婆子过来送饭。

春纤挽着一个小包袱,飞快开了院门,没有接那婆子递过来的篮子,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道:“求嬷嬷救命,这儿太清苦,我熬得受不了了,若是再呆几天,一定会将命葬送在这里。”

薛婆子听了,不为所动,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当初宝二奶奶问时,你说不走,怎么如今又改了主意?”

春纤哭道:“原是我愚笨,没看清府里的形势,吃了这两天的苦,我终于明白,这府里一切都是宝二奶奶做主,我只有投奔宝二奶奶,才能有好日子过。”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拿出一锭早就备好的十两银锭,悄悄递给薛婆子,央求道:“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求嬷嬷行个方便,让我见见宝二奶奶,找条活路。”

薛婆子见了银子,如苍蝇见了血一般,忙不迭收了,口中却道:“我带你过去不难,但二奶奶肯不肯点头,我却是不知道的。”

春纤忙拭了泪,转忧为喜道:“嬷嬷放心,二奶奶那里,我自会去求的。虽然之前我被猪油蒙了心,扫了二***面子,但我爹娘都是庄子里的管事,无论如何,二奶奶都会给几分面子的。”

薛婆子听了,脸上的迟疑便慢慢消逝了,颔首道:“你这话在理,你爹娘是管事,二奶奶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会让你脱离这苦海。只是你出去之后,可要听话些,别再惹二奶奶生气才好。”

春纤忙从地上爬起来,巴结道:“嬷嬷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今后一定只听二***话,二奶奶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正说得热闹,雪雁从屋子里奔出来,指着春纤,佯骂道:“只是让你出来领个饭罢了,怎么半天不回去?”看了春纤两眼,咦了一声,失声道:“春纤你个小蹄子,挽着包袱做什么?”

春纤将头一仰,冷笑道:“做什么雪雁姑娘看不出来吗?本小姐受够了,今儿个就要去回了二奶奶,情愿当个粗使丫鬟也绝不会再回来。”

雪雁气得浑身发颤,破口骂道:“你这么做,对得起姑娘吗?”

春纤冷笑道:“那是你们林家的姑娘,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贾家的家生子,本就该一心向着贾家,之前是我糊涂走错了路,如今想明白了,还留着做什么?”一面说,一面伸手搀住薛婆婆,换了一副神情,笑盈盈地道:“嬷嬷我们走吧,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薛婆子见她们争吵,心中更是高兴,觉得春纤已经彻底与黛玉决裂了,便笑应道:“好,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我这就带你去二奶奶跟前回话。”

春纤喜不自禁,忙催她快走,临出院门时,回头朝雪雁冷笑道:“你就在这里死守着吧,我可不奉陪了。”

雪雁心中暗笑不已,脸上却是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一言不发看着她们去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过来,噼噼啪啪将院门拍得山响。

雪雁开了门,见春纤独自站在外面,心中很是欢喜,但顾念着隔墙有耳,便冷笑道:“哎呦,原来是春纤大姑娘,你老人家一大早过来,有何指教?”一面说,一面朝她使了个眼色。

春纤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也冷笑道:“指教不敢,只是有空了,来瞧一瞧你和林姑娘。”

雪雁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丫头,竟然有脸回来,还要瞧姑娘,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春纤推她一把,冷冷道:“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你当潇湘馆还是之前的潇湘馆,林姑娘还是之前的林姑娘吗?哼,我告诉你,没有老太太撑腰,你们姑娘什么都不是。”

两人一面对骂,一面推搡着进了院子,直到进了黛玉的闺房,方止住叫骂,相视笑了起来。

雪雁抿唇道:“春纤演戏真厉害,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你真背叛姑娘了呢。”

春纤道:“彼此彼此,雪雁姐姐也不弱。”言罢转身看着黛玉,行了一礼,压低声音转了话题:“时间紧迫,奴婢长话短说,昨天奴婢去求宝二奶奶,果然如姑娘所料,宝二奶奶虽然厌烦奴婢,但看在奴婢爹娘的份上,还是允了奴婢所请,将奴婢安排进了浣衣房。”

黛玉吃惊道:“浣衣房?如今天冷,你可还吃得消?”

春纤憨厚一笑,摆手道:“一点活计,还难不倒奴婢,姑娘不必担心。姑娘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办了,只是表叔说,大约要等候几天,才能打听到确切消息。我怕姑娘着急,早上起来,就跟一起做事的仆妇说,要到潇湘馆来炫耀,她们也无二话,必定是相信了我的话。”

黛玉拉住她,叹道:“实在难为你了,眼下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我只应承你,今后在我心里,你与雪雁绝无区别。”

春纤心中感动,微笑道:“多谢姑娘抬举,奴婢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只能应承姑娘,今后在奴婢心里,姑娘就是奴婢一生一世的主子,奴婢誓死追随姑娘。”

说了一会子话,因怕人怀疑,春纤不敢久留,临行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笑盈盈地道:“这里有些糕点,是我让表叔买的,好在如今天冷,穿的衣服多,带一包也没人怀疑。姑娘且将就着用些,千万别饿着了。”言罢又叮嘱雪雁好好照看黛玉,方抬高声音,骂骂咧咧,扬长而去。

雪雁叹道:“春纤真是个难得的,若是没有她,日子必定要难过好几倍。”说着打开纸包,向黛玉道:“昨儿个的粥清得像米汤,姑娘快用几块,垫垫肚子吧。”

黛玉点了点头,命她将王嬷嬷喊来,主仆三人就着凉沁的清水,各吃了几块糕点。

待填饱肚子,雪雁皱紧眉头,问道:“其实奴婢一直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让春纤去打探京里地位显赫、正直端方的王侯?姑娘打算做什么?”

黛玉道:“我们相依为命多年,我心里的想法,也不必瞒你。我被困在这里,想逃离出去,简直难于登天。我思量了几日,眼前唯一的法子,就是写状纸诉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雪雁大惊,瞪大眼睛道:“写状纸诉冤?姑娘这主意倒也不错,但是,贾府与京里的各大世家都有交情,宫中又有一个贵妃,且不说是否有人愿意出头,就是有,也未必斗得过。到时候,姑娘才真是举步维艰,贾家对付姑娘的手段,也必定会厉害百倍,到时候,姑娘……”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惶恐至极,再也无法接下去了。

黛玉一脸淡定自若,凝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想过?但是雪雁,你觉得以目前的形势,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雪雁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黛玉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方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已是身在悬崖,别无选择了。贾府待我如此凉薄,我若不将真相捅出去,心里这口气,就算死了也难消。”

雪雁心中酸楚难言,想起这几日的遭遇,几乎落下泪来。

黛玉抬眸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一字字地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能遇上肯为我出头的人,是我的福分;倘若遇不上,我定要将贾家的所作所为编成话本,传遍京城。到时候,纵然贾家能只手遮天,只怕也难逃天下人悠悠之口。”

这番话说下来,神色淡淡,语气却坚定如斯,昭而显之,她已是拿定了主意,绝无更改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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