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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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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肯定是死了。

张阁老是感激的,梁源吉是佩服的,余下大人们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萧护把他们的面色一一记在心中,想到马明武写的过河拆桥,心中冷笑,匹夫们,这还不算安生日子,城外来的谁都不知道,石明的狼烟又会来多少人也不知道,你们就敢轻视于我?

少帅冷冷一笑,也跟上去。

没多久,有人回报:“御书房里发现两具尸首,其中一具是……”他停下来,大成长公主急了:“是叛贼畏罪自尽吗?”

那个人犹豫不决:“是皇上!”

“啊,皇上啊……”

痛哭声扑天抢地而出,一群人打自己巴掌,毁衣去裳,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争着奔去御书房。

萧护早知道皇上已宾天,见他们这种形容,不无鄙视。

大家一涌而入,顿时全惊呆住!

呆若木鸡,呆头呆脑的,呆似笨瓜的,呆得眼珠子定住的……

石明一直没功夫理会,这里还是原样。

江宁郡王妃先倒地,是扑到皇帝脚边,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皇帝是强灌毒酒而死的,灌过以后知道活不成,临死前想到自己后半生爱恋却不能纳为身边宠爱,他在死以前,握住江宁郡王妃的手。

衣角跟着扯起来,在两个人手上。

这一幕,全落在眼睛里。

大成长公主头上血都不会动了,这这这,这是什么名声?好歹也死得好看些吧。宁江侯不悦,他是太后的亲兄弟,是皇帝的嫡母兄弟,就生气地道:“不像话!”

邹国舅接上就骂:“这是石明有意羞辱!”他批颊跪下痛哭:“皇上啊,姐姐啊,怎么还有人如此羞辱?”

萧护最后一个进来,见梁源吉竭力忍住笑,少帅撇撇嘴,和梁源吉重新摆出一脸的悲痛。

如木雕泥塑般的大人们也活了,一个一个捶胸顿足。

“吾皇清明,叛贼怎么敢出这样的下策?”

皇上既然是清白,那郡王妃当然也是清白的。

又有人巴结国舅,国舅已经回来,他是三军统帅,皇朝还在,大家官儿还没有丢,以后这朝中依仗,只能还是国舅。

就大哭:“可怜郡王妃冰清玉洁,受此玷辱,可恼也,可恨也。”

梁源吉死咬住牙,这一看就是有情意!怎么扯得上冰清玉洁!石明造反,梁源吉生出几分理解。

是平江侯家里出这样的事,他也不干!

御书房里哭声大作,分成两帮。

一帮哭:“皇上,为臣朝思夜想,夜不能眠,终于能瞻仰万岁天颜,您却离臣而去了。”萧护想骂他,那你别缩在井里装死,出来以身殉国多好,死后还有追封。

另一个人哭:“只恨臣等无能,没有早来救驾,看皇上容颜如生,应该是西去不久。皇上啊,臣来晚了,臣救驾晚了。”

萧护警惕上来,他对京里的官儿们早有耳闻,又经过打官司在六部里和他们周旋,知道这一群人有不妥当的人。

他冷笑,救驾来迟?这话说谁!

另一帮子人哭得绝妙之极,全是巴结国舅的:“呜呼,郡王妃今仙去矣,我辈皆大伤悲。追思往日品与行,谁人不赞颂。怎能不伤心……”

硬是哭出半阙临江仙来。

下面别人哭声大作把他拦住,不然只怕下半段更精彩。

萧护防备着他们,也听得啼笑皆非。寻思着有个弹琵琶的过来配上乐声更好,就把顾孝慈想起来。

自己兄弟还没有救出来。

过去请国舅:“请止悲伤,现在不是国舅你哭的时候。”言下之意,那么多人你还不满意?哭皇上的哭皇上,哭你姐姐的哭你姐姐,还有临江仙。

邹国舅伤心过度,老眼昏花,抬起面庞全是泪水:“啊?”

“国舅,请去内宫!”萧护把他弄出来,梁源吉也跟出来,又有不少人跟出来。按理应该人人悲伤,可跟出来的人全是偷笑的。

里面也太会出笑话。

内宫中门紧闭,可见宫门上弓箭架好,石明登高,衣着还是衬得上他风采,微微俯身,往下招呼,神色自然:“大国舅,你好啊。”

这是他头一回喊大国舅这个称呼。

邹国舅手舞拳头,跳起来痛骂:“乱臣贼子,快出来受死,老夫要把你千刀万剐,下油锅炸了你……”

石明面有讽刺看着他骂。

“……嗬嗬嗬,你要造反,为什么要杀我姐姐,我姐姐与你有什么仇,有什么冤,自嫁到你家门上,对你照顾得衣食不缺,你为什么要杀我姐姐……”邹国舅最后哭的,全是大逆不道的话。

像是造反杀皇帝是对的,就杀他姐姐不对。

石明幽幽地叹了口气,黯然神伤:“我本不想伤害嫂嫂,她是自尽的。”邹国舅更被触怒,跑到内宫门下去挥拳头,街头泼皮一样的喊:“你下来,下来我打死你!”

萧护带人急忙把他拉回来,人家给你一通箭,你还有命在!

国舅爷太伤心,回来后,对着萧护定定看看:“是萧郎?”对着一个伤心欲绝的老人,前天见到他,他老了十岁不止,今天见到姐姐的死,国舅越发的苍老不堪。萧护不忍说什么,

叹气:“是我,国舅请节哀,咱们还没有打完。”

邹国舅直挺挺晕厥过去。

萧护让人抬他下去,命人喊话:“快快束手就擒!”

石明哈哈大笑。

北风中,两个人四目相对,石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一直想笼统萧护,试探多回,还没有下手,匆匆起兵。

石明想也不用急,当上皇帝后再说。不想没有几天,就兵戎相见。

他不死心,手扶墙头一片琉璃瓦,让那寒冷沁上心头,冰得头脑清醒且灵活一下,微笑道:“我若为帝,封你异姓王,同坐江山。萧郎,西山大营已经是我的,城外还有兵马进来。我困在这里,不过是引你们到宫中,一一杀之!你若不信,在外面守上三天三夜,看我的话真也不真。”

手指在宫墙上,轻轻敲了几声。

萧护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内宫比外宫更难攻打,内宫看着地方小了许多,却方便石明守卫。而且想来他食物准备充足,光外宫中食库就足够他们吃上很久。

还有宫中秘道,萧护也隐约听说过,可以藏身或可以通宫外。也许是真的吧?

不过少帅愤然驳斥:“反贼人人可以诛之!”萧护内心中,对反贼是不能接受的。

石明放声长笑:“那你来攻吧。这宫墙宫门,是你葬身之地!”他笑着下去了。

宫门,全是铜铸成,外面还有铜钉,除非有当初铸这宫门时的炉火,否则破不了这门。宫墙,也是极厚的,青砖中夹着椒泥,这是冬天,更冻得结实。

高,有数丈!

永宁侯轻松地走下墙头,再等三天,三天之内,必然把你们全歼在皇宫内。

三天也不要,三刻钟也没有。片刻间,就有人来回报萧护:“少帅,乱兵把咱们堵在宫里了!”蜂拥而出的乱兵,比哪一次都多。看上去,像是不管不顾的只打这里。

萧护倒笑了:“这样好,少夫人那里就轻松。关上外宫的门,让他们打吧。”那个人为难:“刚才适才进来时,把几道宫门全砍了!”

“混帐!”萧护骂过后,喊小厮们:“看看咱们的人在哪里!”

烟火升空,内宫中有一处,也烟火升空。

萧护马鞭子急指,分一半兵力全力赶过去。到地方就箭雨撕云扯日般,不住手的对射!石明也急命人赶过去,是谁?

这是一个偏僻的宫门,偏得隐在几道巷子里面,不仔细找都找不到,也摆不开兵马,石明放的人比较少。

宫外放箭,宫门内有几个人正在打斗。

顾孝慈破口大骂:“小鬼!你放什么烟火,不怕把贼招来!”萧规理也不理他,又一次从别人胯下钻出去,飞抓又让他丧失子孙根。

顾良能面上有伤,兵器舞得飞快,把宫门前一个人踢走:“三哥,快!”萧据展开双剑,加上长袖飞甩,雪地中好似临风仙子,风采过人。

也喊:“三哥!”

萧拔在运气。

他去了衣服,扎下马步,浑身肌肉绷紧,“格格啪啪”骨头拔节似的脆响着,眸子一翻,精光直对宫门。

顾孝慈差点儿坐地上,急喊:“笨蛋,那是整块儿的铜!”撞死你也撞不开!

门闩也是几个大汉手臂粗,平时关门要几个人抬它。也是整个儿铜铸成的,没有泰山之力断不了。

萧规从他身边一掠而过,顾孝慈吓得一夹双腿,夹过咬牙:“小鬼!你家爹爹我只生你一个,再没有了!”

“爹爹,就要过年,记得给压岁钱!”萧规从另一个人胯下出去,他一过去,那个人就要捂着下身鬼哭狼嚎。

然后跳着走。

萧规咧开小豁牙:“你少打搅三爷!”

萧拔运气已毕,大喊一声,用足了力气,对着宫门就过去!顾孝慈一面攻击,一面叹气:“我会被你们拖累死!”

地面震动几下。

宫墙抖了几抖,落下几块碎砖。

萧拔撞的是墙,不是门!

门压根儿撞不开,墙却不是铸在一处的,虽然坚硬比门好撞。

萧拔再次运气,再次撞上去!

地上又落下几块小砖头。

顾孝慈灰心丧气:“我告诉你们吧,这墙砖千年不坏,泥是压过又压,再烧成的。盖的时候,”萧拔再次撞上去,这一回墙上洞大了。

回头大喊:“萧规!”几步上前,拦住追打萧规的人。

萧规左一钻,右一溜,来到那墙洞前,把一直手握着的腰带解开,提起腰带一头,倒出去一堆黑火药!

又堆上几块砖头,手一摇,火折子亮起,萧规尖声大叫:“让开了,要逃命的快跑开!”点着了信子。

“快跑呀!”打的人也不打了,拔腿抱头就走,萧护在外面听到,也命人后退。顾孝慈头一个跑得快,到最近的石头后面趴下,还没有忘记那爱钻人裤裆的小鬼:“你在哪里!”

萧拔萧据顾良能全趴下了,萧规在萧据身子底下。

一声巨响,尘灰弥漫。火药不多,宫墙炸开一大片,还是没有破。

萧拔紧紧腰带,擦擦嘴角边因气力反激而出来的血丝,再次运气,这一次不用肩头撞,衡量过厚度,紧跑几步,双足用力一蹬。

砖头飞溅出来,露出一个洞口。萧拔穿墙而过,砖头琉璃瓦落下来,把他盖住成一座小丘。萧护头一个跑上来,用他自己双手拨拉着,见萧拔气若游丝,嘴角边血不住涌出。

少帅把他出来,不住地呼他:“三弟……”

萧拔身上全是血,洞口小,他力气大,硬生生穿过来,擦伤不少。

宫墙内,顾孝慈尖声大骂:“死小鬼,你带着火药跟我们吃跟我们睡……”他拎着一段树枝,头发上扎上一段小枝子,这冻枝子是炸开的,一根落到公公头上,一根砸在他大腿上。顾公公拼命地追打萧规:“死小鬼,死小鬼……”

几时命被你害了,都不知道。

萧规抱着头,石头下面,花草下面到处乱钻。都说太监不正常,这疯了的太监更惹不得。一只胖乎乎的手伸过来,用力握住顾公公的树枝开口,是个小胖子,圆滚滚的,皱眉心时肉太多,眉心鼓出来一块,倔强地瞪着。

“你,又是哪个死小鬼?”顾孝慈瞪眼。

小胖子大模大样:“我是萧墨,你为什么打我四弟!”小胖手一用力,把顾孝慈连人带树枝子全推开,再一蹲马步,“嗨嗨嗨”,双拳推出,也是横练功夫。

顾孝慈暴跳如雷:“见到你们这些硬功夫的蠢蛋,咱家就不爽!”上前就打,屁股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擦过。

回身一看,萧规手握飞抓,笑得天真无邪,小豁牙翘着:“公公,你裤子没有了。”

……

天黑下来,慧娘带着人奔入姚家。

到处死寂,到处是余烬不尽的星星火光。此时,谁又需要它照路呢?她在断垣残壁上泪水长流,手握起放在唇边,带泪大呼:“姚少夫人,你在哪里?”

没有回音,只有北风呼。

慧娘无力的垂下头,哭得很伤心:“姚少夫人……我怎么去见姚将军?”自到军中,从没有嘲笑过自己的姚将军。姚兴献就是看十三少太娇惯,也只会笑话伍家的人。他还刻过小玩偶给慧娘,第二天让人来问:“喜欢吗?不喜欢你要什么,就给你刻什么。”

事后知道是件件看着少帅的颜面,可是慧娘还是感激。

作为一个女人,慧娘看得出来姚将军对罗氏的情意,也看得出姚兴献很爱孩子。她哭着,在尸体中翻着。见到一个小小尸身,就毛骨悚然。

如果这是姚将军的两个孩子,慧娘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她边翻边哭:“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及时想到,我错了,请老天把姚将军的孩子还给我,求你了……”

冷雪映姚府,一个人哭着,后面人跟着,也落下泪水。他们不仅是为少夫人的情意,为少夫人的关心,还为这慌乱天地,不尽的风雪而落泪。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孩子尸身,慧娘伸高双手,仰天大哭:“天呐,还我活人来!”她抽出刀,却无力的劈动几下,对天,对地,也对一切不平事,再次痛哭:“姚少夫人!”

“我在这里!”有人虚弱的回答。慧娘急扑过去,见一间烧得余一半的房间里,柜子后面站出来罗氏。罗氏满面黑灰,也和恶鬼差不多,对着慧娘也大哭:“少夫人,我……”气噎住,只是抽抽。

半个残余房壁外全是尸首,罗氏想出来,又惊得一步也动不了。一眼看到慧娘身后有一个人,满面暗红,两个黑眼珠子乱转,又瞪,咧开嘴:“嘿嘿!”罗氏晕了过去。

慧娘回身责怪寿昌郡主:“谁让你跟我的!”寿昌郡主也想哭,垂下头:“我不跟着你,让我怎么办?”

别的人全不喜欢寿昌,萧少夫人虽然不喜欢寿昌,却还有几分照顾。

为这几分照顾,慧娘能恨死自己,这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啊!

有一丝不应该的情绪嵌入慧娘心中,皇上要是不在了……。这郡主也就不是郡主了!她无助的想着,抱罗氏入怀,用力掐她的人中。罗氏悠悠醒来,一睁眼,又大惊失色,白眼一翻,晕了。

慧娘暴躁:“洗你的脸!”

寿昌郡主不肯洗脸,大概认为这样更威风。身后跟来的还有水兰、小螺儿,再就是苏云鹤等一些人,居然还有一些百姓。

见少夫人不悦,几个人上来架住寿昌郡主,拿雪给她硬擦了脸。寿昌郡主放声大哭:“我还要杀敌人,你们不要洗我的脸,洗干净了不能吓人……”

地上出人意料跳起一个带伤的乱兵,嘴里胡乱骂着,一剑劈过来!“啊!”全部散开,只有寿昌郡主没法子躲,惊愕地瞪着这剑越来越近……

“呛啷!”

一刀把剑劈开,再一刀斩他人头滚地。

慧娘懊恼得不行,给了自己一巴掌。寿昌郡主愕然,怯生生问:“你怎么了?”慧娘对着她洗干净的面庞哭丧着脸,我怎么又救你!

真心的不想救你,希望你兵乱中死去,自己不担责任,又希望亲手斩杀了你,给父母亲报仇!

刀剑声惊动附近的人,有脚步声重重奔来,慧娘听一听,足有几百人。看自己的人,不过几十个,还有百姓们。

她焦急万分,不住的前后左右寻找,喃喃焦虑:“先躲一躲的好。”罗氏在她怀里幽幽醒转,轻声道:“园子里……可以躲避。”

身子一轻,被萧少夫人放到背上,慧娘双手背负着她,水兰拿着自己的菜刀,拿着少夫人的刀,和别的人一起跟在后面。

园子里有山石,有倒塌的亭子,可以藏人的小桥洞,果然是可以躲人。

慧娘检查一下自己人的兵器,菜刀剪刀木棍,这好干什么呢?她对郡主歪歪嘴:“去弄些兵器来!”

“在哪里?”郡主手中是好剑,想不到这些。她才藏好身子,正盼着再给乱兵一击,听慧娘使唤自己,不情愿出去。

慧娘瞪她,一字一句道:“死人身上找!还有弓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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