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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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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供养在家。好好的一个女儿,也被你教成这样,成日里只知道斗花弄草逗兔疯玩,还目无尊长,简直一点体统规矩都没有。我看,你还是早早离了此地是干净。”
许是因为说得用力,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竟久久在屋内回荡,震得一众丫环婆子神情惊愕。
“离了此地?”韩氏半晌后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余氏,直到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立时觉得天眩地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却匍匐着扑到余氏脚边,流泪哀求,“娘,我,我不是有心的。你就饶了我的无心之过吧?”
为了雪儿的名声和将来,她必须一口咬定人是她撞的。可她实在想不到,余氏为什么要如此抹黑她,竟还要将她休弃。难道。仅仅是为了出刚才的那口气吗?
“无心之过便成这样?如若是有心,我老婆子此刻还有命在吗?”余氏厌恶地抬腿一踢,将韩氏抱着她腿的手甩开,微眯的眸中,却有一道亮光闪过。
“轻轻一撞哪能将人撞成这样,这分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推才成这样的。”徐氏与余氏对视一眼,腆着肚子痛心疾首地走上前来,“我说弟妹,就算你心中有气,可老夫人好歹也是咱们的婆婆,是长辈,你怎么能下手如此狠如此重呢?你如今这样,叫我想替你求情都说不出口,毕竟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是?将来说出去倒让旁人说我和你是一样对待婆婆的。”
“还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等老二回来了就让他休书一封,让她滚回韩家去。”余氏语气冷厉坚决,却忽然抚着额头一脸虚弱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恶毒的女人咱们苏家供养不起,还不让她速离了我眼前,省得一会子把我这条老命都夺了去。”
“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看着周围投来的指责的眼神,韩氏惊恐地流着泪,心中悲愤,却只得低声哀求着。
自从嫁入苏家后,特别是近几年,她受尽屈辱、责骂,一直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几乎是放下尊严地活着。可是,这还不够吗?余氏还要赶尽杀绝,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她吗?被夫家扫地出门,又背着一个打骂婆婆的名声,她在这个世上哪里还有活路?
可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说出是女儿推的婆婆……不,她不能毁了女儿的名声,毁了女儿的将来。哪怕是死,她也要护着女儿。
韩氏绝望地跪坐在地,苏雪却对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毫无所觉,还独自沉浸在前世的梦魇之中,神情木然,嘴里喃喃自语:“是你杀了她,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这么狠心?”
“啊,我苦命的雪儿,你怎么了?怎么了?”韩氏心中越发钝痛,哀嚎地扑上前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惊恐万状地摇晃着她。
雪儿是她唯一的念想,如果雪儿有个什么事,她更是没有活头了。
苏雪被摇得身形乱晃,却仍是毫无意识,双目呆滞,最后更是双眼一翻,整个人软塌下去,倒在韩氏怀里一动不动。
韩氏见状,心几乎跳出了胸腔,疯了似地拼命拍打着:“雪儿,你醒醒啊,你看看娘啊,没了你,可让娘怎么活啊?雪儿,雪儿……”
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一切的后果有我受着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让雪儿有事?
看着面前的场景,余氏和徐氏再次对视一眼,唇角微勾间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一旁的田氏看在眼里,微微一愣,旋即却也恶毒地一笑。终于,眼前的绊脚石要被挪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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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微醺,床幔轻扬,淡紫薄被下,苏雪动了动发疼的身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白色的帐纱,她朦胧迷茫的双眸逐渐清明。
是了,她如今已是苏家二娘子苏雪了,方才的那些都已是前尘往事,是梦中幻境。妈妈的死已无可挽回,而她,也永远都回不到那个朝思暮想的时代了。
但旋即,她又有些愕然,掀被而起,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床帐和屋外投射进来的一缕淡淡的霞光。
她记得自己前去碧翠轩替娘解围,也记得因着余氏将小白摔死令她记起前世妈妈的惨死,继而怒气攻心向着前方狠狠地推了一下。却唯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屋子中,又睡了多久。
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娘没有因为小白的死与余氏起冲突吧?否则,怕是只有吃亏的份儿。
“春裳,春裳!”苏雪一边拿起床架上的衣物迅速地套上,一面大声叫着房里唯一的丫环。
苏家只是个两代为官入京不久的小吏之家,还曾经做的都是没品的闲官,自然比不得高官贵族和世家名门的奴仆成群。亏得大老爷夫妇的能干,才有了如今各房的独自院落和每位主子配一个丫环、每个院落配两个婆子的排场。
因此,苏雪身边的一切事宜,基本上都是春裳一个人全包了。好在韩氏身边的绿然是个肯干勤快的,时常能帮她搭把手。
屋内屋外一片寂静,好半晌,才见得春裳慢吞吞地从外面踱了进来,冲着苏雪不冷不热地道:“二娘子唤奴婢有何事?”
察觉到春裳态度中的冷淡,苏雪微微一蹙眉,却很快掩饰过去,如往常般浅笑道:“春裳,我是……我娘呢?今儿个怎么不见她来看我?”
她本意是想问问春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后来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今日的春裳有些异样,自己问出口或许得到的未必是真的答案,便想着总归不如亲口问韩氏了解得清楚。
听苏雪问到韩氏,春裳微不可见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极快地垂下眸去,稍稍停顿后才言语间带着一丝悲伤地道:“二夫人她……正在祠堂里跪着,求老夫人和二老爷不要赶她出府呢。”
☆、第六章 初生怀疑
“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苏雪没有忽略掉春裳再次异样的神情,听了她的话后,却顾不得去细想思量,只觉得心头扑嗵嗵地乱跳,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来了。
她明明成功地将余氏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当时也没见得余氏表现出要休弃韩氏的意思啊,怎么突然间事情就变得如此严重了呢?莫不是……
对了,定然是后来因为余氏摔死了小白,她又因着忆起往事整个人失去了意识。韩氏怕是因着担心她,才气愤之下与余氏发生了冲突,因而惹恼了她吧?这下可如何是好?
“昨儿个二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将老夫人推倒在地,导致老夫人额头受伤,如今更是头晕头疼得厉害,连床都起不来。老夫人为堵悠悠众口,更免得二老爷仕途受损,只得让他休书一封,让二夫人暂回娘家。”这一回,春裳说起来话来却是顺溜无比,毫无一丝停顿,竟给人一种她早就背好说词的感觉。
昨儿个?她竟睡了一天?但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韩氏竟气得对余氏动手了?这还了得,这不是亲自把把柄往余氏等人手上送吗?
苏雪当下便急了,兔子般跳下床来:“不会的,我娘不会推祖母的,我也不要我娘离开这里。我,我要去见我娘。”
“娘子,你不能去。”春裳却一把将苏雪拉住,似乎有些为难却又无比坚定地对她道,“老夫人说了,在二夫人离府前,谁也不能去见她,否则,一律跟着出府。还有,因着小白,老夫人还恼着娘子你呢,已经吩咐下来,没有她的允许,娘子不得离开自己的屋子。”
“什么?”苏雪声音猛然高抬,听得在院内扶着腰挺着肚子慢慢踱步的田姨娘转过头来。
苏雪却全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惊呼一声后,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屋子,“娘都要被赶出府了,我哪里还在这个屋子里待得住?”
韩氏是她在这个异世最亲最敬的人,如今她出了事,她作女儿的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余氏这分明是要把她们母女架在火堆上煎熬啊。
“娘子待不住也要待。”春裳却是再次将苏雪往床边一拉,语气间透出几许强势来,直到感觉到苏雪愕然意外的神情,才放缓语气,“再说了,娘子你只是个小孩,又能出得上什么力,倒不若乖乖听话,兴许老夫人和二老爷还会更疼你一些。”
说完,竟是不再管苏雪,独自走出屋子并从外面将门反锁了。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娘!”苏雪气极,两只小手用力地拍打着紧闭的房门。屋外的田姨娘静静地听着从里传来的微弱的拍门声,唇角一勾,绽出舒心欢畅的笑容来,竟也不扶着丫环,独自一人步履欢快地走入自己的屋子内。
很快,这院子便是她一人的了。老爷来了后,她再用不着像以前一样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引他注意了。等到她再生下二房的长子,再用些手段讨了老夫人的欢心爬到二房主母的位置上,看谁还敢对她不敬。
敢说我怀的是女儿害老夫人冷淡我,将来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拍打无声,呼唤无果,苏雪纵是再气再急,也知道这样只是浪费自己的精力,倒不若想个什么法子来补救,使韩氏免于被休弃。如此一想,她先前慌乱的心境倒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结合春裳的话细细地将前因后果思量了一番,她的心里却是升起许多疑问。
虽只有三个月的接触,她却深深知道,韩氏是清楚自己在苏府的处境的。也正如此,她才会一味地忍气吞声、百般隐忍。即便平常有争执,那也是她忍无可忍之下梗着脖子争辩一番,最后还多半得吃亏,却从不曾当面指责余氏什么,给人留下话柄,又怎么可能突然当众对余氏动手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再说余氏,她从来就不是个大度得体之人,若不是念着韩氏乃是苏家最落魄之时遵照婚约嫁进门来的,婚后又尽力服侍丈夫奉送婆婆,一旦休弃怕惹得二老爷遭人弹劾,怕是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吧?这个时候竟说出什么“堵悠悠众口、替二老爷仕途着想”的话,倒显得她有多不情愿不舍得似的。这样明显违心的话,更让她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
还有小白,她平日便不让它出现在余氏面前,免得惹她说道,昨日更是特意叮嘱了春裳,怎么最后它倒到了苏慧贞的手里呢?
想到这儿,她不由双眸微眯,又将昨日发生的种种在脑海里细细地过了一遍,其中春裳多次异样的神情让她心中暗惊。
难道,从一开始,这便是针对韩氏的一个阴谋?而春裳特意前去池边唤她,又或者故意将小白弄去碧翠轩,不过是让她在她们主导的事件中起个激怒韩氏的催化剂作用?
那么,连言语指责都不会当面对余氏说的韩氏,是真的在小白被摔死后推了余氏吗?
推余氏……
苏雪的脑中陡然闪过一道亮光,接着像是被惊雷击中,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包子似的小手。
她记得,自己在小白被摔死后,气怒攻心,伸手朝前重重地推了一把,那实质的手感,似乎正是推在一个人身上,耳旁似乎还传来了“呯”的一声响。而当时,站在她面前离她最近的人,只有余氏。莫不是……
天啊,她不知道最后怎么就变成了韩氏推了余氏,也不知道韩氏为什么不辩解。但她无论如何不能让韩氏替她背这个黑锅,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韩氏因为她而被休弃出府。
她要出去,她要去同众人说清楚,不能让韩氏背着这个忤逆打骂长辈的坏名声被休弃被世人唾骂。
坏名声……
是了是了,这个称之为大唐却并不是历史上真正唐朝的古老时代,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声,一旦有了坏名声,一切便都毁了。古代女子最在乎的好姻缘,更是一种奢望。韩氏如此做,怕就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
想到韩氏极有可能是为了自己才将责任担下从而正中余氏等人的下怀,苏雪更是急怒攻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内来回走动,一双眼睛急速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出口。
她一定要赶在韩氏离府之前将一切说清楚,一定!
☆、第七章 屋内争执
傍晚的碧翠轩笼罩在一片桔红的霞光中,高大伸展的梧桐树上嫩绿的新叶也被染成了桔色,更添了几分迷人的色彩。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一个晴好的日子啊。
余氏靠坐在床上眯着眼睛透过窗子望着屋外桔红的一切,唇角又忍不住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来,牵动额角的伤口,才又沉了沉脸色。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最后竟还是没离了咱们的算计。”徐氏坐在床旁的椅子中,左手轻轻地抚着隆起的腹部,看着余氏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欣喜了起来,“这都是老夫人的福气啊。”
想到不久便要降临在苏家的大事和苏家很快便会有的大改变,徐氏心中忍不住激情澎湃了起来,按着肚子的手竟不觉重了几分。她因痛暗呼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与喜色却不减反增。
“什么叫咱们的算计?”余氏端起桌上的温茶细细地抿着,听似不悦,神情间却有着难掩的兴奋,“这都是命中注定老天的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要说起来,韩氏如今这样,我这心里也是不落忍的。毕竟,在当初咱们苏家最落魄的时候,韩家没有退婚,反而急着将她嫁了进来,圆了我的一桩心事。不过,不忍归不忍,我好歹是官家夫人,总是有些见识要为大局着想的,不能因为她坏了咱们家的声誉更害了成儿的前途。否则,我哪有脸面去见苏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余氏还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根本不见踪影的眼泪。
这会儿倒跟我说起这冠冕堂皇的话装腔作势起来了?
徐氏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是一副恭然受教的模样,附和着:“是啊,这也是韩氏她命苦,怨不得旁人。若是她能多些冷静多些忍耐,不对着老夫人下这狠手,又何来如今连老夫人也无法挽回的下场呢?”
撇清干系装聋作哑的假话谁不会说?她徐香芸同样可以信手拈来,说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到“下狠手”几个字,余氏的眉头跟着跳了跳,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移了移,软软地靠在床壁上:“她……还是跪在祠堂里不肯离去吗?”
“可不是。”徐氏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头,身子正了正,“自昨儿个听大夫说雪丫头无碍后,便一直跪在祠堂里,只说自己生是苏家人死是苏家鬼,若要让她离去,她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她原本性子便有几分烈,瞧那样子,如若强行拖她离去,怕是当真会出人命。到时……”
余氏闻言,眸中光芒陡然一厉,靠躺着的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几分,右手紧紧地抓住身上盖着的薄被,若有所思。前路不通,何来后人,她得尽快想办法让韩氏就范才好。
******
朦胧的夜色中,一道矮小的身影借着后院的一棵大树,艰难地攀上比她高得多的墙头,正欲挪动身子换个理想的姿势下去,却突然身子一滚,直直地跌下墙头去,发出一声闷响。
“哎哟!”苏雪隐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却呲牙咧嘴,两手拼命地抚摸着被摔痛的臀部。
还好这是一块绿草茵茵的青草泥巴地,若是换成高低不平的青石路面,她这两条小短腿非被摔折不可。
没有过多的时间容苏雪用来哀悼自己摔成几瓣的屁股,她爬起身来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向着苏府东北角祠堂的位置摸去。
她找东西零零散散地对着被从外扣死的雕花格窗橇了老半天,才终于将它打开,又趁着春裳离开的空档偷摸了出来,可千万不能让她们发现,从而前功尽弃。
许是余氏警告众人的话帮了苏雪的忙,她一路向着祠堂走来,竟是未遇上一个人,很快便见得不远处一幢高脊低檐的矮屋,其中一间可见烛光摇曳。
因为苏家居京时日并不长,乃是十几年前苏老太爷中举进京后才携妻带儿地入驻京城,苏老太爷又是两代单传,这祠堂里只摆着苏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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