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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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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冰将活交给宫婢和小太监,端了一碗热汤来。子霏一喝,惊异地看着裁冰。
“爷离开时吩咐,绝不能缩减掉的。”
她抿着嘴中淡淡的参甜味儿,有些怔忡。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呼喝声。抬眼望去,护卫排开了路间的人,远处一列骑队飞奔而来。当首一骑,赫然正是乌冠墨袍的谨麒亲王。
飞扬风涨的袍,沐在一片灿然金光中,他恍如神砥降世,眉目俊挑,挺拔无匹,飞扬的笑让人移不开眼,大步靠近的一刹那,她好像忘了呼吸。身子一下被抱了起来,在空中飞旋,耳边响起他得意豪迈的笑声。
“子霏,款子筹到了。”
“真的吗?太棒了。”
他们的笑声,迅速感染了所有人,嗡嗡低鸣,瞬变为一片欢呼。
在破碗烂祸飞向空中时,小鸟啁啾掠过,拢耳的蝉声也变得格外可爱,炽热的阳光也充满希望。
她落回他怀中,他捧着她的脸,目光前所未有的炙热,欣喜毫不掩饰,所有的情绪一揽无遗,再不是往那个讳默如深的谨麒亲王。
“子霏,你真是我的幸福女神。”
“四……”
月眸一闪,薄唇忽然压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还把舌头放进她嘴里!天哪……
她想推开他,可他的力量异常地大,丝毫不容拒绝,狂猛的舌长区直入,不由分说允吸她品中香芬,纠缠挑捻,她除了臣服,再无力拒绝。
人群又是一阵嘈杂,旁人不禁问起子霏的身份,随行的军士一说是谨麒亲王未来的王妃时,赞叹声盖过初时的惊异,祝福声此起彼伏。
当他终于满足地放开她时,她喘着气,想推开他,他却抬起她的脸,认真说道。
“子霏,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你,你疯了吗?”
她的拒绝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他轻轻一笑,置若未闻。
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脸,却带起她一片战傈。
“子霏,除了我,没有人要得起你。”
他居高临下逼视她,月眸中尽是势在必得,一扫之前那虚有其表的温柔宠溺,骨子里的强势霸道展露无遗。
在她惊怔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四哥,子霏,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他们同时转眼看去,一身风尘仆仆的梓炀,杏眸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老百姓不明究里,纷纷议论起来,有好事者偷偷开始传播八卦流言。在他们身后,兰贵妃缓缓站起身,眸中尽是一片担忧,看向子霏时,黯色一闪而过
☆、夺爱之殇1
夺爱之殇1
罩在身上的暖阳,一寸寸退却,落在身后。随之而来的轻风,似乎带了一丝腥咸,还未及品尝是何意谓,紫壁金辉的团龙山河屏撞进眼帘,阴翳高堂,麝烟弥眼,云雷萱藤金镶边上,斜却一抹残阳,怎地尊贵无匹,也深深扎疼心眼。
咯嗒一声,门被关上,阻隔了一切未知的探寻。
梓炀紧握双手,眸色衾乱一片,深深凝着身前那抹颀硕的身影,一步步走向大堂,那副苍俊遒劲的垂长墨毫。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副尽表男儿真志向的墨宝,是湘南帝在梓祯十三岁那年,夺得一等功勋时,亲手挥毫,赐给梓祯的。同时,亦是湘南帝问起梓祯要何等奖赏时,他自己要求的。
无疑,从那时开始,皇四子梓祯,在当时湘南帝的六个儿子里,峰芒毕露,睿智高华,一直深受皇帝喜爱,眷宠不断。
那一年,他六岁,母妃刚刚过逝。若不是四哥将他抱离母妃身边,就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男子汉梓炀。他几乎是四哥一手带大,他教他武功,教他射箭,教他骑马,教他兵法……四哥更像他的父亲。
当年四哥抱着幼小的他进屋时,他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这副墨宝,第一眼,就被那风劲高拔的锐势,折服了幼小的心灵。
他指着墨宝问,“四哥,那是什么意思?”
梓祯轻轻一笑,应道,“欲美德彰明天下之人,需有坚正不虞之心,端行不悖之身,方可圆善自家、安定国家,然后平定天下。”
“四哥,梓炀长大了,助四哥平定天下,好吗?”
“好。”
他望进月眸中温柔沉淀的暖光,惶惑不安的心也终于沉定下来,那暖光,一如天明之星,一直以来引导着他的人生所向。直到他遇见子霏,从四哥的怀里接过她,就像当年四哥从母妃身边抱走他一样。他生命的意义从此改变。
但是,刚才那一幕,瞬间摧毁他在他心目中最崇高的形象。
而直到现在,他仍渴望从他嘴里说出那一切不是真的。只是在他接到晓桐飞鸽传书,听闻皇都地震损失巨大而忧心所爱之人,彻夜疾驰赶回疲惫至极时看到的幻觉罢了。
当他崇拜的四哥,在那副墨宝前缓缓转过身,一双疏淡清寒的眸子对上他时,再不是以往的温和慈蔼,却同样是他所熟悉的,每每当他面对敌人时,才有的锐利森猛,霸道狠戾。
仍然不敢置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曾朝夕相对、疼他如己的四哥吗?
“四哥,您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人。您该知道,对我来说,您比父皇更让我敬畏。”
梓祯看着这仅比他小七岁,却是众多兄弟中最亲近于他,可说是由他一手带大的弟弟。静默不语,面色沉定如水似融在一笼青麝长烟中,目光幽邃,越过那张激动年轻的脸,落在窗棂上一抹淡金的光。
梓炀见他不语,抑不住心潮翻涌,道,“四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掷地之声,如雷神之锤,重重敲在心坎。瞬间相对的眸子,同样闪过惊色,只是杏眸瞠然睁大,看着月眸沉敛地隐去那抹惊色,仍拿一澜无波面对他,冷静得令人心脊生寒。
谨麒亲王,沉敛睿智,阴狠绝戾,面对敌人时从不稍露丝毫心迹,在诸国名君谋士大将中,素有冷面王爷之称。他冷静的应敌态度,冷酷的对敌手段,纵是优雅从容地笑着看你,也能让你不寒而悚。
梓炀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自己最崇拜的战神敌对。原来,仅是一个眼神,也能杀人于无形。
终于,薄唇动了动。
“梓炀,问问你自己,现在你凭何质问于我?”
“凭什么?四哥,你明明知道,我爱子霏,子霏亦爱我。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他倏地住口,杏眸猛然大睁,刹那间血色尽褪。
梓祯迎视梓炀,冷凛锋锐的目光一把划开了杏眸中纷繁飞覆的片断,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扒开一个事实,令梓炀一颤,不禁踉跄退步。
“她,今生只能嫁给我。”
终于,傲霸的宣誓掀之于那张薄润寒情的唇。
“四哥,你是认真的?”他简直不敢置信,几乎用吼地问着。
梓祯面色依然平静无波,微微抬头,道,“梓炀,你刚才都看到,我亦不需再隐瞒。”
多么坦荡无伪的目光,清澈寒情得比任何人都来得狠戾绝义。
他重重吸了几口气,才挤出抑得胸口生疼的话。
“四哥,你……何时爱上她的?”明明知道是多此一问呵,他居然问出口。
梓祯和他,自分得的她的时间,要真算起来,梓祯离京仅两年,他却足有三年之久。而近两年,梓祯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已是惊人的多。所以……
“梓炀,我常想,”梓祯微微一笑,转头看墨宝旁边的那副惟妙惟肖的肖相画,慵冷的声音里染上明显的暖柔,“那晚我并不该将她交给你。”
那晚,那晚,那晚……是九年前那晚,心动的人,从来就不是他一个。
“四哥,你知道她对我的意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知道。”
“为何你现在要跟我抢?”
“抢?”月眸睇来,寒光一绽,“玉碟上,西夏子霏已经是我谨麒亲王的嫡王妃。”
他胸口重重一伏,“你……你已经把她的名字刻上玉碟了?”
梓祯正眼逼来,“否则,你以为父皇如何肯收回冷宫的成命,太子如何肯收手?老三最近为何那么听话了。”
一瞬间,他苍白了俊颜,呼吸紊乱。眼前熟悉的人影,突然一片模糊。
梓祯凝住凄乱的杏眸,一步步逼来,“梓炀,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太多了。是你们自己搞砸了自己的前途。南巡时候,你不该提前寻来。如此,便没有秋婕的节外生枝,让她选中你做驸马。父皇更不会兴起更改行程,去看你的丰功伟绩,不会遇上太子派来打击我禁卫军的刺客,你的求功之请亦不会失败。”
人这一生,有时便是一步错,步步错。难道他接过了那个小人儿,如今却只得如此错过她么?
“不,不是这样的。”
他连连退后,摇头否认,踉跄不稳,跌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袖拂落一盏茶盅,一计碎裂声,似重重砸在胸口,即时血流满骨。
梓祯停下身形,睥睨而视,“梓炀,你更不该纵容子霏在丽鸳节上的行迳。那样的纵情之举,只会让妒嫉的野兽更醒,不惜一切代价,扑向她的敌人。秋婕幼时与你虽未有深交往来,却是个性格极为任性执着的女子。她有前太后身份的姑婆,当日即是我肯请父皇收回成命,为时已晚。”
杏眸愈加纷乱,脑中翻覆着那已经过去许久的片断。
子霏是梓炀生命的意义。
梓炀哥哥为子霏要尊守以下‘三从’……
我爱你,子霏。
除了男人,不管是小女人、老女人,通通都不准多看一眼。
子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
梓炀,你怎么可以……让我爱上你,又这么令我失望……
子霏,我的小子霏真的长大了。
说话算话,拉勾盖章,一百年不能变。
梓炀,戴上这个戒指,你就是我的老公了。不可以拿下来,更不可以让别的女人染指!
子霏,我爱你。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会在一起……
不,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若真比权势力量,我确实比不上四哥你,但子霏最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你能给?”月眸中杀气一闪而过,“你知道冷宫中,我看的那一幕是何模样吗?若再晚去一步,你给她天地亦是枉然。”
那道伤,深深划在她的心口,她现在依然能笑得灿烂开心,但入夜的寝宫永远是一片灯火辉煌,行经之处不可有一丝暗影黑角。那道伤,亦深深划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梓炀,若非有秋婕,你以为醇亲王和诸大臣会保举你拿到粮辎监军的大权吗?若非有我恳请父皇,你能有此机会护驾南巡吗?”
“四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万慎应该早就告诉过你。”
“但是,”他突然站起身,走到梓祯面前,“我相信我的四哥绝不是那种弃兄弟之义不顾的人。”
梓祯目光一闪,背转过身道,“人,只能相信自己。她只能是我的。而你们之间,早就多了一个秋婕。这颗沙子,对她来说,太大了……”
“子霏爱的是我!”
他大叫一声,胸口重重地起伏。而背向他的人,却仍是一动不动。
回荡在耳边的呼喊,同时惊怔了谁人眼眸,谁人心扉,却依然如飘缈无力的游丝,化在冷漆幽墨的翳色中。
砰地一声,他双膝落地,两滴水珠打落白玉石面,映出一张悔痛不拒的矛盾面容。
他拉住梓祯的手,嘶声道,“四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月眸一睁,倏地转身,仿佛看到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扬手狠狠甩了下去。
啪——
乌沙飞扬,蒙去天地光色,窗棂突然被狂飞掀开,重重地拍在旁边的窗框上,发出砰砰的巨响。
“起来!你这是什么样子。我梓祯十四年来教出的怡麒亲王岂是你这个样子!”
梓祯突然的暴怒,却让他心底忽又燃起一丝希望,他便由着梓祯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下一刻,他又拉住梓祯的手,声情恳切道,“四哥,十四年,您还记得我们兄弟之情已经整整十四年。你为何一定要夺走子霏,你明明知道我多么爱她。若没有她,我为何要追名逐利,玩弄权术。你明明知道,这一生我最讨厌的就是皇室里的阴谋算计。您……您真忍心吗?”
“梓炀,十四年来,我可有拒绝过你的要求?”
“没……有。”刹时,他的声音沙哑颤抖,手臂微颤,缓缓滑落。
他明明知道,梓祯在称帝之前,都不会纳妃,更不会像太子一般,利用女人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但为了他,为了保住他心爱的女人而破例答应……人非草木。更何况,那蝶儿般的精灵,是怎样玲珑剔透,倾城绝艳的人儿。
“那么,四哥可以拒绝你这一次吗?”
梓祯直视那张苍白抽搐的脸,目光坚决不渝。
“不——”
他终是放开梓祯的手,大步退后,胸口不断起伏。
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四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未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梓炀这辈子最亏欠的便是四哥你。但是,我绝不能将子霏拱手相让。”
刚才还颓丧得一脸苍白的人,转瞬一扫丧气,儒雅俊秀之下,是再也藏不住的峰芒锐气。直直迎上那双寒凛月眸,抗衡之势不可小窥。
突然,梓祯裂唇一笑,“这才是我调教了十四年的梓炀。”
“四哥,请恕梓炀不敬。我绝不会将子霏交给您。您也知道,子霏她真正爱的是人,是我。”
“你也该知道,我想要的,即是抢,即是夺,即使砸碎了撕烂了,也只能是我的。”贪狼之光,从月眸底滚动倾轧而出。
“四哥,子霏她是个人。”扬声高吼,俊秀的面容青筋暴突。
这方语气依然悠慢,“正因如此,那便更值得。”
“四哥,你根本不爱她!”那样的口气,那样的眼神,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我爱不爱她,你无权过问。她已经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你的四——嫂!”
“四哥,你有没有想过子霏会如何?”他激动地上前,似乎想摇醒梓祯的模样,未及近处,便被对方的一计掌风拔开。
梓祯岿然不动,昂然傲视,“她会如何,恐怕我比你更清楚。再烈性的女人,终归也是离不开强大的男人。”
“不!四哥,你错了。子霏她是不一样的,她绝对是不同的,是唯一,是这世上最特别的女人。”他的声音再变得沙哑而颤抖,叙说中,有追忆的缠绵,又有临前窘迫的无奈,更有脉脉难化的深惜之情。
“我当然知道。所以,她只能是我的。”
“四哥——”
“你若真把我当四哥,就不该在此多言。”
杏眸一颤,苍白的脸不断抽搐着,双拳紧握袖底,血珠一滴滴打在白玉石板上,映出一头已然穷途末路的野兽。
而敌人仍在赶尽杀绝,“梓炀,你不在的时候,很多事都改变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再跟我争!”
“四哥,”杏眸赫然涨红,“你真要逼——我——反?”
一个反字,冷冷回荡在大殿中,窗棂边的那抹金阳,终于消失不见。
难道,他们兄弟十几年的感情,因此毁于一旦?
阴翳的殿内,沉静,冷峭,翻滚着一波波冷朔的青麝蒙烟,一点,一滴,化去双眸中那抹幽柔。
梓祯欲开口,殿门突然被人猛裂拍响。
“王爷,王爷,不好了——”
裁冰的声音。
两个男人一听,同时冲向大门。
较之门内的暗潮翻涌,门外早已经刀光剑影,一片惊涛骇浪。
“妖女,你这个妖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兰贵妃鬓发散乱,面容扭曲着深浓的恨意,一双骨瘦的手狠狠卡着子霏的脖子,一把将扯下那枚粉红心琥珀,摔碎在地,将子霏重重压向粗大的红漆梁柱。
“娘娘,您快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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