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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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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的绣花鞋。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顺着她炯炯的目光,苏雪微微侧头,将视线落在了压制疯马的男人身上,便看到一道腰背挺阔笔直的墨绿身影,墨发高束,发尾扬起。仅是一个背影,便让苏雪感觉到了一种意气风发策马沙场的不俗气度。
许是感觉到了苏雪的盯视,男人微微侧头,一张五官深邃、肤色黝黑的脸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眉飞入鬓,眸若寒星,眉眼间一股英姿勃发之气自然流溢,看似淡然无波的眸子不经意地一扫,却不知不觉地带出几人令人敬畏的寒意。
那怕就是久经沙场后的军将才有的气势吧?怪不得方才的动作那般行云流水恣意洒脱,真是英雄出……大叔。
瞧着对方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苏雪自然而然地便如前世般将他看成了学弟般的存在,赞扬之色顿显。直到一眼扫到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才陡然惊觉自己此刻只是个小屁孩。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竟用一种前辈看后辈的赞赏眼光盯着人家看,她会不会被人看成神经病?
苏雪暗暗打了个冷颤,赶忙收回视线,迈着小短腿爬下马车。得人相救,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孙安倒没注意到她眸光中的异样,却因着她丝毫不惧于自己的淡然神情而微有些讶异。
只见小姑娘不过四五岁,年龄和女儿钰儿差不多,身量也差不多。一身灰白色的襦裙,束起的双丫髻上亦不曾插着任何饰物,整个人显得极为俭朴素净。然那一张五官精致肤如凝脂的小脸,却没有被这素净所埋没,反而衬得越发出色。特别是那一双星辰般炯亮澄澈的眸子,犹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又隐隐透着几分孩童没有的沉静与淡然,让他寻不到一丝对自己的恐惧,便是对方才险境的后怕也早已消散殆尽,一丝不剩。
再侧头看了看一旁抿唇垂眸似乎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的绿然,孙安看向苏雪的眼神中便带了几许赞扬。
他深知自己久经沙场多年,即便有意控制,身上仍是会不受控制地流泻出几许令人敬畏的寒意。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家人,不说小孩,便是一般的大人见着他,也会有些胆战。倒没想到今日这小姑娘竟似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意,反而主动迎了过来,着实好胆量。
“苏雪多谢这位大叔救命之恩!”苏雪微蹲下身子,有模有样地冲着马上的孙安行了个全礼,“还请大叔告之尊姓大名,等到苏雪长大定然上门,报答今日大恩。”
她倒是听韩氏教导过女子闺名不能挂于口中,但此刻面对的可是救命恩人,若不说出,未免显得有些不识好歹吧?
哦?等到长大再报今日大恩,不是应该说让自己的父母上门道谢报恩吗?这孩子果然是与旁人大有不同。瞧她穿着朴素,马车破旧,车中只有主仆两人,怕是出身并不出众。能有这份胆识与机敏,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孙安看着苏雪的眸光中更添了几分兴味,一个纵身跃下马来,抬手将苏雪扶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为将者的爽朗:“哈哈,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你若想知道,大叔便是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孙安,小女孙晨钰,今日相遇,便是有缘,你若不嫌弃,倒是可以和她交个朋友。”
“蒙大叔不嫌弃,苏雪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苏雪忙出言表明心迹,却不及说完,马上的孙晨钰已经再次拍着手欢呼了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
一面说着,她已一条腿别过马背,就要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
一旁的劲装男子眼疾手快,她作势欲跳之时,已有一人纵身下马一把将她扶了下来。
苏雪看得很替她捏了一把冷汗,正准备上前与她打个招呼,她却一个转身奔向身后的马车,在苏雪囧汗直流时嘴里欢悦地喊着:“娘,爹爹给钰儿交了个朋友,您快下来看看哪。”
“好,娘替你看看。”车帘掀起,一个身着湘妃色襦裙、发间簪着镂空兰花珠钗的少妇冲着孙晨钰慈爱地一笑,转身将怀中抱着的另一个小女孩递给身旁的丫环,扶了另一个丫环的手走下马车,才抬头将目光向着苏雪投来。
正面对上,她的容貌便完全落入了苏雪的眼中。只见她长着一张细长的瓜子脸,眉眼细长,容貌姣好,五官与孙晨钰有几分相似,却有着独属于年轻妇人的风韵与娇美。而她看着苏雪的眸子中,更有着只有韩氏面对她时才有的慈爱与柔和。
只一眼,苏雪便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一看便温婉柔情的女子。
英雄配美人,百炼钢遇上绕指柔。
苏雪的脑海中陡然掠过这个念头,心中偷笑,却是上前一步冲着梅氏再次行了个全礼:“苏雪见过孙夫人、孙娘子,承蒙不弃,苏雪很乐意交娘子这位朋友。”
苏雪打量梅氏的时候,梅氏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她。先前坐于马车中,她已听到了苏雪颇为有礼规矩的话,心中便有了几分喜欢。此时再见她不但长得如同瓷娃娃般,小小年纪神情举止亦是大气有度,比自己听风便是雨的女儿不知强上多少倍,不觉喜上心头,忙拉了孙晨钰笑道:“你看看你,交了如此好朋友,也不说上前打个招呼,倒缩到了娘身边,知道的说你是想与娘分享喜悦,不知道的还道你是害怕了缩到娘怀里躲起来了呢?”
“哈哈!”一句话,竟是引得车内车外的众人俱都掩嘴笑了起来。孙晨钰倒也不恼,大大方方地拉了苏雪的手,亲热地道,“你好,我叫孙晨钰,与我交好的姐妹都唤我钰儿,你也叫我钰儿吧。我便唤你作雪儿,可好?”
“当然可以。”苏雪弯唇一笑,一把握住孙晨钰竟是带了几分粗砺的小手,心中亦是有些欢愉。
虽说实际年龄悬殊了些,但这好歹是她在这大唐交到的第一位异姓朋友,且还是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一刻,实在值得她铭记。
☆、第二十五章 原因不详
初成朋友,自然有着许多自己的故事要分享。无奈孙安有事需要尽快进京,而苏雪又不与他们同路,反倒是背道而驰,孙晨钰只得又说了许多日后有时间去她家中做客的话,才在父母的催促中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离去。
“哎,停车,停车,我还没有告诉雪儿我们家府邸在哪儿呢?她若是找我,可要上哪儿去啊?”马车行了一段,坐在车里的孙晨钰忽然起身拍着马车大声喊道。
她尽顾着将自己的趣事讲给雪儿听了,竟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更重要的是,她连雪儿是出自哪家的住在哪儿也忘了问了。将来若是等不到雪儿,她竟是也不能主动去找她了,这可真是糊涂了。
依旧一马当先的孙安闻言却是一抖马缰行得更快,低沉的笑声在旷野上空飘荡:“你放心好了,那孩子可比你细心聪明多了,你那唧唧歪歪的一堆话已足够她分析出咱们是什么人了,她早晚会寻到咱们家去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她那一句长大后报恩的话是随意而出,还是经过思量的。但那提到报恩时认真的神情却是不作假的。
想到自己竟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紧急公务,反而思量起了一个小姑娘会不会报自己的恩,孙安不由失笑摇头,冲着身后一挥手,一众人行得更急了,与跑得气喘吁吁的春裳等人迎面相遇,亦没有谁在意。
“娘子,那孙老爷凶得很,你都不怕他吗?”绿然看着孙安一众人早已消失的地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现在,她越来越佩服娘子,越发认定娘子是得了老天庇佑异于常人了。小小年纪,处在疯狂行进的马车中,她早吓得六神无主脑袋一团浆糊了,娘子却还晓得去拽马缰。而刚才那位孙老爷,只淡淡地一扫,便让人有一种刀架在脖子上的冰冷感觉,她早吓得双腿打颤看都不敢看了,娘子竟不但不怕,还主动上前结交,真真是了不得。
“那有什么好怕的,孙老爷那是长期与敌交战形成的余威,针对坏人的,咱们可是好人,自然不用怕。”苏雪一面轻松随意地说着,一面围着经孙安一掌拍下后彻底化身良兽的马儿仔细地查看着。
这匹马儿莫不是也像有些人一样,得了间歇性颠狂症,隔了一断时间便会发作一次?若是如此,那它下次发作的时间又是在什么时候?
不行,她得好好问问清叔,若这马儿当真时常发狂,她得想办法让他将它换掉。只是,想个什么办法才好呢?春裳他们身上有带足够的银两出来吗?
苏雪一面搓着手,一面皱着小眉头撅着小嘴在原地转圈,目光一垂间,竟见得阳光照耀下,马儿身旁暗黄的尘土间有点点银光闪现。
她拍了拍马背,确定它不会再陡然一个纵起后,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拂开尘土,伸手将那银色的东西捏起,却是两根极细的长针,跟前世医院里针灸用的银针相差不大。
这是做什么用的?莫不是方才孙安扎入马身上用来控制它的天外飞针?
苏雪一面猜测着,一面捏着银针对着阳光兴致勃勃地察看着。难道这就是古代人所用的暗器?看着光滑银亮的,竟看不出是铁制的还是银制的。
“哎哟,谢天谢地,奴婢还能看见娘子你,方才着实把奴婢吓死了。这要是娘子有个什么事,奴婢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快快快,让奴婢看看娘子你有没有伤着哪儿?”春裳夸张的喊声从后面传来,人已如同恶狼扑食般扑向苏雪。
还能看见?便是死了也还能看见尸首吧?这说的是什么话?
苏雪忙将手中银针小心收好,身子不着痕迹地往旁侧了一步,避开她的怀抱,拍了拍自己身上,淡淡道:“方才我也吓死了,好在这马儿不知怎的又自己停了下来。伤处倒没有,不过是磕了几下,反而是绿然,后脑勺上起了好大一个包呢。”
对于方才遇上孙安一行并被对方救下一事,苏雪并不想多费唇舌说给其他人听。谈不上隐瞒,只是觉得没必要说与不相干的人听而已。
春裳听到苏雪说没有伤处,忙又后怕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对于她所说的绿然受伤一事却仿若没有听见,拍着胸口道:“老天保佑,没有伤处就好,没有伤处就好。你说这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怎么就突然发起狂来了呢?这马儿莫不是染上了什么病?李乐家的,你说是不是?”
说到后面,还不忘回头冲正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的李乐家的询问。
“啊?”李乐家的闻言神情一滞,一手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重重地拭了两把额头的汗,“可不是,莫不是那马儿也跟人一样突然得了失心疯了?要不怎么好好的就发起狂来了呢?好在老天保佑,娘子没出什么事,否则咱们几个怕是都脱不了干系。”
“可不是?”春裳冲着已经对着马儿上下检查起来了的清叔叫唤道,“清叔,这马儿可一向是你照看的,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幸亏我们下来……幸亏娘子没事,否则老夫人和二老爷第一个便饶不了你。”
幸亏她下来得早,若是晚一步下来,岂不是要跟娘子和绿然一样被滞留在马车上,受一路颠簸不算,万一没她们这么命大,摔下马车,岂不是非死既残?
“我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清叔闻言眸光一闪,将头垂得更低,抚着颌间的短须神情异样地紧盯着马儿,另一手时不时地拍着马身上的各个部位。赵前则是在最初深深地看了苏雪一眼后,便一直静立一旁,看着清叔检查马儿。
“老清叔,这马儿以前可曾像今日一样发过狂?”苏雪没忘了心中的疑问,待得春裳和李乐家的安静下来才开口问向清叔。
“貌似没有过,莫不是……路上受了什么刺激?”清叔稍一迟疑,摇了摇头,眸中光芒一闪,“也可能是昨晚在客栈的马厩里被惊着了,现在瞧它的模样,竟是与以前一样驯良了,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过?那就不是间歇必癫狂症,只是偶尔受惊发狂了。如此一来,换马一事也就没太大必要了。
对于马儿为何会突然发狂,苏雪倒是想知道,但既一时查不出来,便慢慢来吧。
于是,她冲清叔安慰地一笑:“既说不清,便慢慢看吧。这一路上你多照看着便是。对了,方才马儿将你撂倒的那一下怕也不轻,你没事吧?”
☆、第二十六章 不屑应对
清叔倒没想到苏雪小小年纪经过了方才那样的险境后,竟还记得关心自己,先是一愣,尔后垂眸缓缓摇头:“并无大碍,劳娘子挂心了。这一路上老奴定会时时盯着它他细看着它,保准方才的情况再不会出现了。娘子便请放心吧。”
“嗯,有老清叔这样的老把式照看着,我并不担心。”苏雪亦是浅浅一笑,露出四颗洁白闪亮的贝齿,“既没事,咱们便重新上路吧。再耽搁下去,怕是连午饭都得错过了。”
苏雪说完,与绿然率先爬上了马车。李乐家的走在最后,临踏上车踏前又忍不住回头问了清叔一句:“你真的确定这马儿不会再像方才一般发狂了?若是再来一次,娘子还这么小,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不会,娘子都不怕,你这么大年纪的老妈子了,倒比孩子还胆小。”清叔似乎是因为被质疑而心里有些不悦,抬头瞪了李乐家的一眼,坐上马车后,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重新上路的马儿确实如以前一般驯良听话,清叔抖着缰绳让它往东它便往东,让它拐弯它便拐弯。平稳地走了几里路后,大家提着的心便慢慢放下了。
一眨眼,苏雪便离开苏府三天了。虽说一路舟车劳顿让人疲累不堪,但比起滞留府中不知何时被害殒命,这点苦却是不值一提了。因此,苏雪和绿然哪怕混身酸痛,却是谁都没有哼哼一声,反而看着一路的绿景,想到以后的自由生活,心情怡然舒畅。
有了命,才有希望啊!
而被动跟来的春裳和李乐家的却截然不同,迥异的心境本就令她们对此行有了消极抵抗的情绪,再加上马车的颠簸和坐得屁股发疼的硬凳,她们简直觉得生不如死,无法忍受。
李乐家的再次揉了揉酸疼的腰背,哼哼唧唧一番后,抬头朝着苏雪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道:“这是什么鬼路,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放着好好的安逸生活不过,非得离了疼爱的长辈长途跋涉地跑来受这颠簸之苦,也不知道娘子是一时兴起还是受了哪个挨千刀的撺掇。要说这人还真是心思歹毒,瞧着娘子人小不懂事便花言巧语地往祖宅里骗,摆明了心思想让娘子疏远亲长,去过那清苦无依的孤苦生活,也不知道娘子能不能挨得下去,这人真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要我说,她是不是还存了旁的心思?”
一面说着,她还不忘眼睛一斜,将目光往绿然身上落了落。那明摆了说绿然撺掇苏雪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绿然心头一窒,抿了抿唇便要张口争辩,春裳却紧接着开了口:
“谁知道呢?许是仗着以前的主子看重,便觉得自己也有了斤两,偏要学那丞相托孤什么的,以为凭着她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能带大了小主子,将来说不得还要撺掇着她背亲忘祖与亲长作对呢?”
她一个没读过书的丫环,对于丞相托孤这样的词语自然也不能深入体会。此时也不管合不合时宜,拿来便用。
这样的话出口,却越发把绿然说得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了。
“我,我没有,春裳,你,你们诬赖我!”绿然气得两手攥紧了拳头,又急又气之下,本就不伶俐的嘴巴说话越发结巴了,却换来春裳的一阵抢白,“哎哟,瞧瞧,我们又没说就是你撺掇了娘子。啧啧,看看你这个样子,现在想说不是你,都没有信。可见,人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心里头总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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