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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1995-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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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宫小桃
申明:本书由(。。)



给大家讲一些和我有关的灵异事件。

很多朋友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给人打工是在一九九五年,打工的地点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公墓。因为当时墓碑都需要人工来书写,但老的书法家不愿意去,年轻的写的又不好。这正让当时十八岁的我有施展的空间。每写一块碑三十块钱,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仁安公墓坐落在鸡西市郊区的大山里,门前只有一条山路可以过车。每次上班都要骑车穿过市区、郊外农村再上山。周围除了有一些规模很小的农村以外,就是大片的荒山。所谓的公墓是一大片的墓地,八百多座墓碑立在一片空空的山坡上。侧面有几间平房,就是我工作的公墓管理处了。管理处一共只有三间房,连在一起。一间用来当墓碑的库房,一间用来做公墓管理办公室,还有一小间是夜间打更值班人员住宿的。

我在山上住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只有两个老头儿轮流在上面值班。必竟天黑后山里阴风阵阵,再加上这么多的墓地,有种说不出的恐怖。除了工作原因逼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在那上面过夜。

刚去工作没几天,就听刻碑的岱哥和老王头一起给我讲起了这样一件真事:



因为公墓属于公家单位,和殡仪馆一样都属于民政局管。工资收入甚为可观,所以就连给公墓打更的老头儿也相当有来历。你想呀,一个月只上不到半个月的班,工资确有八百多块。这么个肥差有多少老头想来呀。上届的更夫老刘头就是民政局刘局长的父亲。他在公墓值夜班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晚上,他很少出门,浇浇花、做点饭就上床睡觉。白天呢就在墓地里来回转一转,清扫一下卫生。如果有上坟下葬的呢,也跟过去凑凑热闹。

下葬时最热闹的场面莫过于风水先生安排的那些仪式了。风水先生一般拿着罗盘,要一阵的掐诀念咒,再按方位下葬骨灰,还有就是有什么高梁杆、钱币、领魂鸡一系列的东西来安放。老刘头看到人家风水先生就在那儿折腾那么一小会儿就有几百元的大票可拿,非常羡慕。

一天公墓上来了一家人,来得匆忙,并没有带风水先生,用什么方位下葬就成了问题。老刘头一看赚钱的时候到了。立刻和人家说自己就是位风水先生。然后拿出公墓抽屉里的罗盘煞有其事地给人家做起法事来。人家很相信他,并没有怀疑,走的时候还赏了他五百元钱。老刘头这个乐呀。终于找到赚钱的道了。

好景不长,没等他再等到下一个活儿,自己的身体就出了问题。说来也邪门。他身体的右侧开始长痘、变色,又痛又痒,左边一点事没有。长斑的地方就是右侧,右脸、右手、右脚……看着说不出的可怕。去医院看了,也用了不少治皮肤病的药,不但治不好,而且也越来越严重,班也上不了了。刘局长也很着急,领着父亲转了几次院,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后来有人提醒说,会不会是邪病呀,找个先生看看吧。家人一合计也有道理,就找了位“高人”给算算。“高人”说:“您这不是病,是冲到鬼了。而且是一大一小两个鬼。”老刘头想来想去,想到了那次下葬。后来一打听,原来自己那天胡乱给人家做法事的死人,是一个生孩子时意外死亡的孕妇。一向不信邪的老刘头这下害怕了。叫人开车带了一车的纸到人家的墓旁边去烧。边烧边不住地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来也奇了,不出一个星期,原本已经没法看的皮肤都恢复了正常。

老刘头再也不敢在公墓呆了,他病好后就离开了公墓,给多少钱再也不干这个工作了。

后来刘局长来公墓视查工作的时候,有一次老刘头也来了,人看着很健康,也比想象中的年轻。关于他的这段奇特故事是公墓所有人都亲身经历的,此言非虚。他酷爱打牌,大家一边打牌的时候,岱哥开玩笑地问他:“刘师傅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呀?”老刘头脸色刷地一沉,变得十分认真:“别开玩笑啊。”

这个表情让从不相信鬼神的我也不得不认真地相信这件事情。

如果说这件事是给我这个不信邪的菜鸟一个下马威的话,那下一个事儿就足矣把我吓个头皮发麻了。



上班近三个月了。渐渐地和岱哥、老王头混得很熟。东北的秋天来得很早,天气突然就阴冷了许多。小屋里也生了火,我和岱哥的工作也就移到了室内。屋子里的场景常常如此:我在拿着毛笔蘸墨照着单子上用隶书不断地写着“显考显妣×××”,岱哥在一旁用小锤敲打着錾子,把我写好的墓碑一点点地雕刻出来。有节奏地敲击声伴着细细的石花飞溅。而老王头儿一般会在这个时候悠闲地拿着一小杯白酒一边看我们干活一边打趣闲聊几句。

这个老王头儿好象没什么来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头儿,唯一的爱好就是没事来上个几两烧酒。他能够在公墓上班那么久不为别的,最主要是因为他胆大。王老头儿敢巡夜,就是在月黑风高的深夜去墓地里走上几圈,还曾经吓跑过盗墓的贼。说来可笑,所谓盗墓只是偷高档墓地两侧的汉白玉小石狮子,那玩意儿一对几百块钱,用小锤敲几分钟就可以卸回去。不过偷回去也做不了什么,顶多就是摆在自家门口显显阔罢了,所谓的盗墓贼其实也就是山下的村民。最近的一个村和公墓之间就隔两个山头,一袋烟的功夫也就到了。但即使这样,深经半夜一个人去墓地里喊话吓跑贼人也绝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所以老王头的勇敢深受上面领导赏识,这也是他到现在还能保住饭碗的原因。

说到这里,我有点不知道这件十分离奇的事情如何表达了。还是用正叙吧。

这一天,老王头和往常一样,送走了公墓的几位公差——一个有点窝囊的主任,一个能当主任家的女会计,还有一个只对女人感兴趣的男库管员,又送走了两个打工者——我和贷哥,大山当中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给自己做了热了些中午的剩菜,倒了二两烧酒。吃喝完毕,准备到墓地里转上一圈。推开门,一股冷气袭来,老王头打了个冷战。抬头望天,原来下起了冰凉的秋雨。没办法出门了,只好关灯睡下。空山无人,十分寂静,只有秋雨在寂静中发出丝丝地响动。伴着酒意,老王头儿逐渐沉睡过去。

“当当当,当当当”敲门声十分清晰。甚至可以说十分恐怖。因为这敲门声不是在一个人口稠密的社区当中,而是发生在荒无人烟的山间公墓。



寒风瑟瑟,秋雨霏霏。连绵的荒山,黑漆漆的夜色。公墓管理处的小屋在这种氛围下显得格外的阴森。王老头儿一下子酒意全无。来公墓不到两年,半夜有人叫门还是第一次碰见。很多念头在他头脑里一闪而过:半夜叫门是人是鬼?不对,世上哪来的鬼,那一定是人。是人又是什么人,外面下着雨还不回家,深更半夜到公墓管理处来敲门。他有多大的胆子。不会是抢劫的吧。可是我一个老头有什么可抢的呢。杀人灭口?碰见杀人狂魔了?那可惨了,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这里的求救声。不可否认,公墓确实是一个杀人灭口的绝佳所在。

虽然心里想了许多,也确实有些害怕,但老王头就是老王头。这倔老头儿连殡葬管理所的领导都惧他三分。他直起腰杆,握住床边的一根木棒。那是打更巡夜时防身用的武器。高声喝到:“谁呀,谁。”

外面的人似乎没听到他的喊喝,敲门声依旧那样有节奏地继续。“当当当,当当当。”

老王头握着木棒渐渐接近前门。还是高声喊喝:“谁呀,谁敲门。”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师傅,我打听个人,郑占田在这里住吗?”

老王头来不及多想。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回道:“这里没有活人,死人我这儿倒是有八百多个。赶快走,别在这儿呆着。”

外面没有人回话了,整个世界安静的出奇,只有窗外沙沙的雨声。

“听见没有,快走,别在这儿呆着。”老王头听不见回应,只好再喊一次。

还是没有任何地回应。

老王紧握着木棍,耳朵帖在门口。听不见外面有其它的响动。也不知外面的人走没走远。不敢冒然地做任何举动。

五分钟,十分钟,时间过得出奇地慢。老王头那光秃地脑门上渗出了斗大的汗珠。

已经十多分钟了,想来那个人应该走远了吧。老王头明白了,刚才那个人不知道是附近哪个村子的醉鬼,喝多了酒又迷了路。才半夜跑到这里来叫门。现在可能被自己给吓走了。想到此,老王头不禁暗笑自己,虚惊一场。他虽然释然,但仍旧小心翼翼。小心地打开门插,用半侧的身子准备把门推开一个小缝……

他失败了,门并没有被推开,好象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顶住了门。老王头暗暗加了把劲儿。还是不行,门还是没有被推开。刚刚落了地的心又被悬了起来。





老王头没有办法把门推开。难道那个人还没有走?老王头一动也不敢动了,握着木棍顶在门口,心咚咚地跳,脑中盘算着能解决眼前这件事情的办法……

时间过得出奇地慢,老王头和自己斗争了十多分钟以后终于暗下了决心。拿着木棒悄悄地摸到了后窗口。向外望去确定窗外无人,打开窗子,身手敏捷地跳了出去。窗外,秋雨冰凉地拍打在他的身上。窗口的灌木枝也划破了他的手臂,但他顾不得这些,踮起脚尖拿着木棍顺着墙根向前面绕过去。

转过前面的墙角就能看到前门了,越到这个时候他就越紧张,不敢想象,一会儿他将看到什么。身上的雨水、汗水还有手臂上的血水都混合在一起,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老王头探出半个头,前门的情况逐渐拉入了他的视野。

门前什么都没有……

次日,雨还没停,虽然不大,但却坚持着不肯离去。

我和岱哥没法骑车上班了,只好打车到公墓,真不合算,鸡西的出租车历来跑市内只要五块钱,但来公墓却要十元。这一场雨又得让我们破费了。一边埋怨这该死的鬼天气。一边把几块新石碑抬到铁架子上。

老王头生好火,胳膊肘上敷了药,又倒上了二两烧酒,一边喝一边象往常一样看着我们干活。

“昨晚我可见着鬼了。”老王头操着浓浓的山东口音打开了话匣子。

他把他的经历讲给我们。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象征性地回应一下。因为老王头年纪大了,还有口臭,每次喝点小酒就自己唠叨个没完。为了让他的话题早点收场,我和岱哥一般都是采取置之不理或是礼貌地附和。

但今天的这个故事确实吸引了我们,虽然我们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但是思绪已经随着他的讲述飞入了昨天发生的离奇事件中。

老王头讲到了门外的那个声音。“门外的那个人向我打听,郑什么田在这里住吗?”

岱哥突然停住了手中的锤子,我放下了手中的笔,我们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郑占田”。

老王头愣住了。他不明白我们两个为什么会同时说出这个名字。的确,这就是昨晚那个人问的名字。“你们,你们怎么知道郑占田?你们认识他?”

“我昨天刚刚写过他的墓碑!”我说。

“我昨天刚刻过他的碑!”岱哥说。

这下老王头的嘴巴闭不上了。他瞪大了眼睛说:“你们两个小子可别骗我。”

岱哥劲儿大,每次刻完碑他常常会帮工人抬到墓地中。所以他对公墓石碑的排位十分清楚。他和老王头说:“真没骗您,您如果不信可以去墓地里看,昨天下午我帮工人抬上去的,二区四排第三个就是。”

老王头没再多说什么,他打开一把伞,直接去了墓地。按岱哥的指引,他找到了那块石碑。

雨一直在下。老王头站在郑占田的碑前,久久不动。

我和岱哥也不再敢开什么玩笑了,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思维来试图解释这件事情,但思考出暂时的结果又立刻被自己否定。我们都不敢往那个地方想,那样想会让整个事情变得可怕。可怕,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前文讲过,曾经老王头一个人单枪匹马大半夜在公墓上喊退好几个偷东西的农民,为此殡葬管理所的孙所长还特意开车到公墓来表扬他。其实表扬是假,主要是来劝劝这个倔老头儿,不要这么拼命,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不要强出头。说实话,这荒山野岭的,那些贼一不高兴把老头儿埋了都没人知道,如果真出了人命,那殡管所的领导可就有事干了。所以,虽然后面豪华墓的小石狮子丢了一对又一对,但领导们还是再三强调要个人安全第一。

今非昔比,打这郑占田事件之后,老王头儿性格大变。别说喊盗墓贼了,就是巡夜都不敢去了。天一黑就关门闭户,烧几两酒弄晕自己,再听到什么怪声也不起来。而我和岱哥呢,每次干活路过二区第四排就有点头皮发毛的感觉。

忘记了和老王头倒班的另一个老头姓什么了。只记得他性格很内向,很少讲话。为人胆子很小,郑占田事件没有吓跑老王头,但确把他吓得辞退了工作。不多日,上级单位殡葬管理所又派来了一个新的守墓人——老关头。老关头儿是打更的老头里我最喜欢的一个,我们都叫他关老师。他六十七八岁,瘦瘦的身材,文质彬彬的外貌,脸上架着一副老知识份子式的黑边眼镜。除了双鬓斑白以外,甚至还有一半以上的黑发,充满着精气神儿。看面貌不象什么打更老头,更象是一位满腹才学的老教授。他和我们说话也十分客气,和蔼可亲,充满着学者式的睿智和风度。尤其是他也非常喜欢书法,有了相同的话题,更快速地拉近了我们间的距离。没几日,我们已然成了忘年之交。

经过攀谈得知。关老师是殡葬管理所孙所长的中学老师。刚刚退休不长时间,孙所长前些日和他联系给他介绍了这份工作。关老师是教化学的,典型的老知识份子,也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孙所长也是因此才觉得老师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关老师是个勤快人。不仅做饭干净可口,手脚也麻利,常常进山打扫墓地。几个月下来把公墓上下整理的井井有条,这和酒迷糊老王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关老师生活十分有规律也精通养生。每天早晨鸡叫头遍就起床,先去墓地里巡视一圈,打扫完了才回来做饭,晚上也要在墓地里转上几转再回来睡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全当是锻炼身体了。其实当公墓的更夫不难,只要会做饭,手勤快点,能让白天上班的这些官爷吃的舒坦,剩下的就是胆子大不怕鬼神也就行了。关老师常和我们说所谓的鬼呀神呀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罢了。

我本来也也信唯物主义的。也在那时年纪小,十八九岁,一出那两件怪事,便向唯心主义倒戈投降了。还好有关老师及时指点迷津,才使我顺利地重回无神论阵营。关老师身上有一种老师特有的说服力,在他面前好象那些牛鬼蛇神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几次想向他提及之前发生的怪事,但终于没敢张口,怕说出来以后他老人家暗笑我的胆小无知。岱哥那年二十七岁,车轴的汉子,全身都是力气。三四百斤的石碑,有时没人搭一下手,他自己也能弄走。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概。前面虽然发生了两件怪事,但他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时间一长那些怪事没人爱提起也就烟消云散了。

打这儿起公墓确实平静了些日子。天气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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