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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少年by大风刮过[出书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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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金口一开,要去天牢便去天牢,命不能声张便不声张。四位大内侍卫抬着一顶暖轿,侍卫统领与副统领带五、六个高手压轿,不动声色出了皇城,到了刑部天牢外。

  侍卫统领已派一个侍卫先到牢里招呼,吩咐有贵人要进天牢看看,不要声张,莫让牢里关的人知道。天牢门前挺清静,莺围燕绕,只看见两辆马车。众侍卫簇拥着皇上下轿,恒爰四下一望,道:「怎么不见文尚书说的光景?」通报完毕的侍卫在旁边回道:「奴才听说,今天有要紧人物来看司徒大人,那些莺莺燕燕都散了。」

  什么要紧人物能散掉司徒暮归生死与共的花红柳绿?恒爰举步入天牢,牢头与狱卒将其悄悄引进走道,最后一个拐角处恒爰停步,隐在墙边看司徒暮归的牢房。

  天牢里正热闹。

  司徒大人的牢房里满腾腾的人头,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将司徒大人半围在中央。

  司徒夫人搂住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早劝过你爷爷跟你爹——不要你进朝廷当什么劳什子官——娘也劝过你,在皇上面前的时候小心着些,皇上说什么你就是什么——这些话没一个人听得进,你们若早听了,怎么会弄到今天这地步——我的儿啊——」司徒夫人拭了一把伤心泪,两手捧住儿子的脸,泪珠滚滚,「我的儿啊,你若没了,让娘去指望谁——」

  司徒暮归道:「还有二弟,二弟没了有三弟,三弟没了有四妹,四妹后面还有个五妹,各个都能让娘指望。」

  司徒夫人就哭:「到底你是我亲生的——」

  司徒暮归就笑:「说的跟其他几个不是您亲生的似的。」

  司徒夫人颤抖着拿帕子捂住嘴,转头向身后:「老爷,你听听——你儿子说的是什么话!他个小畜生说的是什么话!」

  司徒老爷与儿子对面相望,道:「一向都是你惯出来的,现在又向我说怎的?」

  司徒夫人一把揪住司徒老爷的前襟,泪如长河:「老爷,都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讲话如此凉薄,暮儿,暮儿他就要被皇上砍了,你还能讲这样的话,你……」

  司徒老爷抬袖子替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长叹:「命啊!都是命啊!」

  司徒老爷左手站着司徒暮归的二弟、三弟,右手站着司徒暮归的四妹、五妹。司徒老爷一叹,四妹手里牵着的那个四、五岁大的娃娃便哇地一声哭起来:「大舅舅要被砍头了——大舅舅要被砍头了——」

  四妹红着眼眶向司徒老爷道:「爹——大哥被砍了以后,尸首能带回去埋么?」司徒老爷再叹气,拿袖子抹眼睛的二弟道:「跟皇上求个恩典兴许成,便不知道能不能进祖坟。」

  三弟哽咽道:「爹,临时找好棺木也来不及,不成就先拿爷爷那口棺木给大哥装裹,爷爷他老人家身子骨正硬着,好棺材可以慢慢找。大哥这里急——」司徒夫人一头扑在相公胸前,泣不成声。

  牢里的司徒暮归,拐角处的恒爰,都举起袖子,抹了抹额头。

  这厢司徒夫人又揪住儿子的袖子,哭道:「儿啊,娘在太后面前给你求了个恩典——等皇上准了,娘就让绣绣过来与你圆房。」

  司徒暮归皱眉道:「绣绣?什么绣绣?」

  司徒夫人抽噎道:「你四姨妈家的表妹啊,几年前你还同她玩过,老说要做你的新娘子的那个。」司徒暮归终于变了颜色:「四姨妈的千金不是个正换牙的女娃娃么?」

  司徒夫人抹着眼泪道:「你见她是几年前,如今出落成大姑娘,差半年就十五了,生得圆润富态得很,跟你姨妈活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时间与司徒家门当户对又未出嫁的闺女也只有绣绣一个……」

  司徒暮归的脸更青了,小太监贴着恒爰的耳朵轻声道:「皇上,司徒大人的四姨母就是绥宁侯的正夫人。」恒爰恍然,依稀记得是个体态颇丰硕的妇人。

  司徒暮归只说两个字——不愿,司徒渐便开始劝儿子:「小畜生,从小让你习武你学个半调子,让你习文你又学个半调子,从没让人省过一天心,如今其头将砍,临死连你娘的一句话也不听?身为司徒家长孙不能给祖宗争光,至少留个后下来,也让你娘舒心一回吧。」

  司徒暮归道:「孩子有个被砍头的爹能过什么自在日子,娘你也不能因为儿子的一夜就让表妹守一辈子寡吧。」

  司徒夫人拿帕子捂住脸,再一把搂住儿子:「你成天花街柳巷折腾——娘只想临了你能给娘找个良家闺女的媳妇——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司徒暮归凄凉地闭上双眼,拐弯处的皇上再抬起袖子抹了下额头,嘴角忽然浮起笑意,转身低声道:「回宫。」

  恒爰回宫,在寝宫里踱了两圈,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咙,在桌边坐下,嘴角一直挂着笑。

  半晌,恒爰向小太监道:「朕去思澜阁,将司徒暮归从天牢提到思澜阁吧。」

  近一个时辰后,穿着罪衣的司徒大人终于押到了御书房。皇上要密审,太监侍从退到思澜阁数丈外,恒爰坐在御桌后噙笑看司徒跪定,道:「朕今天提你过来,只想问你一声,临砍头前可还有什么要求朕的没有?」

  司徒暮归难得神色疲惫,道:「罪臣罪该万死,不求皇上宽恕,万请皇上立刻下旨判罪臣斩立决。」

  恒爰再噙笑道:「今天母后来找朕替你说情,朕念在你们司徒家几代忠良与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准你在天牢里圆房。司徒爱卿精于此道,这一夜替司徒家留个后一定游刃有余。圆房第二日朕便斩你,免得天下人说朕这个皇上不通人情,而且,朕今天找你来,还有件事情。」

  恒爰负手从御桌后踱到司徒身边,伸手捞起一把司徒肩头的发,道:「那天在这思澜阁里,朕要做的,总要做了才是。」

  吕将军的大军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淮安府。

  到淮安府时正是中午,吕先吩咐先在城外空地扎营起灶,先派副将到知府衙门通报淮安知府。顾况也要去知府衙门知会验印,方能到蓼山县就任。顾况在小帐里七品官服穿戴整齐,四个小兵卒受吕将军吩咐将轿子抬到顾况帐外。程适在小帐旁叉手站着,心道,一路上还不觉得,现在看顾小幺这个阵仗,果然是芝麻大的官也有官派。

  恒商挑帘子进小帐,向顾况道:「我与你一道去。」

  顾况道:「我去不了多少时候,你在营帐里吕将军才安心,不然阵仗就大了。」这些天除去睡觉,他与恒商形影不离,举止言语自在了许多。

  恒商道:「我同你去知府衙门却不全是为你,常听说州府官员向新任的下属官员索要见面人事,若无人事或礼金菲薄便苛刻刁难。皇兄也有耳闻,但每日政务繁重,一直分不出神来查,我正好顺便替皇兄查探一二,算出来一趟也有些交代,这些方才已跟吕先说过。」

  程适在空地上站了片刻,转到大灶前看饭熟了没。程适这两天跟几个伙头军和总伙头都混出了点小交情,掌厨的二话没说舀出半碗萝卜炖咸肉给他尝。程适尝了两筷子,正赞掌厨老榆头手艺精进,抬眼看见吕先正在不远处。

  程适抹了一把油嘴,假做不经意晃到吕先附近,再惊讶一笑抱拳道:「将军大人!如此巧!」

  吕小面瓜点点下巴,程适在他身边叉腰遥望顾况的小帐,顾况已换好官服同恒商一起站在轿前。程适道:「将军,顾知县与那一位,是同副将们一路进城去知府衙门么?」

  吕先只缓步前行,不看他,更不答话。程适跟着他步子走,摸了摸下巴道:「果然是一路去。十分应该!那一位若出了什么岔子,可了不得。不过将军你光派几位副将大人前去,也没个文官,到知府衙门同那些文官啰嗦,恐怕费神。」

  吕先依然缓步前行,程适与他并肩,搓手笑道:「所以,吕将军,不如……」

  吕先停步,转头望程适,道:「不如什么?」

  程适搓着手,嘿嘿一笑:「将军,不如属下同几位副将大人去,若有什么交换文书之类的事情也好办,将军只当给个机会让属下长长见识。」

  吕先转身,负手淡淡看了一眼程适:「军中规矩,官阶不同者不得并肩而行,下属与长官并行视为逾越,依照军规酌情惩处。」

  程适讪讪后退一步,立刻抱拳笑道:「将军没别的事情,属下告退。」

  吕先道:「你且慢。」

  程适只得且慢,心道不好。吕将军的啰嗦程适领教过不少回,长而且狠,如同拿耙子一下下从心窝里挠过去,拖人更闹人。

  吕先开口,程适叹气。

  吕先道:「方才的错处念你初犯暂不予处罚,此番去淮安府不得再出差错。」

  程适被拐得一愣:「喝?将军恩准属下去淮安?」

  吕将军点头:「本将军准你同去,不得有任何差池。」

  程适喜孜孜道:「遵命!」

  第十一章

  皇上的一只手拎住了司徒大人的领口,另一只手半扯开司徒大人的腰带,司徒暮归徐徐道:「皇上,您派人将十五殿下护送回京了没?」

  恒爰手下毫不迟疑:「你当同朕提起十五弟,朕就会饶了你?」

  司徒暮归摇头道:「皇上该不会怕十五殿下替臣讲情,所以准其暂留吕先军中。若真这样,十五殿下此时恐怕有危险。」

  恒爰扯开他内袍:「此刻你倒知道卖弄忠心。」毫不留情抚上内袍下的肌肤,蓄势蹂躏。

  司徒暮归蓦然反手扣住恒爰双腕脉门,再稍一带,皇上又进了司徒大人怀抱。司徒笑道:「皇上对罪臣倒放心得很,臣自小习过些武功,进思澜阁前万不该将臣的枷锁取下。便是带着枷锁,习过武的钦犯在皇上御审时也需在丈外,左右有侍卫护驾。」

  皇上到底是皇上,脸虽然气的发青,但还是冷笑慢慢道:「司徒暮归,你欲犯上还是逼宫?」

  司徒暮归低声道:「皇上猜臣是犯上还是逼宫?」

  恒爰被他双臂圈住竟动弹不得,晓得今天还是算错了一步,强压住攻心的怒火,面无表情道:「方才你道睿王此时怕有危险,究竟是什么缘故?」

  司徒暮归瞧着恒爰的双眼,道:「罪臣是欺君犯上将砍头的钦犯,说的话何堪入圣听,皇上不必当真。」

  四目相对片刻,恒爰慢慢道:「司徒爱卿是朕的重臣,从二品中书侍郎,朕明日还要与你在金銮殿上共议国事,爱卿何出此言?」

  司徒暮归轻轻一笑,松开双手,恒爰身上一阵轻松一阵清冷,恒爰缓步踱后,道:「司徒爱卿果然玲珑通透。」

  司徒暮归道:「并非臣通透,乃是君无戏言。」

  恒爰慢慢踱到御案后,慢慢坐下,端起方才斟的一杯茶水,入口尚温。

  司徒暮归合拢衣襟整好衣带,道:「臣斗胆请问皇上,十五殿下一事皇上是如何处置的?」

  恒爰道:「朕给吕先发了封书信,让他务必保护睿王样样周详。」

  司徒暮归道:「臣再斗胆请问皇上,现在蓼山县内的江湖帮派形势,皇上看如何?」

  恒爰搁下茶杯道:「还用问么,正道邪道联手寻仇,锦绣林的六合教有天大的能耐也是四面楚歌。就算有朝廷的大军,也只做调解,六合教一样寡难敌众。」

  司徒暮归道:「这便是了,朝廷大军前去蓼山调解的事情一定满江湖皆知,吕先做事一向谨慎,何况皇上让他务必保护睿王样样周详。臣猜这一路上,睿王定然住的是吕先的将军大帐,吃饭单起小灶,其余用度一概仔细打点。」

  恒爰道:「吕先做事,一向在分寸上拿捏的甚好。」

  司徒暮归悠悠道:「他这一番拿捏自然甚好,怕只怕,到了淮安府顾况去知府衙门知会验印时,十五殿下定要与他同去。」

  顾况进淮安城,皇上赏的小轿子还是没派上用场。

  睿王殿下高高在上,还有吕将军的一位副将,这两位人物骑马,顾况这个七品小知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坐轿。于是顾况与恒商并骑而行,旁边还有个程适。

  淮安城的大街上行人十分少,老百姓都关门闭户躲在自家,免得江湖帮派互殴时被误伤。大街上的屋顶栏杆连两旁的树木,没一样是囫囵的。

  程适甚有模有样地说:「吕将军恐怕淮安城内江湖人物多,特让在下跟来,稳妥些。」

  顾况道:「吕将军一定晓得程贤弟你闻风而逃的本事,方向找得准,脚程又快。当真江湖人物有来找岔的这些人抵挡不住,跟着你没准就跑过了那些会轻功的。」

  程适晃晃脑袋道:「好说、好说,讲心里话,我第一个不放心的就是顾贤弟你,想当年大家去城外菜地偷葱,一群人里就你一头扎进人家猪圈的食槽,要不是兄弟好心拎了你一把,还不知道如今能不能看见光鲜的顾知县。」

  恒商只笑,牛副将道:「程掌书与顾知县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真真是好。」

  顾况道:「还好、还好。」

  程适道:「差不多、差不多。只是顾贤弟你一向乌鸦嘴,别当真将江湖人物招来了。」

  「来了」二字话音未落,街边酒楼的破栏杆里眨眼窜出四、五个人,蒙着半边脸,手中扬着雪亮的长剑。程适半张大嘴,一声乖乖刚出喉咙,被牛副将一记大吼抢先盖住:「什么来路!敢光天化日惊扰朝廷官员!?」

  左右的校尉兵卒抽出兵器,电光火石间就过了数招,其中一个玄衣蒙面人大声道:「正是朝廷的大人物老子才动手!」

  恒爰向司徒暮归道:「你猜六合教的人为保命劫持睿王,要挟朝廷的军队助他们解围?吕先做事谨慎,绝不可能公开睿王身分,那些江湖人物如何知道?」

  司徒暮归道:「六合教的本意恐怕是劫持吕先,但不清楚吕先的武功深浅,因此一路暗中窥视。吕先这一路待十五殿下小心谨慎,六合教的人自然晓得一定是贵人,身分可能尚在吕先之上。十五殿下去淮安城这个空档他们岂会放过?」

  剑,寒光四射的剑,砍人跟切菜似的剑……乖乖,砍到身上不是闹着玩的。

  程适眼睁睁看着四、五个蒙面人撂倒了几个小卒,再放倒两个校尉,剩下牛副将和恒商犹在支持。没想到睿王殿下小时候脓包长大了居然是个练家子,一个人挡着三个人尚且游刃有余,牛副将一人对付一个已经快支持不住。眼见空闲着一个放倒校尉的兄弟正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个饿鹰扑食式向这里来,程适看准空档打马便逃,那畜生极不中用地一声惊嘶,两个后蹄立起来,前蹄在空中一阵乱踢,程适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心口一阵闷疼。

  牛副将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头吼道:「这里我挡着,你们快走——」话音未落被对手一个回剑反手,用剑柄结结实实敲中后脑勺,也壮烈地倒了。

  恒商横剑格住三柄长剑,疾声道:「景言,快走。」

  顾况方才被牛副将的对手一记横扫从马上跌下跌了个结实,正好程适刚从马上摔下来正滚到他身上一撞,撞得顾况龇牙咧嘴,此时听到恒商的话,忍不住苦笑。

  小爷,你出了差错我们哪个能有命在?

  饿鹰扑食的兄弟因方才程适马惊落地扑了个空,收势踏上地面,与撂倒牛副将的玄衣人一前一后,两把长剑招呼过来。顾况与程适随手从地上摸起两根长枪抵挡,幸亏他两人从小在街上打架打熟了,抡起胳膊挥舞长枪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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