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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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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玉的一张脸青白青白的,她万万都没有想到曲妃会说出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她原本还以为曲妃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也是不竟然的,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曲妃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跑来安家对着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曲妃娘娘……”安卿玉只觉得自己心中委屈的很,容毅虽是身为皇长孙,但在自己的面前一贯是说话和气且还是对自己温和有礼的,绝对没有朝着自己说出这般不堪的言辞来的时候,如今这曲妃进了门来劈头盖脸就是来指责自己,这种闲气,安卿玉怎么能够不觉得委屈,不觉得心中堵得慌,她双眼通红楚楚可怜地看着曲妃,“娘娘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曲氏原本觉得安卿玉看着挺好,现在看安卿玉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尤其是那盈盈可怜的姿态,更是叫她觉得有些愤怒,“只怕安小姐就是用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哄骗的我儿为你强出头来吧!”
曲氏冷哼一声,看向了安青云和段氏,“对于安家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安大人被贬一事却是可惜,这城门吏一职对于安大人来说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一些,但是往难听里头说,这也是安大人自己咎由自取的,与旁人又有什么缘由。安大人想要走动走动,这也的确是人之常情,但用这自己女儿勾着我的儿子不放,安大人你这实在是做的过了吧?要不是被你女儿在后头教唆的,毅儿那里落得如今这地步!”
曲氏说着,想到她所听闻的,眼眶一红,也顾不得自己皇室中人应当有的身份,指着安青云呼喊着道:“安青云,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安家!你最好是看好你们家这狐媚子的女儿,别一个劲地往着我儿子身边凑,我是死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的。”当然的,曲氏的意思也正是敬贵妃的意思,敬贵妃也从自己那个孙儿的口中听说过不少关于安卿玉的事情,这以前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当真,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敬贵妃只觉得这安家的人就和灾星似的,谁碰上谁就倒霉彻底!敬贵妃知道安卿玉是一个美人,自己的孙儿也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的,但这天底下的美人那么的多又何必要去沾染那一个会让自己倒霉会让自己去了一条命的人呢,所以敬贵妃也坚决不会允许安卿玉再出现在自己孙儿的身边,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进了门。
安青云被曲氏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下来,他这面色上也有些难看,这说到最后的时候,安青云也大约是知道了肯定是皇长孙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使得曲妃慌了神跑到了自己面前来闹腾了,至于这出了什么事情,安青云实在是不知道,他已经不在朝堂之中了,也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安青云也原本是想忍耐忍耐曲氏,到底是皇族中人,只是没有想到曲氏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搞得好像是他想要仰仗着自己女儿同皇长孙之间的那一点交情,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想要利用女儿捆绑住皇长孙殿下,这种话对于安青云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侮辱,一种对他的品格的折辱。
安青云双手紧握成拳,额头的青筋突突地冒起,忽地他暴喝一声:“够了!”
曲氏被安青云这一声喝倒也是吓了一跳,抬眼看向安青云的时候只瞧见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光是看着也叫人觉得有些可怕,莫名的,曲氏缩了缩脖子畏缩了一下,但旋即又觉得自己又没有什么错处,如果不是安家,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被皇上惩罚,要是皇上对毅儿生了厌,到时候这罪名谁来担?这其中牵扯的就广了,可是同往后的荣宠有关的。
安青云那一声吼之后倒也觉得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似的,他看着曲氏:“曲妃娘娘,您到底是皇族之人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随意地践踏着安家。是,我的确是求了皇长孙殿下为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这到底说不说怎么说什么时候去说也是皇长孙殿下的事情,我也没有逼着殿下一定要为我说,诚然如曲妃娘娘所说的那样,如果这就是我安青云日后的宿命,那么我也就认了,城门吏就城门吏吧,这是我的命我的归宿,我做!但是曲妃娘娘你这话说的也委实是太难听了,殿下对卿玉有几分情谊,毕竟是儿女之间的事情,又加之殿下是皇长孙,我也不能说些什么,这儿女姻缘除非有陛下亲口赐婚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曲妃娘娘若是不同意卿玉,说一声就是了,往后我们卿玉也不会再见殿下一面,也烦请殿下不要再见卿玉了,这也就是可行的。曲妃娘娘又何必将话说的时这么的难听,非要觉得咱们家是一门心思地巴着殿下不放!我们安家也是有骨气在的,也无需要卖女求荣。”
安青云那一番话说的铿锵,那坚毅的模样倒的确有了几分当年当将军领军作战时候的那般容色,一时之间倒也吓住了曲氏,让她不敢再说出一句来。
安青云的确是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他虽然是想要让皇长孙为自己美言几句倒是真的没有让安卿玉在皇长孙的身上粘着不放的,而他心中虽然也想如果有一日能够让自己的女儿同皇族沾亲带故一些,却也不至于到那没脸没皮硬是要将人塞了过去的地步,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的。
“好!好!好!”曲氏听着安青云所说的这一番话,她连连道了三声好,“安青云就冲着你这一句话,你发誓,绝对不会让你的女儿再来纠缠我的儿子!要是再纠缠,你们安家的脸面只怕也没有再可丢的了!”
“曲妃娘娘你放心,我安青云说到做到,从此之后也别让皇长孙殿下再进安家的门,我们家庙小,供不起一尊大佛,高攀不上也不敢高攀!”安青云咬着压说着。
曲氏见安青云那神情之中是坚定无比的色泽,她也一贯晓得安青云一贯的脾性既然这种话都已经说出了口,安青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再来纠缠的,他安家也绝对丢不起这个脸面,所以得了安青云这一番应承之后,曲氏扬高了头,领着自己的婢女又出了安家的门,那行色匆匆就仿佛安家是会到处传染的瘟疫一般。
等到曲氏一走,安青云恼怒地一圈砸向刚刚曲氏坐过的椅子,他这一圈带着十足的气力,一拳下去一下子将那椅子砸出了一个四分五裂,安青云的脸色还是气恼不休。
“这曲妃也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段氏也气得脸色难看无比,“还真当自己还是太子妃呢,竟敢来安家撒泼,真是半点样子也没有!真当我们安家是好欺凌的了。”
安青云也恼怒着,听到段氏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中也不爽的厉害,道了一句:“还不是看我们安家如今落了势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是敢往着头上爬上来了,只当安家这条大船是要烂在这泥潭子里头了。”
太子府上早已经是门庭冷落了,要不是皇长孙得陛下的缘,哪里还有曲妃说话的余地,早就已经被丢在一旁了。
“哼,”段氏重重地哼了一声,“即便是安家烂在这泥潭子里头了,到底烂船也有三斤钉,这般的欺人太甚!”段氏抱怨了几句,她转头安慰着安青云道,“我儿莫怕,眼下陛下不过就是在气头上罢了,这城门吏也不过就是一时之间的事情而已,等待陛下气消了,你且好好表现表现,多的是要用到我儿的地方,官复原职不过就是时日问题了,我儿切莫着急。”
段氏觉得当今陛下不过就是要做个姿态给人看罢了,哪里是会真的罢黜了自己的儿子的,更何况如今四国之间的关系并非十分的融洽,再加之边疆之地时多有蛮夷侵袭,朝堂之中能征善战的也不过就是几人而已,在这几人之中自己的儿子正是在其中的,到时候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多了去了,安家现在不过就是出于一个低潮而已,等到低潮过了,赢来的也会是一个高峰。
“更何况,元哥儿就要回来了,元哥儿在战场上可是立下了功劳的,到时候陛下一个高兴,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你说是不是?!”段氏看着安青云道,“到时候哪怕是人来求着,说尽好话,也别指望得点什么好处!”
段氏虽这话里头气鼓鼓的,她依旧是坚信着安家不会这么快就倒下的,早晚有一天安家还是会成为以前的那一个安家,她这一番话可说是在安慰着安青云同时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段氏看向安卿玉,只见安卿玉这一张脸青白青白的,难看的厉害,心道卿玉一定是被刚刚曲妃那一番话给伤着了,她伸手拍了拍安卿玉的手安抚地道:“天可怜见的,哪里想到那曲妃竟然是这么一个泼辣的货色,就算是她将皇长孙当做宝来对待着的,又怎是能够这般诋毁我的宝呢,这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卿玉你莫要怕,有祖母给你做主,日后一定是会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婿的!”
安卿玉听着段氏那一番话,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来。刚刚曲妃那一番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而段氏那一番不管是安慰父亲的话还是安慰自己的话,她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她只觉得自己这个祖母真的是年纪大了,想事情竟然也是变得这般的简单起来了。如果没有在旁帮衬着,就算是哥哥立了战功回来又有什么用处,到最后赏赐的也不过就是哥哥一人罢了,到时候父亲还是那一个城门吏,她也依旧是城门吏的庶女,到时候还是依旧被人所瞧不起,走出去也依旧是会被人嘲笑,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安卿玉就觉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种日子不应该是她这样的人应该过的日子的,安卿玉打从心眼里头就是这样觉得,她要的是走出去就算是不能一呼百应至少也是让人羡慕的,像是一个城门吏的女儿能够做些什么,嫁给一个平常人家的人?不,如果是叫旁人知道曲妃刚刚辱骂过自己,整个无双城之中也就是这般的大小,传来传去谁不知道,到时候的她根本就别指望踏出这门槛一步了。安卿玉在心底之中恨恨地想着,既然曲妃这样不情愿自己进门,要这般地毁掉了她的名声,那她说什么也非要嫁给皇长孙,她说自己当通房丫头都是没有这个资格的,那她就非要成为正妃给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曲妃看看不可。
皇长孙他,她说什么都是不会放手的!安卿玉在自己心底之中生出一种狠来,她绝对会记得这一切,绝对不会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还依旧一声不吭,她一定要做将人踩在自己脚底下的人而不是被人一直踩在脚底下。
容毅生生地受了那五十鞭子,起先有二十多下鞭子倒是在他完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鞭打的,所以一开始也不算特别痛苦,但这剩下这二十多下的鞭子那可是扎扎实实地在他清醒的情况下抽打的,那鞭子用力极狠,鞭子又是沾足了盐水的,那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上头狠狠地咬着一般,一个劲地往着自己的骨子里头钻。
在他被人从树上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衣衫一半被血染透了一般被汗浸湿了,那一身锦袍已成了褴褛,身前的面料已经被五十下鞭子挥得破破烂烂,一道一道的血痕遍布着,鲜血从这些伤口上溢出,浸润了那衣衫,而身后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水也已经将衣衫浸透,黏黏地搭在身上,他就像是一个从血池之中泡过的人一般。
明明是那样痛苦不堪的折磨,但是容毅却没有昏过去,他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等到他被放下来的那一瞬,那些个原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的御医们一下子涌上了前来,将容辞抬到了早已经备下的寝殿之中,剪开了他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衫,早已经备下的金疮药一瓶瓶地往着他身前的伤口上撒去,那胸前,大腿前面都是遍布着交错的伤口,那一道一道的伤口勾得人除了一张脸外,上下都没有半点的好肉了。
那金疮药虽是收伤口的好药,但在洒在皮肤上的时候却是痛极,几瓶金疮药洒在伤口上的时候,那种疼痛完全不亚于又是生生承受了五十鞭子的疼痛,容毅咬着唇,唇已经被他咬破了,鲜血从伤口之中溢出,他死死地仰着头,就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般想要努力地拱起身子好让他闻到最后的一口空气。
常太医伸手给容毅把了把脉,发现原本在身体之中游走的那一团气已经没有最初的时候那般的激烈,这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那黑色的痕迹竟已经全部散去了。
“皇长孙殿下若是受不住,那便喊出声来吧。”常太医见容毅那样坚持着,倒也是有些不忍心了,“老朽们无能,这才使得殿下吃了这么多的苦楚,殿下受不住就大声地喊吧,只要明日这剩下的五十鞭子过后,殿下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容毅松开了口,他重重地喘息着,声音微弱无比:“什么?”
常太医原本也不想将这事告诉容毅,毕竟他这才刚刚受了这样的刑法,但是转念一向之后觉得自己就算是现在不说,明日殿下还是一样会知道的,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安抚道:“殿下明日还有五十鞭子,长生县君说了,只要殿下能够挨过这一百鞭子,身上的毒就能够解了。”
容毅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是因为刚刚常太医说的那一句话让他觉得震惊,还有五十鞭子!容毅当然觉得自己是受不住的,他从刚刚就觉得了,那鞭子又沉又重,而自己却还是清醒无比,明明已经是疼的快要昏厥过去了,眼前也一阵阵的发昏,但他的神智却是清醒无比,每抽一鞭子他的神智就比前一次还要清醒。他知道这一定是素问那贱人搞得鬼,她就是要自己清醒地承受着每一次鞭笞的苦楚,想要昏却又昏不过去,这样的人果真是歹毒无比。原本他还以为今日这般一来已经结束了,却没有想到这不过还是一个开始,明日还有五十鞭子。
常太医见容毅这般的模样,他还以为容毅是被吓到了,他道:“长生县君怕殿下一日承受一百鞭子怕是承受不住的,故而是分作两日来执行。殿下再且忍受忍受,老臣们一定会好好医治殿下的伤势的。”
“好——好一个长生县君!”容毅咬着已经被他咬得快血肉模糊的唇闷闷地吐出了一句,人以为那素问还真是怕他一百鞭子吃不消,却忘记了分作两日这明日的时候的苦楚只怕是会比今日更甚而不是比一次性鞭笞完要来的痛苦,素问那么做分明是要他更加痛苦上百倍罢了,真是好歹毒的用计。
敬贵妃看着那一身的伤痕,早就已经昏过两回了,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太医们已经将容辞身上的伤口都细细地敷上了一层伤药,伤口倒是没有用布条缠起,怕是明日再行刑的时候反倒是会让今日的伤口更加受伤严重,所以那一身的伤口都掩盖在一层薄薄的锦被下。
敬贵妃看到自己那神色苍白的孙儿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她坐在一旁细细地哭着,也不敢掀开他的被子去看那伤口到底如何了,就怕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模样。
“毅儿,我可怜的毅儿,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灾星,竟然是惹下了这样打的祸事!”敬贵妃一边落着泪一边数落着容毅,她左右看了看,瞧着也没有外人在,方才是压低了声音问着容毅,“你真杀了那两个花娘?!”
容毅看了一眼一贯对自己慈爱的敬贵妃,听到她已经这样问了,想必素问已经将那些个事情全部都望着自己的身上推了过来了,虽然不知道素问到底是说了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不过就是两个娼户罢了,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关系。”
敬贵妃听到容毅这么说的时候,她抽了一口冷气,没有想到从自己这个孙儿的嘴里面听到这样一句叫她意外的厉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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