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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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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霏拾阶而上,却见着阶上几个太监,其中一个便是先帝的帖身内侍兼现今的总管太监——李公公。
李公公一见她,立即摒退那几个小太监,上前躬身叩礼,“娘娘,老奴等候您多时。”
当年是他传帝旨,带人将她押进冷宫的。对于此人,她自是无甚好感,只是相当意外,不明白为何梓祯会将之留在身边。
面上不由一冷,道,“哦,什么事还劳李公公亲自来讲?”
“娘娘,老奴自知卑贱曾犯凤颜,不敢求娘娘原谅。今日老奴斗胆来见,是想告诉娘娘一件事,娘娘听后一定不会后悔。”
看着那爬满皱纹的脸,虽是一脸惶恐,却也有份不说不罢休的坚持,她叹口气,“说吧!”想着若听了觉得后悔,她可不可以赐他告老还乡呢?!
李公公又躬了躬身,才缓缓道出,“当今圣上可算老奴从小看着长大。圣上四岁时,便能背得千首诗词,罕见的聪明伶俐,深得先帝宠爱,却一点没有其他皇子的娇纵之气,极为敬重先帝及其母妃,对兄弟姐妹亦相当爱护。亦属老奴平生所未见之仁君之才。随着圣上长大,其才、智、武、谋和容姿天仪、雍雅气质,都世属罕见,实乃继承大宝的不二人选。七岁参加全国科考时,文盖当时状元,即是那位文武全才的万慎也不得不佩服赞叹。十三岁时,圣上随先帝御驾亲征,更以一箭夺取胜战之机,尽得镇国公平生战法谋略真传,且更青出篮而胜于篮。只可惜,祖制规定皇位必传嫡长子,而圣上出生时破皇军星现,是为大不祥之昭。虽深得圣宠,却又被排除在权利之外。当年兰贵妃为让圣上在朝堂上立稳根基,曾使尽手段,并挟圣宠在先帝弥留之时取得遗诏。老奴说这些,只是想让娘娘知道,圣上能有今日,是历尽千辛万苦得来,圣上付出得太多,唯一一次任性便是娘娘您的事。”
“这些我多少都听人说过。”可每听一次,仍然深为震撼。“可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件事,其实本只有先皇和圣上两人知道。当时在御书房,并无二人。但老奴曾得先皇允许,若有急务可从密道入书房。所以,那件事便多了一个现今仍活在世的第三个人,老奴我知道。”李公公的口气有些激动,似乎是隐忍已久。
“什么事?”她更好奇。
“那年,圣上被困于玉沙城终于脱困,并击败戎狄族,大获全胜。先帝问其要何赏赐,圣上一直未请赏。直到那日,圣上亲自找上先帝,要求先帝将娶妻纳妃的权利交予他自己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先帝不得以任何理由迫其就犯。老奴亦记得,那时候,是娘娘刚至湘南不久。”
李公公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天人姿色的皇后轻轻颤抖,绝美的容颜上亦惊亦喜亦痛,又是轻轻一叹,“娘娘当年逝去,圣上几欲成狂,老奴看在眼中,不甚心痛。这一次宫乱,圣上连续多日不眠不食,忧神心伤。老奴……亦看在眼中,老奴一生功过不少,却仍得圣上看重,铭感在心。故而今日斗胆向娘娘进言,希望……娘娘切勿再辜负圣上一片真心痴意。老奴……虽死尤安……”
说完,已经是涕泪并下。
“我……知道了。我明白!”
原来,当年索绮儿早就知道了,早就看出来,才会在见到她第一眼时便说出那样的嘱托。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满弱冠之年的他为何有了自己的府砥,迟迟不纳正妃,还屡次推脱掉皇后的赐婚。
原来,他早就为爱她准备好了一切幸福的条件,她却被自己的眼晴吓跑了。
她几乎是跑着回到宫中,掀开那一层层纱幔,每靠近一步,心就更烫一分,好烫好烫,烫得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时,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她从来不知道,他对她的爱竟然那么深,她一直误会了他。若他能早一步告诉她,早一步,他们便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经历那么多心疼心伤,才走到一起呵!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她走近才看清,那是一个黑羽珍珠面具,正是丽鸳节上她戴过的。面具上的羽毛已经掉了很多,还有些褪色,似乎常常被抚摸着,已经有些脱线。这面具,是她脱去他面具时,他从她面上揭去的。丽鸳节的传说里,互相揭开心上人的面具情侣,一定可以结为夫妻,白首到老,幸福一生。
他一直保存着这个面具吗?他每一次摸着它时,想到的是什么呢?那个传说在他的心底有多重的份量,没有人知道。她不知道当他疯狂地吼着,她只能是他的妻子时,是多么疼,多么伤。
“梓祯,我真的好傻呀!”她动手想取下面具,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可是,没想到面具被他捏得很紧很紧,而紧攥着面具的手,一片冰凉,就像……
她急忙推了推他,“梓祯,醒醒,鱼汤粥都熬好了,可以吃了!”
以往只要她轻轻碰碰他,那双月眸便会睁开,慵懒而朦胧,刚醒的他格外性感诱人。
可是,他没有醒。
她的意志,轰然倒塌。
“梓祯,醒醒,你已经睡好久,该醒了,再不醒我要搔你痒了哟?”她想笑,可是眼里不断冒出汗水来,一颗一颗,打在他墨金龙袍上,映下深深的黑色圆印,好像她心口突然破开的黑洞,开始有汹涌的红夜往外蜂涌。
他依然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沉很沉,唇边竟然衔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握住那双大手,又冰又冷,而温暖的胸膛再没有起伏,整个身体,也一片僵硬。
“梓祯,你不要吓我啊,我告诉你,本宫……很生气,吓我的后果很严重……”他笑得那么满足,好像渔村时的阿祯,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叫“天真”的光采。
“你再不醒来,我就叫人飞鹰传书去万贺,把天尧叫来哦!你不知道,在乌孜的时候,他差点想把我偷走,幸好……幸好我聪明啊,我拿你吓唬他,他其实挺怕你的……”泪水越流越多,墨黑的朝服上已湿了大片。
她气得一把揪下那副面具,重重丢了出去。
“梓祯,你这个胆小鬼。你那么早就爱上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害我们……绕那么大一圈,才在一起……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抱着这个破面具做什么,你快醒过来啊,醒过来,让我抱抱……”
“咱们路上说好,今年夏天我过生日就去金陵,我们……我们再过一次丽鸳节,我一定会找到你……揭下你的面具……”她抱着他的劲项,泪水滴落在那张平静的笑颜上。
可是,他依然没有醒来,心底的绝望已全然将她占领,泣不成声,心疼到已没有感觉。只是不住地摇着他的身体,唤着。
“梓祯,我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啊,我又有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你一定不想孩子没有父亲吧?你快醒过来,醒过来啊……”
她忘了,他不是神,他也是肉体凡胎,他也会疼,他也会生病,他也会有……无法解决问题的一天,他也会有倒下的一天,也会……死……
因为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那么无所不能,以至她自私地一直没有注意,没有注意……那日遇刺,她冲进屋的时候,婢女端出的那盆血水,泛着幽幽的黑紫色……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你快醒过来,不然……我就收回这些话……你为什么不睁开眼,你在嘲笑我笨吗……我现在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
“就是……就是来世我也还不清……我答应你,我们要生生世世做夫妻,下世,下下世,我偷偷编了三千三百四十四颗幸福星要送你……你不醒过来,叫我……怎么送你啊?”
“梓祯,你在生气我这次又对你食言么?好好,我承认,都是我自私,可是你不要再玩下去了,好不好……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你醒醒,快醒醒啊!你不是一直最心疼我的眼吗?你不醒,我就停不下来啊……停不下来……你舍得吗?”
“你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偷懒不起来。那些惨遭战火洗劫的城市,还等着你下旨拔银建城……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一切不管了?难道你想让我垂帘听政……你有没有想过,修儿才五岁,你想让我们的儿子这么小就扛起一个国家,失去幸福童年么……”
他依然笑得沉静,沉静,沉静,她的身心都冻在了那抹凝固的笑容里,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梓祯,你答应过以后每年都要送我一只纸鸢的,要送够……整整一百个……我们说好要携手白首的……你从来都没对我食言过,这一次也不可以,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泪水一直流一直流,好似再也流不尽了,她用力摇他的身体,他始终一动不动,静默得像一尊千年玉雕的人像。
“好好,你不想醒,不想理这些俗事俗务了吗?也好……这事些,你那些聪明的臣子应该能料理好的。不然……他们不是白拿你的薪奉么?修儿有彤希大哥他们在,烨儿就是有人想对他不利,天尧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可是,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梓祯,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像你说的,就是我下地狱,你也会把我逮回来的。你等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周公那里……把你逮回来……你等着……我马上就来了……”
“梓祯,你知道吗?你是我寻了两世,才好不容易寻到的爱人,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不管天涯海角,还是碧落……黄泉……”
没看你脸上张扬过哀伤
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
你拆了城墙让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绑
你没说你也会软弱
需要依赖我
我就装不晓得
自由移动自我地过
从始至终,她都是被保护得最好的那个人,被他们用尽心思宠爱着的人,最最幸福的人。可是这一次,就让她再做了一次自私鬼,抛下一切,只想随他而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只想跟他在一起。
江山,社稷,儿女,她都顾不得了。
她要快快追上他,快点追上他,不能让他再不见了。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这一次绝不能再失言了,只要他要求的,她都会陪着他,纵是毁天灭地,亦不足惜。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我发誓不再说谎了
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
灵魂像飘浮着你在就好了
我发誓不让你等候
陪你做想做的无论什么
我越来越像贝壳
怕心被人触碰你回来那就好了
能重来那就好了
☆、倾国倾城大结局6
倾国倾城大结局6
一股撕裂般的疼传遍全身,仿佛连灵魂也要被生生剖开,全身的血液迅速流逝干涸,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尽,绝望的浪潮将她的整个意识湮灭,心依然好疼好疼,疼得无以复加,无法负荷。
“朵儿,醒醒,朵儿……”
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似黑暗里透来的那抹最明亮的曙光,她毫不犹豫地奔过去……睁开眼的一刹,终于看清那张俊雅绝逸的面容,所有的绝望、痛苦、无助、悔恨,一一退去。
“梓祯……”她声音沙哑,浑身已被汗水浸透。
“朵儿,你又做那个恶梦了?”他的口气是肯定的,眼神平静如水,沉稳持重,大手轻轻抚着她冰冷的脸颊,那么让人安心。
她看着他,久久无法成语,泪水依然不断,抓住他的手,汗湿的小手立即被他大手温暖包裹,那里传来的力量,才能驱除她心底的恐惧和担忧。
他淡淡一笑,薄唇绯红,“那已经过去两年了。我们的女儿已经会走路了!我哪里也没有去,一直在这里。别再担心了。”他俯下头,绵绵细吻如雨,落在她额角,颊边,深深叹息着,深深吻上她微微颤抖的唇,由浅逐深,由淡转深,直到掌下的心跳火热而有力,才退开声。
月眸如水,似夏日碧湖般潺亮明澈,深深看着她,那薄薄性感的唇,泛出诱人的殷色光泽。
“让我……抱抱你……”
他张臂将她搂进怀中,任她双手紧紧圈住了颈项,紧紧地抱住自己,仍带着一丝无法置信的颤抖。
这个怀抱是暖的,腰间的手臂正紧紧地抱着她呵,颊边的面容也是温热的,还有点点新渗的胡渣扎着她,她用力地蹭了蹭,感觉这无比真实的微微刺疼,心底的恐惧终于退去,安然地叹口气。
突然,一声啼哭传来,那是他们才满一岁半的女儿惜珍,珍惜梓祯。
他想起身去抱住,“朵朵,珍儿大概饿了。”
她死抱着他不放,“不要,人家还没抱够你呢!”
他低低轻笑,孩子最后被宫婢抱了出去。
“梓祯,你答应我,绝对绝对不可以不说一声就离开我。”
“好,我答应你。”
如此的承诺,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
望着这双明亮美丽的月眸,她相信他会做到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失信于她,从来都没有。
于是,今日早朝,皇帝陛下又迟到了半个时辰。众臣子皆是心知肚明,耐心等候。对于皇后陛下的耽政之行,没有丝毫怨言。
为什么呢?
煦日和风,子霏倚在廊下,看着院中原凯正在教两儿子练剑,幸福地笑了。
当年,她随梓祯从乌孜回国的当日,梓祯一睡不起,她根本无法再思考,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突然离她而去,没有支字片语,那么突然。在她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那么强大,似乎什么事也难不倒他。她从来没想过,他也有最脆弱无力的时候,他也会“死”。那个时候,她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叫不醒,推不醒,她只有一直哭,一直哭,哭到肝肠寸断,万念俱灰,只想随他而去。
幸好及时被宫人发现,刚离宫的彤希又赶了回来,才告诉她,梓祯当年在雍露宫遇刺时中了绝顶剧毒,他用尽一切办法帮他压制,都不得法,只有服下凤凰丹,故而那段时间他的伤好得极慢。凤凰丹是黑姑受了梓祯的皇家玉牌,回赠的物品,梓祯也未料到真有一日会用上。本来以梓祯功力,凤凰丹发效仍需要一段时间。只是逼宫一战耗损他太多心力,加之当时她自求离去,令他心神倍受损伤,加速了发作。谁也没有料到,那一刻来得那样快。
当日,梓祯本想先告诉她,他已将一切安排好。但是她傻呼呼错过了机会,而在外遇到彤希,彤希欲言又止的事也是这件事。彤希以为梓祯会告诉她,便没有急着告诉她。于是,机会全部错失。
当时若再晚一步,他们俩大概就像《罗密欧和茱丽叶》的剧情一般,他活过来,她却割腕自杀,血尽而逝。
幸好啊,莲烨那小子又想当第三者,闻着浓香的鱼粥跑了进来,看到满身是血的他们,吓得又哭又叫,招来宫人,及时救回了她。而黑姑也未离开,便是等着时候到了,好为梓祯解毒。
他其实早安排好了一切,只要她没急着去熬什么该死的粥,就不会变成那样子。
事后,东方修最爱嘲讽她,“啧啧,亏我觉得你还挺聪明的。居然人还没死,就忙着殉情。”
那个大嘴巴的下场是,被她和儿子们赏了一头的白面粉。
在梓祯至祈山疗毒时,她当真当了一回垂帘听政的皇后。那痛苦煎熬的半年里,她令满朝文武刮目相看。和年仅五岁的儿子一起,在掌录和东方兄弟的抚佐下,将逼宫后的未清理干净的问题一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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