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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1995-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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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回轮到关老师惊讶了。“你怎么可能猜到是一男一女?”

“我不但知道是一男一女,我还知道被撞死的两个人男的叫郑占田,朝阳村人,现在碑就立在咱们公墓里。另一个女的叫谢萌萌,是卫校的学生。”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关老师退后了两步,眼里闪出我从没见过的一种恐惧的光。

“这有什么难的。又不是我猜的。报纸上写着的。”我耸了下肩,想轻松一下。我有些害怕关老师这种表情。

“报纸,什么报纸?”关老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您先别急,先把刚才的故事讲完,我知道的事情一定原原本本告诉您。”

“好吧,我接着讲。撞车的地方本来离村口就有点距离,周围也比较荒,一整天也看不见几个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所以虽然车祸不小但根本没有人知道。那辆夏利出租车本来就是红色的,撞完之后车里车外更是一片血红。车前脸已经被撞得严重变形,前风挡玻璃全都碎了。向里面可以看到车里的两个人。女的坐在副驾驶位上,前面就是电线杆。脑袋上撞了个窟窿,还在汩汩地冒血,肯定是没救了。男的也被挤压在车里,虽然身上多处在流血,但好像还有鼻吸,在粗重地喘着,看样子也快断气了。我当时就急了,喊儿子让他赶快打电话去叫救护车。说不定这个男的还有救。儿子刚跑出去几步又返了回来。他直接给我跪下了。说‘老爸今天咱们犯了官司,两条人命,罪轻不了。如果现在去打电话,无异于暴露了身份。我现在功成名就、尚有妻儿老小,如果要是进去了就什么都完了。也许是十年,也许无期,或者干脆就枪毙了也说不定。您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您的儿子走上那条不归路吗?’他看把我说动了,就干脆拉我上了车。我那时已经麻木了,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任由他摆布。他直接开车逃离了现场。送我回家之后连夜回了哈尔滨。”

“噢。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自打那以后,我就经常茶饭不思,精神恍惚。眼前经常出现那个司机在我面前喘息的样子。我不止一次地想,也许当时我们打一个电话就能挽救他的生命呢。从这点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一个杀人犯。后来孙所长来看我,说给我介绍一个公墓的工作。我一听是为死人服务的,就直接接受了。我想为这些死人多做点事情,也就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我注意到他的眸子里竟有泪光闪动。

一百五十四

一百五十四

我沉默了一会儿,内心却在不住地翻腾。没想到中断的线索竟然在关老师身上接了起来。我觉得自己有点明白那张《边城》报的指示意义了。不知再向下挖还会有怎样的秘密出现。

一小会儿后,关老师抬头看我。“桃子,现在该你说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人名字的?什么报纸?”

“《边城》报啊。上面详细地写着那个交通意外的过程。我回忆着那份报纸上的内容然后背给关老师听:

“本报记者讯:本月十八日,一辆夏利出租车行驶到朝阳村口时和迎面驶来的一辆皇冠轿车相撞。皇冠车只受轻微擦伤,夏利车在急转弯之后又撞在路旁的电线杆上。银冠出租车公司司机郑占田和一名女乘客谢某均当场死亡。肇事皇冠车逃逸。据目击证人村民李某称,皇冠车为黑色,黑A(哈尔滨市)的车牌照。警方已介入调查此案,有知情者请和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联系。”

关老师大惊失色:“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了,我被他的举动吓着了。不就是报纸登条新闻吗?至于激动成那样吗?

“桃子,这件事可太奇怪了。”

“怪在哪里呀?”我倒觉得没什么。

“我家一直在订《边城》报,每期都看,根本就没有这一期。”关老师的脸上又渗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就这么一小条新闻,您漏看了也说不定呀。”我帮着关老师做假设。

“不可能的,从撞车到逃逸,那条路上根本就没有人。更没有一个什么目击者。你说怎么出来个张先生?还能看到皇冠车是黑A的车牌?除非?”

“除非什么?”我紧张地问。

“那张报纸呢?那张报纸还有没有?我想看一下。这样就能证明我的判断。”

“报纸?本来是帖在我小屋墙上的。可是前段时间神秘地消失了。”说到报纸的消失,也是件奇怪的事。我问过爸妈了,他们根本就没动过我的东西。一件东西能自己消失,也十分另人费解。

“除非……”关老师喃喃地说道,好像不是在和我对话,而是自己说给自己听。

“除非目击者张先生本身就不是人。”

我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关老师这样唯物的人也说出这种话。“关老师,您不是一直教育我世上没有鬼吗?”

关老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相信因果循环。从我儿子莫名其妙地死去那一刻起。我感觉到,一定是老天要惩罚我。”

我突然想起关老师的儿子没来由地猝死在家里,再联想到他刚才说的车祸,不禁地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真是一种惩罚吗。

“关老师,您先别多想了,我回去让报社查查,有没有那期报纸。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也许目击者在玉米地里小解什么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桃子,你话说了一半。除了司机之外,那个女孩子的事你是怎么了解到的?”关老师想起了我刚才还提到了那位女乘客的名字。

一言难尽。我把自己调查卫校鬼宿舍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给他听。

“熊熊的惩罚。难道这次事故不是一次意外。撞车前的那一刻,那辆夏利突然改变了前进路线朝我们直冲过来。我也觉得奇怪,司机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变前进的路线。”

刚刚有些思路,我们却又重新掉回了迷团之中。

一百五十五

一百五十五

回到公墓办公室,我准备给《边城》报社的编辑打个电话。前文提到过,我业余时间给《边城》报社的刑事版故事画插图,所以和那里的几位编辑私交不错。我计算着那张报纸的时间。

按关老师的讲述看,那场交通意外发生在九五年的九月十八日。而报纸上提到了“本月十八日”,毫无疑问,这是一张九五年九月的报纸,而且报纸的日期是一定是十九日到三十日之间。把范围缩小到十天,就好办多了。电话过去以后编辑很痛快地说没问题,下午就帮我找齐,有空过去取就行了。

伸了个懒腰。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一桩桩像过电影般地在脑海里出现。我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

岱哥跑了过来,带着一脸的惊喜。“桃子,晶晶的事有眉目了。刚才她呼我来着。说是没你的新呼机号,所以打给我了。”

“啊!”这可是我没想到的意外惊喜。得到全不费功夫。谁想到,我们绞尽脑汁想了那么长时间她会自己出现。

唉,上月用工资给自己换了个摩托罗拉汉显的呼机,号也换了。我的小卡西欧被我姨帮我处理了。没想到这么点的一个小细节差点就误了我终身大事。还好有岱哥。我兴奋地跳了起来。想抓住岱哥的呼机看。他一边乐一边按住自己的呼机。

“抢什么抢什么?给你看还不成?”

我拿过他的呼机。上面打着这样一行字:“今天呼桃子,才发现他换号了。这段时间你们过得还好吗?我很想念你们。今天下午四点,如果有空,让桃子到三十中后山脚下的右侧防空洞,我想见他。——晶晶”

原来是真的,我欣喜若狂。

这家伙,这么长时间没露面,到底去哪儿了?防空洞见面,我脸上泛起了红晕。

三十中的后山层峦叠障,由很多小山丘组成,坐落在鸡西市的西侧,一般统称为西山。离我家很近,走路不过十多分钟就可到达。那里留下来许多抗日战争时期的很多防空洞和地下要塞。小日本在东北的最后几年,大肆组织当地劳工挖掘修建地下军事设施,特别是防空洞和地下要塞,在东北的山区几乎随处可见。位于我们鸡西下属虎林地区的虎头要塞是东北最大的一个军事要塞,方圆数十公里,据说地下蜿蜒的面积有我们鸡西市区这么大,可想要用多少劳工的性命才能换到,解放后才被当地农民偶然发现。这些自然都是题外话。我们西山地区的防空洞规模没有那么宠大,但也基本是山山相通。当地的孩子从小就到那里面玩,还经常拿着手电从里面钻进钻出地探险。所以对里面的地形很熟悉。

虽然防空洞处处都透着古旧和神秘,但那里却也是情人幽会的绝佳场所。可能现今大城市的孩子不会理解。但在九六年,还没有什么所谓的钟点房。地下恋情如果发生在小城市的街上不日变成为街头新闻。所以公墓边的树林、西山的防空洞这些地方却那了风月所在。

下午,我换了身自认为最帅的衣服去了西山。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晶晶我就掩饰不住地兴奋。

一百五十六

一百五十六

秋日的西山,漫山遍野的金黄,蔚为壮观。加上今日秋高气爽,正映衬着我的好心情。我一秒钟都等不及了,我就要见到心爱的晶晶了。我想应该直接给她来一个深深的长吻。不,那还不足以表达我的想念。我又想揍她一顿,这么长时间到底去哪儿了,连个信儿也没有。简直是折磨我。估计为这事儿我得减寿三年,得让她赔给我。行了行了,人回来就好,哪顾得上责怪,怜惜还来不及呢。

胡思乱想着,前面就是晶晶提到的那个洞口了。那是一个椭圆型的洞口,里面是幽黑的长长隧道。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传说这些鬼子留下的地道中,有的会有埋伏。什么地雷翻板铁钉什么的,但只是传说,没听说有人真的见过那些东西。记得那时和同学们打赌,看谁敢第一个进去。是我第一个硬着头皮钻进去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和普通的山洞没有什么两样。后来还和别的小朋友一起进到洞中,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发现到了另一个出口。不想那端出口在西鸡西货运站,(西鸡西,顾名思义,位于鸡西市西部的一个地名。地势较低。在西山的脚下。)而且被人改成了存储冬储大白菜的菜窖。我们几个孩子每人偷了两颗大白菜转身就跑,等从这边洞口出来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隔几周我们再领其他孩子钻洞的时候,菜窖那端上了铁丝网的护栏,想必是发现了有人从里面偷菜。这些儿时的经历现在想起来即好笑又后怕。为了当时几分钱一斤的大白菜,哥几个竟冒了性命的危险。那时候我们没有学过物理化学,更没有读过鬼吹灯。我们甚至不知道下那么长的地下隧道需要先点上一根蜡看看它的燃烧情况。不过老天长眼,那么多年过去了,防空洞的空气依然相当通畅。起码儿时的我们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话扯远了。那个熟悉的洞口就在眼前,将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光顾着兴奋了,到这儿了才发现时间还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呢。干点什么呢?最有意思的就是藏起来,然后给她个意外的惊喜了。

四处看看,没有找到合适的藏匿地点。有了,我躲进洞里。这是个好方法,只要我走得不深,安全上肯定没有问题。而且她如果来了,外面光照比较强,她一定会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这样我就可以吓她一吓啦。

庆幸自己想出了这样绝佳的主意,这样一来不光是可以跳出来给她个惊喜,还不失时机地让她看一看我的胆量。

可惜没带手电筒。洞口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树枝、纸片、塑料袋,显得有些狼藉。我迈腿过去,打开呼机上的指示灯,再随着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情况一步步地进入。

“扑通”一声。我只觉得脚下一空。就是一阵风声,然后稀里糊涂地失去了知觉。

一百五十七

一百五十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苏醒过来。身上一阵阵地剧痛。自己仰面躺着。四周非常黑暗。正上方是一个方块形,从方形的上面透进来微弱的光。

这是在哪里?阴曹地府吧。我的生

我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呼机不见了。这下惨了,我即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又无法照明。我试着站起来,逐渐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理了一下思路我才明白,原来是进洞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一个方井里来了。

我不记得小时候来这里玩的时候洞里有这个方井啊?难道是后来有人人为挖的?这种地方挖个井有什么用?我真他妈的是活该倒霉,要给人玩儿什么惊喜。这下好了,怎么出去都成问题了。

我站起来看看上面的方形洞口。一伸腿就感觉下肢一阵阵发麻。我只好用手扶着墙壁。腿是不是断了?胸口有些发闷,头和脖子也传来酸痛,想想掉下来的时候亏了是脚先着地,要不小命岂不是要交待在这里。还好这个方井不是很高,只有两米五左右。我伸起手臂就快要够到井口了。如果我要是跳起来的话,也许就能够到井口爬上去。但现在不行。我想我走路都有问题,别说跳了。

沿着墙壁四周摸了一圈。发现这个方井有十几平米的一个屋子大小,四面的井壁都是泥土的,但好像有人做了加固处理十分光滑,想攀爬是基本没戏了。我仔细地想了一下,刚才进洞以后,只注意到洞里的情况。并没有注意脚下。这个井就在一进洞的右侧,不容易发现。小时候和伙伴进来都用的手电,大家直接就往里走了。今天我的照明工具只是一个呼机,是靠着右侧墙壁进来的。只能说自己太倒霉了,进洞来干嘛呢,自己早该过了探险的年龄,说出去让人笑话。

有点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渐渐能看清楚井口的情况。井口是方形,比四壁窄一些。井上面能看到防空洞的洞顶。可身边的情况就不容易看清了,光线经过几次折射早已失去了力度。洞底看东西只能是隐隐约约。身体的痛楚减清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个黑暗幽静空间的深深恐怖。再也没有比这里黑的地方了,只有上面有一丝光让我知道这是人间。再也没有比这静的地方了,我甚至能直接听清楚自己的心跳。这也是这里唯一的一种声音。

洞外的情况不知怎样,晶晶到底来没来。我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个乱字。

我使足全身的力气,对着外面大喊:“晶晶,你来了吗?有人吗?”回音层次多的吓人。喊了几声以后就不敢喊了,我被自己吓到了。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蹲下来满地摸索。找到呼机就好办多了。地面是泥土的,还有些潮湿,我想呼机应该不至于摔坏吧。

我采取地毯式搜索的办法,从一面摸向另一面。地上也比较光滑,好像以前农村家里那种地面,本是泥土的,但踩得人多了变得黑亮而坚硬。突然间我碰见了一个东西,手像触了电门般地弹射开去。忍不住“啊”了一声。刚才碰到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好像是一只――人手。

一百五十八

一百五十八

一手扶着井壁,我下意识地做出防止被攻击的姿势。回味刚才的手感。肉肉的、凉凉的,会是死人的手吗?

虽然经过这么多怪事的洗礼,我的胆子都快大到金钢不坏了。但真的处在这种黑暗封闭的空间下,什么胆子都没有用了。我快速用大脑反应着一切的可能。这里是日本人挖的军事要塞,那会不会是死在洞里的鬼子呢?记得虎头要塞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当地农民就在要塞的入口处发现了一些日本人的尸体。那些是躲在要塞里的日本平民,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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