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剪刀男-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村木似乎察觉了堀之内的心思。“别看他这样,摄影的本事是靠得住的,迄今为止好几次派上了用场。从远处用长焦镜头拍嫌疑犯的照片,这种事对他是小菜一碟。”
没错,这是至今用过多次的手段了。假装纯属例行公事地听取事由,把嫌疑犯带到住处外面。事先定好问话的地点,最好是咖啡馆临窗的座位啊,公园的长椅啊,诸如此类从远处可以一览无余的所在。
然后,进藤用长焦镜头拍下对方照片。
进藤大学时代竞赛获奖的照片,拍的是从岩石上跃身而起,竖着耳朵的野兔。
话虽如此,当矶部说“兔子的照片”时,平常很老实的进藤却难得地生气了。据说那是某种只在一处山岳地带繁衍生息的兔子,别说登山者,连当地人也难得一见,能拍到如此鲜明的照片堪称奇迹。进藤大学二年级整整一个暑假都猫在山里,才拍到了这张照片。
矶部没有鉴赏照片的眼力,进藤一生的杰作在他看来也只是张可爱的野兔照片。但矶部十分清楚,这一摄影中用到的宛如小型反坦克火箭炮的长焦镜头确实是个好东西。即便从斜对面的大楼拍路上的嫌疑犯,也能拍到足供访查使用的特写照片。
“日高的面孔清楚拍到了吧,进藤?”村木带着担心的神色问。
“拍到了,尽管放心。”或许是想证明自己的手段,进藤端起相机摆出拍照的姿势。到底不愧是准职业级的,察看取景器的样子很像那么回事。
村木右手摆出一个V字手势,进藤按下快门,闪光灯一闪。
“前辈,姿势很帅嘛!”进藤像是终于消除了紧张,笑着说:“再来一张!”
村木这次两手都摆出V字手势。双重胜利手势。感觉像个大叔,矶部吃惊地想。堀之内也浮出苦笑。
“洗出来的话给我镶上镜框,我要挂在家里。”村木朝进藤说着,站起身来,笑着对堀之内说:“从明天开始我们拿着日高的照片到现场周边访查。再周到的凶手也不可能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只要耐心走访,绝对能找到目击证言。”
“期待你们的成果。”堀之内答道。
三人离开了堀之内的临时办公室。
在走廊上走了几步,村木瞪着进藤:“你确实好好拍了吧?”
连村木也好像对进藤刚才战战兢兢的样子感到了不安,眼神十分严肃。
“拍了。”进藤也表情认真地回答。
“没拍到的话可饶不了你。要是影像模糊你试试,非把你勒死不可。”
“是。”进藤似乎有点沮丧。
一嗤笑前辈刑警的失态,马上就遭到这种下场了。矶部暗想。
第十九节
虽说人的手指加起来一定是十根,但正如百年一度的世纪末未必有颓废和混乱降临,季节也并非一定随着岁月的流转而变迁。
然而进入十二月一日,寒意愈发深了,令人感觉真正的冬天已经到来。
早上的新闻节目里,气象预报员预报说,关东地区的第一场雪是在十二月上旬,积雪量也应较往年为多,然后笑着添上一句,今年看来连东京也可以期待过一个白色圣诞节。
我非常讨厌雪,因为雪很肮脏。堆积在地面、沾满泥土尘埃的雪自不必说,刚从空中飘落的雪也不干净。因为雪是由雨水凝结而成,如果一个城市的雨是酸性的,那么连雪也是酸性的。
雨是在入夜后化为雪的吧。这么说,要过一个沐浴着酸雪的平安夜了。
时常有人伸手掬起刚刚降下的初雪,满心欢喜地含入口中,但不知这样的人会不会把嘴凑到雨后的水洼上去喝,虽然实际上是一码事。《|WrsHu。CoM》
我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站在学艺大学站前的小型广场上等待。车站的数字钟显示出下午五点后,从检票口涌出的人群中,下班的工薪族和穿着制服的中学生的身影开始醒目起来。
告别仪式那天健三郎穿的是浅绿色的西装外套,应该是在叶樱高中就读。我想他可能和樽宫由纪子一样搭东横线上学。
下午五点十五分,健三郎出现了。他穿着西装外套,自站台拾级而下。可能是还没摆脱继姊之死的阴影,这高大壮实的少年眼神黯淡,直视着前方。
健三郎刚穿过检票口,我便出声叫住他。
“你是樽宫健三郎同学吧。我是《秘密周刊》的记者,希望能采访你……”我报上身份。樽宫健三郎在我眼前站定,他比我高一个头。
健三郎没理会我的话,拿负责灭虫的人打量害虫般的眼光看了看我,随即便要走开。
“你也喜欢吃鲜肉派吗?”我看也不看健三郎,好似自言自语地问。
“你说什么?”健三郎停下脚步,带着怀疑的表情朝我回过头。
“听说你和你姐姐去过一家叫奥弗兰多的咖啡馆啊。那里的鲜肉派相当不错,你姐姐好像也很中意。”
健三郎盯着我,寒如冰冻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或许从樽宫由纪子死后,他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你那时神色很认真地和姐姐说话,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健三郎的表情变得很严峻。
“不想说的话,不说也没关系。”我丢下健三郎,迈步走开,心想要是他不理会我直接回家就好了。
但是健三郎追了上来。 棒槌学堂·出品
带他去奥弗兰多未免过于残酷,我另找了一家咖啡馆。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我们在餐桌前落座,前来点餐的侍者离开后,健三郎问我。
“我想知道的事只有一件。”我凝视着少年稚气犹存的脸:“你和姐姐做了吗?”
健三郎浮出愤怒的表情,放在桌上的右拳紧握。
我心想就算挨揍也没关系。
但健三郎似乎勉强克制住了自己。
“为什么这么问?”他不屑地说,以满含轻蔑的眼神代替拳头来教训我。
“没和姐姐上床吗?”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她是我姐姐。”
“但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她是个美人,只要别人勾引,跟谁都会上床。”
在叶樱高中就读的健三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事实。我故意说得毫不客气。
我想这回恐怕真的要挨揍了。
然而健三郎只是咬着嘴唇向我怒目而视,那充满憎恶的眼神连来送咖啡的侍者都为之退怯,但终究没有动手。
少年自制力之强,令我钦佩。
侍者离开后,健三郎压低了声音说:“不准说由纪子姐姐的坏话!”
由纪子姐姐吗,我心想。少年似乎直到现在也没有把樽宫由纪子当成姐姐。他爱慕樽宫由纪子多半是事实,但不是把她当作姐姐,而是当作一个少女来爱。
可那不是会化为杀意的爱,毋宁说是种近于憧憬的感情。他说没和樽宫由纪子上床,看来也很可能是真的。
即令健三郎对樽宫由纪子怀有杀意,像他这种性格耿直的少年也不可能想到伪装成剪刀男杀人,一定是杀了继姊后直接给警察打电话自首。
我开始不忍心再折磨这受伤的孩子了,就到此为止吧。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
“你在奥弗兰多里和她谈些什么呢?如果不想说也无妨。”
“我是请求由纪子姐姐再敞开心扉一些。”
盯着碰都没碰正在凉下去的咖啡,健三郎开口了。
“由纪子姐姐并不是讨厌我们。来了我家之后,她一直很开朗,吃饭的时候,全家一家出门的时候,她也很快乐地加入话题,所以最初我也没有发觉,以为她和我们完全融洽无间。”
“那你后来发觉了什么?”
“由纪子姐姐不主动和我们说话。”健三郎显出苦恼的神情:“我和父亲跟她说话时,她会笑吟吟地回答,但从不主动和我们说话。不仅如此,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她也目不斜视地径直走过,仿佛我们根本不存在。说不理会我们也不是,就好像真的没注意到我们似的。”
健三郎沉默了片刻。咖啡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我开始担心起来,便向敏惠阿姨询问,由纪子姐姐会不会是不喜欢新的家人?但敏惠阿姨只回答说,那孩子从以前就是那样,性格消极。看她的样子,不但毫不上心,甚至提都不想提,感觉异常冷淡。我越来越在意这件事,就在放学路上和由纪子姐姐见了一面,她带我到了那家咖啡馆。”
“然后你对她说,希望能向我们敞开心扉?”
“没错。我说,我们已经成为一家人,不要这样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彼此更亲密一些吧。听我这么说,由纪子姐姐笑了起来,答说没有封闭自己,因为没有地方可以逃避。”
“这话什么意思?” 棒槌学堂·出品
“我不知道,只知道我遭到了拒绝。之后由纪子姐姐的态度也丝毫没有改变。”
健三郎依然望着餐桌上方:“事情到这就结束了。仅此而已。”
“你父亲对由纪子姐姐的这种态度是怎么看的?”
“我爸爸什么也没察觉到。他的三个孩子全是儿子,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他只觉得十分满足。”
“这样啊。”如果相信健三郎的话,一弘也不像是凶手。我那阴惨的空想落了空,不禁叹了口气。
樽宫家是个非常幸福的家庭。虽然如健三郎注意到的,多少存在一点裂痕,但完美无缺的幸福只有电视上的家庭剧里才存在。
只是,樽宫由纪子恐怕对幸福的家庭不感兴趣,甚至对家人本身也兴味索然。
“为什么要问我这种事?”健三郎看着我问。
“这是剪刀男案件的周边采访。”
“会报道我的话吗?”
“你放心,不会报道的。”
“电视也好杂志也好,所有人都只看表面现象。”健三郎的表情突然焦躁起来。“谁也不想真正去了解由纪子姐姐,只会报道些头脑聪明,性格温柔,长得美之类的。”
“报界就是这样子啊。”我答说。少年多半觉得只有自己才理解樽宫由纪子吧。
“被害者必须是善良的,加害者必须是邪恶的,特别是像这次这样的案件。”
“大家都是伪善者。明明心里觉得很有趣,表面却只说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话。”
健三郎冲我发泄对报界的不满。
“说什么杀人是不好的,为什么不好,解释来看看啊。就算杀了人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吗?这种事情恐怕连你也解释不了吧?”
我不禁觉得好笑。健三郎为了从继姊之死中恢复过来,似乎想做个虚无主义者。
然而,这个感情起伏激烈的孩子是成不了虚无主义者的。
健三郎的口气就跟明知道父母难以回答,还要问“小孩子是怎么来的?”的小学生一模一样,以为自己知识丰富,性的事情也很懂,其实不用说还是个童男子,包皮都没割。
“你说得对,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决定如实回答。
“想杀人的话就去杀好了。想和很多男人睡觉就去睡好了。不想和家人说话就不说好了。想和继姊做爱就去做好了。很简单的事情。傻子才会说什么想做但不能做,想实行但不能实行,为此痛苦烦恼,或者反过来偷偷乐在其中。想做的事去做就好了,这是自己的责任。”
我的回答好像未能令他满意。健三郎似乎还在期待我别的回答,就这样沉默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第十章
目黑街小分队的搜查活动从十二月正式开始。一连几天,矶部带着日高的照片和搭档一起走访调查。
虽然村木曾担心过,但进藤摄影确有一手,他抓住日高偶然朝向自己的瞬间,漂亮地从正面拍下照片,出来的效果也鲜明之极,不但可供访查之用,甚至可以作为肖像照使用。
因为每次只能派两人,与通常的访查不同,矶部和搭档各自单独行动。
获得目击证言别无捷径,只有向尽可能多的人打听一途。
首先是去小卖铺和饭铺之类日高可能流连过的地方,出示照片,询问是否见过这个人。有时去的时候正值繁忙时段,店员可能昨晚刚和老婆吵了架,心里老大不快的时候,遭到露骨的厌烦也不稀奇。
“三周前有没有来过店里?这种事情不可能记得吧!”
“不好意思,现在正是午饭时分,店里忙得很,下次再来可以吗?”
“不知道啊。再看一次?不知道的东西看多少次也不知道。”
走访普通居民时更加辛苦。居民嫌麻烦是一方面,反过来怀着奇妙的关心说个没完没了也叫人作难。
“不认识呢。我不可能盯着路人使劲看啊。我很忙,你可以请回吗?”
“咦,这家伙就是剪刀男?不是呀?那剪刀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跟我讲讲嘛。我刚看了wide show,好可怕。那么危险的家伙在这一带出没……”
“我讨厌警察。你回去吧。”
当然,看在自己是警察的份上,对方说话大体还算客气。要是推销员贸然上门,只怕不容分说就是一通怒斥。
尽管如此,一次次拜托显然腻烦应付的对方确认照片上的人,矶部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心情是一回事,脸上仍得用力堆出笑容,低头请求对方合作。
“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扰你。能不能再看一次照片?记不清什么时候见过也不要紧,只要确认是否眼熟就行。不好意思,再看一次吧。”
真是个考验神经的差事。若是平时的访查,前辈刑警会在一定程度上分担他的压力。村木用带着幽默感的讽刺,松元用和善老人般的笑容,下川用看来谦卑的低姿态打开对方的心胸,巧妙地套出证言。但经验尚浅的矶部不具备那样的技巧,独自进行访查的时候,只能一味低下头,磨着对方不放。
矶部周一和松元在沙漠碑文谷和遗体发现现场附近调查,周二和村木在叶樱高中周边走访。然而毫无收获,一个曾见过看似日高光一人物的证言也没找到。
“算了,不要这么着急。”访查回来的路上,村木对焦躁的矶部说。“这才第二天而已,对方逍遥法外已经一年多了,不可能两天就抓到吧。”
村木当时甚至泛起从容不迫的笑容,但一回目黑西署,得知搜查本部正陷入一场大混乱,他的表情也僵住了。
“看看这个。”下川带着嘴里咬碎了苦虫的表情递给村木一本杂志。那是明天发售的《秘密周刊》最新一期。
村木翻开周刊,矶部从旁边凑过去一瞧,卷首报道的标题立刻映入眼帘:
在公园树林里发现的剪刀之谜?
搜查本部也深为关注
“混帐!”村木把杂志往桌上猛敲。矶部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感情毕露。
“搜查一课课长大发雷霆,”下川说:“气势汹汹地说到底哪个家伙泄漏了绝密的搜查情报,绝对要查出来。”
“不找出个替罪羊,牛头犬的愤怒是平息不了的吧。”村木瞪着杂志封面,在椅子上坐下。“不过只怕找不到,因为说不定谁也没有泄露搜查情报。”
“什么意思?那怎么会跑出这种报道?”
“是剪刀男本人向周刊杂志透露情报的。”
“日高?” 棒槌学堂·出品
“恐怕是这样。我问过他有关另一把剪刀的事,当然,剪刀在哪里发现的我只字未提,因为我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剪刀的所在。”
村木右手抓着天然的卷发。“他一定是注意到了。是否知晓另一把剪刀是在公园的树林里发现,很可能成为锁定剪刀男的决定性证据。所以他把这一情报透露给周刊杂志,以便让另一把剪刀的发现地点成为众所周知的事实……好个机灵的混帐,可恶。”
“不能阻止报道发表吗?”矶部问。
“搜查一课课长试图阻止过。”下川耸耸肩:“听说《秘密周刊》的记者向一课的刑警核实报道的内容时,他当即要施加压力。结果报道里连搜查本部企图制止报道发表的事都写出来了。”
“不愧是《秘密周刊》,不屈服于警方的压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