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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尽良攻藏作者:菜肉大馄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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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随即推了推我爹,埋怨道:“哪有你这么讲故事的?最紧要的地方一句话就带过了。到底是怎么钟情的呀?为什么会钟情呀?你都不说明白。”
我爹眼神突然有些哀伤,好半天才道:“怎么会钟情,为什么会钟情,谁能说明白想明白呢?”
我看着我爹。
我爹的眼角,好像闪着泪光。
我慌了,赶紧抱紧我爹,安慰道:“爹,咱不说故事了。睡觉睡觉!我明早早些起来,给你去摘野果吃。王狗蛋说,山泉边的野果最甜了,比自家院子里种得还甜。”
我爹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只垂了眼喃喃道:“如果当时能想明白,大概……我与你就都不会由着它发展,直到最后……深陷其中无法解脱了吧?”
我看我爹伤感的样子,哪还敢多问呀?
我只伸手,覆上我爹的眼睛。
掌心有一滴温湿。
我等上一会儿,终于等到我爹呼吸匀长。
我爹应当睡着了。
我默默琢磨我爹的话。
大周皇帝是我表兄。
那我爹还要愁什么还要逃什么呀?我回去与我那皇帝表兄求个情,告诉他我看上了我爹,让他开个金口放了我爹,不就一了百了了?
我想得高兴,只觉得今后的生活像阳光一般灿烂,很快便也睡着了。
我惦记着给我爹摘野果,天濛濛亮就自发醒了过来。
我爹还是呼吸匀长。
我偷偷放开抱住他的手,往山洞外爬。
我爹很警觉地睁开眼。
“爹,你有伤好好睡着。我去摘点野果。”我连忙道。
我爹看了看我,嘱咐道:“泉边石滑,别再摔下去。”
我使劲拍了拍壮实的大腿,道:“爹,我哪有那么不利索呀?”
我爹瞥我一眼,道:“那昨晚是野鬼摔水里对着我喊救命的吗?”
我一愣,嘿嘿讪道:“昨晚那一回可不是我的错,是你下套装死,诱我吻你,故意出我洋相的!”
我爹又好气又好笑地回道:“我装死,诱得可不就是色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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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过我爹,便悻悻爬出山洞。
外头泉水肆意奔腾,哗哗作响,震耳欲聋。
我先摸到昨晚晒在外头的衣裳穿好,然后深吸一口气。
我爹是因我受了伤,要多吃一些野果才能好。我可不能让我爹失望。
我雄心壮志沿着山泉往下走。
走了十几步,我倏地一愣。
陶大夫坐在前面不远处的石头上。
他穿着昨晚盛材的衣服,眯起桃花眼看住我贼贼地笑。
他看上去十分的精神,一点也不像昨晚被我摔晕过去的恹恹样子。
“你力气可真大,昨晚那一下摔得我疼死了。”他已经揉着手腕装模作样道。
我撇嘴:“可不是你自找的?”
“好好好。是我自找的还不行么?”陶大夫一副无奈的样子,朝我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想起昨晚答应我爹的事,便道:“你又来找我说什么?我应允过我爹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跟你玩的。”
陶大夫噗哧笑一声,无所谓道:“不玩就不玩呗。我以前在京城做官,哪有人敢不要脑袋找我玩?”
我听他说京城,便好奇问道:“我爹说大周皇帝是我表兄,是真的吗?”
陶大夫一愣,随即欣喜点头,连道:“不错不错!”
说完这句他骨碌碌眼珠一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匣子来,又朝我招手:“你那皇帝表兄听说你在这里都没钱买吃的,特意带了酥糖来给你吃。”
我走近两步看了看,皱眉道:“那么小的匣子能装多少酥糖呀?做皇帝不都睡在金山里头吗?这也太抠门了些!”
陶大夫又一愣,随即转脸笑道:“傻子!好货都是少而精的。这里的酥糖一粒就要一两银子呢!”
我听了吓一跳:“你唬我么?”
陶大夫笑得更魅,朝我勾眼道:“你自己过来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
我想想有道理,便走到他身边,接过匣子伸手打开。
打开匣子的一瞬间,一股异香突然扑鼻而来。
我只觉得脚下一软,随即头重重在岩石上磕了一记,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25
我飘荡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周围有许多极大极大的星星。我睁眼仔细瞧,才发现有些星星里头蕴着景致,有些星星里头藏着人影。
景致都是不重复的亭台楼宇,而所有星星里的人影,却都是同一个人。
那人穿盔戴甲,面孔朝下趴在泥土里,一动也不动。
我总觉得他看上去十分的熟悉,于是我探头到一颗星星里,仔细瞧他。
鲜血从他身上不断流出,湿透了他的战袍,也染红了地下刚冒出来的青草。
“盛昭,快走!”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对我道。
我问:“你是谁?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他仿佛没有听到,只咬牙切齿地急促道:“记住替我报仇!”
我挠了挠头,又问道:“你仇家是谁?为什么我要替你报仇?”
他却不再说话,也不再喘气了。
我伸手,想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将他的面孔瞧个究竟。
手指触碰他的一霎那,我心里突然涌上一波前所未有的难过。
难过如滔天巨浪,一下子就把我推出了黑暗。
我醒了。
醒来我便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辆正在前行的马车里,身旁是陶大夫。
陶大夫半倚车壁,一浅一深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我摸不清状况,只好侧头仔细回想。
不知为何,这一回想,那梦里头沾满鲜血的人影再一次挤进我的脑海。
“记住替我报仇!”
“记住替我报仇!”
“记住替我报仇!”
这六个字在我的脑海里瞬间化成巨石,铺天盖地地砸下来。
我经受不住,捂头蜷身大叫一声。
陶大夫闻声咂了咂嘴,一抹口水继续打小呼噜。
马车外却起了动响,不一会儿,就有人掀开车帘,恭恭敬敬道:“谢天谢地!盛大人,你可终于醒了啊?”
我还没从刚才的头痛中回过神来,只噗哧噗哧地喘气,抬头看那掀开车帘之人。
这一看,我可吃惊不小。
马车外站着的,不就是那群歹人的头头什么官差什么严大人?
我一把推醒身旁的陶大夫,问道:“你不是说把歹人都引到东边去了吗?”
陶大夫被我吵醒,一脸不耐烦,揉着眼睛惺忪呸道:“你以为我是你家那盛蠢材么?只被你凌空抡一下就会没用地晕过去?”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大怒道:“姓陶的,你竟敢三番四次做戏骗我?”
陶大夫闻言十分不高兴,柳眉一抬道:“怎么着?我人是你抡的,衣裳是你剥的,我都没怪你,你到倒打一耙反怪我假意昏迷?”
我反驳不过,便瞪他一眼,道:“那今早在山泉边我又没招惹你,你干什么骗我打开糖匣子?”
陶大夫嗤笑一声,扭头道:“自己贪嘴还怨别人?”
我更加生气,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扬手便要打他。
严大人见状忙爬上马车来打圆场:“盛大人,您别生气。陶大人并不是要做戏给盛大人您看,而是要做戏给晏清看啊!”
我一呆,突然想到昨晚我在山泉边重新找到我爹时,他十分戒备的模样。
他当时对我道:你何苦再这般做戏诱我?
我爹对这一场阴谋显然早有所察觉。
可我却信誓旦旦与他说,他是误会了。
我爹沉默,再没反驳过我。
我爹不仅没再反驳我,还对我很温柔,还与我互明心意,还与我……与我……一起玩乐。
好得太反常了,他好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幸福统统挥霍掉一般。
这要放在以前,那简直是我做梦也梦不到的事情。
我不由咬牙道:“我一直糊里糊涂做着你们诱我爹的饵,是吗?”
陶大夫已经推开我,哼笑道:“晏清当年被认为是大梁的后起之秀,甚么一条军计带上五千精兵就能伏杀我大周三万将士,传得神乎其神,依我看,头脑也不过尔尔。”
“我爹他早就发现了!”我大叫着扑上去就把他压倒身下,伸手狠狠抽他一嘴巴。
陶大夫的嘴角开始流血。
看到血,我的头突然又痛得很。
那个沾满鲜血的人影满眼的晃晃悠悠,不停地对我道:“记住替我报仇。”
“快说,”我努力甩头,把人影甩走,高声道,“你们到底把我爹怎么样了?”
26
陶大夫面皮都破了,却冷笑着不答反道:“好你个盛昭,竟敢动手打我?等到了京城,你就等着圣上降罪吧!”
我呸道:“皇帝老儿是我表兄,我还怕你不成?”
严大人上来拉扯我,劝道:“盛大人,您消消火儿。陶大人他……”
我反肘就把他撸了过来,一手大力掐住他的脖子道:“快带我去见我爹。”
严大人杀猪般地大叫道:“盛大人你可别杀我啊!”
我威胁他道:“留你的命也成,用我爹来换。”
严大人哭丧着脸道:“盛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十八口都靠我一人为圣上卖命养活,您不能断我全家生路啊。”
我哼道:“你若不答应,现在我就断了你全家生路。”
严大人的脸顿时成了苦瓜样儿。
陶大人已经慢悠悠坐起来,抹了脸上的血呸道:“严钧你个畏首畏尾的衰人。我早说了多给他灌些迷药,一路送到京城不就一了百了了?现在无端生出这么多事儿来!”
严大人叹气道:“陶大人,你还不知盛大人是什么身份?如果吃多了迷药吃出什么差池,圣上怪罪下来,我等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陶大夫抱肘哼鼻道:“究竟是你了解圣上还是我了解圣上?”
严大人苦笑道:“啊,自然是……自然是陶大人了解圣上多一些……”
陶大夫十分满意地哼上一声,朝我挪近。
我听到他们迷药来迷药去的,害怕一不留神陶大夫又对我使坏,便拖着严大人往马车门口退了退,对陶大夫道:“你离我远些。”
陶大夫白我一眼,道:“你堵门口不让我出去,我怎么带你去见你爹?”
我一愣,随即大喜,忙不迭地拖着严大人下了马车。
外头的小兵小将们都吃了一惊。
陶大夫跟着跳下马车,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袖子,朝我挥手道:“来罢!”
我这才发现太阳落山了,晚霞将西边的天际染得血红血红的。
我的头再一次痛了起来。
那个人影晃来晃去,不停地念着“记住替我报仇”。
这人也真是的,我都没看清他的脸,更不知道他的仇家是谁,他偏偏这么烦着我。
我强行稳住自己,捉着严大人跟在陶大夫身后往队伍后头走。
天黑了,行进的队伍燃起了火把,
这队伍的人数,似乎多了许多。
陶大夫带我来到一辆载马粮的车前,吩咐人将上头的青草扒开。
里头露出了一个硬木笼子。
我探头一瞧,一个人面孔朝下倒在笼子里。
这背影我多熟悉呀,不是我爹是谁呀?
我叫道:“爹!爹!”
我爹没有反应。
我急了,回头对陶大夫道:“快把笼子开了,放我爹出来。”
陶大夫摊手一笑,道:“这笼子是大理寺特制,没钥匙没锁。关上了一般人就开不了,只有回了京城由大理寺拿特制的工具才能撬开。”
我不信,回手就掐紧严大人。
严大人顿时呼不出气儿,惨白着脸结结巴巴道:“盛大人……真的啊……真的啊……啊……”
我哪管他,只越掐越紧,然后突然觉得严大人裤腿上一湿。
我低头一看。
严大人竟吓得尿了。
陶大夫也发觉了,顿时乐不可支道:“严大人,这可是大病,得治啊。不过你放心,我医术高明。待会儿我给你开个药方,三帖包好!”
严大人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看着情景,便知他们关于笼子不可开的言论不假。
不过这种事儿却难不倒我。
我嘿嘿笑一声,一手夺过身旁一人手里的火把,就往笼子边上一扔。
火苗顿时嗖嗖地窜起。
我大笑一声,道:“我管你怎么开。反正是木头做的,我一把火烧了它,不就成了吗?”
“盛昭你……”陶大夫脸白了,顿了一顿对周围的人道,“还不快救火?”
我立马掐住手里的严大人,道:“哪个敢救火,我就掐死你!”
严大人赶紧扯开嗓子大喊:“不准救火!不准救火!谁也不准救火!”
那些人显然是听严大人的话多一些,顿时站在原地不动。
陶大夫气得双脚直跳,骂道:“严钧,好你个贪生怕死的!”
我哈哈笑道:“陶大夫,你方才不是说自个儿医术高明吗?你倒给看看,这贪生怕死之病,又该怎么治呀?”
陶大夫狠狠拿桃花眼瞪我。
我看着火苗已经将笼子烧出了一个窟窿,心里生怕着待会儿烧得没底,一不小心把我爹给烧死了。
于是我拖着严大人跳上马车,顺着窟窿爬进木笼子。
到处是火苗,严大人又吓得哇哇大叫。
我爹趴在笼子里,终于动了一动。
他还活着呢。
我大喜,腾出一只手去扶我爹。
触碰上我爹后背的一刹那,我猛然看到我爹的身底下正流出殷红的血。
一样染湿衣服的血,一样染红底下青草的血。
梦境里藏着人影的星星突然在此刻炸裂开来。
无数的记忆碎片就此纷飞,宛如漫天鹅毛大雪,白茫茫飘得到处都是,只一瞬时就冻结了我的心。
我呆住,不由自主地撤手,放开严大人。
我爹勉强抬肘,想撑起自己。
我一把将他翻过来仰天压倒。
“晏清……”我咬牙切齿道。
我爹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一片寂灭。
“你想起什么来了?”他淡淡地问。
我冷笑道:“是啊,我想起得可真不少呢。”
然后我伸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接着道:“我之所以十四便袭爵,是因为我亲爹在我十四岁那一年,领兵中了大梁的埋伏,战死沙场。”
晏清还是看着我,继续淡淡地问:“只想起这个吗?”
“只想起这个不是便宜你了吗?”我哼笑一声,凑上他的脸,道,“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伏杀,大梁以五千精兵灭我大周三万人。”
说到这里我停了一停,随即一字一顿地接道:“能有如此胆识如此智谋的,不正是梁国大将晏清你么?”
27
晏清置若罔闻,只垂下眼睫,轻声追问道:“还想起了什么吗?”
语气平平淡淡的,好像我亲爹的命都不是命一样。
我大怒,直接往他胸口揍了一拳,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想起这些还不够吗?”
他当即吐了一口血,可他却什么也不管,只抬睫盯住我瞧。
眼神如剑,落寞而犀利,直接戳透我的心。
然后,他微微启唇,虚弱而不甘心地问我:“盛昭,外面的花……开得如何?”
我一愣。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呀?
这节骨眼儿上晏清不摆起架势准备着和我打上一架,居然还有心情反过来问我外面的花开得如何。
我真不知是他傻,还是我傻。
“外面开金子花银子花酥糖花我也不管!”我继续朝他身上挥拳头。
晏清如星星般的眼睛倏然一黯,里头满满全是失望。
他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可他却不反抗。
我心情如周围的火一般烦躁,一把扯起他的手握成一个拳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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