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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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灵顿时嗔道：“你倒想得美。师兄受伤了，我从他那里得知你当时也在场，但是他回来你却没有来。”

“所以你担心我。”封凌插口道。

“我是担心我爹爹交给我的事情办不好，你不知道，师兄伤得多严重。”水清灵解释道。

“所以你还是在担心我。”封凌再次道。

“不跟你纠缠了。爹爹叫你回来就过去，他在天水楼等你。”水清灵似乎很不想和封凌继续调侃下去，转身走了。

封凌看着水清灵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着想着，封凌突然笑了。感受到别人担心自己的感觉，似乎很甜蜜。

想到关心自己的人，封凌不由得再次想到了母亲，也许，是该回去看下了，不知道她的情况现在如何了。上次在封越离面前硬是撑着没有去，现在反倒更加思念起来。

来到天水楼，水千涟已经在房间等候了。

“怎么，终于肯见你自己的女儿了。你都一直不担心她么？”封凌一进门就开口道，浑然不知道刚才问出的话并不是平时自己的语气，也不是自己会问的，却偏偏问了出来。

“我没办法，最近浮生谷事情太多，我忙不过来，对我来说，能不见就不见，灵儿已经是壬水的人了，有什么事情自有壬水替她做主，更何况，她以后是你的人了，多了你照顾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水千涟眼神一亮，似乎发觉了什么似地。

封凌话一出口便感觉到不妥，可惜已经被水千涟趁虚而入了，只好快速转移话题道：“你的宝贝徒弟伤得怎样？”

水千涟顿时一脸的沉重：“身中碧落霓裳常剑一击，加上受了鬼泣的蛊惑，他已经身受重伤，至少半个月不能动武了。”

“你确定？”封凌疑问道。

“我虽然医术不高明，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听到封凌的疑问，水千涟不由失笑道。

封凌也笑了：“那么，这几天的事情，你又什么打算？”

“你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水千涟笑着看着封凌。

封凌点头：“我承认。水清灵知不知道楚文轩的身份？”封凌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或许吧，灵儿不长期在浮生谷，一般什么事情都有楚文轩担待的，至于灵儿回来，才会管理一些事情。”水千涟道。

“这么说来，楚文轩对于浮生谷的一切布置都了如指掌了？”封凌脱口而出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知道又如何呢，浮生谷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知道浮生谷为什么这么小吗？而且我为什么没有扩大浮生谷的影响和他的规模呢？”水千涟又抛出了问题。

碰了个软钉子，不过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封凌顿时道：“我最不喜欢思考这样的问题，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我甘拜下风。”

“不然，你若知道思考，或许你的修为就更上一个台阶了，要知道，后期的修为已经不是靠苦修就有成果的，那是对自然的领悟。尤其是你休息的战劫刀，参悟参悟，其实，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对自然产生领悟，你若能做到这点，或许有一天的成就能超越你的父亲也说不定。”

水千涟虽然侃侃而谈，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重一样压在封凌的心头，原来，高手就是这样来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对周身的一切产生感悟。

封凌最近最为烦心的就是修炼的问题，当初在战劫门遇到瓶颈，梵迦摩爱理不理的态度，也是封凌离开战劫门的原因之一。现在有个人教自己，封凌当然不会轻易放弃，顿时来了兴趣。

“请指教！”封凌收起了嘻哈的表情，严肃道。

“小国寡民，使有什怕，人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水千涟轻吟道。

封凌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在听到这些之后，封凌顿时毫无头绪。

“你明白了，就明白了。道不可言，字和语言只是为了最为贴近传达道而创造的东西，万物皆是道，你仔细体会，便会有所得。”水千涟道。

封凌点点头，表示受教。接着凝神参悟起来。

“关于浮生谷，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记住三天后的事情。”水千涟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浮生谷为什么不扩展的原因？”封凌见到封越离突然不说，不由催问道。

“哈哈……你终于感兴趣了？还是你又所发现呢？”水千涟饶有兴趣问道。

“都有点吧。”

“你先说说看。”

封凌老实交代：“我在想，你的浮生三道，会不会就是你对浮生谷的领悟呢？”

水千涟一脸赞赏的表情：“不错，我越来越看中你了。不过要解说浮生三道，现在还不是时间，我只能稍微说一点。等你有空了，我再跟你细说浮生三道。”

封凌等待着。

“关于浮生谷的一切，想必你已经了解很多了，不过我说这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也是有原因的。”

“小国寡民，地僻人稀，欲成丰大之邦，敦上礼之俗，似乎很难。但是却能省其虚费，裁其繁文，使有伯人之器而不用，则糜费少而器物多，国之富可致也。”

“有了这一点，就可以保证，浮生谷上下，只会遵从我一个人，因为，我才是他们的一切，所以我说，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以为掌控了权利，就可以忽视掉一切。”

“可是他们不会听从你们的调遣的。”封凌插话道。

“会的。”水千涟道，“相对而言，他们更需要一个精神领袖。”

“不纵欲而轻生，营私而罹死，远游它乡，贸居人国，而惟父子相依，兄弟是恋，重死而不远徙，则康乐和亲之世可臻也。所以“媚我君王，念兹土宇”，虽有舟舆，却不肯远适异国，以离父母邦焉。”

第七章　小国寡民之解惑

　“这就是浮生谷现在的写照，虽然差强人意，不过放眼整个道纪，也只有我浮生谷才能做到。”水千涟全身散发出一股让封凌为之钦佩的气势：“浮生谷，我一生的梦想。时下浮生谷如此上恬下熙，民安国泰，使复行结绳之政，乐太和之风，亲亲长长，宅宅田田，甘其饮食，美其衣服，予以安居而乐俗，敦厚以成风，又何患国小民寡，难以惇大成裕，仁厚可风哉？”

“不要小看了庶民的力量。有时间，我传你我浮生三道之一的，庶民之道。……民爱我如父母，我视民如子弟，忠心耿耿，系念殷殷，纵顷刻之别离，亦不忍也。虽邻谷在即，举目能窥，鸡犬相闻，顷耳可听，而民则自少至壮，自生及死，不与邻谷一相往来。此盖民之感恩戴德，沐化涵情，于君上者深矣！是以安无为之治，享有道之天，而不肯一步稍离。如此则国岂犹患小，民岂犹患寡哉？”

看着封凌目瞪口呆的样子，水千涟不由道：“你明白了没有？”

封凌茫然摇头。心里震撼却不知道有多大，他明白水千涟所描述的一切，但是却怎么也不相信现在的浮生谷已经做到了这点。

水千涟也叹息一声：“罢了，你和你父亲一样，都不是我浮生之道中的事物，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于在意，大道相通，你自己能悟多少便是多少。”

水千涟眼中满是落寞，封凌，很显然也不是走他这条路的人，不由得暗自叹息：整个道纪，难道就没有传承自己浮生之道的人么？

封凌半晌都没有反应。

“罢了。浮生三道，你还是不要听了吧，先听我说说我之前的浮生轻重两道。或许能有所感悟也说不定。”水千涟安慰道。

他在安慰封凌，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或许封凌听了轻重两道之后，或许对浮生三道有了兴趣也说不定，毕竟，轻重两道才是比较大众化的。

果然，封凌很快就来了兴趣。

“浮生轻重两道？”封凌毫不掩饰眼中的yu望。

“不错，也就是进攻与防守之道。”水千涟道。

“你说吧，我在听着。”封凌打起了精神。

“不急，正好我有个范例，你可以陪我一起，我一边解说，你一边参悟。”水千涟笑道。

“范例？”封凌疑道。

“不错，轻重两道，也可以体现在医治一道上面，楚文轩受了伤，灵儿疗伤不便，只有我出手了，到时候还要你帮忙了。”水千涟道。

封凌暗自寻思：医道之中的浮生轻重两道？

陪同水千涟来到目的地，封凌这才明白，他所说的范例，此刻已经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毫无血色，看来，之前的一战，他确实伤得不轻。

“师傅！”见到水千涟到来，楚文轩挣扎着坐起来，却牵动身上伤势，一时之间，竟然挣扎不起来。

水千涟一把按住他，轻声道：“躺下吧，我都知道了。”

“师傅，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将徒儿伤得如此之中，若不是徒儿聪明一点，只怕已经回不来了。”楚文轩病喘着道。

封凌心中暗暗不屑道：聪明，只怕是拉上自己的缘故才得以逃脱的吧。不感谢自己，竟然还好意思在水千涟前面说，封凌此刻有点鄙视他了。

更让封凌不满的是，水千涟竟然示意自己去救他，这让封凌有点不能接受，不过在水千涟的注视下，还是走了过去。

水千涟道：“手不妄动，足不轻行，目不外视，耳不它听，口不闻言，心无妄想，自朝至暮，涤虑洗心，制外养中，退藏于密。”他是说给楚文轩听的，同时也开始了他的浮生轻重两道的解说。

“浮生重道，只有一句总决：立玄化，养谷神；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浮生轻道，也只有一句总决：寂而常照，照而常寂，惺惺常在，守之不败。我时间不多，你自己一边听一边替他疗伤吧。”

水千涟指着楚文轩身上几处位置，封凌按着他的意思，渡出自己的真气，在楚文轩体内循环。

“我轻重两道一起说吧，本来，轻重就不分的。人体对应着天道。人身之中，原有阴阳坎离、乾坤阖辟、日月水火、升降进退之机，犹天之运行，皆自然而然，无须为之推迁。”

封凌点头，表示这点知道。

“但是人只有一个元神，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精神。我们用之不知不觉，无思无虑，清空一气，浩浩荡荡，自然一呼一吸，上下往来，如乾坤之阖辟，日月之往来，水火之升降，阴阳之否泰，进退如此而已矣。浮生轻道关键就在于此点。把握好它，你就能知道浮生轻道的运行原理。”

“浮生重道在于人的精神的活跃化。当你活跃的时候，重道会在此时此刻表现出来，一般来说，我都不主张重道，清心寡欲才是我所崇尚。人体之内，主静内观，使真气运行不息而已。虽有进退升降，不过以轻道常升，重道常降而已。”

“涤虑洗心，令太和在抱而已。以精神为父，以炁为母，两两扭结一团，融通无间，生出天地生我之初一点真灵，这即所谓人体离宫之真精。以我神炁炼就一个空间。心为五脏之中炁，中炁一升，五脏之炁随升，中炁一降，五脏之炁随降。其生也，由于精神之动；其息也，由于精神之静。要之动静升降，皆属自然之道，惟顺其自然之运用可矣。轻重要互相协调的。轻重两道，就如阴阳。要懂得阴阳调补……”

水千涟似乎有点疲惫，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了，不过封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有楚文轩杀人的目光。一边又要强行忍住离开的冲动。

楚文轩修炼过轻重两道，感悟可能比封凌要深意点，此刻正在思索着。封凌却依然还是一知半解。

水千涟发出一丝叹息：“今天就到这里吧。”

第七章　小国寡民之回首

　封凌退了出来，看到水千涟注视着远空，默默不语。

“怎么了？”看到水千涟露出这样的表情，封凌不由得诧异道。

“楚文轩已经受伤了。”水千涟冒出一句。

封凌点头。

“那么，他们的进攻就快要开始了。”水千涟叹息道。

“你不是有准备么？还在担心什么？”封凌看到水千涟的表情似乎很奇怪，不由得反问道。

“是啊，我早有准备，浮生谷恐怕又要经历一次三十年前的巨变了。”水千涟发出一声浓浓的叹息。

封凌默然不语，他明白了，水千涟的叹息并不是为了接下来的一战担心，而是为了将要发生的大战痛惜，痛惜在战斗中被破坏的东西。

封凌忽然也有种心痛的感觉，似乎被水千涟感染了。

水千涟说道：“怎么了？”

封凌强自按耐心中的悲愤，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楚文轩受伤，或许你浮生谷没有什么得力的战将了。”

的确，浮生谷算得上战力的也就楚文轩一人，也是他水千涟的衣钵，现在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对于未来的几天之内，根本就不能指望他，所以封凌不由得这样问道。

水千涟却摇了摇头：“楚文轩并不太稳定，你都说了，我不能太相信他。”

“或许我可以帮你。”封凌脱口而出道。

“你？”水千涟似笑非笑道：“我能信任你么？”

封凌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看水千涟的样子，似乎对于自己也不相信，封凌不由得无奈，想不到自己又碰了个钉子。

“其实，楚文轩受伤，或许是好事情也说不定。”水千涟忽然道。

封凌闻言一顿，转眼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本来浮生谷就收到风声，不可能没有一点准备，但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就是楚文轩，就连水千涟，也不知道楚文轩到底是属于碧落，黄泉，或者还是其他的势力，着一点根本就没有保障。

楚文轩受伤，表面来看，确实是浮生谷损失了一个得力的战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至少，楚文轩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更让人警醒的是，楚文轩受伤，预示着大战即将展开，对方既然将楚文轩击伤，自然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楚文轩不能参战，对双方都有好处，水千涟大可以自己掌控一切，所有的浮生谷资源都将由水千涟亲自调配，这一点，封凌现在绝对相信水千涟的智慧，虽然水千涟修为尽废，但是封凌可不敢小看他，只看楚文轩这么多年都安分守己就多少有点明白。

“你打算自己亲自调度？”封凌看着水千涟那沧桑的脸庞，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奇特的感觉，不由自主问道。

“我已经老了，不想经历一次三十年前的经历，这次的一战，远不如当年，只是一些小辈的小打小闹，我不参与也罢。”水千涟感慨道。

“那你……打算将是事情交给清灵？”封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激动。

水千涟闻言突然转身，带着古怪的笑意看着封凌：“不错，灵儿也不小了，该是为我分担一点责任了，虽然灵儿现在是壬水的人，但是我们这层父女关系还是没有解除吧？”

“她能胜任吗？”封凌问道。

水千涟再次将身子转过去：“谁知道呢？”

“那么你为何将这么大的担子交给她？要知道，这可是你浮生谷的命运呢？”封凌见到水千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由得怒了。

“浮生谷不会被灭的，你见识还太少了，没经过什么风浪。”水千涟撇了封凌一眼，淡淡道。

封凌一愕，顿时想到，自己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战战争而已，岂是封凌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能理解的。

见到水千涟不再谈及，封凌也闭上了嘴，两人不由得一阵沉默。

“想知道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吗？”水千涟突然道。

“我确实像知道，关于这样的战争，我还没有经历过，洗耳恭听！”封凌沉住自己的心神。

水千涟微微一叹：“其实三十年前，我和你父亲，虽然没有见过面，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