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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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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琰指着那里道,“我想过去看看。”
“如今那里很乱。”叶詹并不赞同。
“这里也不安全。”叶琰的神态有些失落。叶詹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请求,“我带你去,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回来。”
叶琰同意。一路上两人都很少说话。叶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叶詹凝视着他俊美的侧脸。若雪般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雪白里还透露着些病色。
到了山脚,两人下了马车,一路步行,走了一小段路,叶琰忽然停下了,道,“我口渴了。”
叶詹心里一愣,刚才离开马车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更没带水。抬眼望去,也不知要走多远才可找到水源。往后看去,马车就在离自己并不远的地方。车上什么都有。
叶琰伸手捂住身上的伤口,面露痛苦之色。
叶詹急忙扶着叶琰坐下,“我去取水来,等我会儿。”
叶琰并未搭话,叶詹脱下外衣给叶琰垫上,暗想,以叶琰现在的状况看来,根本不可能逃走,身受重伤,又身无分文,何况马车离自己并不远,来回也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就算叶琰真的要逃,他也有把握将叶琰再追回来。
看着叶詹离自己远去,叶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伤口,感觉还好,身形一闪,躲进了树丛中,渐渐远去。叶琰的轻功并不差,很快就到了一里之外。一里的距离并不短,他的功夫再怎么好,也不能愈合已经撕裂的伤口。
叶琰只听到身后有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愤愤的埋怨声。透过叶缝,他看到叶詹在四处寻早自己。他也知道,叶詹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他是湮国的詹王爷,他的头颅绝对不会低于两座城池。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叶詹还在找人。叶琰的伤口已经裂开。他不能再托了,再拖下去早晚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晕阙,最后死去。
见叶詹寻着人渐渐远去,叶琰又一次站了起来,此时的体力已经完全比不上之前。没走两步就被叶詹发现了。叶詹紧追上来,好在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了许多,叶詹要想追上叶琰也并不容易。
一逃一追,叶琰只觉得那人就在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手好像马上就要将自己再一次困住,他一直不要命的逃着,忘了身上的伤口,也忘了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沿途枝桠。更忘了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紧追赶着他的不是一个人的脚步,而是一连串。好像来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一直拼命的跑着,一会儿步行,一会儿快跑,等稍微可以喘口气了便施展轻功甩开所有人,但很快他又能听到紧追到身后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而他却只往一个方向而去。
——那是通往梨姜都城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人一定还在等待着他的归来,想要听他的解释。
而他也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
时间,静悄悄的。
死亡,也是静悄悄的。
叶琰忘了自己是如何倒下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逃,一直都在逃。
等他再一次有知觉,开始思考的时候已身在农家。屋外传来了几声鸡鸣的声音。
他浅浅的□一声。一个小孩听到声音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偷窥了他两眼,然后又急着跑开了。
叶琰觉得有些惊讶,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怎么还有小孩。这里到底是哪里?叶詹呢?他有追来吗?
过了小会儿,一个少妇走了进来。看着刚刚醒来的叶琰,笑道,“公子醒了?”
这少妇的口音,叶琰从未听过,想来自己又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这是哪里?”叶琰问。
“这是……”
少妇的话还未说完,刚才急着逃开的小孩又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缩进少妇的怀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木讷的看着少妇。少妇轻轻地摸着小孩的脑袋。
一串整齐而有序的脚步声传入了叶琰的耳。叶琰艰难的咳嗽了两人,已有几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走入了狭窄的屋中。谁都没有说话,看似首领的男子扬了扬手,几个小兵冲上来一把拽住了叶琰,将身带重伤的叶琰拖出了房间,吓得那对母子直哆嗦,不敢出声。
叶琰被人拖着从母子身畔走过,叶琰回望了那对母子一眼,并未说话,神露感激。
安静的危险味道,屋外的阳光是温暖的。看这士兵的服饰应该是梨姜的人,叶琰安心的笑了笑。他终于还是离开湮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昏沉宛若醉,几经生死似是梦
那只是几根木头构建成的简陋屋子,外面围了一圈篱笆,平坦的泥巴地面上晒着刚收获的粮食,并不多。
随着叶琰被人从房中绑了出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也传了出来。叶琰一怔,挣扎着往回看去,只见那对母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来抓人的人并未说话,同样只是做了个手势,然后集体退出了屋子,一人将一个点燃的火把潇洒的一丢,丢在了干草堆里,火瞬间点燃,配合着空中那一轮艳阳,燃烧的很快。
“不!”叶琰嘶吼一声,做着无味的挣扎。两手却被人死死的固定住,被人强拉着拖进了一辆囚车。
炙热的温度从身后传来,走在下坡路上,车轮转动的很快,那燃烧的屋子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那一对可怜的母子也消失在了火堆。
叶琰在车里晕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可他错了,途中有时也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喝一口水,然后又继续昏昏沉沉的随着车子的摇晃而昏睡过去。
所以这辆车使往何处,这只军队又将把他带到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一路上也遭受道不少阻击,也有不少没有生眼睛的刀剑再次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可他还是活了下来。有的时候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活下来。
等他的神智渐渐清晰的时候,他已经在黑暗的牢中了,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并不算陌生的公子,公子身着浅色长衫,眉目间有一股女子才会有的阴柔之气,公子浅浅一笑,又添了几分妖娆。
见叶琰醒过来,公子托着腮靠着叶琰坐了下来,公子伸手抚上叶琰的额头,“醒了。”声音很温柔。
叶琰道,“这是什么地方?”
“牢房呀!”公子笑的更媚了。
叶琰也随着公子笑了笑,道,“待遇真好,进了这个地方还有人来给我看病。”
“那是当然,能请动我百里香印的人可真不多。”百里香印说着轻轻的在叶琰脸上摸了摸,有些俏皮了捏了捏叶琰的下巴,骄傲的道,“虽然你的伤很严重,可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不想杀我了?”叶琰问道。记得当时在黑莲谷的时候百里香印可想杀了他了。
“公玉央儿都死了,我杀你干嘛?”百里香印道。“我把窗打开了,可能会有点冷。但闭着气总是不好。”
说着百里香印已经起身走到墙边,轻轻地拉了拉,漆黑色的帘子被拉开,一扇只有两张巴掌那么大的‘窗’里射进了白色的光线。叶琰斜眼看去,窗外飘着白雪,光秃秃的树枝上也堆着厚厚的雪,想想,地面的雪应该也积的很厚很厚了。
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叶琰深深地吸了口气,除了心里堵得慌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入冬很久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百里香印道。
“真快——这半年过得真快。”叶琰叹道。想不到这个时候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的人。而自己所期待的人又在何处?又是谁将自己关了起来。
“为了救你,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呢……连我那神出鬼没的哥哥都来过……”百里香印惊叹道。
“在今天之前,我都昏迷着,我并不知道这些。”叶琰并没有要听自己到底伤的有多重的意思。他自己的身体,他又何尝不清楚,虽然他并非医仙也不是医圣,可他好歹也学过几年医术。
“我救了你两次,你不感谢我吗?”百里香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叶琰,似在埋怨叶琰的忘恩负义。
叶琰并不领情的道,“不是我请你来的,我也不记得你救过我两次。”
“是我自讨没趣了。”百里香印说着以开始收拾药箱。“可惜了你那双好看的眼睛。”
“眼睛?”叶琰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有多难看,染了血的眼睛能有多好看,又能有谁会喜欢?
“是呀,虽然现在也不算难看,毕竟染血的东西都不吉利。”百里香印勾起一边嘴角,半眯起眼,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叶琰的发,又帮叶琰掖了掖被子,“我走了,以后我不会来了。不过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叶琰并没有将百里香印的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而是看着窗外。牢门打开又锁上。已经离开的百里香印又折了回来。敲了敲牢门,叫过望着外面走神的叶琰。“这里是梨姜。”
叶琰并没有回答,心往下沉了沉。
这里是梨姜,这里是梨姜的死牢。
是他最爱的人把他关在了这里。
在这个时候他感到的是无比的宁静。
昏昏沉沉了半年,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化,他并不清楚,可他知道,一切都变了样了。
雪从那小小的窗口飞了进来,叶琰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夏日才会穿的单薄白衣,在那几块木板合成的床上搁着的有厚厚的被褥,还有许多冬天的衣服,看来这个冬天他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
“镜……”叶琰动了动唇,只唤出了一个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下喊出这个名。一直念着念着,然后那个人就来找他了,最后把他带回了梨姜,遵循承诺与他共享天下。
而今,那个人还会来吗?
天黑天又亮。
每天都会有人按时送来药和饭,太医也会定是来帮他做检查,他会听太医的话将药喝的很干净,也会将饭都吃完。饭的味道并不好,可叶琰并不觉得难以下咽。
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流出了脓水。叶琰并没有理会,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规律。吃饭喝药,披着披风站在那个小窗口吹着寒风,看着风雪。
手指,脸,还有耳朵,还有腿,还有手臂,上面都有了冻伤的痕迹,轻者呈现紫红色,重的也不过是皮肤裂开了而已。
这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叶琰看着它冷笑而过。今天的日子还是和昨天一样,明天的日子也会和今天一样。他似乎并不在乎。
以至于有人以为他呆了,有人以为他疯了。
而他呢?叶琰自己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每天,口里念着同一个名,似等待……可他等待的是人来,还是死亡……
外面,有烟花破开的声音。声音源自很远的地方,听着来自遥远的声音,他依然可以想象到烟花展开时的美丽。
“镜……”
去年的今天,他们在一起。今年,一人身居宫廷,一人独居死牢。
“对不起。”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叶琰并没有回头。他想要的不是对不起,这是弱者对弱者才会说的三个字。
而他们都不应该是弱者。
“过了今夜,一切都会不一样。”叶琰扬手接过从外面飘进来的雪花。似在自言自语。
“欧阳风是怎么死的?”叶琰问。
“被人割下了头颅死的。”很真实的回答。
“我又是怎么回梨姜的?”
“被我的士兵带你回来的。”这个回答不仅仅诚实,而且还很无情。
他想问的都问完了,不想问的也没必要问了,因为其他的答案他都没必要知道了,现在的结局已经写下了一切。
叶琰缓缓的转过身,所看见的是一片黑暗。
刚才,是自言自语吗?
叶琰自问着。
应该是吧,毕竟这个新年夜里,他不可能离开皇宫。
叶琰又自己回答了。
过年的这几天,大家都很高兴,高兴的忘记了死牢里还有一个人,没有人给他送来饭也没有人给他送来药。最后,他终于倒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介个……是加更吧……谢谢看文的童鞋们。
☆、相念相见不相言,断情断义不断仇
还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吗?
在叶琰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这样问着他,而叶琰却是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而偏偏他又真的睁开了眼,看到了这个世界。这一次睁开眼睛,他不是躺在黑暗的牢房,不是在农家的小屋。而是在梨姜的皇宫,司空镜的床榻。
“醒了。”司空镜的声音很温柔,目光中蕴含着内疚,但更多的还是冷漠。
叶琰道,“欧阳风是死在梨姜的,被人割下了头颅死的?”
司空镜并没有否认。叶琰又道,“是你派人将我带回来的?”
司空镜依然没有否认。叶琰笑了笑,拖着这具已经空虚的躯壳,费尽了力气下了床,“你觉得如今在待我好一点是否就能在弥补什么?”
或许,叶琰是误会了。那道冷漠的目光已经清晰的划开了两人的距离。
司空镜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叶琰往外走去,“那对母子救了我,被你的人杀了。我亲眼看着她们葬身火海,就连报恩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一个,到现在,我还未能亲口向救我的人说一声谢谢。”
司空镜无言,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这个决定会更让叶琰心寒。
或许他的心已经不会在觉得寒了,已经死去的东西本来就是冰凉的。
“来人!将湮太子带下去,好生看守!”司空镜一声令下,已有几看似精壮的侍卫走了进来将叶琰拉了下去。
叶琰皱着眉头,看也没回头看一眼,更别说要问什么了。
“他……”司空镜望着门外,空荡荡的,殿内也是空荡荡的。
习清阑从司空镜身后走来,“依然没有冷雪的消息。”
司空镜闭了闭眼,往外走去,已经入春了。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近一年来,叶琰身上的伤一直都没好过,他好像也习惯了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望着晴朗的天空,司空镜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他已让人传信到湮国,一日不见冷雪就折磨叶琰一日。
双方都这么熬着。
叶链确实是一个狠心之人,自己的儿子饱经折磨,他却连话也不放出一句,整个人好像已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着。只有叶詹忙碌着,担心着,可叶詹也不知道冷雪到底身在何处。
“陛下。”习清阑劝道,“如此下去您与侯爷算是完了。”
“去把百里香印找来,让他在牢中看着侯爷,尽量让他少受些苦。”司空镜无奈的道。
习清阑反对道,“侯爷……”只吐出了两个字,司空镜罢手拦住了习清阑接下来的话,“朕知道,这么做也是白费力气,就算最后他死了,冷雪也未必能回来。”
“可朕也知道,这一次伤透了他的心,就算是离开,他也会走的很潇洒,不会有任何的留念,而朕……”司空镜闭了闭眼,一抹泪挤出了眼眶,顿了会儿,话题一转,“你可知冷雪与先帝到底是何关系?”
习清阑有些纳闷的看着司空镜,并不明白司空镜为何会忽然这么问。
“先帝临终前特意交代过,让朕别为难他,好生待他。”司空镜一直想不明白,司空鹤死前所惦记着的人竟然会是冷雪。
“臣不知。”习清阑道。
“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走走。”
见司空镜挥手,习清阑自觉的避了开。
暖阳照耀在身上,明黄色的长袍反射着阳光,司空镜面色苍白,因太久未休息好的缘故,眼圈已多了一圈乌黑,浓密的睫毛拉下,挡住了漆黑色的眸,也在眼下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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