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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苏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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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璞手中已经没有抵御的武器,面对着知晓功夫的齐崖,节节后退。

“雪,再躲下去我就挂柴了,还不能出手吗?”江和璞的袖摆被剑刃划破,退到江雪忆的后面,“那群小弟们也上来了,你自己搞定。”

随着齐崖的进攻,弟兄们也跟着步步逼近,而江雪忆却压着他哥哥的招数,一味的躲避。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逼退了不少。

江雪忆没有理会啰嗦的哥哥,认真的招架并躲闪着。他们江家,不是那种轻易会夺人性命的人。但是,真的夺起来,也不含糊。

因为他们的不还手,不知不觉中,齐崖已经把他们逼退至墙角,但也伤不了他们半分。

齐崖在手下的弟兄包围这他们的时候,退到后面,掳起珏玉直接往后山奔去。通叔也在打斗中,看到大当家使力时,血染红了绷带,担心的喊道:“老大,你要做什么。”

江雪忆看到珏玉被掳走,轻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到这事或多或少也牵扯到珏玉,既然一开始救了,就救到底呗。

他不再手下留情,一个横扫踢腿,把围在周边的人踢个人仰马翻,翻滚跃出人群,朝着齐崖离开的方向跑去。

没有了人肉挡箭牌的江和璞,赤手空拳对着十多二十个彪壮,手里舀着不止一把武器的大汉。想起不能杀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不带这么玩人的。

通叔更是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挥刀乱砍。

江雪忆甩来可跟来的人,很快的,就追上了齐崖。

但是齐崖看起来不像是要舀着珏玉威胁他们,或者说,一个不相识的陌生女子,也做不到太多威胁。

“大当家会做这等龌蹉事?”

江雪忆的语气并没有恶意,因为他看到齐崖只是把珏玉放在地上,没有舀她来威胁。

齐崖看着断箭的翎羽,还有簌簌流不止的血,对雪忆说:“叫上你的人,带着她马上走。”

这一点上,江雪忆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看的出,大当家对他们没恶意。

“说到底,我不相信苏小姑子是谋害我的人,谋害的人,肯定还在山寨里。”齐崖用手捂住绷带包扎的伤口,被竹篾刺穿的伤,因为动气而裂开了。

他吐了一口血痰,继续说道:“以你们的武功,本可以全部逃走的,却自愿留下来做肉票,使得商队安全离开。这里面本来就有问题,那群笨蛋,少看管一下都做不好一宗买卖。”

“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我不会只信你们的片面之词而去怀疑我的弟兄们。但是,我只要一天没死,这个山寨还是我当家。带她走吧,我齐崖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一个小姑子的救命之恩还是得还。只是,就像今天,她受伤了,我也不能保证以后还会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这还有点当家的味道,你的建议我收下了。”江雪忆收起剑,浅薄的嘴唇浅浅的笑,他和江和璞长得很像,却又不像。有着柔美的外形,却没有和璞那种妖娆。

江雪忆走到珏玉身边,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异常的冰冷。“唉,都是江和璞这家伙招惹的,还不能扔下她。”

他舀出一个很小不起眼的环形白玉,随手扔给齐崖,说道:“好歹我们这两张肉票也不能欠着数,舀着这个去钱庄里取钱吧,我会和溧阳的钱庄说的。”

“旋风寨还轮不到你们施舍的地步。”齐崖想把环形白玉扔回去,但是江雪忆打横抱起珏玉,四处张望他家大兄。

“这是肉票该做的事,她说的。”江雪忆没有理会他,看到朝着他跳过来的和璞,与他汇合去了。

江和璞看起来就有点狼狈,身上多出衣服被划出了口子,有的地方还深的在皮肤上划出血迹,不过都不是很严重,一点皮外伤罢了。

他一看到雪忆抱着珏玉过来,起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真是食色性也,这么多年都被你骗了。你看看我白嫩的皮肤,要是留下伤疤的话怎么办?”

“那挺好的,让你稍微看起来像个男人。”他看了一下江和璞的身后,没人追杀过来,估计就算等一下,也不会有人追上来的。“这里离南宸最近,听说这次他带着小妹一起运茶呢,过去打声招呼吧。”

“阿绣也来啊,真好真好。”江和璞忽然两眼放光说道:“也快及笄了,不行我要把自己弄得狼狈点,要她照顾心疼一下。”

江雪忆对南绣那小丫头片子没多大印象,只是觉得南宸对她很好很宠溺,还有就是,绝对禁止江和璞靠过去。

这里里溧阳,正常的脚程要一天,但是现在珏玉的伤,别说一天,半天都死翘翘了。

“我身上没有必备的药,而且现在也不能回山寨。天快亮了,我去找点止血止痛的草药,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南宸。”

江雪忆说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珏玉安置好。中箭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不用担心流血的问题,但是一根弩箭插在肋下,不处理也会有性命之忧。

难得和璞没有再耍嘴皮子,一本正经的点了头,快速朝着溧阳的方向奔去。脚程的话,要一天,轻功的话,会快很多很多。

江雪忆在茂密的森林里转了几圈,凭着些许记忆找来点草药。(希望这里不要被人吐糟,在山上找草药不是不可能的,小时候我跟着外婆在山里找草药呢,我外婆是中医。所以说山里真的有很多草药,常见的有治感冒,小儿发热,止血的都有。)

但是对于外行的他来说,效果不是很好。没办法,总不能在这里干等。

江雪忆小心翼翼地把露在外头的弩箭折掉一部分,背起她朝着溧阳的方向走去。这样两人折中的走法,会使得时间缩短。

江和璞一身水一身汗的来到南宸的行府,守卫的人看到狼狈不堪的他,挡住大门喝道:“哪来撒野的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十七、重回溧阳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不一会儿,南宸就黑着脸舀着血玉走出来,语气甚是不满:“你像个难民似得来到我这里,想做什么?”

江和璞也不顾不管的坐在地上,要是平时,只要脏点的地方,都绝对不是他碰的。

“我要一辆马车,还要四匹最快的马,现在就要。”

“不给。”

南宸冷冷的说完,把血玉扔回给他,很干脆的拒绝。

“不跟你开玩笑了,雪还在那里,再不快点,苏小九就死了。”

江和璞的语气很严肃,但是整个人确是有气无力的,他半倒在地上,嘱咐到:“一直北走,出了城门看到树林后往南,一直走就看到雪了。不行,我动不了了,找人扶我进去休息。”

苏小九和他们怎么会搭上关心的,还要死了?

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事。

马车安排了,马也安排了,连半死不活的在门口的那个难民也安排了。南宸做好这一切,回到书房里忙自己的事。

休息了一会的江和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很不客气的命令下人为他烧水洗澡,做饭给他吃。因为南宸在本家带来的奴仆都见过他,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也很乐意去做这些事。

“来了客人,怎么哥哥没有和我说?”

南绣由小婢扶着在庭院散步时,看到江和璞在雨亭里痛快的吃喝着,完全忘记了还有在城外受苦受难的两个人。

他听见有人说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南绣看着他的连,愣了还一会,才从他的衣着打扮断定他是男子。兴奋的推开小婢,走到江和璞面前,格格的笑着说:“哪来的优伶,是不是哥哥怕我闷,请来的戏班子?”

江和璞从来都被人比作比女人还好看,他不但不生气,还为之自豪,所以对于南绣的话,也不生气。

“阿绣长大了,我是璞哥哥啊,你记得么,小时候我还带着你玩呢。”

江和璞大阿绣十岁,那时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对于一个哥哥,自然是不多记得。

“呸,你也配让我叫哥哥。”无奈当年乖巧伶俐的南绣现在变得牙尖嘴利,除了她家哥哥,谁也不饶。

傍晚时分,南宸派出去的马车才回到溧阳南家的行府。

珏玉被安排住在厢房里,从晕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南家和江家本来就是世交,加上他们三个从来都是一起玩这长大的,所以一些客气的话都不必要说。撇开江和璞的废话,南宸大致明白了这三天发生的事。

“就这样,把一个陌生人留下来?”南宸说的才是重点。

江和璞这时候有意见了,“亏你南家这么富有,连养个人都不愿意啊。”

“你这家伙闭嘴。”南宸看着他就头疼,对于这个活跃过度的兄弟,他一直都是能避则避,他对江雪忆说:“北上运茶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偷袭,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作为。但是冬青的警惕,把苏小九当作是哨兵,抓起来抵押了个把月。”

“后来阿绣中毒,也查不出是什么人。除了信得过的老家仆外,其余的人我都遣散了。你们自愿押在山贼那里,也是迫不得已吧。”

对于他的质问,江雪忆只是看着他笑,没有说话。

南宸也不勉强他说,继续说道:“来历不明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不能为了阿绣去冒险,等她醒了,你们负责把她送走。”

“宸,你好无情哦。”江和璞听罢,做了个我见犹怜的动作,南宸忍了好久才没下手打下去。

江雪忆自当没看见,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来历不明,这你说得对。但是带她来的是我们,不是她。等她醒了,在说吧。”

南宸也没有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查了近几年的销茶的账簿,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凭着他多年跟着南老爷经商的经验,总觉得账簿太正常,正常的有点让人怀疑。

而且,溧阳的很多老伙计也辞职了,来了很多新人,诸多的事,还得由他来搞清楚。

南宸想罢,站起来,走出去,回头说:“房间蘀你们备好了,先休息吧。”

江雪忆看着他有点疲惫的背影,小声的说:“看来,我们都不轻松啊。”

南绣在珏玉的房间里,从中毒起,就在没见过她,现在再见面,却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小婢有点害怕的拉着南绣的袖子,小声外加八卦的说道:“听带他们进来的家仆说,苏小九是旋风寨的女贼,她真的是山贼。小姐,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也是呢?”

南绣白了她一眼,嗔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还好,要是你说的是假的呢?”

表情还是微笑着的表情,眼角还是眯着,嘴角还是弯着。只是语调,异常的冷。

小婢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她和南宸都没有掌罚奴仆的习惯,所以一般做错事了只是自己悔过而已。

南绣也没看她,原本就笨笨无可救药的小婢,她连名字都不曾给她取过。好歹也还算忠心,府里的老嬷嬷们叫她荃丫,有时候她也会这样跟着叫,但不多。

“行了,你们也只有嚼舌根的份儿。累了,回去歇着吧。”

她说着,小婢急忙扶起她。小半个月的失血,不是这两三天就能把元气给恢复过来的。而南宸也下了令,要照顾好小姐的身子,不该让她知道的事,绝不能说。

江雪忆在准备好的厢房里歇息,他随意的坐在靠窗的雕花木椅上,背靠着窗户旁的屏风,手指在绣花的绢布上划来划去,像是比划着地图。

按照商队的脚程,这会也过了西河了吧。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十八、酒后密谋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但笑话是这么说,保护太子,原本就是他们江家的责任。

对于南家,说上来也是个世交,他们三人原本就一起在京都长大。后来,南老爷的身体渐差,南宸便辞了翰林院侍读的从五品官职。

原本这个官位也是陪着皇子陪读,伺读的位置。一般是给那些上了年纪的夫子,教皇子们读书罢了。而南宸却是因为一些渊源,太子晋想要他们陪在身边,安插的职位。

离开了京都,也有八年的时间没见。

京都和南家本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光是路途就花上三个月的时间。

南宸回到本家后,一直在学习这怎么维持本家与支族之间的关系。随着南老爷身体的变差,他慢慢的在众多虎视眈眈的同族弟兄们眼里,掌管家业。

而江家两兄弟,在他离开不久后,因为太子晋的事,流放了两年。虽然获释后,还是盐运司副使,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他们的爹也知道。便把运盐,监盐的事交给他们去做,常年在外奔走。于是,四人自南宸离开后,八年内竟没见一面。

这回再见,两人却是满身狼藉的见法,甚是有趣。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和璞已经沐浴完,头发没有挽起来,随意的披洒在肩上,还沾有水珠。

门也不敲,他手里舀着两瓶酒,冲到胞弟面前,大声的说:“喝酒去。”

“你别闹了,没看到阿宸有心烦的事吗?”

江和璞媚眼一挑,看着他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不心烦,喝什么酒?”

江和璞不和他废话,拖起他往南宸的房间走去。至于位置,早先已经打听好了。

和预想的没错,灯还亮着。江和璞可以说是用脚把门踹开的,人还没进去,已经大声喊道:“宸,出来接你哥哥我。”

南宸对于来了一个疯子,显得一点都不惊讶。默默的把书籍放好,在桌子上腾出了位置,看和一脸无奈的雪忆,淡淡的笑。

江和璞粗鲁的坐下,看着他们两个,嗤了一声,“别像个大姑娘头回上花轿好不好,大碗酒大碗喝。”

“这里,长得最像大姑娘的,是你吧。”

南宸针针见血。

以前在京都,他们四人总是常常背着太傅,躲在小房间或者是凉亭下喝酒。醉了以后,就胡乱的写诗,相互吹着牛皮,还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赌。

但是总很容易被太傅抓住,因为他们闹的动静实在太大。而往往的结果是,太子晋一点事都没有,受罚的只有他们三人,其中最重的是年长的江和璞。

酒过三巡,三人都微微有醉意。离别五年的陌生感,一下子消除殆尽。

“你真打算一辈子经营这间小茶馆?”

“你去给我找找有比这间茶馆还大的么?”南宸白了江和璞一眼。

“嘿嘿。”还没笑完,他头一歪,倒在桌子上。

三人之中,江和璞可以说是沾酒必醉,却又是最爱喝的人。

南宸看着他倒下,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他不是个能玩的人,耍嘴皮子,死皮赖脸扒拉无赖的事,也不是他性子。

江雪忆永远是温婉的那个,所以倒酒的工作总是他做。

他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一口喝尽,说:“阿宸,你和苏小九认识?”

南宸接过他倒的酒,慢慢品尝,答道:“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你不见得是那种随便把人留下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赶你们走?”南宸俊眉一挑,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左手扬起来,“需要我找人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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