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寻找帮主夫人大作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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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个老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苏沉戟挂档，重重踩下油门，车子便如火箭般嗖一下冲了出去。

　　　　车子稳稳驶出曲径小路，驶入喧哗大道，然后渐渐靠近老师的家。苏沉戟按下车窗，带着寒意的凉风一股脑灌进车里，脑袋里那股子怨气和怒火也似乎是被这股冷风给吹走了些。他有些莫名的想自己还真是想得开，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早被家里那个老家伙给逼死了吧。

　　　　苏沉戟听着窗外街道的喧哗声，漫不经心开车拐过一个有一个路口，然后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面。他开车在这边找停车位找了挺久，这个时间段是吃晚饭了，回家的人挺多，车辆停放自然就紧张了许多。

　　　　老师本来可以买更好的房子的，他有那个经济条件，学校也可以帮忙如果他需要的话，但是他说在这个小公寓里住出感情来了，倒是舍不得搬走。反正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索性就一直住了下来。

　　　　苏沉戟站在门外在那扇锈迹斑斑的门上找到了那差点被春联遮住的门铃，然后按响。里面有个声音喊着“来了来了”然后就是踢踢踏踏跑过来开门。

　　　　老头打开门一看是苏沉戟连忙叫他进来，招呼他吃这喝那的。老师的伴侣是日本人，操着一口不是很纯正的普通话招待苏沉戟，搬了好多吃食出来。

　　　　“老师，不用这么麻烦的。”

　　　　“来者是客，哪有不招待的道理。”

　　　　苏沉戟来得很是时候，刚好这位老教授家里开晚饭，然后就非常热情的邀请了苏沉戟共进晚餐，苏沉戟也没怎么推脱。

　　　　吃完晚饭，苏沉戟还没开口老教授就先声夺人了。

　　　　“小苏啊，你不是说有什么问题要和我一起探讨吗，我们就来书房谈吧。”

　　　　苏沉戟用纸巾擦完嘴跟上老教授脚步进了书房。

　　　　“孩子，你有什么问题。”老教授带上金丝边眼镜，坐到藤椅上。

　　　　“老师，学生感到困惑。”苏沉戟坐在老教授对面，双手交叉撑在鼻下，手肘立在膝盖：“老师您觉得主观意识上认为虚幻的东西有可能客观存在吗。”

　　　　“哦，这可是个有意思的问题。”

　　　　“你要知道孩子，观念这种东西无非就是植入人脑中被改造过的物质罢了。主观意识和客观意识可以是统一也可以是对立的，这纯粹在于你是怎么对待这件事。无论是超前的，古旧的，错误的还是虚幻的意识，归根结底都是对客观存在的映射。”

　　　　“那就是说这是可能存在的了？”

　　　　“小苏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怎么说呢，比较超乎科学理解的事？”

　　　　苏沉戟愣住，确实是超乎科学理解的事。

　　　　长平如果老实考据，撇除游戏里的那个身份的话，只是游戏编程师手里的一串数据罢了。可是苏沉戟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认识！

　　　　长平就像是真的完全拥有自我意识的人类，他受伤了也会流血，也会喊疼，有他自己的执着，有他自己独特的想法，就连自己有时候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这样的长平真的只是一串数据？不可能！自己握住他手时，吻住他唇时，那剧烈的心跳声，那滚烫的温度都让苏沉戟无法接受！

　　　　苏沉戟强迫自己不要往这方面想，强迫自己把长平当成一个正常的人类来对待。但是年会上最后的那个事件却把他不想面对的残忍事实鲜血淋淋摆在了他面前。

　　　　长平活在游戏里，他只能活在游戏里。

　　　　苏沉戟捂住脸，浑身都不禁颤抖起来。

　　　　老教授看着面前这般摸样的苏沉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叹口气拍拍它肩膀。

　　　　“孩子，看起来你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痛苦永远都是最好的磨练。就算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不要放弃，知道吗。”

　　　　苏沉戟双眼发红看向老教授：“……老师……”

　　　　“你知道你师母是日本人吧。”

　　　　苏沉戟点头。

　　　　“你别看现在我们生活这么安乐，以前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那个时候，抗日战争虽然已经结束十多年，但是战争时期的伤痛却依旧随着那些参加战役的长辈们流传下来。你师母是那个时候少有来到中国进行学术交流的日本人，她健谈，漂亮，谈吐不俗，举止优雅，简直就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人了。我很快便爱上了她，她似乎也对我有好感。我们很快便坠入爱河。但是你知道她的国籍实在太敏感，所有人都不支持我们。我的父母甚至因为这件事要和我断绝关系，朋友大家都说我是疯了要娶个日本人，就连工作也岌岌可危。她便是觉得是她拖累了我，要独自回日本去。但是，那个时候她怀有身孕，挺着大肚子回日本除了招来骂名还有什么。我好说歹说把她留下来。你知道吗，最困难的时候我一天打好几份工也只能勉强维持家用，她因为太久没有进食有营养的物质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流产之后医生说她这辈子都很难再怀上孩子了，她崩溃得自杀了好几次被我救了回来。那个时候我真觉的没法活下去了，但是我得撑着，我不能在她这样的时候也倒下。”

　　　　苏沉戟完全没想到老师居然还有这样的历史，他无法想象老师在那样绝望的时候是怎么撑下来的。

　　　　老教授轻笑了下，拿出眼镜布擦拭眼镜片：“后来，生活逐渐变好，这么多年过去，她慢慢的也就对孩子的事释怀了。”

　　　　“老师…………”

　　　　“所以说啊，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知道吗。”

　　　　“是……”

　　　　苏沉戟在老教授家坐了很久，老教授也和他聊了很多。临走时还叫他以后经常过来玩。苏沉戟点头称是，视线看向师母，她身材不高，衣着朴素，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还是看得出年轻时的几分风华。师母见苏沉戟看她，微笑着对苏沉戟招手。苏沉戟礼貌朝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老教授家。

　　　　苏沉戟坐在车上，从公寓楼窗户上透出来的温暖的橘黄色灯光照亮了这个路灯昏暗的小道。

　　　　他突然笑了。

　　　　管他了，反正他是不要放手了。

　　　　这时候车里响起手机铃声，他瞄了眼来电显示，是红素。

　　　　“喂，什么事。”

　　　　“你这几天不在帮里，他们已经拟定好现实里的聚会了，后天晚上六点在嘉和饭店。我是通知你了，来不来你自己想想吧。”

　　　　“后天，十八点，嘉和是吧。我知道了。”

　　　　“额？”电话那边红素明显错愕。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苏沉戟还没等红素说什么就率先把电话给扣了。

　　　　他伸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小玻璃瓶，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啊，下次不会这样了。原谅我吧”
　
　

49、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苏沉戟在离十八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到了嘉和国际大酒店；将钥匙甩给泊车小弟；他打开手机里早上接到的那条红素的短信，再次确定自己没记错房间号。他看了眼短信里那个几个数字；然后就径直往电梯走去。
　　苏沉戟站在房间门口还没开始敲门；门咣当一声就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顶着个洋葱头；大大地黑框眼镜把巴掌大的脸都遮住的男生迎头就撞了过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抬头一看苏沉戟然后瞬间那双小眼睛就亮了；一双手胡乱摸上他身子：“帅哥；哎哟你有没有撞到那啊。”
　　苏沉戟挑眉；伸手拨开这个男生：“黄泉？这么不老实，嗯？”
　　原本还趴在苏沉戟身上的男生顿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瞪圆了眼睛快速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老大吉祥，老大万福金安！对了，老大我赶着去卫生间就不奉陪了。”说完嗖窜出去不见了人影。
　　苏沉戟拍了拍衣服，扫了一圈房间里围着餐桌坐了一圈的人，对他来说那些面孔都不是非常熟悉，但是多少还是见过几面的。
　　或许是从游戏里带出来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对帮主大人的敬畏感，苏沉戟一来，刚才还热火朝天的众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上上下下查看自己有没有哪里打扮得不对劲的地方。
　　苏沉戟走到红素旁边，随性一说：“大家不用这么拘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苏沉戟举手投足都像个古老的宫廷贵族一样，就连端坐在椅子上的坐姿都像天鹅般微微昂着颈脖。有些人更加不敢大声说话了，他们甚至不敢再大大咧咧的随便摆弄坐姿了。
　　“你别吓到他们了。”红素伏在苏沉戟耳边说道。
　　苏沉戟投给他一个“你在说什么蠢话”的眼神。红素叹口气，苏沉戟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他被教授了最纯正的贵族礼仪，这恐怕会让大多数人都感到反感。毕竟谁都不想坐在身边的人给自己太大的层次距离感。
　　“咳咳，算了。”
　　黄泉去上了个时间超长的厕所，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带回来了个头发染成白色，右侧鼻翼打了钻石鼻钉看起来痞气十足的男生回来。
　　“哟，沉戟。”那男生掏了掏耳朵，朝苏沉戟打招呼。
　　“来了就坐。”苏沉戟懒得跟他废话。
　　白发男生一手箍住黄泉脖子就带着人坐在了角落里的两个空位。
　　“哀风死基佬，小爷快要被你箍断气了，放手！”
　　“不放，不然你又得逃跑。”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把爷栓裤腰带啊！”
　　“哦，你这个建议听起来不错，我好好考虑考虑。”
　　“呜……你怎么不去死，混蛋。”
　　黄泉悲愤至极，张嘴一口就咬伤了圈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手臂。
　　“嘶，你属狗的吧。还咬人。”
　　“咬得就是你，你受不了就放手啊。”
　　“那你尽情咬吧，要不要我先把手擦好酒精消一下毒。”
　　“嗷，鬼畜男，你是我克星吧！”
　　“不，我是你老公。”
　　“滚！”
　　黄泉和哀风之间无厘头的互动似乎将苏沉戟带过来的那份压迫感渐渐消弭在无形当中。大家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打打闹闹也放松了下来开始和周围的人聊天。苏沉戟无所谓这些变化，虽然他真的很想提醒角落那边的两个人要秀恩爱要打一炮他可以帮他们在这酒店高层顶个豪华套房给他们。
　　“就这些人了吗。”苏沉戟淡淡问道。
　　红素先是从包里掏出蛇皮记事本翻到其中一页然后又一个个对照在座众人，然后确定之前说要来的人都来了，只不过是多了个不请自来的白毛怪罢了。
　　有点遗憾蓝宁，小绿，道寂，百里回他们都离B市很远，近一点的话就算不是同城估计也会赶过来的。
　　“嗯？点菜了吗。”
　　“点了。”
　　“那就让上吧。”
　　苏沉戟吩咐完，红素就已经出去打电话了。
　　红素之前进嘉和时，经理差点冷汗都冒出来了。虽然大小姐说不要张扬她的身份，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随随便便招待她带过来的客人啊。这不，那个房间的菜单一送出来他就急急忙忙跑到厨房去监督，生怕厨房师傅出点什么茬子。但是他又不敢太早把菜做好，要是他们一直不说上菜，菜凉了那就惨了。于是，得到上菜命令的经理只感觉心里放下了快大石，催促厨师赶紧把大小姐要的东西弄好。
　　侍者一溜端着菜进来时，红素趁着大家注意力都投到菜上面，张嘴想问苏沉戟什么问题，还没问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苏沉戟优雅的将白色餐巾布摊在膝上，然后有侍者端着清水过来让他洗手。
　　“想必你要失望了，我不想说出什么刺激你的话，所以你也不要问。”
　　红素眉头抽了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苏沉戟和红素都是习惯嘴里含着东西就绝对不会再往嘴里塞也不会说话，而他们进食的速度也不快，但是偏偏他们就是没聊天。然后和那边一边吃一边聊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就导致房间里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膜给隔成两个世界。
　　这边是中世纪宫廷贵族在安静享受晚餐，那便是街边大排档里的同学聚会。
　　虽然非常诡异，但是这些神经大条的人似乎潜意识里就默认他们帮会里的那两个大头就该是这样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子。
　　在两尊大佛的坐镇下，虽然有黄泉这个恨不得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但是鉴于这孙猴子旁边有不太像唐僧的唐僧看管着倒也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所以现场的场面还不算一片狼藉。
　　吃好了喝好了那就该找点东西玩了。苏沉戟和红素都没说话，大家吵吵囔囔了半天到最后讨论出来的还是那最俗气的唱K。
　　苏沉戟没意见，红素自然也没意见。黄泉跟着党走，哀风跟着老婆走。能决定主意的大佬都没意见，然后这群人就直奔嘉和最近的KTV。
　　苏沉戟从来没去过这种嘈杂的地方，虽然他是B市顶级的富二代。家里那个老家伙不仅有钱得很，而且手里权势也大。说起来他本该是去过很多高级会所的。但是他自小就被老家伙管教的很严，十六岁之前去哪都有好几个保镖跟着，保镖随时给老家伙汇报他的去向。像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地方别说进去了，他就连门面都没见过。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偷偷跑出去想看看酒吧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然后在半路就被逮了回去。黑暗中，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冷淡的那一束束从窗棂投射进来的月光，老家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地说，你想要什么，毒品，酒，女人，男人？只要你想要说一句我都可以给你最好的，做什么跑去那么脏的地方。然后老家伙握住自己的脚踝抬高至他嘴边，低声说，下次别这样了，知道吗。不然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嗯。
　　自那次之后，苏沉戟再没有动过去那些地方的念头。
　　不过十八岁成人之后那老家伙就渐渐管的不那么严了。
　　包厢里影影绰绰的灯光很好地烘托了那种舞台效果，但是上面嘶哑着嗓音一边狂吼一边走调的人似乎并没有很好利用这样的效果。
　　苏沉戟坐在包厢的一角，整张脸都隐在了阴影里。他交叠双腿，身体稍微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似乎是在看其他人唱歌，又似乎只是单纯发呆。
　　话筒传来传去传到一个小女生手里，她推辞了几下禁不住周围的人好说歹说终于羞羞答答点了首歌。
　　然后苏沉戟就听到那个女生柔弱的声音唱着：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难道是缘分
　　难道是天意
　　这个时候红素突然接到个电话，她看了下来电显示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哀风见红素离开，一下就做到苏沉戟旁边。
　　“有事？”
　　“没事，只不过你这里的位置更好罢了。”
　　“然后？”
　　哀风一口气喝掉杯中的加冰威士忌，靠在沙发眼睛一动不动得顶住在点歌台手舞足蹈的黄泉。
　　“很可爱吧。”
　　“…………”
　　“全世界都找不到比他更可爱的人了。”
　　“…………”苏沉戟咳了下：“然后你是特意过来恶心我的？”
　　哀风环抱双手，凑近苏沉戟。
　　“怎么，你家那位没来吗，哀风挑衅。
　　“先管好你自己家的吧。“苏沉戟冷笑一声。
　　哀风皱眉往黄泉那边一看，只见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群人都滚作了一团。黄泉被死死压在了下面。哀风嘴角抽搐站起身迈开长腿过去把黄泉从一座座人山底下拉出来。
　　苏沉戟隔着衣衫摸到挂在胸前的那个小玻璃瓶。
　　他来了的，只是你们都看不见罢了。
　　就算长平只能存活于特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