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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战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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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蜷成一团的小狐狸伏在草堆上睡得甚不老实,隔一会儿就向火堆那边滚一滚,没过多久,昭云已经能够闻到皮毛灼烧的焦糊味了。他伸手轻轻地把小狐狸往后挪了挪,突然听到东南方传来夜枭的鸣声,一声、两声、三声……声音越来越密集,树叶都抖动起来,似乎整个千鸟之森都沸腾了,却又在最高昂的时候停了下来。
昭云猛的站起来,不用数,一定不多不少整整是一千声。
这是百鸟齐鸣第一重,圣凰部落昭告天下,本族新一代凰女马上就要成人了。从夜枭族开始,接下来还有雁族、鹰族等其余六族,依次鸣叫,直到天明。
朝阳初升之时,凤凰一脉会发出最清越的鸣叫,而昭月就要走向举行成人仪式的圣坛。
小狐狸滚了滚,眼看又要滚进火里,昭云把小狐狸放到炎歌怀中,起身走了出去。
远处,道士站在山坡上,看着山坳里慢慢移近的那个身影,低低叹息:“千年轮转,总归要走到这一步。”
他面朝东北方向,目中似有银光闪过,语声却微带凄然:“既然由你开始,那么便由我来找那个可以结束这一切的人。”
在后世的记载中,这一日被称为“碧火双劫”,天现异色,地震百川,无一不是千载难遇的大劫,沉寂了许久的苍雾大洲,终于在各种力量的推动下,走到了大变之时。
平静的九州村落走出的少年,又会将飘摇的灵洲引向何方?
拜在道士身前的昭云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决定会对苍雾灵洲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一字一顿,郑重地说出自己的请求:“请您收我为徒!”
第六章 离别
清早,鹰谷的破草屋里,昭云和炎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道士把烤得黑糊糊的木薯囫囵吞下。道士虽然极擅疾行之术,却在小节上不甚拘谨,其吃相和小狐狸有异曲同工之妙,由此可见,世人所说的道骨仙风都是浮云。
被鸟鸣折腾了一夜的村庄,比往常要安静许多。远处圣凰部落发生的事情离得太遥远,鸡飞狗跳了整晚,不趁着现在多休息一会儿,日间哪里有力气干活?
一片宁静中,道长吧唧嘴的声音格外响亮,炎歌皱着眉毛悄声问昭云:“你真的要拜他为师?”
昭云正色道:“我已经拜道长为师,师尊面前,不可无礼。”
炎歌不屑道:“拜师的是你,又不是我!”想了想,觉得不甘心,又道,“这在野地里跑来跑去的道士,都不靠谱。真要寻仙,还得去找那些东华来的仙长。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师父的道号。”
昭云脸色突然变得通红,讷讷半响,才吐出三个字来:“饼道长,”言毕,又横了炎歌一眼,“来不及了。”
炎歌顾不上对昭云师尊那朴实的道号感慨,不解地问道:“什么来不及了?你看天色也恢复原状了,至于那地震,说不定是这道士幻化出来的虚景,要不为什么鹰谷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昭云一指他怀里:“这难道也是假的吗?”
炎歌低头,小狐狸抓着他破破烂烂的袖子,啃得正欢。这小东西大概是因为昨夜被昭云抛到炎歌怀里的缘故,从早上就开始纠缠他,甩脱了又粘上来,烦不胜烦。
昭云又续道:“鹰谷能够得脱此劫,必有内因。”他心里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即使那种种异景真是幻境,也是道长法力深厚之证,自己拜他为师,或可得窥其中奥秘也未知。而且饼道长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羽灵身份倒不出奇,但炎歌身世早已成谜,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是幼年时被人遗弃到鹰谷中的,他却能说出是晨露国人,是真是假虽难判断,却不得不让人心惊。
炎歌不再多言,他早有预感,昭云不会一直留在千鸟之森和他打猎捕鱼,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快发生。
“咳,”道士吃完了木薯,擦了擦嘴,向昭云道,“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交代清楚。修道之人,不能太重起居饮食。虽然以你的根基,还需修炼甚久才能达到辟谷的境界,但从此时起便要常常约束自己,少食为上。”
炎歌看看一地的木薯皮,再看看点头称是的昭云,茫然了。
道长摸摸下巴,又道:“修道之人,只有云游四海,扶危济贫,才能体悟天道伦常,通晓灵明之境。如今苍雾大劫已生,为师自然要去探查,你去准备准备,我们早点上路。”言罢,甩甩袖子,落下几点木薯渣子,径自出了门。
从来到鹰谷那日开始,昭云便住在炎歌的茅草屋里,虽然没有什么财物,也打了个小小的包袱背在身上。炎歌想到辟谷一事,硬是给昭云塞了几块生木薯。小狐狸说什么也不肯跟着昭云走,爪子牢牢趴在炎歌胳膊上,眼看就要把炎歌唯一一件尚算完整的衣服扯出个大口子,昭云只得放手,把它留给了同样不甘不愿的炎歌。
炎歌撇转目光,尽量不去看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狐狸,向昭云道:“我要留在千鸟之森,哪里都不会去,等你办完事情,一定要来找我!”
昭云看看相处了几个月的同伴,虽然自己有无数的理由,但此时的离开,还是让人感到愧疚。他说不出话来,伸拳重重一击炎歌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饼道长已经走出鹰谷,站在山坡前等他。
昭云快步走到饼道长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让师父久等了,徒弟已经收拾好了。”
他兀自有些怔怔,昨夜便是在此处央求饼道长收他为徒。原本还担心道长会为难自己,谁知只问了问他的名字,便点头答应了。也难怪炎歌觉得饼道长不靠谱,这般行事作风,确然不似得道高人。他心中数个念头转来转去,抬头却撞上饼道长打量的目光。
饼道长难得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目光像有实质,在他身上扫了一扫,道:“昨晚你匆匆忙忙来拜师,我也没仔细想。今天才觉得不对劲,你一个羽灵,还是族长一脉,虽然不能修习灵术,但仍可以学习些飞行本领,跟着我一个道士做什么?”
他也不要昭云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今早举行成人仪式的凰女是你姐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想必你母亲也有预感了。”
昭云顿了一下,道:“是我妹妹,日子却是早选定的,原本就在这几日。”
“妹妹?难怪你要离开苍竹海,圣凰部落族长的第一个孩子居然不是女孩,”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啧啧感叹了许久,又道,“也罢,天道有常。你我既然遇见,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便不问你为何要拜我为师。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以阻止。比如你那个小兄弟,以后再遇见,未必能像今日一样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昨日的密林中,却见草木都已复归其位,原先倒在一旁的树木,回到了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似乎连阴暗潮湿的林荫地带,也都明亮了起来。
“这——”昭云刚刚要开口,饼道长双手一错,眼前的景致突然大变,昨日那重重景象蓦地显露出来。踏得稀烂的草丛,连根拔起的巨木……仿佛一瞬之前,刚有一群野兽奔过。
昭云大骇,连退两步,踏在一根倾倒的巨木之上,却直直触到了地面,他仔细看去,原来都是幻景,像水中的倒影一样,虚浮在实景之上。
饼道长随手一指那日群兽的来处,道:“走吧,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苍雾灵洲的西南部的一处密林中,树影交织,虽然是白昼,依旧不见光线,一个黑衣的女子跪在地上。
她的前面,是一口巨大的铜鼎。鼎中盛着琥珀色的液体,被鼎下的火焰灼烧着,慢慢蒸腾起来,热气在空中变化出无数的形状,忽然凝成一股白烟,直冲着黑衣女子而来,
黑衣女子面露惧色,却不敢妄动。
铜鼎之后的黑暗处传出了低低的笑声:“夜景,你还是那么怕热。”
夜景低头不语,白烟却在她一尺之外停了下来,在空中扭动几下,渐渐显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白衣长发,眉目清浅,最醒目的是左颊上的花纹,似凤尾又似火焰。
“看清楚了,这是圣凰部落本代凰女,马上就要离开苍竹海,在外游历修行。牢牢记住她的样子,”黑暗中的声音幽幽传来,“去吧,将她带回来。如果做不到,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夜景站起来默默行礼,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第七章 碧池
拜师自然是想要学习本领。
有了本领,才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求不过是随心两字。
虽然苍雾号称是灵术圣地,但能够找到一个法术高强的师父也不容易。
以上种种,都是炎歌用来安慰自己的“大道理”。所谓大道理,总是先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面目,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点头称是,但是却不能让听者真正信服。比方说现在,炎歌的心底就有个愤愤的声音,怎么也压不下去:“昭云,你竟然就这样走了。”
看着昭云和饼道长的身影消失在山坡那头,炎歌拎着小狐狸的脖子站起来:“走吧,我们也走吧,都走吧。”
他穿过鹰谷,沿着一条小溪慢慢向山里走去。越向前行,水势越大,等到小溪变成小河,再汇聚成一汪碧池之时,已经离开鹰谷数里。
碧池四周草木繁茂,锦燕、柳雀、白鹂……各种各样的飞鸟在其间跳跃玩耍。碧池中心的小岛上,水禽迈着细长的腿,优雅地在水边踱步。
和千鸟之森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多是一人来高的灌木,少有数丈之长的巨木。灌木之上花枝缠绕,明艳的花朵在阳光中灿然绽放,微风一过,花瓣如细雨一般,纷纷落下。
花木层层掩映之下,有一间林木搭成的小屋,门扉轻掩。炎歌走上前去,吊在房檐下的一只宁蝠睁开左眼瞟了瞟炎歌,又瞟了瞟他手里拎着的小狐狸,似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炎歌敲敲门,屋内传出男子的声音应道:“进来吧。”
炎歌将小狐狸放在门外,握了握拳,走了进去。应声的男子坐在屋中,正在给一只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鸟喂食。男子穿着黑色的斗篷,墨色的长发用一支木簪束在头顶,身旁站着一只半人多高的白色木樨鸟,嘴里叼着一个水壶,给桌子上的茶杯续水。
男子并不回头,只道:“你不是和昭云在千鸟之森里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昭云呢?”又对那木樨鸟道,“西琴,来者是客,给炎歌倒杯茶。”
屋内虽然还有椅子,炎歌却不敢坐,只是立在远处,看着那木樨鸟真的就从橱柜里叼出一个新的杯子来,再从一个圆圆的木桶里倒出些花瓣来,又添上水,用嘴叼着,晃晃悠悠地送到他面前。
是紫明花泡的茶水,闻起来带着馥郁的花香,入口却只有淡淡的一抹香气,倏忽即散。炎歌喝了两口,还是觉得嗓子发干,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昭云,走了。跟着一个道士,拜了师,离开了。”
男子手一抖,勺子中熬成糊状的米粥颤颤泼了出来,木樨鸟西琴低鸣一声,急急奔入隔壁的房内,叼出一块干布来,丢到桌上。男子叹一口气,将正在喂食的小鸟放到一个铺着软布的篮子里,拿起布子来,在桌上慢慢擦拭。
他心中忧虑,好一会儿才问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炎歌答道:“一切尚好,只是还不能飞行。”
男子放下布子,慢慢道:“罢了,他逃出苍竹海,本来就是想要修习法术,我不教他,也不能不让他去向别人学。由得他去吧。”
他虽这样说,但终究是放不下心,默然半响,方才又道:“炎歌,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炎歌所等的,也就是这一句话,此刻听到心中却微有酸意,紧紧喉咙才道:“九叔哪里话,都是我应当做的。”
男子点点头,炎歌便告辞。他上前两步,将杯子放到桌上,目光不敢稍斜,一步一步朝外退去,合上门的瞬间,他才忍不住看了看男子的背影。
炎歌第一次见到昭云就在这里,黑衣男子笑着对他说:“原来你就是炎歌,已经长这么大了。”
尚在昏迷之中的昭云躺在隔壁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脸上东一道西一划抹着烟灰。
男子道:“我是九濂,这次请你来帮个忙,”他指指昭云,“能帮我照顾他吗?带他回到鹰谷,让他就当是你救了他。”
昭云的伤势看起来严重,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九濂每日让西琴送药过来,昭云很快就醒了过来。
后来和昭云在千鸟之森一起流浪的时候,他常常想,如果不是昭云的出现,也许他永远不会见到九濂。
炎歌从记事起就生活在鹰谷,但他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像是从天而降,落到这里一般。等他逐渐懂得别人那些窃窃低语的含义时,才明白这样一个地方不可能无故收留一个毫无来历的人。“没有来历”,只是他的来历不那么好说罢了。
他是被鸟雀遗弃的孩子。
每年三月初三,千鸟之森的鸟儿沿着传说中千鸟护送凤凰的路线,向忘归崖飞去,如能在当日到达并顿悟灵根,便能脱胎成妖,化为羽灵,进入圣凰部落。但是这些化作羽灵的鸟儿的后代依旧是凡鸟俗根,无法带到苍竹海中,只能遗弃在千鸟之森。
稚鸟本就脆弱,又失去父母的呵护,多半是活不下来的,甚至有些野兽就专门找寻稚鸟为食。三月三,既是鸟族的盛事,却也是鸟族的惨事之始。
大约在十八年前,有一个叫九濂的道士来到千鸟之森,找到被遗弃的小鸟,抚育它们长大,又驱逐那些趁机作乱的野兽,千鸟之森这才渐渐少了稚鸟被食的惨剧。
谁知第二年三月初三的时候,他竟然在一对已经飞升的鸟族夫妇的巢穴里找到了一个人族的孩子。这对鸟族夫妇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捡来这个孩子,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联系到孩子身世的东西。九濂虽然在树林里有居所,但因为其中收养了太多的稚鸟,并不适合人族幼儿的生活,只好将这个孩子送到了九州人聚居的鹰谷。
九州人到底良善,留下来这个孩子,九濂离开时给他取名:炎歌。
对于一个靠着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来说,学道修仙是太遥远的事情。在遇到昭云之前,炎歌的生活就是在千鸟之森的树林里找食物,偶尔给村民做做散工,赚点儿零钱。
从他知道自己曾为鸟类抚养的事情之后,对于长翅膀的动物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有时候看着那些在天空中飞过的鸟类,他忍不住想:这一辈子一定要见见什么是羽灵,千鸟之森的那些稚鸟不会说话,他可以代它们问问,是什么样的魔力,能够让父母宁可抛弃儿女,也要变成羽灵?
今年三月初四,炎歌像往年一样在树林里找寻是否有被遗弃的稚鸟,寻到几只,他便将稚鸟抱在怀里走到鹰谷西北的一个山坡上,过一会儿就有拖着一个摇篮的两只大雁徐徐飞来。他只要将稚鸟放到篮子里,很快就会送到九濂居住的地方。
这一年,大雁却带来了一封信,青色的布料上,用宁乡灰熬成的墨汁写着几个字:“速来我处,九濂。”
然后,他就被领到了这里。
第八章 扑袭
因为饼道长不肯再施展昨日的提领跳树之功,昭云只好步行,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沮丧。师徒俩都不说话,一前一后在寂静的山林里行走。
昭云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浮在实景之上的虚景固然让人悚然心悸,但真的静下心来,却觉得那一日便恢复原状的实景更是惊人。他早听说千鸟之森的树木神灵非凡,常有樵夫上山,发现前一日伐去的树木,又从根部长出一模一样的枝干来,故而有“千鸟之森,伐之不绝”之称。
世人皆道苍雾乃灵气汇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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