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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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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姚家日子久,从姚将军小就在姚家,也是从姚将军去军中后,这萧家二字就时常听到。出门有人问:“你是哪家的人?你家将军在哪里?”自然是知道的。
她不太多话,因为不熟。常氏多几句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只笑听着。
若荷和秀兰在收拾晚上的饭菜,离得远些。常氏也能问候到:“这两个嫂嫂好个相貌,全是妈妈媳妇?”
陈妈妈笑:“一个是我媳妇,一个是我们冯妈妈媳妇。”若荷和秀兰笑个不停。常氏故意啧嘴:“怪道生得体面,妈妈手里调理出来的人,一看就不一般。”又装无意往正房看一眼:“看你们家嫂嫂多,是什么人?”
冯妈妈回她:“是我们爷的妾。”秀兰险些把手中菜丢落,心思一闪,也就明白过来。若荷还瞪着眼睛,险些要问,秀兰见她微启朱唇,故意把手中菜甩几下,若荷就躲:“落我一脸。”这就混过去没有问。
她们走以后,若荷才抱怨冯妈妈:“怎么说奶奶们是少帅的妾?”冯妈妈这才点醒她:“遇到人小心。”
“啊?”若荷睁大眼睛,吃吃有几分明白,飞红面庞,心中不自在,含羞道:“遇到一个人,就是奸细不成?”
冯妈妈笑着道:“不一定是,也不一定不是。”秀兰道:“姚家的人来过几个,哪有一个敢问这么多?她有不明白的,难道不会在姚家里问?我们家媳妇多,与她何干!”若荷更红透面庞,还要说一句,听门响,萧北回来,往正房里去。
忙央告她们:“这话别对萧北说。”不然又要听他的话。
陈妈妈了然地笑骂:“你这小蹄子,以前还敢骂他,现在你也下来了。”若荷对羞赧一笑,算是承认。
她越来越喜欢萧北,就一里一里的让下来。
到晚上为这事心里还不舒服,睡下来一直不安稳。萧北大多回房得晚,他回来得越晚,说明少帅越要用他,若荷倒是高兴的。今天翻来覆去,直到萧北回来关门,才想到自己睡不着,幽幽地叹声气,萧北听到进来笑:“你今天倒奇怪?反正你不是等我。”
“你说不要等,”若荷还他话。萧北解衣服笑:“你等我?可以不用睡。”见外面热水俱在,匆匆洗了几把到床上来,才把若荷抱在怀里,听她轻声哭泣起来。萧北愣住,只能乱猜:“少夫人骂你?”
“不是,”
“那你做错事少帅骂你?”萧北没好气:“你怎么又笨了!”再把如柳也骂上:“她远在江南,还能把笨劲儿过给你。”
骂得若荷不哭了,手中帕子往萧北面上一丢,溜圆眼:“你才笨!”又耸眉垂眼:“好吧,是我笨。”
萧北把帕子打飞,对于闷着不习惯:“什么事你说!”
若荷噘着嘴,这是少夫人惯常用的姿势,若荷也会了。
萧北看着面熟,再一想恍然大悟,十三少还是十三少的时候,经常这么着。十三少一噘嘴,小厮们先看少帅什么表情?要是好,就算了。要是少帅也跟着不高兴,就得想法子上去劝劝。
因此养成习惯,对着小噘嘴,先脑子飞快得动,怎么了?
萧北见到小噘嘴就息事宁人的习惯,从那时候养成。他微笑:“你做了什么笨蛋事情,我能为你求的,为你求一求。”
“你肯吗?”若荷大喜。若荷生得水灵灵,这一喜悦好似亮了什么。萧北动了情,边解她衣服边道:“你我不分家,有事你别瞒着我。”
若荷凑到他耳边把事情说了,此时衣服尽去,雪白的身子被萧北抱住,萧北的心全在夫妻上,听若荷羞答答问:“秀兰嫂嫂会不会笑我笨?”还有妈妈们。萧北心不在蔫:“嗯。”
……
一时事毕,萧北只想睡觉,若荷还挂着那事,推他回话,萧北含糊道:“你是挺笨的。”若荷恼了:“我笨你不教我?”萧北闭眸:“不用教,还有别人在,你一个人笨出不了事。”若荷气得才缠绵的情意全飞走时,萧北翻个身子对着她,嘴角有笑意:“一个奸细算什么大事!我身边天天转的就是奸细。”
今天进宫真是奇怪,以前是人人躲,都怕郡主,今天却有几个人主动上前来问话,看着热心,心里怎么想还不知道。
若荷长长出一口气,又担心:“你天天遇到奸细?”萧北呼呼入睡。他虽睡着,双眉飞挺入发角,若荷看也看不够的看了半天,自己小声道:“你呀,就会笑话人。”
床前烛台忘换蜡烛,“噗”地灭了。窗纸上黑沉沉浸入房中,有些寒冷。若荷往萧北身侧凑凑,想到白天的老妇人,又气她带累自己成了笨人。
怎么给她也来一下子呢?
老妇人隔上三天又过来,她前脚走开,若荷推说买东西,跟她后面出了门。她手中拿着一块青布往头上一盖,遮住一半面容。跟着老妇人走了两条街,忽然见到一个面熟的人,杨氏也带着一块青布遮面,走在人流中。
看她去的方向,是盯着常氏。
若荷正在喊她,见人流中有人奔跑,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腰中插着短棍,边走边推人,把若荷也推了一把几乎摔倒,起来不及骂,见婆子们揪住一个人,那个人挣扎着乱叫:“青天白日下抢人了!”
正是常氏!
“啐!你生得十分颜色吗?我们要抢你!”一个婆子啐了常氏一脸,对着四面人道:“我们是私下里的仇,这婆子老不修,这么大年纪还要勾引我男人,我气不过,来问她一个明白!”
四周的人原本是惊异的,还有人去报官,不能忍耐几个婆子聚众当街打一个老妇人。此时见说话的婆子五十多岁模样,皱纹一大把,而被揪住的常氏分明也是一个上年纪人,说什么老不修的话,都哄笑起来。
几个市井无赖叫声最高:“妈妈们这么大年纪,兴致倒不错,哈,这种事情当面锣对面鼓说最好不过!”
常氏才喊:“她说得不真!”劈面挨了一个巴掌。接下来,又是几个巴掌打得她鼻子里血流出来,那婆子还不肯放,腰中取出短棍,高呼一声:“给我打杀这不要脸的贱人!”
几根短棍一起举起来,带着呼啸风声下去。看的人都惊了,旁边小巷子里走出几个人,慧娘走在最前面。
这人本来是她要揍的,现在被人截糊,慧娘忙走出来看。她身后,吕氏颜氏祝氏也全在,袖子里鼓鼓的,也是短棍。
常氏魂飞魄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来,一眼看到吕氏等人,顾不得什么就奔她们而去,好歹是个熟悉的人:“萧少夫人救命啊。”
这一声喊,萧少夫人,惊动旁边小茶馆里坐的一个人。姚兴献的妻子罗氏震惊:“怎么她倒在这里?”听到铜锣响几声,有人高喊:“不许动!老爷们到了!”几个衙役飞快跑来,常氏已经倒在地上,挨了好几棍正发抖。衙役们分开她们,喝道:“当街行凶,跟我上衙门里去!”
婆子们却不害怕,一个一个收棍微笑。
见衙役们分开铁链正要套,罗氏含笑走出去:“且慢!”两个丫头和两个大脚婆子搀扶着她走出去。衙役们退后行礼:“姑奶奶在这里。”
管这里治安的官员,却是罗氏的亲哥哥。
打人的婆子们也插手欠身,短棍还在手里:“少夫人。”
罗氏笑容可掬:“婆子们争风打架,不算什么事情?我恰好遇到,不想是我家的人。请你们先回去,我送她们去公堂如何?”
她面上笑盈盈,而且人早就在茶馆里坐着,谈不上才知道这句话。但衙役们说好,大家离去。不管路边的人怎么看,罗氏走到常氏面前,常氏腿上中了两棍,腰上中了一棍,还爬不起来的时候,只哆嗦着缩缩腿。
见这个夫人轻轻一笑:“我是姚府上的,有话回去问你儿子,他心里明白。”说过带着婆子们大摇大摆扬长而去,并没有到慧娘面前来行礼。
旁边人议论纷纷:“原来是有原因的。”
慧娘不知道原因,但是不忘记自己的事,对站一旁的杨氏使个眼色,杨氏去扶常氏:“哎哟喂,我的妈妈,您这是惹到了谁?快起来回家去吧。”常氏羞愧地道谢过,不敢再多停留,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若荷在人群中看呆住,才醒神,见少夫人对自己使个眼色,大家跟着她回家。客厅上坐下来,慧娘出神,若荷送茶,吕氏气愤地道:“这婆娘!她没来过几回,少夫人面前一回也没有请过安,不过是隔院子见到一面,就记得清!就敢来面前求情!”
“分明是早就打量少夫人!”祝氏也恼火。她本来不信奸细这句话,心想怎么遇到个人就是奸细,现在有几分相信。
祝氏生气地道:“她是个好人,怎么有人当街打骂她!”
正你一言我一句,少帅回来,大家都不说话,又谈兴还在,不愿意走。慧娘进去侍候萧护更衣,才解他扣子,外面有客来拜:“姚少夫人来拜。”萧护倒帮着慧娘换上见客的衣服,看着她出来。
这房子浅,少帅就在里间坐着。
罗氏满面笑容而来,妯娌们见过退下去。寒暄几句,房中只有两位少夫人在,罗氏带着三分下气问慧娘:“请少夫人告诉我,我们爷在军中受的什么委屈,是什么人而起,又怎么险些命丧在黑棍下面?”
说着就哭了:“不怕少夫人恼,从我嫁他的时候,别人都说少年英雄,可我这心里怕,为他在京里活动几回,好几回有缺,还是京中行走,他不肯回来。这是他不小心说的一句话,让我听到。我……还有孩子,他到底是怎么了?我总得知道知道。”
没几句话,就哭得伤心泣然,慧娘也心酸。说起来这事,就要想到少帅冤枉挨军棍那一回,后来几次回想,少帅没吃没喝没睡的战了好几天,回来就一百军棍,差一点儿也命丧棍下。慧娘和罗氏一人拿一个帕子,相对哭起来,把房中的萧护给忘了。
萧护听得一肚子闷气,他都有让慧娘只当小女眷的心,是迫于情势不得不改。慧娘还是个能干的,有功夫在身,而罗氏真正是个女眷,管姚兴献的事,萧护不耐烦,听她哭得伤心不好就出去,先听着。
两个女眷痛哭几声,罗氏不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又问一遍,慧娘擦干泪水,猛然想到萧护在,忙用话岔开:“刚才在街上你家人打人,是怎么一回事?那婆子怎么得罪的你?”
一看就是得罪罗氏。
提醒得罗氏失声道:“我竟然忘记!”起身插烛似请过安:“街上不能请安,恕我失礼。又见她对少夫人呼救,这才过来,一是请少夫人恕罪,二是也想问问,那婆子是少夫人什么人?”
慧娘愣住,你们家来送东西的人,你不知道?
先随便告诉她:“是个送东西,买过她东西。你呢?为什么气她?”说什么老不修勾引人,一看那婆子是不能再行房的年纪。
也只有街头市井子弟无赖,才信这话。
罗氏忍俊不禁,她也想到老不修这话其实是个笑话。忙和盘托出:“……表姐是邹家的人,现嫁到袁家。少夫人不要气,袁二公子带人来闹事,表姐没有来,邹夫人还气她。表姐是国舅一族,回娘家打听,说我家将军得罪的是张大帅。我说怎么会!要是犯军纪,请娘家哥哥兵部里查过,这件事情也含糊,且没有说我们爷挨黑棍的事。既不是军纪,张家敢动我们爷,他在关外我不理会,他来到京里,强龙还须怕地头蛇!”
慧娘听到这里,就引以为知己。
下面还有话,罗氏气得胸口起伏:“我回娘家对着哥哥哭,哥哥查出来张家有一个人,在什么翠倚院中说过狂话,说什么我们爷再狠,也不怕他。正是今天那婆子的儿子!我既知道,岂能饶他!她儿子跟着张大公子我拿不住,这婆子可在我面前!”
这斩钉截铁的话,听得慧娘眉开眼笑。她这一两年刀来剑去,觉得比以前坐家里爽快得多。才有笑容,罗氏双膝跪下,恳求道:“请少夫人告诉我缘由,让我心里明白明白!”她又哭起来。
慧娘双手扶起她:“起来,”
听里面萧护不紧不慢地喊:“来人!”萧北不用进来,直接到窗下回话:“奴才在!”罗氏一惊,原来少帅却在?她还想接下来求慧娘在少帅面前美言,放姚兴献还京,这一惊就非同小可。听少帅平平地道:“叫姚兴献来见我!”
慧娘和罗氏都战了一下。
里面再没有话出来,罗氏和慧娘面面相觑,慧娘悄声:“你先回去。”罗氏对萧护莫明有些怕,是自己丈夫的上司,拜几拜出门。与姚兴献在路上见面,罗氏在轿子里喊他:“哪里去?”心下忐忑。姚兴献还对她笑:“有事,你又回娘家?怎么不带孩子们?”
夫妻分开。
慧娘送罗氏回来,不先去看萧护脸色,先去若荷房中。若荷有些不安,听少夫人笑道:“你去街上做什么?”
巧了,和常氏在一处。
若荷被少帅教训过二十板子后,对主人时常敬畏。本来不想说,那二十板子总在心上,她扑通跪地:“我想常氏是奸细,又想萧北跟着少帅办事多得力,他时常说我笨,我……”慧娘嫣然:“你这样想很好,不过,可不能一个人办事儿,多危险啊。”
若荷想着那一群举短棍的人,是挺危险的。
罗氏回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扑过来闹,又过年事多,就忘了去见少夫人的事。忙到晚上,不见姚兴献回来,问丫头,丫头道:“大爷中午就回来,在书房里。”罗氏奇怪了,又同时想到白天的事,疑惑萧少帅说了自己什么,来见姚兴献。
进门见他淡淡,只抬抬头,和他平时不一样。罗氏装若无其事来问:“回来怎么不进去?”姚兴献没有表情,也不是生气:“和人说话。”又低头看年下请人喝年酒的贴子。罗氏分明感觉到他冷淡,依性惯了的人,过去把贴子一夺,娇嗔道:“进去再看。”
“你进去吧,等一下户部里三表弟来,我约他喝酒。”姚兴献往后面坐坐。罗氏把贴子开合着:“三表弟不是外人,到内宅里喝也一样。你不是喜欢梅花,前年给你埋的酒,取出来你们喝,我亲手热如何?”
姚兴献打不起精神,面色平静:“我让人取出来了,正在热,你闻闻,酒香都过来了。”外面有人笑语:“表哥在哪里?我喝酒来了。”
罗氏只能进去,哄着孩子们睡下,自己闷闷睡下。给自己找无数个理由,不是关心你?不是担心你?
还敢不领情?就是萧少帅说的有话,你可以不听!罗氏倒明白,不认为全怪萧护,气涌上来,一气先睡了。
第二天醒来,气得更狠。枕边纹丝不动,这个人竟然不回来!罗氏早饭也不吃,冲到书房里,姚兴献才起来,罗氏冷笑:“好啊,你这习武的将军,也起来这么晚?”姚兴献头疼。
妻子是罗家的娇女,又和邹氏一族有亲,从小父母娇宠下长大,兄嫂也最爱她。姚兴献少年风流,爱上邹氏一族的姑娘,在人家墙头外面吟诗,人家出门敬香,出门闲逛,姚将军当时还是姚公子,时时追随。
姑娘父母骂他登徒子,把女儿许给袁家。姚家为姚兴献求娶罗氏,哪知道这小姑奶奶就是那几年邹姑娘身边时时跟着的人。
还啐过姚兴献:“要你掐花,我们自己会!”
洞房里盖头一揭,姚兴献从脖子麻到脚后根,怎么是她?邹姑娘身边的人,姚兴献正眼也没有看过,因这个小姑娘太凶,时常凶巴巴指着自己鼻子骂,这才记住长相。
当年小,长大了容貌没怎么变,反而更俏丽了。不过姚将军无地自容,当初少年孟浪,以为无赖叫风流,邹氏许给袁氏后,姚兴献羞愤离京去了军中,打过几场血仗,听老兵吹牛:“婆娘就是好用能生,有钱长得好当然更好,没有灯一拉,也不妨事。”
姚兴献的情伤,迅速好了。再回京里,父母议定罗氏,十分满意,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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