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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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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你都一百多岁了,你至于和我这般的较真么!”素问道。

一百多岁?!

容渊听到素问说出魔尊的年纪来的时候,他是更加确定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魔尊了,这年龄上倒也对的上了。魔尊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出道,几乎是统御了江湖三四十年,六十年前退隐,这年纪能不是一百多岁么。只是看着那一张半点也看不出这样年岁几乎是容颜永驻的脸,这样的震撼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

那是得多么厉害的人物才能够使得自己的容颜永远都停驻在这样的年岁上,至少他的内力,那至少在如今可算是举世无双的了,一百多岁的年纪,那得有多少年的内力呢,也难怪只是他这衣袖一挥就已经将地上的箭羽随了他的内力控制了,凤清遇上了魔尊,这也可算是他今日的倒霉了。

安晋元更是有些神情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的师父是这般厉害的角色,刚刚那阵仗他也是看在眼中的,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是素问的师父?!安晋元的心中有几番的计较,到最后的时候也就不过就是低垂下了眼眸,掩盖住了自己的眼神罢了。

魔尊瞟了素问一眼,那面容之中倒是缓和了起来,那严厉之色也慢慢地退去了,这神情之中倒是有了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如今倒是知道喊师父不喊老头了?哪天你的功夫要是能和你的嘴皮子一样的厉害,我倒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这话中倒是多了一些个宠溺的味道。魔尊也觉得许是自己太过放纵这个丫头了,导致她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恃无恐的。可偏偏却又拿她没有半点的法子。

天空之中的雪花渐渐地小了下来,魔尊的神情也没有最初的时候那般的严厉了,他从屋檐上落了下来,他这落下的时候动作也是同旁人不同的,他就像是整个人从屋檐上飘下来一样,那动作有说不出来的潇洒,一派武林宗师的模样。

素问也从屋檐上落了下来,她亲近地挽住了魔尊的手臂,就像是一个女儿同父亲一般的亲近,虽说魔尊的年纪同素问的年纪相比,几乎都是能够当她的曾祖父的年纪了,但那不过时至中年的脸孔同素问一起倒也的确是有几分父女的意味,“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不出门的么?”

魔尊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小女生,他脸上终于褪去了之前那严厉的模样,带了几分笑意道:“你出了门之后起初还有些个讯息回来,最近倒是越发的懒散,竟是半点的讯也不传来了。我听说你到了姜国来,便是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使得你这般的乐不思蜀了,竟是连报一个平安也无的。”

魔尊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来的时候就会遇上这样凶险的情况,所以这才出了手。

素问也只是笑着,她原本也还想着寻了个时间能够回魔宫一次,结果却没有想到倒是魔尊亲自找了过来。虽说现在同魔尊说着话,但素问却还是记着在屋子里头还有一个容辞在等着她的。

“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呢,里头还有一个病人等着我诊治。我让人先带你去我房中休息,一会完事了之后我再来寻你。”素问这样说着,她将视线落到了挽歌的身上,“挽歌——”

挽歌上前了一步,听到素问刚刚同魔尊所说的话,他的态度也算是有些恭敬,道了一声“前辈”。

魔尊的视线落在了挽歌的身上,他打量上了一番,像是在等着素问的开口。素问也知道魔尊这是在等着自己开口说挽歌的身份来着,她道:“他是我救来的一个死士,现在跟着我。”

“死士?!”魔尊的唇微微一勾,那凌厉的眼睛像是剜了挽歌一刀似的,他道,“死士的味道可不是这般的,只怕是其心不正吧!”

挽歌被魔尊的话说的微微握紧了手上的长剑,抿着唇倒也不吭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素问也没有想到魔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不能反驳什么,挽歌的来历她也的确是没有仔细计较的,而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个事情,现在听到魔尊这么说的时候,素问倒也是有些意外。她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一定是会喜欢自己身边的随从什么的,但听刚刚自己师父这样的口气,倒是像是十分的不喜欢似的,而且,他是说挽歌并非是一个死士了?!

素问原本还以为魔尊还会说点什么的,但他下一句倒也没说什么,反而道:“让糯米送我去就行了。”言外之意,他并不希望是挽歌送他去的,这样的话,无疑地是拉了挽歌的面子的,但挽歌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默地垂首站在一旁,仿佛刚刚被嫌弃的人并非是他一样。

糯米在屋子里头也已经听到了魔尊的声音,它收敛了利爪和自己的尖牙,从已经到处都是破洞的屋子里头窜了出来到了魔尊的面前,也不像是同素问时候那边的亲热和撒娇,它站在离魔尊还有几步的地方,乖乖地站立着半点也不敢造次完全城府的模样。

动物对于人类的气息最是敏感,虽然糯米是素问养大的,当初却也是魔尊将它送给素问的,所以对于魔尊的气息糯米还是十分清醒的,更何况它同素问还是在魔宫之中生活过一段时间才出宫了的。

“走吧。”魔尊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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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倒也聪慧,它乖巧地走在最前面,像是给魔尊领路一般。原本被困在外面的那些个驿馆的奴仆和侍卫也已经发现了这别院里头所发生的事情,他们火急火燎地进来看了情况,发现容渊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受伤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奴仆和侍卫也觉得自己像是从死里逃生了一回一般,想想要是这些人只要有一个谁在驿馆之中受伤,那就是他们的不对,这轻则被罚重则是要丧命的。要是在这里的贵客只要有一人有性命之虞,那么只怕他们都是要被砍了脑袋的。

这些个奴仆和护卫在闯进院子的时候刚巧遇上同糯米一前一后走出门去的魔尊,这驿馆之中要是多一个人必然是要盘查一番的,但这个同他们擦身而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于阻拦,因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几乎镇压得他们连话都不敢吭上一声,更何况他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楚他到底是生的怎么样的模样,看向他的时候总觉得像是隔着一层雾气,只能瞧见他那一身的白衣和那散发着银辉的白发,却瞧不清楚他那一张脸,甚至还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人压根就没有在他们的面前出现过一般。

外头那一番凌乱自是有人整理,素问也是懒得计较这些个事情,她又重新回了房间,容辞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浴桶之中,而姚子期则还是手拿着匕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见素问她进来,姚子期这才将自己手上属于素问的匕首又重新交托给了素问,那神情十分的慎重,他看着素问,那模样倒是有几分的欲言又止。

素问检查着容辞的状况,发现他也没有因为刚刚那突发的事情而发生什么意外,所以素问干脆也不取下容辞脖颈上的银针,就让他以这半是昏睡的情况接着将身体之中的毒素排出。

这排除毒素的时间最是漫长,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姚子期倒也没有离开,只是腻在一旁,他时不时回头看着素问,像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刚刚他也透过那坏了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也听到了素问同那个人的对话。看着那白衣卿相一般又十分厉害的人物,姚子期这心中多少也是有几分激动之情,他觉得那人特别的有吸引力,自己几乎是被他给吸引住了一般,几乎是挪不开眼睛来了。

这样的人真是厉害,若是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的徒弟,应该很快也会变得厉害起来的吧?!

姚子期拧巴拧巴的,他犹犹豫豫了之后这才开口对着素问道:“刚刚那个是你师父吧……”

素问看了一眼姚子期,看到了他眼神之中闪烁着的那些个激动还有一些个期许,素问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丢来了一句:“你别想了,他不喜欢笨蛋。”

姚子期的期许瞬间被素问扼杀在了摇篮之中,那狠绝的程度是真心一点也不留情的,甚至姚子期觉得自己这还没有问出点旁的事情来呢,怎么素问就知道自己这想到是什么了。他听着素问这话,搁以前的,他必定会神气地道上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可拽的!”

他这一口气梗在喉头,她原本也是想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但一想到那谪仙一般的人物,那已经百岁上下却还是那样年轻的一张脸,姚子期觉得那还真心是挺了不起的,他这话在喉咙里头转了又转,再说出口的时候却是变成了一句:“其实我真心也不是那么笨的。”

姚子期想了想之后又认认真真地补上了一句:“真的!”他眨巴着眼睛,像是要让素问相信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一般,那模样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素问也不过就是看了姚子期一眼,再也不理会他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自己师父的性子是有多怪,素问最是清楚不过了,与其给姚子期这种不切实际的联想倒不如直接将他丢去一边要他好好练功得了。

容渊左右巡视了一番,确信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之后他方才是进了容辞的房中,容辞在这浴桶之中前前后后大约也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容渊进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浴桶之中的水还没有冷去,依旧还是在不停地冒着烧开的时候才会有的泡。而那原本是清白透明的洗浴水也变得污浊不堪,已经成了一种淡淡的紫黑色,颜色稍微有些浅薄。他看到从容辞的那几乎是被烫得没有一块好肉泡得几乎就像是在河水里头泡了好多天浮尸一样的身体上沁出紫黑色的汗珠,那些个紫黑色汗珠渐渐地汇集之后流进了浴桶之中和里头的水混成了一体,这时间越长,浴水也就越发的浓郁。

素问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容辞的情况,时不时捏着那些个扎在穴位上的银针慢慢地碾动着,那神情认真的很,容渊看着那眼中空无旁物的素问倒是想起刚刚素问挽着魔尊的手臂笑得十分灿烂的模样,那般的模样倒是有了一种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子应该会有的娇俏模样,这样的素问倒是很少表现在人前,哪怕是在莫氏和安晋琪的面前,容渊也没有见过素问这般的模样。他觉得素问对待莫氏母子的模样虽也是一个女儿应该会有的模样,但在这不经意之间倒也多少有点疏离,莫氏母子更多的就像是素问的责任。而面对安青云的时候,素问的眼睛里头除了厌恶也就只剩下那些个厌恶了,她对安青云的那股狠绝那完全是在对待着一个敌人的时候应该会有的模样。可在刚刚面对着魔尊的时候,她真真是有了十四五岁的女子应该会有的模样,那天真的,不谙世事,全身心地信赖着一个人的模样,一瞬间褪去了那成熟懂事的模样,天真无邪的很。

但如今魔尊不在的时候,素问又一下子又成了那成熟稳重的样貌,仿佛刚刚那些个场面也不过就是他的错觉,她又成了那几乎可以依仗的人。

素问也听到了容渊的脚步声,她想容渊大约是来看他这个侄儿的情况的,所以素问一边慢慢捻动着银针,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句:“大约还得泡半个时辰。”

容渊听到素问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才恍然响起素问这是在同他说话,他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他倒是半点也不担心容辞的,素问既然已经说出那样的话来的,如今也没有说会有什么后果一类的话,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今夜之后,他大致又是会变成三年前那样正常的一个人了,容渊觉得这倒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总是坐在轮椅上,旁人看他的目光多半也是带了一点怜悯的,现在他终于能够回到以前的自己了。

只是这样一来之后,那些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作罢的,当年中毒事件已经是这样的蹊跷了,这往后只怕这一类的事情也是不会断了的。

容渊看着在一旁因为劳累而歪在一旁地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姚子期,如今已经是过了子夜了,不知不觉也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们这一日以来倒是真的眼睛都没有闭上过的,闯了定陵,刚刚又是面对了凤清的来袭,就算是年轻力壮多半也是觉得有些吃不住的,更何况素问还要全神贯注地看着容辞的情况,那面容之中多少也有了些疲惫之色,但那一双眼睛却还是晶亮晶亮的,不染半点的疲惫之色。

“你累么?”容渊问了一句,“我让厨房备下了一些个吃食在灶台上温着,一会之后你且吃一些个东西。”容渊的声音还是有些清冷冷的,哪怕是在说着这样关怀的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依旧像是不带半点的温情的模样。容渊倒是有些觉得心疼的,在晚宴上他们几乎是没有吃什么吃食就直接出了皇宫,又是那样的一番闹腾下来,饥饿,疲惫充斥着整个身体,又怎么能够好受。

容渊说出口之后方才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有些太过冷硬了一点,但他这也完全没有办法,清冷惯了的人说话要是一下子温和起来,这自己说着是有些别扭,就连旁人听着也委实是有些别扭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本正经模样的容渊在自己的心底之中到底是有多么的懊悔,小时候在山上学艺的时候,也没有人同他说什么话也没有人同他聊天这般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大约是怎么都改不过来了。

“哦,有心了。你吃了没?”素问应了一声,刚刚容渊不提的时候素问倒也还没觉得什么,这一提之后,素问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这晚宴上的那一点点的吃食的确是不管饱的,素问想了一想之后又道了一句,“挽歌你去拿点吃食给我师父去,他这多半也没吃什么呢!你就同他说,至多再一个时辰,我就回去了。”

素问刚刚也没来得及问魔尊是在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他吃过了没的。如今被容渊这样一提醒之后这才想到自己所忽视的地方。

挽歌原本也不打算去见魔尊的,他知道魔尊是不喜欢他的,从刚刚对他说的那一句话和那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个传说之中的人物半点也是不喜欢他的,甚至还能够说是厌恶和怀疑他的。这也是挽歌第一次见到魔尊的样子,以前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听素问提起过自己的师父如何如何的,不过看素问的功夫也不像是偷师来的,所以挽歌想素问应该也是有师父的。不过最初的时候,挽歌只以为素问不过就是轻功好一些,拳脚功夫不弱罢了,但直到素问在对付风魔的时候所使用的那极阴极寒的内力和那几乎能够将人给冻结住的手段的时候,他这才觉得素问的功夫可能并非只是他所想的这般简单,这江湖上已经很少出现这种极阴极寒的功夫了。直到今晚在这漫天雪花飞舞的时候,挽歌才知道素问这承袭的是这功夫,如果素问内力足够的话,大约也会像是魔尊一样能够改变气候了吧。

魔尊喜不喜欢自己吗,其实挽歌倒也并不是那么的在乎,只是挽歌并不怎么喜欢魔尊刚刚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句话,感觉他在素问的身边像是有所图似的。可如今素问这样开口了之后,挽歌就算是不想见到魔尊,他到底也不会忤逆素问的意思,他转身出了门。

清风清朗依旧是守候在门口,瞧见挽歌出门来的时候,他们两人朝着挽歌多看了一眼,在这一眼之后,他们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接着站的笔直坚挺地守着门口以防出现刚刚那种情况。

挽歌也察觉到了去清风清朗的那一记打量的眼神,其实刚刚在房中的时候,容渊也曾用那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不信任的眼神,就因为之前魔尊说了那样的一句话,所以他们就开始觉得疑心了。挽歌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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