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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云行-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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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答：“我说的都是实话，夜师叔要是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小夜没有表示，啃了口肉，又说道：“你们壹队的队长不在太阿门中吧？真是不明白你们萧止一掌门为何将最厉害的壹队都派了出去，该不会是都出来找我了吧？”
小夜说的很随意，郭文却微微惊了下，想反驳，却又似乎无从下口，愣了许久，才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要是你们宗纪卫队真的像你所得那样三个队的实力都差不多，怎么可能有两队留守却让一个人如入无人之境的，杀了你们掌门呢？就算秦列打的过萧止一，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数百高手吧？
小夜瞥了郭文一眼，“我只不过随便说的，没想到你真承认了。”
一旁的姚光有些怨怼的瞪了郭文一眼，郭文有些微怔。
“哎，我问你件事儿。”小夜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问：“那个李长秋老头儿死了没？”
“在五年前的进阶大试上死了。”
小夜一喜：“怎么死的？”
“意外身亡。”郭文简短的答道。
看样子他不想答，小夜又问：“是在比试的时候死的吗？和谁比试？”
“罗圭长老。”
闻言小夜转身继续肯肉去了，没再说话。
填饱了肚子，几个人就离开了灵剑门，往太阿门而去。
去往太阿需要整整两天的路程，这一路上小夜都在沉思。
就算萧止一死了，太阿门里还有一位宗主顶着，往下还有一帮难缠的长老，他们肯定是不会心甘情愿的让秦列做上这个掌门的。
也不知道这么几天，那支宗纪壹队回去了没？若是已经回去，想要再进入太阿只怕很困难。
就算壹队没有回去，就算秦列成功的坐上掌门，可是他在太阿毫无根基，坐在那个位置上实则同身陷囹圄没有区别，届时壹队回归，太阿门人里外相应，他们又要怎么办呢？
不知道秦列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小夜一直想问一问秦列，却介于郭文和姚光在旁边，于是只好忍住了。
十一，打赌
本以为去往太阿最快也要两天的路程，却没想秦列不知从哪里弄了把八级的飞剑，飞行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看样子只怕最多一天就可以到达太阿门。
但是秦列并没有一天之内赶往太阿，而是中途到燕都附近去看了看，然后在太阿山脉边沿的小镇上呆了一晚。
俨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见秦列这样，小夜就知道他并不是毫无打算的，便也安心了不少。
途经燕都，无非是想看看大夏王庭对萧止一的死有什么反应，在这太阿山脉口上的小镇停留一晚，也只是想看看太阿门有什么动静，小夜暗暗欣喜，别看秦列这家伙脾气火爆喜欢爆粗，其实心思还是很慎密的。
这一路上倒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风平浪静的。
几人在镇上最大的旅店落了脚，将郭文和姚光两人困在楼上房里，秦列小夜还有桃儿在大厅里吃了许久的饭，周遭的人也没听见有议论太阿门的，天色渐黑，几人才回了房间。
三个男人一个房间，两个女人一个房间，不过小夜原本刚睡醒，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跟桃儿一起赖在秦列房里凑热闹。
郭文和姚光板着脸罚站似的立在一边，桃儿拿着从小夜手中要去的炼器书看，小夜则拉着秦列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吃点心。
秦列自然是不吃的，就小夜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自从见到小夜之后，郭文和姚光两人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小夜的身上，他们似乎对这个因为灵根特殊而被掌门师尊破例收为弟子的女真人特别好奇。
就连小夜自己都不自己在太阿门宗纪卫队之中‘久负盛名’，整个宗纪卫队几乎没有不知道她名字的，因为萧止一整整找了她四年，虽然负责寻找她的主要雷砚带领的宗纪一队，但是郭文负责彻查她在离木峡里的事情，而姚光手下的李坤等人也负责保护过她的安全，所以这些人都知道萧止一似乎很看重她这么个人。
虽然她的名字大家都知晓，不过她这真人却是少有人见，初见之下，郭文和姚光自然就很好奇了。
只是打从灵剑门见到她开始，一直到现在，两人脸上都露出一种相见不如闻名的表情来，这传闻中的‘夜师叔’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修为差的离谱不说，一点真人的样子都没有，从一见面就在吃，到现在还在吃，倒是没见过有那个真人有这么能吃的，只除了外貌如传中说的那样之外，还真瞧不出她有什么本事能从太阿门宗纪卫队眼皮子地下溜走，而且消失了好几年都没被找到。
难怪萧止一对她失踪的事情那么震怒，破骂宗纪卫队都是一帮饭桶，现在把她一看，郭文和姚光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饭桶，就这么个女人，他们竟然都看不住抓不到。
不过，若是把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看，这些倒也不是解释不通，于是郭文和姚光不由自主的就将一切原因归结到秦列的身上。
把秦列一看，他们却是愈发的不解了，这样强悍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带着个这么女人，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好看？或者，是跟萧止一有相同的目的？
郭文和姚光打量着坐在墙边一对太师椅上的一男一女犹自猜测着，而那一男一女也在打量他们。
小夜那对清澈的眼珠子在郭文和姚光身上转了圈，转头对着秦列一脸诡笑的说道：“这么坐着太无聊了，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秦列看了她一眼：“赌什么？”
小夜拈起一块桂花糕咬了口，然后冲着郭文和姚光笑了笑：“就赌他们两个，会不会愿意让你坐上太阿掌门的位置。”
此话一出，屋里几个人同时怔了下，桃儿惊讶的抬眼看了秦列和站着的两人一眼之后又装作没听见的低下头看书，郭文姚光两人神色肃然，秦列侧着头看着小夜，目光微微带着丝惊异。
他没有告诉过小夜他去太阿要做什么。
小夜歪着脑袋望着他，“你敢不敢跟我赌？”
秦列表情未动，只是眼里露出丝笑意：“赌什么？”
“输的人许给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小夜眼里又闪起狡黠的光来，一势在必得的样子。
莫不是她是想对他有所要求？秦列很感兴趣：“你赌什么？”
小夜很是肯定说道：“我赌他们愿意！”
郭文和姚光同时露出副怪异而又鄙夷的神色。
秦列淡淡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他们本来就愿意。”
言下之意是不愿意也要愿意，郭文和姚光面色一沉，看着秦列的眼神染上了强烈的抗拒。
任谁也不喜欢被胁迫。
小夜看了眼两人的神色，“我说的是心甘情愿心悦诚服的愿意，可不是你这种强迫的。”
这话刚落下，郭文和姚光同时看向小夜，露出个讥讽的笑意，要他们心甘情愿的让秦列做上掌门？这怎么可能？虽然他们此时落在秦列手里，身不由己，难道心也会随着不由自己？
秦列眉梢微动，也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夜：“你故意想输给我吧？”
“你还不信？”小夜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你输了可别哭！”
眼看着秦列扬起嘴角就要笑出来了，小夜哼了声，端了被茶，走到郭文和姚光面前：“你们说，你们愿不愿意让他做你们的掌门？”
两人淡看小夜一眼，不做声，那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不愿意了。
胜负立显，秦列大大咧咧的往太师椅上一靠：“我看哭的是你。”
“你得意个什么？”小夜侧头白了他一眼，转而问郭文和姚光：“两位队长，萧止一已经死了，虽然这下任掌门不是完全由你们两个决定的，不过你们身居高位，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是不？依你们的看法，由谁来接替萧止一的位置比较好呢？”
小夜悠闲的喝了口茶：“你们该不是看中了你们的那个门主吧？”
早在萧止一收她做弟子的时候她就见过那个宗主，委实不是个遭人喜欢的人，狂妄跋扈野心勃勃，若不是有萧止一镇住他，他在太阿门不知道要怎样兴风作浪，太阿门里该是不会有人愿意让他当上掌门的。
果然，郭文和姚光都不做声，虽然没表示，可是眼神里尽是鄙夷之色，可见这两人也待见那个宗主。
“那，看来你们是准备在长老之中选个掌门了？”小夜又问。
太阿门中的长老身份算是很高的，但是比下有余却是比上不足，否则怎么可能只做到长老？郭文和姚光位列宗纪队长，只听令与掌门，连宗主的帐都不卖的，又怎么可能将长老之辈放在眼里？
所以这两人眼中依旧是副鄙夷之色。
“这么看，太阿门之中是没有人能入得了两位队长的眼了，”小夜笑了笑：“那，你们该不是准备让大夏王庭来执掌太阿门？”
听到这话，郭文和姚光神色瞬间变幻，看着小夜的眼神都变得凛烈起来，秦列饶有兴致的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屋里安静了片刻，小夜看了两人半响，忽然问：“你们萧止一掌门和大夏王庭的关系肯定不怎么样吧？”
郭文和姚光对看一看，郭文没说话，倒是一直不怎么搭理小夜的姚光浓眉一横，说道：“我太阿门与大夏王庭关系怎么样，是由得你在这里瞎猜的？”
“我可不是瞎猜。”小夜嘻嘻的笑：“要是你们萧止一掌门和大夏王庭的关系好得不得了，从燕都一路到这里，怎么会毫无动静呢？”
姚光怒目而视，“就算没有动静，又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的事可多了。”小夜看了他一眼：“要是你们萧止一掌门和大夏王庭的关系很好，他死了，大夏王庭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别说大夏王庭会不知道这个消息，萧止一座下的两个徒弟可都是王庭的人，只怕燕都那边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这件事情。”
姚光怔了怔。
小夜继续说道：“他们大夏王庭的实力跟太阿门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对不对？”
否则早就被萧止一吞并了。
“他们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如果他们真和和太阿门关系匪浅，在萧止一归西，太阿门群雄无主混乱不堪的时候，随便伸一伸援手什么的，太阿门的危机不就解决了么？可是他们为什么按兵不动毫无表示呢？”小夜问道。
郭文姚光闭口不答。
“我想你们不会猜不到吧？”小夜喝着茶，事不关己闲谈似的说道：“他们之所以不做表示，是因为，他们知道太阿门宗纪壹队还没有回来，他们在等，等一个宗纪卫队与这个杀死萧止一的人两败俱伤的机会，届时他们轻轻松松就可以让你们太阿门归属大夏王庭，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凛着脸不说话。
“看来这大夏王庭之中来掌门你们也不愿意接受了，”小夜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那最后，你们是想让你们壹队的队长，原本是与你们平起平坐的伙伴坐上这个执掌太阿门的位置？”
估计没有人愿意被曾经的平起平坐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所以这两人再一次沉默。
“他坐掌门你们也不愿意，那看来你们是想自己做掌门了？”小夜眨着眼看着郭文和姚光。
………
十二，谁哭？
郭文和姚光闻言具是一怔。
‘掌门人’这三个字对于稍稍有点野心的人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更何况是雄踞一方的太阿门掌门人这个位置？所以他们自然是有想过自己做这个掌门人。
只不过，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掌门人的位置人人都可以想，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坐。
郭文和姚光都是萧止一一手提拔的人，跟了萧止一许多年，比谁都清楚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多么的难坐，底下有一帮各怀鬼胎的门人，内有与太阿分庭抗礼的大夏王庭，外有虎视眈眈的上云诸国，若不是萧止一手段强硬，他怎么能在那位置上坐那么久？
想要坐他的位置，首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他那样的本事。
郭文似乎很有自知之明，敛起了神色看了小夜一眼，而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而姚光则侧头看了郭文一眼，又有些恼怒的看了看小夜，做了副不屑于与她争辩的模样。
这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在秦列、雷砚、大夏王庭、太阿门人这一众人面前，这个掌门的位置既不好抢，更不好坐。
小夜笑了笑：“看来两位也没有要做这掌门的意思了？那么，这么多的人选你们都不满意，你们还能从哪儿找到一个修为能与萧止一相抗衡，能够镇的住门内一众弟子，而且不叫太阿门折损颜面的掌门人呢？”
郭文和姚光都立在一边垂眼沉思起来。
小夜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太师椅上坐下，含笑的看了秦列一眼，拿了块桂花糕送进嘴里。
她不用再多说什么，以这两个人的聪慧不会想不明白，他们虽然是身居高位，可是并没有能与这些想要坐上掌门之位的人其中任何一方相对抗的实力，既然他们两个人无望坐上那个位置，倒不如坐山观虎斗，又省力又惬意，说不定还能借机做点落井下石的勾当，打击打击自己的仇家，何乐而不为？反正最后谁能坐的稳那个位置还未成定数。
就算最终让这个杀死萧止一的男人做了太阿掌门，在他手下当差也比在那些宗主长老和雷砚手下听令要来的强，因为他不仅来路不明无人知道底细，而且他的实力也摆在那里，听令于他，也不会折了他们的面子。
郭文只考虑片刻，就拿眼扫了眼秦列一眼，而后又看着一边喝茶一边津津有味吃点心的小夜沉思着什么，而姚光的目光则满屋子乱转，大多时间都是落在秦列身上。
秦列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小夜吃完了点心，才又开口问郭文和姚光：“两位队长想好没有，现在，你们觉得有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坐这个掌门的？”
郭文微微顿了半响，而后很坦诚的笑了笑：“没有。”
“郭文！你……！”姚光立即怒斥了郭文一声，想说点什么，却又似乎没什么可说，便也安静了下去，不再做声。
小夜立即转头，不无得意的看了秦列一眼。
秦列目光微微闪动，看了小夜一会儿，脸上染上了丝笑意：“说吧，你想要什么？”
小夜看他承认的这么爽快这么坦诚，倒是皱起眉疑惑的看了秦列两眼。
虽然这家伙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是他这表现却让小夜感到有些奇怪，她仔细的看了秦列一会儿，说道：“既然是打赌，那肯定要愿赌服输对吧，我有什么要求你都要做到是不是？”
“当然。”
小夜见他答的这么爽快，眼珠子一转，咳了声：“你之前不是不相信我会赢么？还大言不惭的说，哭的是我……我看……你不如……就哭给我看看吧！”
话音一落，就听见在一边看书的桃儿像是噎住了似的咳了声。
郭文和姚光两个男人同时瞪大眼，看着秦列，而秦列一双狭目顿时眯了起来，盯住小夜。
屋里安静至极，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小夜原本半趴在两把椅子中间的茶几上，支这下巴望着秦列，忽然感觉到秦列眼里迸射出来的寒光，不由的就像兔子一样警觉的纠起来，缓缓的缩回自己椅子上，嘴里还叨叨叙叙的说着：“愿赌服输是不是，你是男人，要说话算数的是不是……？”
秦列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的盯住小夜，嘴里阴沉的蹦出几个字：“你想死吧？”
小夜侧着脑袋将半边脸贴在太师椅靠背上，眨巴了下眼，颇无辜的说道：“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任何事情……他们都听到了的。”
说完扭头问桃儿：“桃儿，你说说，是不是？”
桃儿从书后面探出头来，瞥了脸色阴鸷的秦列一眼，赶紧的摇了摇头，缩了回去：“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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