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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伶曲作者:沈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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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安平时很少言,叶云知道他会说这麽多话,多半是正事,而且还是很重要的正事,便一一将之记了下来,看著苏安微妙皱起的眉头,安慰了一句:「苏哥,不要担心,我想二爷性子……是从不吃亏的。」
  「我看你的性子也是从不吃亏的,」
  苏安笑著,似笑非笑:「也不晓得栽在谁手上,不晓得唐公子近况如何,看你整天在茶坊,想必一点也不担心吧?」
  叶云是什麽人,平时在茶坊里,除了方绍言,连白乐乐也不会对他这麽说话,这时被苏安这麽消遣,罕见的整张脸都胀红了,最後呐呐的说:「苏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他怎麽都不肯回来,我又……」
  苏安淡淡的笑著,毫不留情地说:「你跟宋爷那儿的小五一个性子,两个笨蛋。」
  语气不只不留情,还带了些叹气。
  「苏哥……」
  苏安微微一笑带著一点难言的诱惑:「不如这样,我给你想个法子,你给我尽快搞定二爷要的情报,我保证小唐绝对会回来,也不再跟你吵。」
  叶云想,纪子伶神智清醒的时候,大约就是像苏安现在这样,明知是陷阱,他却还是心甘情愿往下跳。
  
    
    ☆、章十八·心理

  薰香只是很寻常的安息香,没有加入任何能诱使人动情的成分,仅仅只是宁心静神的功用,然而室内却一片春情,白乐乐点上的薰香,只提供了增加气氛的作用,却没真能达到宁心静神。
  纪子伶呻吟的音量很低,几乎只是气音的程度,比起眼睛看见的,他的身躯更加结实而柔韧,楚以华怜惜的轻轻吻著,吻,愈落愈重,纪子伶在他耳畔吹气,一手在他下体抚弄,不时呼出一些令他难耐的声音。
  「哦,子伶,你真是……」
  「真是什麽?」
  楚以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对方柔软微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呼出几许笑意,「嗯?偏静,怎麽不说话了,我在等你呢。」
  纪子伶平时温和的声音,这时却极其诱惑,楚以华说不出口,喉头像是有什麽东西堵塞一般,纪子伶坐在他身上,只靠著轻微的抚摸及腰身摆动,便让他有了欲罢不能的感受,纪子伶似乎十分清楚他的反应,在情事上,他很少有享受过,不过身下这个人似乎是急欲蹂躏他身躯的男人,却让他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
  他缓缓停下动作,楚以华只觉有什麽东西坠落,说不出的失落,沙哑著声音手指不觉用上力道,狠狠地掐了一下纪子伶的大腿:「你倒是很懂得怎麽诱惑男人。」
  纪子伶笑了,动作露出几许女人的柔媚,双手环上他的颈,低吟著的喘息,神智却很清醒:「我还知道,要怎麽让你在最舒服的时候去死呢。」
  语气温柔,像是情人的低语呢喃:「想试试看吗?」
  楚以华忍不住用手指去找寻那个能进入的穴口,「我说想,你会做吗?」
  「偏静,你在玩火。」
  纪子伶又是「嗯」了一声,喘息著笑道:「如果你耳朵不是太糟的话,应该还记得,我刚刚只说要陪你,可没说要怎麽陪。」
  他说著,单手弄著楚以华下体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像是有股音律一般,时缓时快,时高时低,果然,不出片刻,他就满意地听见楚以华舒服地呻吟的声音,温沉,又带著一种压抑的霸道,纪子伶又是低吟了一声,状似对於楚以华在他体内乱窜的手指很享受似的。
  「你……在哪学会这些取悦男人的技巧的?」
  楚以华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他看的出来,纪子伶对於跟他燕好并不排斥,却似乎有几分试探他的味道。
  「……我可没有在取悦你。」
  纪子伶靠在他肩膀,楚以华的手指从他体内抽出,他沉浸地享受著男人温柔的润滑,即使楚以华的「温柔」,还是略略带著侵略而粗鲁的成分,他还是很享受的:「说到这个,我也不觉得你是生手,没有哪个处子会这麽熟悉……嗯……」
  「好吧,我们算是彼此彼此吧。」
  楚以华低沉的一笑,双掌抬起他的腰,「子伶,我要进去了。」
  「好啊,来吧。」
  纪子伶真觉得楚以华能让他吊这麽久的胃口也不容易,这种时候再矫情就太做作了,耳边依稀听见外头的声响,他没在意,只配合著楚以华的动作。
  纪府的工作做久了,探子他做过,杀人他也做过,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清醒,即使在这麽欲望高涨的情绪下,他依然可以观察楚以华的状况,身体忽然被异物入侵,纪子伶呼出了一口气,倾身律动了起来,楚以华皱起眉头,嗓音碎的剩下含糊不情的呢喃:「子伶,你真棒……」
  「啊……」
  纪子伶微微沉醉:「不用顾虑我,再用力些也无所谓,偏静……我喜欢你这样。」没说出口的话是,每个玩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只不过那些人,都已经是死人。
  但这些,楚以华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他也不是那种真的会被三言两语就骗过的人。
  「子伶……」
  纪子伶的话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鼓励了楚以华,几乎是马上,纪子伶就感到下身一阵冲击,给他一种莫名的快感,或许是心理影响生理,他感觉到了一种以往没有过的舒适感,不仅仅是情欲的发泄,还有更多的。
  纪子伶感受到楚以华快要到达顶端,他双手环著对方颈部,双腿紧紧地缠绕著他的腰部,就在瞬间,他忽然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手。
  然後一股热流,断断续续地充盈在他体内。
  「啊……」
  幸好……差一点。
  纪子伶软下动作,衣衫不整,重新靠在楚以华怀里,他不确定楚以华是否有注意到他刚刚突来的放松,他也没有过多享受,但确实是十分舒服。
  但他没有舒服的喟叹,只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活著。
  只因过往所有意图沾染他的人都死在他手下,纪子伶虽是想让楚以华舒服,下意识却也习惯性地预备著,若非在最後一刻清醒,楚以华就……
  楚以华轻轻笑了:「你不管做什麽,一向都这麽谨慎戒备吗?」他温沉的口吻问著,一边还安抚似的抚摸著他。
  「你是指什麽?」
  纪子伶音调放软,带著一种情欲後的馀温。
  「刚刚你忽然停了一下,怎麽了,是我不好吗?」
  楚以华语气中带著笑,笑意凝结在他眼眸深处,纪子伶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没有,你很好。」
  他一顿,随即说:「我要回临天去了,应该不会再来这儿了。」
  楚以华凝眸看著他,久久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却还是想赌一次,对吗?」
  「嗯。」
  纪子伶在他怀里温顺地答了一声,笑笑地说:「不过有件事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呢是这样,如果你不要,最好现在说,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你也不用对我说什麽风凉话,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麽事情。」
  「来报复我吗?」楚以华也笑著回问。
  「也许吧。」
  纪子伶无所谓的回答,神色很淡漠:「好教你知道,我抛下一切跑来这里,是我自愿的,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楚以华一愣,不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深深看著纪子伶,甚至不确定彼此沉默了多久。
  他太习惯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习惯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上门来任他挑选,却忽然间忘了当他还不是九五至尊的时候,他想要的东西,无不是付出了代价换来的。
  而怀里这个人,他是多麽了解这麽道理。
  对方眼里的淡漠,彷佛将他看透,又好像他其实什麽都不在乎,但若不在乎,又怎麽会做出这种这麽令人心甜的傻事?
  「好。」
  楚以华笑了,「你不让我问,那我现在不问,等我处理好四哥的事情,我会去找你的。」
  纪子伶的神色微微一滞,不过楚以华并没有看见,他一边随手拿起随身的手巾替纪子伶清理,一边说:「只不过,我在临天可没有栖身之地。」
  纪子伶一听就笑了,眼眸深处染上一点点的喜悦,即使他知道楚以华这话他应该打折扣,他仍旧是喜悦的:「反正我是不会再来了,巴巴的跑来倒贴一个根本不确定关系的人,这麽蠢的事情……」
  「可是我喜欢。」
  楚以华温声打断:「跟我在一起,好吗?」
  「不好。」
  纪子伶笑著,语气却很撒娇:「皇四子跟紫英的事情你不处理好,休想找的到我。」
  说著他抬起眼直视著楚以华:「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找到,你怎麽也找不到我的。」
  楚以华怔了怔,眼底泛起一些宠溺:「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所以我是例外吗?」
  纪子伶笑著:「那我觉得很荣幸,皇上。」
  楚以华不喜欢他这样称呼,皱著眉头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那好吧,偏静。」
  纪子伶从善如流,「你说,我听,反正晚上时间还很多,我想一晚的时间足够你说完的。」
  楚以华揽住人,感觉他似乎又开始想要,不禁露出了苦笑,纪子伶低眉顺眼的模样装得很好,若不是略略知道他的为人,还真会被他骗过:「子伶,你是故意挑逗我吗?」
  「你觉得呢?」
  纪子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意:「刚刚不是,不过现在嘛……」
  说著,楚以华已经再度吻了上去。
  ×  ×  ×
  纪子伶吻了吻楚以华,沉静的眼神中透出些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意,但那紊乱的心情,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随即面上又是温和的笑意,温文尔雅,不复前一晚在楚以华面前露出的调皮爱笑的模样。
  「二爷。」
  苏安还在外面等他,一晚没睡,对他基本没有影响,他很快扫视了纪子伶,不太确定的询问:「里头那位?」
  没看见叶云的身影,纪子伶笑笑:「我很好,没事,别担心。」
  苏安点点头,安静的跟在身後,倒是纪子伶走了几步後缓下速度,看似随意地偏头问:「苏安,有话就说吧,怕我咬人吗?」
  苏安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二爷,小的觉得……您太容易被圣上影响了,这样很危险。」
  纪子伶也不恼,仍旧是温文的笑意:「是吗,也许吧。」
  他的眼里漾起了不明所以的笑意,灿烂耀眼,却不是那种明亮而温婉的笑意,那又是平时的纪二爷,温文尔雅,话语夹杂的些许反覆,让人看不透。
  但,唯有那一位……
  而苏安清楚,纪子伶对楚以华的态度,绝对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因为纪子伶在某种程度上,极度厌恶皇亲贵胄,但究竟是什麽原因,恐怕只有纪爷才真正拿的准了。
  纪子伶下楼,很随意地对叶云吩咐:「我先走了,楼上那位让他睡到自然醒吧,他的护卫也是,帮我盯紧了,其他的事,苏安都跟你说了吧?」
  方绍言去忙了,暂时不在茶坊里,叶云恭谨的欠身:「是,已经都记住了,二爷需要的『东西』一定尽速送到。」
  「很好。」
  纪子伶露出笑,「有什麽事,你们晓得怎麽联络的,就这样吧。」
  「是的,二爷走慢些。」
  叶云也微微一笑,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章十九·归途(上)

  过了几天,在宋品宅邸。
  「四王爷由草生帮著接应过去了,我想我也不该继续在这打扰宋总事。」
  坐在宋品书房,宋品看著他,伸手为他倒了杯茶:「二爷这话,可真让人糊涂。」
  「因为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纪子伶微微一笑:「不如我现在说说好吗?回头还要写一份给大哥过目的,我想有些消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好的,木水。」
  宋品转头吩咐地伫立在一旁的侍从,木水答应了声,俐落地准备起纸笔,等待期间,宋品温声询问:「关於香儿,让她留在这儿好吗?」
  「留在这儿?」
  纪子伶短暂一楞,随即笑了起来:「是小五吧,他们两个好上了?」
  宋品做为一个生意人,什麽事什麽人都遇过,闻言很优雅地笑了笑,偏偏头笑著说:「一会儿小五自己会问你,你就知道了。」很明显是想卖个关子,他说:「我叫他自己跟你说,不过预防万一,我还是先问问你。」
  纪子伶转过头温和地看著苏安问:「苏安,你觉得呢?」
  苏安看著宋品的神情,又是看著木水一眼,大约是想了一下,然後低声温沉地回答:「我想源宗不会太惊讶,其他人就不晓得了。」
  「我是问你的想法。」纪子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苏安苦笑了一下,才说:「我想,主子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纪子伶似乎觉得偶尔逗弄苏安很有趣,这时已经转回去看著宋品,耸耸肩说道:「就是这样了。」
  「香儿也是你们捧在掌心的小妹,他也真舍得。」宋品笑著打趣了一句。
  瞥了木水一眼,似乎已经好了,只是在等他,纪子伶微笑:「不过对她来说,这里更像家。」
  注意到纪子伶的眼神,宋品笑著点头:「是了,聊的忘记了正事。」
  「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起好呢,」
  纪子伶沉思著想了想,眼神缓缓沉了下来:「先说说紫英的事吧,跟宋爷想的一样,确实是皇上自导自演的,不过连他身边的林卿官也被骗过了,关於王杏将的部分,皇上根本没见过这个人,蛊毒的效用他倒是不晓得有这麽严重,据说提供毒药的人说声称可以制造假死效果,由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吴御医提供的,名单可以跟叶笑提供的人比对一下,我想吴御医为了确定效用,应该对不少人下了手,但就是没对皇上说实话。」
  「王杏将此人,在朝中属中立派,和左将军的人不对盘,楚以华整治势力时,用计从中央驱逐了一批人,王杏将也在其中,他特别被注意,只是刚好发生在慕容家的地盘,左将军的人,但也不算意外,皇上本来或许是想著利用紫英去试探朝中的反应,或许还想趁机揪出咱家五王爷那只老狐狸。」
  纪子伶笑著说,「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那只老狐狸,连大哥都很难找到他,皇上光是这样,还不够他出面。」
  「封姑娘……我记得她是在治疗中吧?」
  宋品眨眨眼,开口询问。
  「嗯……我不清楚。」
  纪子伶微微一顿:「哥让我回去再说,他说他会处理好。」
  听出纪子伶语气中的避重就轻,宋品也不再多问,转而问:「那慕容那边说一路追著人上来的是?」
  「根据慕容家的说法,那几天从临水到京城的路段,只要是同时和王家与林家有点关系,关系又不是太好的人可是死了不少,简直像是有人在寻仇,这个部分就挺无聊了。」
  纪子伶这时也露出苦笑,「你家小五可能有告诉过你了,林卿官有个胞弟,叫做林卿仁,基本上全是他做的,他以前喜欢过紫英,恰好在那之前,他们兄弟才刚吵过一架,随後林卿官跟紫英随著皇上来到临天,他们兄弟有定期写信的习惯,不过皇上出於某些目的,吩咐紫英还活著的事情必须保密,林卿官给他弟弟的信里唯独这件事没写。」
  「小五倒是跟我说,几天观察下来,林卿仁这个人血气方刚,做事风格也跟他哥哥差很多,简直到了头脑简单的地步,若是有谁利用他跟林卿官的感情稍微煽动一下,要借刀杀人我看不难。」宋品给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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