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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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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双手握上他的大手,紧张又兴奋地说着,忆及当时分别的情景,酸涩涌上鼻尖,眼圈一红,串串水珠,滴落在两人相合的手背上。

剑眉微微一蹙,只觉手上一暖一凉,百味杂陈。

“子霏,你答应我的事呢?”

她立即不假思索,连连称是,完全忘了自己都答应了些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四殿下答应要找的人,一定能找到。

廊外,紫芝翳翳,一浪接一浪的紫色波纹,缓缓荡远,芬芳弥漫了无边无际。

☆、花语

花语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关于晓桐的事。

她第一次看到,疏淡幽远的月眸中,不掩兄长对小妹的宠溺之色,徐徐低徊的醇厚嗓音,叙说着他曾偎在床头,给调皮妹妹讲故事哄她入睡的往事。

晓桐之所以男孩子心性,多是因长姐早嫁,幼时没有同性姐妹相伴,随了他们几个兄弟长大,直爽坦率,调皮顽劣。

“那么,梓炀呢?”

顺口就问出,月眸仰首,目光变得幽远迷蒙,一层淡然温柔的紫晕,浅浅滑过眸底。

“梓炀是外柔内刚。别看他那般温柔,执拗起来,殿里没人能拿他如何。当年,若不是我去抱他,怕他会依着他那过逝的母妃一起进皇陵。”

她知道,梓炀母亲过逝时,才四岁。每年,她都会陪他摘很多丁香花,编成花冠,去祭拜他的母亲——晓妃,和兰贵妃亦是闺中密友。

梓炀的执拗啊,再强也强不过她的洪水攻势。

“不过,子霏似乎和我接触的任何小孩,都不同。”

突然,月眸直射而来,犀利如剑,让她猝不及防。

“哪……哪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人**生的……一颗脑袋一张嘴……两只手臂两条腿……”

呃,她在说什么啊?!

“哈哈哈……”

他很不客气地笑了,紫瑛翻飞,一朵朵降在他青莲色的锦云纱袍上,被笑声拂动的紫絮,顺着纱袍,柔柔地泄了一地。

一只金边袖影忽然撞进了眼角,他摘下一两朵落在她鬓边的紫絮,流下了月华的清滟。

“子霏,你是紫鸳花精灵么?”

深深凝着她的月眸,清澈冷泠,流光微转,浅浅的笑意下,似乎有暗涛汹涌,若再看下去,只怕会被那深潭吸去了魂儿。

很奇妙,自那天聊过晓桐的事后,她和梓祯的关系就有了微妙的变化。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战战兢兢、水火难容。

因得了兰贵妃的口谕,需在元朔节前为梓祯绘两幅彩相,连着几日,她一习完课,领了宫牌,就往谨麒王府路。梓炀很想陪她,但他现在身有公务,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时刻行护花使者之职。

“梓炀不用担心,我不会和四哥吵架了。”

“你这丫头!”

他刮刮她的鼻头,送她上了车,她打了窗帘朝他猛挥挥手,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

马车走远,梓炀仍驻足未移。

旁边待候的以同暗自瘪嘴,上前轻声提醒主子,万师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俊眉一夹,杏眸收回了远去的目光,转身进了屋。

子霏翻看了昨日绘好的部分,反复琢磨着梓祯的神韵特质,不觉已经到了王府。

宫婢扶下车,便见着王府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几匹骝驹,正被人牵进后院。

自从四殿下回京,朝堂上的这两股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小婢依往日般,将她引向堂后主屋——猗园,那园子同宫中的规建几乎一样,只是书房后开了一道门,门廊所对的后园,仍是那片如诗如画的紫蓝色花海。

行至中堂,却隐约听到一声高扬的喝斥声。

“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甘愿将自己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拱手让给东方朔?!”

钟鼎之声,厚重如掷地响锤,闻声即可测其主人,非将即帅,当有如此率直怒语。

“舅父,请息怒。”梓祯的声音,依然疏淡清漠,平静无波。

“父亲,表哥这般作为,定是有他缘由。”这清稚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听到。

“有什么缘由,比得过我们家族的兴荣!不管如何,你既然回来了,必须把兵权从东方朔手中拿回来。”

如此绝断地命令方式,倒真是一家人的特色。

被梓祯叫押父的人,定是兰贵妃的兄长,即当今左相派系的人。好像梓炀曾告诉过她,兰贵妃的某位哥哥乃是什么大将军,战功赫赫,同是梓祯兵法的启蒙老师。

小婢加快了脚步,有意避开主人家的家晤。

一进书房,那幅梨园图仍然挂在同样的位置,狐狼图大概也在他的大圆床对面罢。不过,她自那次之后,再不敢在别人地盘上乱闯,在长椅前摆好画架,开始酝酿灵感。

小婢迅速传上了热茶小点,太监们往暖炉里又喂了些碳。

好似,又加了一个铜炉。

因为前日来,她曾冻得执笔不稳。

匿大的书室内,飘荡着浓浓的檀麝香。约约地,还夹着似浓或淡的熏衣草味儿。

窗外的紫鸳花田,在如雾的雪幕中,静静地仰瞰天界,如在水伊人,清傲滟涟,不可方物。

她习惯性地把玩起那枚紫鸳花琉璃腰缀,透过剔透的白色晶体,看向窗外,完全是另一番光怪陆离的景致。

有诗人说,熏衣草的味道,是爱情的味道。

收割熏衣草,就如同收割爱情,收获幸福。

冬种的熏衣草,会在第二年的夏天成熟,那时候……也正是她的生日。

“子霏,你很喜欢这坠子么?”

回眸看向珠帘垂打处,紫金蟠龙纱袍迤逦,他涎笑缓步行来,刀削般的俊立鬓角,堆聚着几朵雪花,映得月酿双眸愈发疏冷清澈,如霜如月的面容更形隽雅清逸。

“这坠子……”她垂下眼,小脸赫红一片,“很漂亮。”

似乎每看一次,便觉得里面,藏着无限的秘密一般。

熏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那么紫鸳花的花语是什么呢?

“这般喜欢,我再命人多做些饰品。”他伸手,抚过她几无华饰的青丝,滑腻的触感一如最上待的绸丝,既然只别着两只云雀衔白玉珠步摇,仍掩不住她一颦一笑间,流落的绮丽风情。

“不,不用了。我用不了那么多。就这个,已经很好了。”

他宛尔一笑,转身坐回长椅,“待做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嘎……”

明明说是送,这样说,不成了强迫中奖。

垂眸抿了几口热茶,斜睨了讪讪的小脸,才道,“开始吧!”

“呃?”有一瞬,她没反映过来。

顺着他的眼光看来,才忆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忍不住再次感叹,**误人啊!

幸好,前两日已经将他的正面画完成了。今天开始,只需要绘好阅书画的下半身,再描描神韵就行。

否则,天天对着这么性格的漂亮脸蛋,真的会……让人心脏负荷超载。

梓祯抿起一丝淡笑,右手玩着两颗玉卵石,左手执一本兵法书,目光却时时落在他正前方的小人儿身上。

子霏很认真,虽然她早就清楚,工作中的女人最美。却不知道,纵使她现在还只是个十岁大的小女娃,不禁透露的成熟风韵,在滟丽无双的容姿下,有种难言的神秘感。

就像园里那姝艳摇曳的紫鸳花儿,散发着自成一格的独特魅力。

静谧的室内,只有碳火细微的哔啵声,和墨笔与宣纸摩擦时的沙沙声。

直至,一溜冷风儿忽地窜进了内室。

珠帘赫然撞响,彭奇之急急走了进来。

啪地一下,子霏手上的画棒掉在地上,断成了三截

☆、揉情

揉情

梓祯放下书,冷冷地看了彭奇之一眼。

“奉远,出去候着。”

彭奇之一怔,遂重重一拂手,退了出去,那垂链击打的声音,将室内安宜的气质,一扫而空。

他看向子霏,她正拣起地上的碳笔,细细的眉头轻轻攥了一下,左手揉了揉肩膀。

起身走到画后,素描的人物基本已经全形,只差着色。看脱墨的部分,正在他眼角部分,应是她揣摸神韵时,落的笔。

“子霏,今日就到这里。”

“可是,娘娘说要在元朔节前……”

他的手落在她右肩上,止了她的话,五指扣着穴道,轻轻一压。

她啊地一声,呼疼。

他却道,“无防,母亲那里,我去说。”说着,一连揉压一边问,“可是这里在疼?”

“啊——”

不用回答,听她的声量,就很明白了。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冰凉一片,那素嫩娇小的手掌,他一手便能尽握一双。

“梓祯,不要,会弄脏你的。”

她想抽出手,却给他的大掌牢牢握住。

抬眸,对上他眸色清浅中,明明划过的一丝悔意。

她的肩头慢慢变得温热,疼痛也消失了大半。而他的紫金袖角,染上了污黑的一团墨汁,连那张玉瓷般的纤长手指,也被她小手上的碳粉污了个面目全非。

当年,他一时气盛,竟害得她从此落下这般的隐疾。

狐狼四真的转性了?

他揉啊揉,方有一刻,揉得她都有些昏昏欲睡,小脑袋不知不觉,靠进了熏满桂香的怀里,半瞌的眼底,只有那轻轻摆动的金边袖影,好似镶了霞光的云絮,一荡一荡,许久……许久……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样对她过……那是什么时候呢?

嗯,是她初至这世界,准备朝觐湘南帝的那个早晨,他先恐吓了她,却又给她压穴解昏,弄得她的脚底板疼了两日才好。

“子霏公主,诗书礼凡凡,专精于画,乐亦能颂得几首歌赋……”

夫子声调平匝,躬身立于湘南帝侧,拿着一张长及地的纸卷,一一颂读下面排排站的学子们,年终成绩评语。

湘南帝眉目冷肃,每念一个学生,便投过去几眼,那学生必然因受帝王极具压力的一眼,垂头缩脖子的占多数,少有敢直眸相视的。就是从礼仪上来讲,直视帝王,也是不敬。

不过,还是有人敢犯此大不敬。

当然不是她西夏子霏啦!要知道,现在她做人很低调,即使是给皇帝一家绘了诸多倍受赞誉的肖像彩画,她仍是非常“羞愧”地垂着脑袋,领受了夫子绝对诚实、分毫不着的年终评语。

幸好,湘南帝没有磨叽她。

倒是那小郡主秋婕,十分倨傲地抬头笑了笑,左右环视,冲子霏的方向哼了哼鼻子,当湘南帝看过来,她才怯怯低下头,眸中的得意之色不曾稍减。

夫子终于念完,退至一旁,等着皇帝下评语。

“得优者,赏玉质文房四宝一套。”只有两个得优。

“得良者,赏……都是女孩子吧,都赏律曲国的珍珠饰簪一对。”五个女娃高兴得面面相窥。

“及格者,”她西夏子霏算三人行之一,湘南帝勾起唇角,看来一眼,“明年必须努力。赏黑貂小毫笔一对。”

一群小鬼,齐声谢主隆恩。

皇帝欲走,突又折回,道,“眼下,你们年龄都相仿,又都习得礼乐。今年元朔节,你们出个节目,为除夕的大宴祝祝兴。”

“是。”

皇帝一走,一群人便忍不住开始攀比起来。

秋婕聚着几个一鼻孔出气的应随,少不了对着她说几句酸溜挤兑的话。不过,她的人缘也不差,得优的两位小帅哥向来与她私交甚好。

“子霏,谢谢你帮我过了作画那一关。我知道你最喜欢珍珠簪子,这对我送你吧!”

有着一张可爱苹果脸的齐馨语,递上簪子,一脸诚挚。

“子霏,我有很多套文房四宝了,这套送你。”

子霏双手推回去,笑道,“傻瓜,做朋友的怎么可以讲这些俗事情节。这些都是皇帝赏赐的,不可以随便送人的。”

小鬼们立即一脸愧色,她一手抓一个,往屋外溜去。

“好啦!咱们商量一下,即时出个什么样的节目,来个艳惊四座。”

围聚上来的孩子们,全部齐声称好。

秋婕突地冲上前,喝道,“西夏子霏,凭什么由你说了算?本郡主也有好节目要表演。”

“哦?你组织你的,我们组织我们的。不也一样么?”

“皇上没说要我们准备两个节目。”

“皇上也没说,不准我们准备两个节目啊!”

当下,被憋住了。

其他人跟着吵了起来,一时书院里像炸开了锅。夫子来问,也一时没个定数,只有重新禀了皇帝,再做定夺。

正在这时,梓炀梓祯和东方修一来,就看到分倨两方的人马。

“老夫叩见四殿下、六殿下,东方公子。”

“老师多礼了。”梓祯扶住了夫子的手,抄了两帮人马一眼,问,“方才,他们在吵些什么?”

小鬼们被梓祯的眼光一扫,立时噤声,不敢稍动。

“方才皇上审过他们的年终成绩,各有赏赐。因学子们年纪相仿,又新习得了礼乐之识,便要他们在元朔节大宴上备个节目以祝兴。他们就为这事起争,非要各自排一个节目。”

“这有何争,也算给父皇一个惊喜,你且让他们排去。”

“四殿下,这可真妥当?”

梓祯淡淡一笑,“有何不妥,你抬出我便是。”

此话一出,纷争即平。

东方修拉了拉子霏的粉色缎带,低声嘲笑,“小妖精,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子霏拍开他的手,转身一把将齐馨语推了过去。笑着躲到梓炀身后,看东方修一脸窘相。

“子霏,你真要排节目?”梓炀松开手上的纸包,里面装着她爱吃的零嘴。

子霏乐颠颠地打开油纸包,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

才道,“排就排,这都是小CASE啦!”

杏眸划过宠溺的笑意,拿着绢帕为她拭着嘴角油渍。

“什么是小卡斯?”

“就是小意思的意思。”

“小意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子霏翻白眼,这不,现代语翻译成古语,真是越弄越混。

“安啦安啦,这个略过。”嗯嗯,芝麻牛肉真是世界上最香的美味儿了。

“安啦是什么意思?”

忍不住翻个大白眼,“梓炀,你就不要打破沙锅问到……”

手上的纸袋赫然被人抽走,东方修跳开调笑道,“梓炀,你别再问下去了。对于成绩刚好及格的小鬼,跟咱们得优的差距太大,根本就难以沟通啊!”

“东方修——”

子霏大叫一声,追杀上去。

梓炀笑着摇头,同梓祯对视一眼,笑开。

“她常说这样奇怪的话?”梓看着远去的身影,梓祯问起。

“偶尔,好像在她特别忘我的时候……不过,四哥不用担心,她只会对我说说罢了。”

梓祯看着梓炀一脸温柔的笑意,月眸微眯,脚步快了三分。

“告诉她,有外人在,绝不可语出惊人。”率先,出了书院。

梓炀应是,追了上去。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是秋婕愈发嫉愤的目光。

西夏子霏,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贱婢

贱婢

皇帝说是为大家祝兴,其实真正需要娱兴的是皇帝自己。所以,这节目只要讨得他一人欢心,就胜利了十成九。

经过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们的建议,她决定表演一出音乐剧,以剽窃著名的《十面埋伏》为架构,改弦易章,再现四殿下梓祯大战戎狄万贺铁骑的神勇奇谋。

正好,追随她的以男孩子居多,最适合这般阳刚型的剧目。与秋婕的温柔歌舞表演形成强烈对比。

不过,当故事中的主角听到她的提议,很冷淡地瞥来一眼。

“剧本写好后,我要审阅。”

她乖乖应是,于第二日,将完成的肖像画并剧本一块,交了上去。

梓炀也帮她参谋了几天,在梓祯翻看时,美言了几句。

“子霏的画,勿庸置疑,即是宫中的画师,也难堪其画境。”

子霏一听,甜甜地冲梓炀一笑。心说,那当然了,她毕业时可是院系里的前三甲,美术功底顶瓜瓜。

“剧情,必须再改。”

立即,无情的一笔划下来。

疏冷的月眸闪过一抹戏谑,顺手将本子丢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梓炀急忙问,需要如何修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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