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泰坦尼克号bl]海洋之心-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驾驶室早已空无一人。
  门开着,澄澈透亮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入,海水已经没到舵轮。
  史密斯推开船长指挥室的门,那里面比驾驶室稍高,地面上只有薄薄一层水。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屋反手将门关严。
  一道白色的光斑在圆形的玻璃窗上闪动,史密斯船长的侧脸衬在圆窗里,像一枚勋章。
  红色的舵轮还是崭新光亮的,金色的边缘上雕刻着整齐的字母。
  驾驶室外,悠扬的琴声飘飘荡荡。就像海水浸泡着甲板和舱房,乐声将许多人的心浸透。
  我可以指挥这条船,却无力对大海和灾难下令。
  海水裹挟着冰冷和寒意,伴随着汩汩的白沫,从四面八方拥了进来。
  史密斯笔直地站着,操纵起再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船舵。
  他犹如铁铸般纹丝不动,像一座黑色的石雕,被山一样迎面压来的海水吞没。
  史密斯船长一生忠于职守,现在,他要运用自己赎罪的权利。
  三等舱,一张床。一对年迈的老人紧紧相拥。老妇眉头紧锁,低声啜泣,老人缓慢而温柔地,用他干瘪的嘴唇亲吻她同样干瘪的脸颊。两人灰白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如同交错缠绕在雪地里的枯草。
  另一张床。一个包着头巾的年轻母亲,微笑着搂住她的两个儿子,用平静温柔的声音继续着未讲完的童话:“他们在长生不老的仙境,幸福地活了三百年。”
  海水没过床腿。
  漫上床沿之前,孩子在只有上帝和母亲才能给与的安全感中,逐渐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母亲温柔地凝视着两个儿子天使般的面孔,眼角的泪水,慢慢渗出来。如同一颗泪痣,镶嵌在眼角,不肯滑落。
  舱内,海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涟漪微动,透过屋内的积水,可以看见地毯上的古波斯图案。由于水的律动,图案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水波里衬着紫罗兰色和暗绿,那是莫奈的《睡莲》。画面荡漾着的颜色,仿佛是早秋傍晚的天空。画面波澜起伏,好像下一刻,一朵淡紫的睡莲就会亭亭而出,玉立水面。
  随着不断涌进来的水流,一幅画漂了过来,是德加的作品《舞俑》。水波荡漾,仿佛舞女的裙角在飘。
  头等舱的吸烟室里,安德鲁严肃认真地盯着壁炉上的钟,他尖细的脸上,灰败的神情已经消失。
  他凝视着刻板的指针,从口袋里掏出坠着银链的怀表,低头看了看。然后,安德鲁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拉开弧状的透明钟罩,轻轻拨动了一下指针。
  盛了半杯酒的厚底水晶杯从雕刻精美的大理石壁炉上滑落。
  也许,他在做最后一次校准,也许,他在做最后一次计算,也许,他想让时间停下,也许,他不过想把这一切记在心间。
  他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他双手撑在壁炉的边沿,橘红的火光照应着他的脸闪闪发亮。
  慢慢地,安德鲁感觉自己倾斜了。
  不,他并没有倾斜。
  是眼前的世界倾斜了。
  人们纷纷四散逃离,海水紧追其后。
  乐队面对着逃散的人群,奏完最后一个曲子。圣公会的赞美诗《秋天》的曲调流过甲板、越过海面,飘散在静静的夜色里。
  “诸位,今晚,很高兴与你们一起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ing,彻底大修。前一部分有一个镜头章节有点错乱,现在该到这里。不知道看文的大大有没有男生,看到这部分在想什么。有点感慨。


☆、海的咏叹

  “爷爷,我仍然觉得震惊。”爱德华一手撑着下巴,慢慢斟酌着说,“我真的惊叹。为什么,面对即将灭顶的海水,面对汹涌而至的死亡,乐师和船员能有那么巨大的勇气,坚守职责;有的男人怎么能有那样高尚的情操,把救生艇让给孩子和妇女,把最后的时刻留给自己。”
  “没错。”洛威特接口道,“船员有76%遇难,不是一个船员、两个水手这样做,而是全部900多名船员、服务员、烧火员以至厨师都是这样选择的。到底为什么?”
  “只要你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注定与责任为伍。”卡尔转向一边,淡淡地说,“那是他们的责任。上船工作,就被教育这样的理想:责任比其他的考虑更重要,责任是纪律性的同义词。在泰坦尼克号沉没前的几小时中,这种责任和纪律的理想,是最难以被侵蚀的力量。”
  费彼用冻得肿胀通红的手,哆嗦着解下汤米身上的救生衣。
  淡红的血迹在背部弥漫。他最后看了汤米一眼,随着人流逃离咆哮而至的海水。
  “没有时间了,割断绳子!快!割断绳子!”怀德在拼命高喊。
  “我需要刀子!我需要刀子!”一个听上去抑扬顿挫却声嘶力竭的英国口音响起。
  费彼拔出小折刀,用牙齿展开,像锯木头一样锯着粗壮的绳索。
  另一边的甲板上,那艘被拉倒的救生艇还没有翻正。
  人们呼喊的声音像劳动的号角。
  狰狞的海水,如同垂死的人口吐的白沫。
  头等舱大厅里,杰克惊叹不已的地方。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哭喊着,嚎叫着。
  无助地扑打着着越来越高的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一个雕塑,按下别人试图浮起……
  古根海姆先生坐在楼梯尽头的一把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空的白兰地酒杯。
  他睁大了眼睛,贵族的苍白面孔上,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
  面对死亡,人会根深蒂固地恐惧。
  因为死亡是最终及的未知。
  整齐码放的餐盘,如同被无形的手推出壁柜,跌碎在地上,犹然闪烁着瓷器特有的润泽的光芒。
  木椅翻着空心筋斗,磕裂在长桌上。
  海水以不可阻挡之势,冲破门窗,劈开墙壁,一盏盏金黄的灯粉身碎骨。
  消防员法尔曼·卡维尔在感到自己可能离开得早了一点的时候,又回到四号锅炉室,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困在那里。
  信号员罗恩一直在甲板上发射信号弹,摇动信号灯,不管它看起来多么无望。
  被分配到救生艇做划浆员的锅炉工亨明,把这个机会给了别人,自己留在甲板上放卸帆布小艇。电报务员菲利普斯和布莱德坚守到最后一分钟,船长史密斯告诉他们可以弃船了,他们仍然不走,继续敲击键盘,敲击着生命终结的秒数,徒劳却执着地发送电讯和最后的希望。
  乐队领班亨利和其他的乐手演奏着轻快的爵士乐和庄严的宗教圣歌“上帝和我们同在”,直到海水把他们的生命和歌声一起带到大西洋底。
  “对有些人来说,求生已经成了负担。”老人缓慢地摇摇头,抬起仍可以看得出坚毅线条的下巴,高脚杯将手的外形放大,“有时候,世界上最残酷的,莫过于正义和责任。”
  “卡尔,我们必须向船尾跑,不要停下!”
  “我知道!龙骨的设计根本不可能承受船身的重量!”甲板上过于喧嚣嘈杂,两人即使耳鬓厮磨也要提高嗓门,才能听清彼此在说什么。“安德鲁那个混蛋……”卡尔正准备诅咒泰坦尼克号的造船师,想了半秒,望了望头等舱,最终没说什么。
  “抓紧栏杆,卡尔。”
  “……你也一样。”
  两人在逐渐倾斜的甲板上艰难跋涉,仿佛在攀爬一座越来越陡峭、越来越险峻的山峰。
  那种升到半空、俯瞰一切的感觉又来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如同朝圣的队伍。
  仿佛达到目的地,就可以得到救赎。
  可那就像耶路撒冷的圣地,不过是船尾一小片空间而已。
  大厅里。
  海水涌上了玻璃拱形圆顶,抬头看去,就像水在天上流。
  绘着太阳和星星的拱顶,突然炸裂。伴随着四溅的火星与电光,和汹涌而至、宛若天河的海水。
  那些坚固的门窗桌椅,在海洋的真正威力下,不堪一击。
  淡绿的海水越升越快,越升越高。
  翻卷着水花,漫过大厅中央的落地钟。捧着钟面的天使,被跳跃起伏的海水逐渐淹没。
  无数上流社会绅士淑女觥筹交错、轻声慢语的大厅,变成了修罗地狱。
  宙斯的惩罚,已经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谢天谢地,编编说可以不用入V。我一直希望,可以写出让很多读者一气呵成看下去、心潮起伏并且不用花钱的文章。因为我当年转战JJ的时候,因为对银行、充值什么的一窍不通,V文一片也没看过。当然,并不是在意那几个小钱的问题。我不想让任何人重蹈我当年的覆辙。我其实从没抱怨过开V的作者,因为我自己也是拜金逐利的一员(阿玖,我知道你不是的,你开V了以后我怨念不能顶你了……)只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罢了。我希望,写出好文,决不开V。椎心泣血,开V的话积分翻倍而且河蟹问题也少……大大们打分评论支持吧。


☆、坚守承诺

  卡尔和杰克在比海浪更加汹涌的人群中沉默地奔跑。他们时不时彼此搀扶,拉拽。
  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向舱内,坚固的玻璃如同一层玻璃纸。
  阴森惨白的海水呼喊着冲破门窗,每冲破一扇,就发出一声欢呼般的巨响。
  翻过栏杆,杰克和卡尔跳下去。
  卡尔本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事,但实际上,他的大脑此刻像被海水冲跨了,近乎停止运转。
  他只知道,抓住杰克,跟他一起向前跑,拼命跑。
  仿佛这样做,危险就会被甩到身后。
  卡尔曾有过许多疯狂的梦想。
  眼前的一切,比他最天马行空的白日梦还要疯狂。
  向船尾进发的人群中,不时有人从近百英尺的高度跳下去。卡尔拉着杰克,两人从桅杆上探出身体,无声地看着落入水中的人。
  “不,卡尔,我们不能跳。太高了,会疼死的,而且……”
  “那是你的朋友费彼吗?”卡尔突然指着一个奋力游动的身影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他觉得,灵魂——如果意识可以叫做灵魂的话——已经脱离了身体,在一定的距离以外,冷冷地打量着疯狂的人群、逐渐倾斜的巨轮、还有跌跌撞撞跑着的自己。
  “漂亮的小伙子对不对?不过你可别打他的主意。”杰克笑眯眯地说。快游啊,费彼,快。
  “我可不是同性恋。”卡尔不屑地扭过头。
  杰克咧开嘴笑了,不置一词。
  “我只是爱上了你。”
  如此嘈杂的甲板上,卡尔居然听见杰克的心跳停顿了两秒,然后,发疯般地再次律动。
  杰克环住卡尔的脖子,把咸湿的嘴唇靠上去。
  他们身旁,一根根绳索依次崩断,黑色的巨大烟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轰然倒下。
  费彼抬起头,惊恐地发现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向他压下来。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的一切。
  “跳!快!”杰克攀住栏杆,对还有几分犹疑的卡尔大叫,“你小时候没干过吗?”
  耳边带起了风声,在大脑空无一物的时候,这种微小的感觉反而更加明晰。
  “杰克,你怎么摔倒了?”没来得及拉起他,右手边一个一身白色礼服的中年男人就捷足一步,把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杰克扶起来,笑道:“小心一点,别毛躁,年轻人。”他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一翘一翘,杰克刚对他露出白亮的牙齿准备道谢,就被卡尔怒目而视着拖走了。
  船尾离开水面,逐渐指向天空。背后,可以看到从水中升起的三个巨大的螺旋桨,带起了淋漓的冰蓝色水花。
  崭新的,发亮的。
  船倾斜着,水面倒映出的星空与天融为一体,如同一只收拢翅膀的鸟漂浮在虚空里,或者超现实主义的油画。
  有人惊慌失措地跳下去,磕在刀片般的螺旋桨上,打着旋儿坠落下去。
  有的人没有抓牢,亦或是体力不支,尖叫着从船的后半部分滑下去,如同坐上了加长版的滑梯。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卡尔一定会略显刻薄地嘲笑、没心没肺地大笑。
  “我们必须在船上呆尽可能长的时间,”杰克目测了距离,心算了时间,抿紧了嘴唇,“相信我,卡尔,你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温度的海水。”
  不会有人注意他们了。
  杰克紧紧扣住了卡尔的手,轻轻捏了捏,表示安慰、鼓励和振作。
  “相信我。”
  船上的灯火,时亮时暗,明明灭灭。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衣领严谨地扣到下巴、戴着苏格兰呢帽的牧师,迈着庄重沉稳的蹒跚步伐,仿佛要参加一场盛大的弥撒。与人群显得不太调和,他用低沉的甚至略显空洞的嗓音,缓缓地吟诵:“我虽走过死亡的山谷……”
  “那么麻烦你走快一些行吗?”杰克不耐烦地把高声吟颂的牧师拍到一边,卡尔默契地用肩膀撞得那人一个踉跄,两人扶住栏杆,用有力的手和肩膀,挤开一条路,快步冲到了前面。
  卡尔拨开一个挡路的,拉着杰克到了船边。
  被惊恐攫取了理智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跳下去,溅起白色的泡沫,仿佛一朵朵遍地盛开的白莲。
  一个平缓低沉的声音让他们回过头。
  “圣母玛利亚,请为我们祈祷。”
  那个被杰克和卡尔撞掉帽子的牧师,倚着一张淡黄的圆形木桌,脊背挺得笔直。
  他交叠在衣摆下的手,被许多人抓着。
  他头抬得高高的,朗声吟诵
  “在我们死亡的时刻,圣母玛利亚。”
  许多人走过来跪倒,双手合十,十指交叉,或者在胸前划着十字。
  哭泣着,抽噎着,祈祷着,希望着。
  又有人把手放到牧师手里,牧师握住他们无望地伸过来的颤抖的手。
  这一刻,他就是上帝。
  他不能拯救他们,他又拯救了他们。
  卡尔和杰克轮流把彼此从人潮中拽出来。
  许多人在螺旋桨下面奋力游动。
  “快。”
  “快。”
  终于抵达了暂时安全的船尾。两人抓紧桅杆平复呼吸。
  “我看见新天和新地。”
  牧师骨节分明、血管隆起的大手,宁静地握着信徒们的手。
  跪在他脚下仰望和祈祷的,有满脸胡须的中年人,有戴着无边眼镜、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包裹着棕灰色头巾的妇女……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清一色的恐惧,和虔诚。
  “先前的天和地不见了。”他一手合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圣经,拇指夹在书页中,一手优美而有力握住一个纤细的手腕。
  “海也消失了。”他空出一只手,紧紧把住身后的固定在甲板上的圆桌。桌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他的侧影。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孩子把头埋在母亲胸前。“很快就过去了。”母亲镌刻着皱纹的脸上有几分扭曲,还带着笑容。
  卡尔伸出一条手臂,环住杰克,把他压在栏杆上。
  另一只手,着迷似的,抚摸着他的背带,和后背上的金属环扣。
  牧师的祈祷,如同光明的利剑劈裂黑暗一般,切割着蜂窝般的人群。
  “他和人们住在一起。”
  他们把头埋向彼此的肩窝。
  “人们成为他的子民。”
  他们,的的确确在彼此身边。他们,是彼此最后的、最坚实的依托。
  “上帝将与他们同在,做他们的神。”牧师的影子落在圆桌上,是奇异而不规则的三角形。
  “上帝将擦干他们的眼泪。”牧师把头扬得更高,试图平息声音的颤抖和哽咽,“不会再有死亡,不会再有有哭泣悲伤,也不再会有痛苦。”
  他眼睛越来越亮,那是泪水的反光。
  “先前的世界已成过去……”
  过去……过去……
  “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