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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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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苏雪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淡之极,仿佛没有听到眼前之人话语中的愤怒与嘲讽,“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铜钱,五百两银子等于五十万文铜钱,如果光我一个人数的话,确实要数很久。但是,这不是重点。”

关于银子和铜钱的进率,她在大唐好歹也活了几个月,还是清楚的。

“这当然不是重点,”许云涛刚刚进入换声期的公鸭嗓音骤然尖锐,脸上甚至因为气怒更添了几分红晕,两眼圆瞪,咬着牙道,“重点是,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因为给你治病抓药,爹和娘才会将家里好不容易存下的一两银子全花光了,还把娘陪嫁的两件首饰也当了,我和大哥才会去镇子碰上该死的秦天强,晦气地惹上这该死的官司,害得大哥背上杀人的罪名入了大牢,现在眼看着大哥就要没命了,你知道吗?”

毛孩子,会算个数了不起吗?会算个数能把大哥从死牢里救出来吗?

“确实是这样,这些我都知道,但这也不是重点。”苏雪侧着头看着面前的少年濒临暴走的边缘,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有这么好的口才,几句话就能让人濒临崩溃,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找自己拼命,缩了缩脖子,她赶紧说出了重点,“重点是咱们得赶紧让刘梦吉接下这个案子,若花银子能办成,事情也就简单了。”

她坚信,能用银子办成的事,也就算不上大事了。许家老大,便有的是机会。至于银子……

天无绝人之路,便是没路,现在这种境况下,她挖也要挖出一条路来。为了许家的恩情,也为了她的性命和未来。而鸿运客栈那一晚的经历,也让她觉得,有一条路值得她一试。

“放屁,这个难道我们不知道吗?可问题是咱们至少得给他五百两银子,甚至还会更多。”许云涛捏紧了拳头才控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狠狠地盯了苏雪一眼,“五百多两啊?都换成铜板让你坐着数三天三夜也未必数得完数得清啊。还是说,你能拿出来?”

看她穿着朴素,爹将她救回来时,身上别说首饰,连根红绸子都没有,穷得叮当响。她要敢说自己出身富贵之家,他都敢说自己是丞相之子。

他爹耗尽家财天天守着这么个小屁孩,弄得一家人都得跟着过苦日子也就罢了,现在连大哥的命都要搭上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这么个灾星。

早知如此,他就该拦着爹不将她带回家中,当初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真是撞坏了脑子。

谁吃饱了撑地把五百两银子全换成铜板来数啊?她又不傻,直接换成银票不就得了吗?用得着数么?

苏雪朝天翻了个白眼,无法理解这臭小子的神思路,却实事求是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

“不能你在这儿瞎吵吵什么?什么叫现在还不能,难道再过些日子你就能了?”许云涛梗着脖子越说越气,原本藏在心底的那一丝埋怨,被苏雪几句话一激,便再也掩不住,完全暴发了出来,“你一个毛孩子能够筹到那五百两银子请了刘梦吉接下案子救出大哥?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你要真能,我许云涛就,就……”

“就怎么样?”苏雪换了个姿势躺靠着,闲适地看着他歪着脑袋梗着脖子一时找不到合适话语憋着了的模样,淡淡地补了一句,“以后见了我叫一声姐姐吗?”

臭小子,左一句毛孩子右一句毛孩子叫得倒是挺顺溜的,你可知道论年龄你得叫我一声姨?叫声姐倒是便宜你了。

“叫一声姐姐有什么了不起?”许云涛眼珠子一瞪,干脆豁了出去,“你要是真能救出大哥,我许云涛这辈子不光可以叫你姐姐,连你的绣花鞋都替你提了。”

左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嘴皮子上的功夫,他还能输给她一个毛孩子不成?

“那如果我要你的帮忙呢?”苏雪不喜不怒,神情不变,只抬了抬眉,似乎只是随意一说。

“上刀山下火海,但凭你一句话,我许云涛豁出去了。但是,”许云涛才稍稍褪去红晕的脸又红扑扑的了,他咬牙眯眼绽出一个自认为足够令小孩子惊骇的危险笑容,“如果你只是玩闹说大话,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至于怎么不客气,是削她一顿呢,还是把她赶出去?她这样的身子,若没个人照顾着,能活下来吗?

☆、第四十七章 意外发现

“好,一切都照你说的办。”苏雪眉眼微弯,翘起唇角含笑点头。臭小子,到时候可别跟姨哭鼻子。

她本就长得粉雕玉琢,像个瓷妹妹,即便脸色苍白,也丝毫不减美感,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姿。此时勾唇一笑,更顿时犹如红日钻出阴云,绽出万丈光华。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更是波光潋滟,让人看得移不开眼去。

许云涛一时竟看呆了,双眸中有着几许掩不住的惊叹,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真美!”

但旋即,他回过神来,脸上红晕再次加深的同时,张嘴吼道:“呸,照我说的办就照我说的办,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这个毛孩子,闭着眼睛安静躺着的模样挺让人心疼的,怎么一张起嘴来,就那么让人想揍她呢?他居然还说她长得美,实在是鬼迷了心窍了。

苏雪侧了侧脸,别过对面喷过来的唾沫星子,朝天翻了个白眼。古代的孩子啊,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这么不可爱?鸿运客栈的小屁孩是,眼前的臭小子也是。

唉,这样的为人处事,真让人捉急啊。

可怜许清明和赵氏夫妻俩还不知道家中的一对孩童已经私底下达成了赌约,相继回神醒来后,一想起许家老大即将被秋后问斩之事,便眼泪不断,心头钝痛。想到还有刘梦吉那最后的一线希望,少不得疯了般去哭求亲邻筹集银两。

“孩子他爹,大家几乎将家里省吃俭用存下的钱都拿出来给咱们了,可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莫说请刘状师替勇子辩解,便是请个最差的状师,也不够啊。现在可怎么办啊?难不成……”赵氏悲切的哭声从外屋传来,听得苏雪心头酸涩,“啊……这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啊,害人的恶棍没事,咱们的勇子心地善良热心助人,倒将他拘起来判了死罪,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孩子他爹,我明天,不,现在就去县衙门口跪地哭求,替勇子喊冤。我要让全平南县的人都知道那县老爷是个贪官污吏,收受了秦天强的银子才胡乱判案,故意将打死人的罪名推到咱们的勇子头上,咱们的勇子是冤枉的。”

板凳倒地的声音传来,许清明大喝了一声:“够了,喊冤有用吗?”

赵氏的哭声一顿,便又听得许清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声音放缓了几分:“若是喊一喊冤就有用,天下还有冤死的人吗?咱们平南县每年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冤案错案。涛子没有在县衙外替勇子喊冤吗?可结果呢?我知道勇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心里疼他,怜他。我又何尝不是?我可是他的亲爹啊。”

他的声音已有些哽咽,稍稍停顿了一瞬后,才又决然地道,“我明天带着涛子去县城一趟,我去求求刘梦吉刘状师,或许他会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答应帮咱们。”

嘴里这样说着,出口的话却有些没底气。他一介替人看病的铃医,跑过的地方不算少,在外听得自然也更多些。而这其中关于刘梦吉的,却无不是说他只认银子认权势不认人,无情得很。想用诚心感动这样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即便这样,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试,哪怕丢尽脸面,毁尽尊严。正如他方才所言,他是勇子的亲爹啊,有哪一个亲爹会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人推上断头台?

苏雪躺在屋内几番犹豫,最终选择了沉默。让许清明先去刘梦吉那儿试试也好,探探他的底才能做到心里有数。而她,在计划没有成功前,还是先不要惊动他们夫妇的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岂不让他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更不能盲目地断了他们的其他途径啊,双管齐下胜才更有胜算不是?

只是,在许云涛端来一碗药生硬地递到她面前时,她接过药的同时将一张泛黄的药笺抖在了他的面前,平静地道:“替我去县城问问,有没有人能把它打造出来。”

她住的屋子似乎原本是许清明父子的书房兼药房,地上用竹筐晾着不少的药材,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床旁的桌子上则摆着现成的文房四宝。先前趁着气息尚匀之时,她挪动身子用茶水调墨画了些东西。

这毛孩子竟是玩真格的?

看到面前染墨的纸张,许云涛微微一愣,旋即却撇了撇嘴,一把夺过来,嘲讽地道:“打造东西?钗子还是簪子?你难道没看到我们家现在的状况,还嫌将我们家压榨得不够穷?我可告诉你,我爹和娘借来的那些银子都是用来救我大哥的,可不敢拿来让你折腾。”

如是说着,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纸上,首先落在其上稀稀落落几个并不难看的字上,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可不会承认,这么一个几岁大的毛孩子,写出的几个字,竟比他练了数年还跟狗爬似的字好看了不少。

随即,他的目光移开,看着药笺上似锅似桶其上还开着好些口子、中间连着好些粗细不一的圆管子的东西,搔了搔后脑勺,眸中浅浅浮起思量之色,紧接着神情恍然,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画个练丹炉,你莫不是准备炼了丹药换取银两救我哥。不是我泼你冷水,要说炼丹药,还得数咱们镇上仙鹤观里的飞云道长,他炼的丹药方圆几百里都是有名的。可人家那丹药也不卖钱啊,你确定你炼的丹药能比他炼的还好,会有人花银子买?”

“炼丹炉?你确定你见过这个东西?”苏雪却根本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眼睛瞬间锃亮,欣喜地道,“你真的见过这种设备?那真是太好了。”

若能找到现成的设备,少了打造试验调试的过程,就可以大大缩短计划的时间,许老大在大牢里也就可以少受点苦头了。

只是,这一激动之下,她的破身体又起了反应。一时说话太快,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差点就岔了气,再次脸白唇青胸膛剧烈起伏了起来,手中端着的药碗更差点整个翻在了床上。

幸亏许云涛眼疾手快,一伸手接住了凑到她唇边,另一手忙拍着她软软的后背,学着赵氏的样子替她顺气,“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难道不知道自己毛病大多说不得话么?还是说还嫌我们家花在你身上的银两不够多,还想再败了我们家?”

苏雪此时却没有时间与他计较,努力配合着把药喝下去,感觉到自己的喘息并不像上次那么严重,抬手阻止了许云涛唤许清明的动作,等到气息稍缓后,才慢慢开口:“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帮我租一套这样的东西……回来?”

“什么?你不是在逗我吧?”许云涛震惊之下手上的动作便不受控制,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苏雪的后背上,直拍得她整个人朝前一扑,脸与膝盖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口痰喷出老远,苏雪愤怒抬头,屋里却哪里还有许云涛的影子?他已抓着掉落在床上的药笺闪到了外面,摸着后脑勺回头冲这边吐了吐舌头。

******

大家猜猜,苏雪要许家老二打造的是什么东西?她又想到通过什么来摆脱许家目前的困境?

☆、第四十八章 欺人太甚

许清明以情感人的法子注定收不到成效。齐梦吉家的门房最是眼利,一见他两手空空,连门都不让他进,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想请我们老爷公堂上辩案?简单得很,回家封上个八百两银票的红包,保准明天就替你将诉状递到县老爷的案头。若是没钱,那就赶紧滚吧。”

“呯!”地一声巨响,用力合上的木门差点撞扁许云涛的鼻头,他气得咬牙挥拳,抬脚就要去踹门,被许清明一把拉住,“你以为这是在家呢?由得你胡闹?”

现在刘梦吉几乎是他们许家唯一的希望,若是得罪了他,那勇子就真的没有盼头了。

“可他寻常不是都收五百两银子的吗?怎么换了咱们,却变成了八百两了?”许云涛不敢再造次,却忍不住哼哼出声。五百两已是巨额,如今再添三百两,更比登天还难,凭他们家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筹集得到。

有路人走过听见,同情地道了一声:“唉,如今涨价了,是前儿个刘状师亲自站在县衙大堂上宣布的。如今这世道啊……唉!”路人有心再说两句,抬头看了一眼刘梦吉家高高的门楣,终是不敢再多言,抬脚快速离开。

得罪谁也别得罪状师,那一张嘴两块肉,只上下轻轻一合,指不定就能要了你的命。

“唉!”许清明亦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明晃晃的黑底金字匾额,阳光的照射下,匾额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越发衬得那金龙似的“刘状师府”四字气势非凡,刺得人眼睛生疼,亦遥不可及。

看来,只能一门心思地埋头筹钱了,可是,八百两啊……

转身看着对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嚣嘈杂传入耳中,许清明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厚重,抬起的步子却逐渐轻浮了起来,仿若踩在棉花上。

于是,直到回到家中,许清明也没有筹到一文钱,更没有寻到筹钱的法子,甚至连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赵氏的一声尖叫传入耳中,他才从懵懂恍惚中回过神来,木木地转头,映入眼帘的鲜红令他眸光一紧,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再感觉到有隐隐的痛意从脸上身上传来。

“天啊,你们这是怎么了?”赵氏尖叫着扑了上去,急急地拉着许清明上下看了一番,又忙抬起衣袖紧紧地按在了许云涛滴血的额头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狠心将你们打成这样?”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嘶!”许清明眼神茫然,喃喃自语,抬手拭了拭湿滑的嘴角,立时痛得轻嘶出声,衣袖上更是沾了不少血渍。原来他的嘴角已是破了好大一块,原本凝固的血迹被他抬手拭掉,又流出了新的血来。

离开刘府后发生了什么,他似乎没有多大印象。

许云涛闻言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你忘了方才咱们路过镇上时遇到了秦天强,听到他嚣张的嘲讽和辱骂,您气不过动手打了狠狠地打了他几拳,然后他的小厮家丁便将咱们狠狠地揍了一顿吗?”

怪不得他觉得爹一路上都有些不对劲,闷声不语不说,一向和气的他竟然破天荒地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将秦天强狠揍了一顿,将他的满腔热血都激发了出来,迫不及待地上前帮忙。虽然寡不敌众,两人都伤得不轻,却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鸟气,他觉得畅快无比。

却原来,爹是被那巨额的银子逼傻了,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吗?

“天杀的秦天强啊,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屡屡跟咱们过不去啊,害得勇子做牢眼看着就要砍头了却还不够,还要将你们打成这样。莫不是要将咱们一家都逼死,他才称心如意?”赵氏嘤嘤哭泣着,一手按着许云涛的头,一手半搂半抱地将他拉起屋内,“我的儿啊,他们怎么就下得去手,这么深的口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伤的。”

苏雪靠在床上看着他们三人先后进屋,目光落在许云涛青紫红肿的脸和额头上一寸多宽的深口子上,眉头轻轻地拧了拧。这秦天强下手还真是半点不留情啊,这样的地方恶霸,就没有人管管吗?

许云涛抬头间看到她脸上不喜的神色,忽然脸色红了红,竟是有些扭捏地从赵氏怀里钻了出来:“娘,你替爹看看吧,他挨了好些拳头,别留下暗伤。我这都是外伤,伤口看着深,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我自己上点药就行了。”

可这边还不及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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