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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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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绝色面容却愈发娇艳,与整人儿的状况大大的不协调。

一只大手接过碗,裁冰不得不退下。彭奇之迎面走来,亦是一脸愁容,但见着她时立即撤换了面容,但她伸出温暖的大手。她心中一动,投进他怀中满足地叹息。

他又来了。

她心中一动,莫名地心底有些推拒,有些躁动,有些烦恼……更有些道不明的感觉。

“子霏,今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么?”他不管她回不回话,每天都会问上这一句。然后,那只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在她隆起的肚皮上轻轻抚动,“宝宝长得很快。我瞧这模样,不似才五个月。子霏的肉可是全长在宝宝身上了?”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笑,但清俊的面容上却难抑着浓浓的担忧,“哦?刚才他踢我了!呃……真的在动……”

他说着,俯下身,将脸帖在了她的肚皮上。她一紧张,小手紧揪住他的大手。他抬起身见她一紧张的模样,才道,“大夫说过,这胎动正说明咱们的宝宝很健康,以后一定比子霏你小时候更调皮。”

说着,他像她小时候一般,刮刮她的鼻头。她立即别过脸,心跳得很快,脸颊似火烧般。他的呼吸立即帖了过来,呢喃着那句仿佛带着魔力的话,“子霏,你脸红的样子,好美……”

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痛。

御医来诊,每一次足花去半天时间。几乎是整个御医院的人,以及民间专请来的大夫,轮流诊脉之后,再进行会诊商议用药之策。梓祯旁听,由各位大夫讲明用药药理和药效。多方斟酌,方可行使。

待众人散尽,一个老大夫去而折返,对着独立在樱花树下的人,抖着声说道。

“王妃……可能怀的是双胎!”

那人徐徐转过身,老大夫不敢抬头,继续道,“只有双胞胎才会有如此过常的孕身。老夫斗胆一言,王妃气血极虚,生一胎都可能性命不保。况是两胎,只怕……请皇上速速定夺。”

蝉声鸣鸣,窒压的气息沉郁在胸口,哽得人胸口发疼。过了许久,久到老大夫以为那人是否已石化去了,才听到他说,“大人,小孩,我都要。死一个,尔等便去黄泉与你九族相会!”

话毕,留下一股冷桂香气,身影没入那一片炽人的烛光中。老大夫汗如雨下,几乎支身不稳。而也此一事,湘南新帝的暴君之名也不迳而走。

她虽然看不到,可对周围的感触却更加敏锐起来。那些吁吁的低语,已经流进她耳中。

但是,他却仍是若无其事地安慰着她,“子霏,大夫说可能会是双生子。我们一次可以有两个宝宝,两个呵……他们一定是世界上最美最可爱的宝贝……”

他的手抚起她过大的肚皮,语气中充满的向往,没有一丝担忧。

这一刻,她冲动得好想看看他,看看那双月酿的眸子,是否真的充满欣喜。而不是又在谋划着,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子霏,我希望是两个像你一样可爱调皮的女儿。”

女儿?像她一样漂亮过火,引人犯罪么!真是罪孽……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可不想……再生两个祸水出来。

“或者,一儿一女。哥哥也好保护妹妹。”

这个搭配不错。

“若是两个儿子,你一定会被闹到头疼。呵呵,到时候就没有时间安静作画了。”

谁说的。多生点儿子,长大了才疼娘!呃……不对,如果像你这般有了老婆忘了娘的,还是算了。

可是,她或许无法看到宝宝们长大了。

心疼的感觉,一天比一天频繁。而他们却说她气色很好……

“子霏?”

她拉起他的大手,写下自己最担忧的事:我、要、他、们、都、好、好、活、着。

“这是当然。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

她又写下:不、要、骗、我。

他足哑了半晌,那空洞无焦的大眼直直看着他,却看不到他眼底突涌的悲寂。

“我发誓,绝不骗你。若讳此誓言,必不得好死。”他捧起她的脸,问,“子霏,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她眉头一拧,胸口突然椎刺般疼,立即挣开他背过脸,双手紧紧揪着心口,咬着牙,也不想让他看到她痛苦的模样。

他以为这是她的又一次拒绝,怔忡不动,看着那抖瑟的肩头良久,终是抵不过心,将她搂回怀中,道,“现在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以后,你会明白。”

唇儿,被咬破。许久不曾落下的泪,汹涌如潮,带着一丝腥咸绸腻,滴打在他环抱的大手上。

他赫然一惊,扳过她身子时面色大变,“子……子霏,你怎么……怎么会这样,刚刚……”

突然间,天地被染成一片腥红的血色。

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上,滚下一串串血红的泪珠,嘴角也不断溢出红绸的液体。

耳边又是那疯狂焦急的呼唤,她紧紧抓着那只温热的大手,张开想说没事,可一开口腥咸喷涌而出,四下一片惊叫,和着砰然咋起的怒吼声,震得她心口愈发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爱我?爱得,这么令人……不舍……

你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活不过今年秋天,你还是骗我。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嘈杂渐渐退去,心脏撕扯的感觉被一股突然迫进的暖流缓去,源源不断地流进身体里,很舒服,很温暖,就好像回到母亲的身体里,宁静,安详。

妈咪……妈咪……

有稚嫩的声音唤着她,心中一动,便勾起尘世中无限的牵挂。她的宝宝,她有两个小宝贝了啊!前生,她是多么渴望为自己所爱的人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小娃娃的轮廓一定要像他,皮肤像她,眼睛像他,嘴巴像她,鼻子像他……她要和他打赌,看谁先教会孩子叫自己爸爸妈妈……前生,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个永远也无法再实现的奢望。今生……亦然……可是,他们仍然是燃起她生命火焰的宝贝呵!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生下他们,哪怕……哪怕只能看他们一眼……

她知道,他不是个无情的人,他亦有身不由己之时,他那么孝敬父母爱护弟妹,也一定可以帮她照顾好孩子。即使,她这一生只能负了他,那么沉,那么重,那么深的情……和爱。

“子霏,子霏,醒醒,求求你,不要睡,不要再睡了……”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虚幻的彼岸,这……是那个叱咤疆场鼎赫天下的谨麒亲王么?不,他现在已经是湘南国的皇帝。

“皇上,皇上,您不要心急,您刚刚才才给娘娘输了精血,万望保重龙体啊……”

“滚开——朕不要你们管,没用的东西,通通拉出去给我砍了!”

温暖的大手再次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一张有些生刺的俊脸上,不住地揉抚摩挲,声音也愈来愈破碎,“子霏,求求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看看孩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乖,醒过来快醒过来……我答应你,你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你,即使你要离开我,我也答应,我也答应……”

手掌很凉很凉,好似炎炎夏日里,她最喜欢握着碎冰在掌心里把玩,玩得手儿一片冰凉,便趁着那用心默字的人不注意,将冰凉的小手喂进他玉酿般的颈子里,惹来一句满含宠溺的责骂……梓炀……已经离开她了,她手里握着另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她却注定要将它打得粉碎……

“皇上,您的伤口……”

“滚开滚开——朕不要你们管,你们救不活她,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如此固执!

“皇上,您……您别激动,请……请让老奴为娘娘……施针……”

“皇上,您的身体不可以再用功,再这样……这样下去您自己也会走火入魔,散功而亡啊……”

“皇上,请您以社稷天下为重,千万保……”

“滚开,朕的事不要你们管。再不滚,我诛你九族!”

嘈杂声,又再次退去。

她的身体,再一次被温暖包围,力量随着手臂爬满全身,冰凉的心口也渐渐回暖。紧帖着她脸颊的脸,有点刺,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子霏,我答应你一定会保住你和孩子,我绝不食言,绝不……”

即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亦不足惜,你懂么?

她岂会不懂,他竟然这么傻,这么痴……她如何载得动……

“子霏,不要哭。虽然你哭起来还是倾国倾城,不过……我的子霏笑起来才最美,最美……”他颤抖着唇,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欣慰着这一次不再是刺目的腥红色,“乖,不要哭。你不知道,以前梓炀在我面前说你其实心很软很爱哭,所以他每一次受了伤都偷跑到我园子去上药,然后说着你的事……我平生却是最怕女人哭,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哄你,只知道女孩子总是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就像母亲她最喜欢我陪她植萱草……”

所以你就为了讨我欢心,一夜之间,将画亭的假山变成一弯美丽的紫鸳!

“世人皆说我聪明睿智,举世无双。却不知,我亦是世界上最蠢钝的人……十年前那个夜晚,当你跳进我怀里时,我就动了心,却整整欺骗自己十年……看你为梓炀画的画,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向你讨一幅……我看着那墙上绘的奇怪图画,便命人照着去找一模一样的小猪给你……你在紫鸳花田里跳舞的模样,是我见过最美最美的画儿……当你向梓炀求婚时,我就起了意不想让你如愿以尝,我骗自己,那是梓炀自己无能才坏了你们的姻缘……我说服自己是为了帮梓炀才纳你为妃,却不知那短短三年的相处,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可是,那三年对你来说,也许是此生最痛苦的……”

三年……十年……骗着自己的人,又何止你一人!

“对不起,子霏,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即使……你选择离开我……”

她用力睁开了眼,终于看到光亮,光亮中低低呢喃的人,形消骨立,曾经那么丰俊的面容竟然瘦得不似人形,鬓角已是一片苍色萋然。薄翼般透明翘立的睫羽上,沾着湿润的水气,在眼下投下一层破碎的阴影,薄润的唇几无血色。那只手腕上,纵横错列着层层伤痕,仿佛心性狠戾的人故意虐施般,血水不断渗出,滴落在满是草药的池水中,她所在的池水……她已经泡了三个多月的池水竟然褐红一片……

胸口重重一沉,呼吸哽疼了喉口,眼角不断溢出的水滴,再也无法渲泻心底的酸涩。

他抬眼,正对上她睁开的大眼,一怔,旋即高兴得抱紧了她的身子,激动的模样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另一个他,所有的情绪再没有任何掩饰,没有高深莫测,没有讳默如深,没有疏冷淡定,只是一颗纯然、赤—裸的真心。

“子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以为,我还以为……”冰凉再一次濡湿了她的颈侧。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孕身迅速膨胀,两个孩子的肚皮让她根本无法再下床走动一步。为婴儿供给精血的沉重负担,令她整日昏睡,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毒性被那些药草和他的精血所压抑,她突然之间失而复明,嗓子也能发出一些单词,好似回了到十年前,刚刚到湘南国的时光,那个恙装痴傻,口齿钝锉的稚儿。

那一日,她终于清醒不少,能说出话来。

“冰……我想……晒……太……阳……”

裁冰红着眼,立即安排好,让彭奇之将她抱出屋,闻到了许久许久没有闻到的熏衣草味儿。

那一片的紫色浪花,翻滚着,涌动着,一只只小蝶儿在紫色的浪头跃动着,那么地生机勃勃。

“好……美……”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这四季不谢的花儿,四季不谢呵,只有那个固执的人,才会做出如此执拗的事情,逆天改命也要留住这一季花期。可是,她终是要负了他……他等不到她的爱情了,因为……

“冰,我想……画画……”

“公主,您等等,我马上去准备。”裁冰起身便走。

“不,只要……碳笔和……白纸……”

裁冰点点头,拿来了白纸板和一只碳笔,举在子霏面前。她的右手没有力量,只有换作左手,轻浅的墨痕落在纸上,一笔一划,都似在刻画她生命最后一刻的颜色……黑与白,简单而明晰。当裁冰看清画的内容,眸色一亮。

突然,碳笔无期地落在地上。

腹部一阵穿刺般的疼,有什么东西破了,汩汩的液体往下奔流。

“冰……洋水……”

裁冰一看,立即吓得大叫,“快,娘娘要生了,快叫稳婆,传御医——”

天昏地暗间,她被一群人紧紧围绕着。

“这……娘娘早产,恐怕……”

“皇上,不行,您不能进去,房内喜气太重,会冲撞了圣体……”

“滚开,朕要陪在朕的皇后身边。”意识蒙胧中,那股清冷的桂香突然蛰醒了她,她紧紧抓住那只手。“子霏,我知道你可以,你一定可以……”

“娘娘,用力……呼吸,再用力……看到头了……娘娘,加油啊……”

“公主,您坚持住啊……”

好痛,好累……

“出来了出来了……”

一声尖锐的啼哭声,惊醒她,睁开眼,还是那双充满担忧焦急的月眸,那里的泪水滚滚落下,每一颗,都似滴在心口,很痛,很痛。

“子霏,别睡,还有一个。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

“梓……梓祯……对……不起……对不起……”

“不,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全都是我,是我伤了你,害你至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如此,是我……都是我们的错……”

她无力地闭上眼,感觉喧嚣声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回来,耳边纷绕着那个固执的声音。

“子霏,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走……看看孩子,你睁开眼看看,他们多可爱,你怎么舍得……”

她的手,帖上那张泣不成声的俊脸,“梓祯……”

“不,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说……”他猛地摇着头,固执得像个孩子。

“梓祯……你……真傻……咳咳……对不……起,咳咳……我不想……骗你,其实……其实我一直……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很喜欢……我,紫鸳花……和叉叉……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好自私,好自私……我的心里早就……住进一个人……住了十年,只有……他,一直只有他……对不起……忘了我吧,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你真爱的女人,到时候……不要再用你的固执霸道伤害她……因为,女人的心……很脆弱,伤了……就再难……补好……”

“子霏……”

“忘了我……这个自私的女人……”

“不不,我梓祯只爱西夏子霏一人,再没有别人,没有,再也没有——”他运起掌力,往残破的身子里灌输内力,直逼得自己血脉贲裂,再温不暖怀中的人儿。

“我好累……好累……让我走吧……我真的想……好好……休息……”

梓祯,对不起,谢谢你的爱。

“子霏——”一道痛苦撕裂的吼声划破紫海碧天。

湘南国新帝继位的这一年,新帝最爱的妃子诞下龙凤胎,便香消玉损,撒手人环。

传言,妃子过逝的当夜,那满园的紫鸳花海为莹火所燃,飞芳竞艳,恍若银河坠入凡尘,隐约间有宫婢看到,似有一身着羽裳女子彩戏其间,于晨曦雨蔼中,瞬化粉蝶千万飞走。而满园紫芳,瞬间枯落,只余枯丫一片。

子霏,你是紫鸳花精灵么……

☆、只……霏

只……霏

湘南新帝的紫鸳妃子因生产崩逝,新帝哀痛欲狂,却不举丧,乃令罢朝七日。诸朝臣宰相至雍露宫求劝新帝节哀,请新帝及早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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