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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云行-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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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套行头,小夜就花了足足一个月,一针一线都是精雕细琢,好在是在八灺里面做,只算作一天的日子。
对照那套衣带飘零的道袍,小夜这一套就称的上简单而不简约了。
最后清点了下物品,还差一个头冠。
秦列本来是短发,不需要带头冠,但是这身衣装若是不配个头冠那岂不是少了点点缀?把这身衣服一看,小夜觉得完全可以给他做个冕,但是那样子就有些嚣张的没道理,最后决定还是做个头冠好了,反正秦列头发有些时日没理了,勉强梳起来也还是可以的。
这样一想,小夜又开始着手打造头冠,头冠并不费什么功夫,只跟郭文了声,他便去给她寻了块上好的墨玉来,她只花了几天的功夫,就雕琢了个墨玉麒麟冠,颜色墨黑,半透不透,十分好看。
小夜喜欢不得了,当即就给这套衣袍取了个名字叫黑火战甲,而后兴冲冲的拿去炼制了。
十九,不可理喻
秦列似乎很不放心小夜一个人在太阿门里四处晃悠,听说她去落云峰炼器堂找她那个山羊怪的师父,他就叫人去将山羊怪请到了清辉大殿。
这小夜能理解,毕竟他们在太阿门的处境玄妙不容乐观,可是他听说她要给他炼制战甲,他竟然也不同意,让她交给山羊怪去炼。
这点小夜就不能理解了,炼个器,又不是去上刀山下油锅的,怎么就不同意了?
他现在‘今非昔比’了,做了大门派的掌门了,就开始管这管那的?现在炼个器都要经过他同意,那以后是不是吃个饭睡个觉也要先问过他才行?小夜心中气闷,据理力争,同秦列大吵一架,秦列原本不理会她,后来看她无比坚持,死活要自己亲手炼制,还放出狠话,他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她就跟他没完。
没把秦列气死。
虽然秦列是沉默的人,就算再恼火也不会骂她,但是那铁黑的脸色就是像将小夜一把捏死算了。
一旁在大殿里伺候的小厮们个个面如死灰,埋着头做石化状,还从没有听过哪个掌门被人指责‘无理取闹’的,他们都是在这儿服侍过萧止一的人,萧止一平时有多可怕众人皆知,这新掌门虽然比萧止一年轻,但是那气势竟然比萧止一还恐怖,这感觉,就好像是萧止一被人骂无理取闹……这事情,似乎有点好笑,却又似乎是件异常严肃的事,所以这些人只希望自己从来就没听看见过听见过……
秦列的衣物法器给别人炼制小夜怎么也不放心,所以她硬是闹腾了个把时辰,最后秦列忍无可忍,还是叫小厮将炼器炼器炉抬到清辉大殿给她做了个炼器室。
两人都是余怒未消,各干各事,秦列在内殿里看书,小夜在旁边的炼器室炼制战甲。
小夜同山羊怪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秦列的战甲炼制成木系属性。
像山羊怪这类长老都是不参与门派事务的,如果不是私交甚好的话,谁做掌门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所以小夜与他之间关系并没受到太阿变故的影响,小夜仍然称他做师尊。
他建议小夜,像秦列那样的单纯攻击性灵根的修士,身上的防具法器最好是炼制成有助攻击的附属属性。
因为火系作为攻击性最强的一种灵根,其防御力绝对是所有灵根里面最弱的,所以他认为防御力原本就弱,就算穿上了顶级的防御战甲,防御力也是比不过其他的灵系,还不如全部用在提升灵力攻击上面,以绝对强势的攻击来弥补防御力的不足,只要斗法的时候能强占先机,以他本身的灵力加上全套的附属攻击属性,基本上几个法术下来,没几个能招架的住的。
小夜觉得他说的固然有理,但是这只是针对了一般情况,事实上与秦列相同修为的人已经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的元神远远超过了他的修为,再加上他原本就是搏击出身,身体强健骨骼健壮,一般真人远远比不上,所以在身体本身的防御力上他并不弱,甚至可以说还是算得上较强,配合上他出手极其敏锐,就算是他元神没有格外强大,对付比他修为高上两三层的修士都没任何问题。
更何况,现在他可以杀死比他修为高出一个大阶的修士,所以攻击力这方面已经无需再担心。
小夜担心的是,他以后面对灵力与他相当而修为又比他高出许多的修士的时候,他会应对乏力。
秦列现在虽然灵力已经达到了洞虚修士的强度,但是他的修为还只是在元婴期,所以灵脉丹田能够容纳的灵力也还停留在元婴期,他体内能够容纳的灵力还远远比不上洞虚修士,若是以后碰到个防御力超强,坚挺的似金刚那般的高阶修士,那他的灵力肯定是跟不上消耗的,就像他刚杀萧止一会灵剑门的时候,就是因为灵力过分消耗,才会出现片刻的疲惫。
所以小夜觉得以秦列的情况,增强战斗复原才是关键。
讨论了许久,最终山羊怪都被她说服了,十分赞同将黑火战甲炼制成木系的属性,还帮她去制符堂的长老那里要来了好几张高级的回春术玉符。
山羊怪取来了上好的炼器灵物之后便走了,小夜一个人专心致志的呆在炼器室里炼制战甲。
炼制初级法器对小夜来说易如反掌,三两下便制作完成,而中级法器就要费神的多,基本上折腾了好久才将这件战甲炼制到四级。
炼制到四级之后,小夜便坐下打坐休息了会儿,然后再开始将战甲炼制到五级。
炼制五级法器对小夜来说很是吃力,倒不是她技巧不好,而是因为她修为太低,越是高级的法器,炼制所需的时间就越长,炼制中途所需的灵力就越多,小夜还只是筑基初期,灵脉里能够储存的灵力原本就少得可怜,炼制四级法器的时候勉勉强强够用,炼制五级法器就明显的力不从心了,炼制途中要使用回春术,喝灵水,吃丹药,无比的消耗心神,因为途中又要想办法回复灵力,又要细致入微的使用灵力,还是保证灵力供应不能中断,所以炼制一件五级法器,对她来说简直就跟打架一样。
然而秦列现在灵力已经达到了洞虚期的强度,五级法器对他来说已经显得有些低级了,至少也得给他炼制到六级才行,这对小夜来说简直是个艰巨的活儿。
一边给自己补灵力一边炼器,原本就艰巨到手脚并用的地步了,偏偏秦列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是抽风还是怎么,时不时的就派个人过来打扰她,不是‘师叔你渴不渴?’就是‘师叔你饿了没?’再不就是‘师叔小的给你打扇?’‘师叔奴婢给你捶腿吧?’还有干脆就是‘掌门师尊让你停下休息’……
小夜给他们打断几次,惊愕不已哭笑不得,折腾了整整一天,硬是没把六级法器炼制成功。
最后几欲抓狂的从炼器室冲出来,决定去找秦列那个闷骚的男人理论!
在内殿里找了圈,又到大殿里找了圈,最后有小厮告诉她那个所谓的‘掌门师尊’在后殿里。
气急败坏的冲过去,二话不说就破门而入,结果那个闷骚的男人正在干闷骚的事儿,他,正在洗澡。
当然了,这闷骚的帽子不过是小夜怒火攻心才给他扣上的,其实秦列很正经的在洗澡,他正靠在齐地的大浴池边沿,上身露出水面,后劲枕着池边平坦的玉石矮栏,一手拿着卷竹简正看着,目光专注,尖削的面容露着严肃的神态,姿势却是大大咧咧懒散无比,氤氲的水汽笼着他不着寸缕的上身,坚实而又流畅的肌理袒露无疑。
小夜一脚踹开殿门,目光直射过去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然后她就愣在原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金刚赤身裸体的觉得没什么,看他却总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秦列微微挪开举着竹简的手臂,看了呆立在门口的小夜一眼,什么反应都没有,又继续看书去了。
这暴徒最近无时无刻不在看书,怪事。
本来小夜看到这情景还些微的矜持了一番,想着要不要就此离开算了,但是把他那神态一看,火气顿时又冒了上来。
难道她还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了?
她重重的将门关上,意图扰乱秦列的注意里,然后又怒气冲天的走到浴池边,瞪着秦列问:“我说‘掌门师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列纹丝未动,目光仍然落在那竹简上:“什么什么意思?”
小夜彻底被他这态度激怒了,蹲下身就将那竹简从他手中揪了出来,“我在忙正事,你懂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做?”
手中的书被夺了去,秦列干脆抬起双肘搁在浴池边的玉石围栏上,侧头看着小夜:“做什么?”
“你少装蒜!”小夜愤怒将竹简一摔,“就是你干的好事,要不然我现在早炼好了!人家辛辛苦苦的给你做战甲,你还特意来添乱,你是不是人!?”
秦列额上青筋凸了那么下,“谁让你自己炼,你老实呆着就行了。”
“你……”小夜不由的握紧拳忽的站了起来,从未觉得这男人竟然是这样的不可理喻,憋了一天的气,终于是忍无可忍,抬起脚就朝着秦列的肩膀踹了下去,想将他踹到水里淹死算了。
一脚踹下去,没踹动。
没踹动倒是没什么,小夜自然知道她不可能的踹的动他,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秦列他竟然动也没动,连躲一下都没有,就那么给她狠狠的踹了一脚!
小夜怔住。
秦列仍是侧着头看着她,只是微微蹙着眉,表情都没变。
瞬间小夜有种理亏的感觉,不管是什么事,先动手的那个人总是不对的,但是她委实没想秦列会这样,还以为他至少会躲开……
捏了捏手指,小夜神情复杂的看着秦列,秦列既没动,也没说话。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神态,小夜就觉得邪火难平,鬼使神差的,她又朝着他的肩膀踹了一脚。
秦列仍然纹丝未动。
于是小夜彻底的理亏了,捏着拳头站那儿,看看秦列又看看自己的脚,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满意了?”秦列看着小夜,语气无波的问了声。
“我……”小夜像是做错事的极度不自在,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直有种赶紧离开的冲动,却又觉得不能走:“你,你干嘛不躲?”
秦列没有回答,两人就这么静默了片刻。
小夜越来越不自在,捏着衣摆垂着头看都不敢他,最后实在站不住了,一咬牙转身就要走。
刚一抬脚,忽然觉得脚踝给人抓住,小夜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往后一带,而后整个人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下意识的惊呼了声,就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发觉腰间一紧,自己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滚烫的怀抱里。
小夜惊愕的支起手肘,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微狭的眼,漆黑深远,沉的摄人心魄,正直直的看着她。
她怔了许久才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浸湿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秦列,又看了看他赤裸的胸膛……
“你,你你……”说了几个字,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特别是,她知道他们这样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而且她知道他没穿衣服!
小夜一时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头有发晕……
不知恍惚了多久,小夜感觉秦列的胸膛起伏了下,耳边传来他低醇的略带着丝叹息的声音:“你为什么老是不听话。”
小夜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再次抬头:“我……”
‘我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一时间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叫小夜怔懵了好久,努力平复了半天的思绪,才回了魂。
秦列他今天是怎么了?好生奇怪,以前一起过了那么久,他也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的……不,最近他都好生奇怪才对……
小夜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想改变一下这种尴尬的处境,谁知秦列他搂的很紧,支支推推的努力了半天,这状况也没有丝毫改变。
“别动。”秦列沉声说了声。
小夜只好乖乖的不动了,任秦列这么搂着,紧紧贴在一起,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到他的赤裸的怀里,只觉得他胸膛烫的有些吓人,其实她也分不出那温度是她脸颊上的还是秦列胸膛上的,总之是分不出你我的纠缠在了一起,她还能听到秦列略有些急促的浑厚心跳声,带动她的心突突突的乱跳起来。
秦列就这么抱着小夜,许久都没说话。
似乎过的太久,小夜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在这感觉中沉溺过去了,直觉该说点什么,转一下注意,她微微抬起头,小声的问了句:“你为什么不躲?”
…………
二十,你不正常
小夜很想知道,她纠起脑袋,看向秦列的眼睛。
秦列没有回答,在她抬头的瞬间,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脑袋拨了过来。
然后,一个滚烫的吻……
小夜再次怔住,眼神不知瞟向何处。
唇上传来的温度炙热灼人,那么一瞬间,小夜有种元神出窍的感觉。
在恍惚与清醒中挣扎了好一会儿,回神的时候看到秦列微狭起的眼,正看着她,近在咫尺。
她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吻,期待已久,却不知是这么的突然,突兀。
秦列这个沉闷的和尚,上百年的时间走过来,从来都是视她如空气一般,虽然是有练功做借口就是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那种就算呆在一间屋子里都是各安各事的相处模式,可是今天怎么的,忽然,这么热情了……?
是受了刺激,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脑袋被陨石砸中了,还是那两脚踹出了问题?
还是,春天,它来了?
小夜大脑短路的一塌糊涂,木讷的盯着那双深沉的眼,下意识的缩了身体,想把脑袋埋到水里去。
秦列捞住她:“你躲什么?”
“没……有躲,我……”小夜垂着眼睑,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觉得……你不正常……”
“我不正常?”秦列沉沉的说了句,然后又按着小夜脑袋辗转反复了一阵子。
他放手的时候,小夜又说:“你正常,我不正常……”
她红扑扑的脸衬着不好意思而微垂的长睫,十分可爱,还有那木讷到不经大脑的言语让人忍不住想笑,然而,秦列笑不出来。
大殿里一时十分沉寂。
小夜还在惊愕尴尬和羞涩惊喜等诸多复杂的情绪中徘徊,这沉寂太暧昧,叫她有点不知所措,不自觉的就想找话说:“我刚才,不是故意想踢你,我只是一时气愤,所以……”
小夜最受不了的就是心理负担,稍微干点错事就要内疚好一阵子,更何况对象是秦列,还踢了他,她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愧疚的,扭扭捏捏的嘟哝了一阵,没见秦列有所表示,她就干脆很无耻的问了声:“你不生气吧?”
其实秦列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他没生气,聪明的人怎么还会旧事重提?可是她就是个蠢女人。
秦列依旧没说话。
“你真的不生气?”小夜便顺水推舟了,“那你干嘛不躲?”
“你不是气愤吗?”秦列语气淡淡的答了句。
小夜微怔。
他知道她气愤,所以就给她踹两脚来泄愤?原来他知道他自己很过分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小夜不解。
明显的秦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秦列脸色不怎么好的样子,小夜就装模做样的抬着手在秦列肩膀上摸了下,“痛不痛?”
明知道他不会痛,不过意思意思下表示自己心疼也是必须的。
谁知刚才太过气愤,竟然一时也记不得自己踹的是哪只肩膀了,为了掩饰尴尬,就故作不知的随意搭了只,却不经意的看到他这边上臂外侧有个奇怪的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图样,模样不丑,但是像字又像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纹身?以前他身上似乎没有这东西的啊……
小夜奇怪的凑过去看了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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