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棒的春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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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板虽然料不到燕重楼这么没风度，不过他不在意，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吃得开：「燕老板，看来，该是我换换口味
　　　　　　　　　　　　　　　　　　的时候了。」
　　　　　　　　　　　　　　　　　　张老板手一扬，停得远远的高级轿车马上开到他身边，燕重楼鼓着双颊，怒瞪着今晚的第一位客人离开。
　　　　　　　　　　　　　　　　　　「那个……燕先生……」侍者想出声提醒，就这样把客人气走好像不太好，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店里又不缺这位客人，就让他去那间什么追凤楼让人ＳＭ到死好了！」
　　　　　　　　　　　　　　　　　　燕重楼赌气般地撂下狠话，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他错得有多厉害。
　　　　　　　　　　　　　　　　　　三天后，「Man'；s　Night」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客人全都流失了，据闻，他们全都跑到「追凤楼」消费去了。
　　　　　　　　　　　　　　　　　　「Man'；s　Night」店里灯光明亮、非常明亮，明亮到幕后老板娘都想找员工来打蚊子。
　　　　　　　　　　　　　　　　　　「唉。」燕重楼重重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数着灯管总共有几根，数完一遍又一遍，当他厌倦灯管时，改数起吧台里
　　　　　　　　　　　　　　　　　　的酒杯。嗯，店里的酒杯多些，没那么快数完。
　　　　　　　　　　　　　　　　　　「燕先生。」
　　　　　　　　　　　　　　　　　　店里的人都这样叫他，最初，他不过是店里的小侍者而已，不过自从他嫁给了齐焰大老板以后——虽然他本人坚称是齐
　　　　　　　　　　　　　　　　　　焰嫁给了他——店里的人就改了称呼。
　　　　　　　　　　　　　　　　　　燕重楼没理他，仍然专心数着吧台里的酒杯。嗯，酒杯有各种大小款式，改天无聊时可以把这些东西全部做个记录，以
　　　　　　　　　　　　　　　　　　免让店里不干净的人动了手脚，毕竟这家店里用的可都是高级货啊！
　　　　　　　　　　　　　　　　　　「燕先生。」
　　　　　　　　　　　　　　　　　　来人把音量又提高了些，依旧是温和有礼，但是在看到传说中的老板娘依然对他不理不睬时，就算是圣人也难免会动气
　　　　　　　　　　　　　　　　　　，他才在想要用什么方法，能够比较有礼貌的唤回老板娘的注意力时，他身后的人就已经先有了动作。
　　　　　　　　　　　　　　　　　　那是一根狼牙棒，嗯，看起来颇结实，而且好像年岁已久……咦？狼牙棒？带路的侍者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老板娘被
　　　　　　　　　　　　　　　　　　人用狼牙棒狠Ｋ。
　　　　　　　　　　　　　　　　　　「锵！」很响亮的一声，除了让燕重楼痛到飙出眼泪外，还让店里闲着没事到处打蚊子的牛郎们一起回过头，看那世纪
　　　　　　　　　　　　　　　　　　性的一幕——总是骑在老板头上传说中的恶老板娘被人欺负了？这种超级八卦好戏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很痛耶！」燕重楼回过头，一张俊颜瞬间变成苦瓜脸。
　　　　　　　　　　　　　　　　　　「知道痛就好了，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怎么叫都不应，怎么，这么不欢迎我？瞧你，整张脸都揪成一团了。」
　　　　　　　　　　　　　　　　　　燕重楼委屈地抚着肿一个包的头，这个弟弟的兴趣真是十年不改啊，每次一见面都要给他来个下马威，当他没靠山是吧
　　　　　　　　　　　　　　　　　　？
　　　　　　　　　　　　　　　　　　「哼，要是让齐焰知道你欺负我，有你好受的！」喔，好痛好痛，这家伙打人的功力怎么越来越精进了？
　　　　　　　　　　　　　　　　　　「那你就去说吧，反正你全身上下也只有那张嘴还能用……对了，你大老远把我找来，不是为了让我打一顿或是闲话家
　　　　　　　　　　　　　　　　　　常吧？」
　　　　　　　　　　　　　　　　　　「唉，别说了，说了我就有气。」燕重楼原本气愤填膺的表情转瞬间泄了气，他把燕行云带到齐焰的办公室去，再吩咐
　　　　　　　　　　　　　　　　　　侍者端上红酒。
　　　　　　　　　　　　　　　　　　燕重楼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就是一声长叹。
　　　　　　　　　　　　　　　　　　「唉。」好烦恼喔，这事该怎么说呢？「Man'；s　Night」原本的生意根本不是其它家店可以比的，怎知齐焰才到国外
　　　　　　　　　　　　　　　　　　考察半个月生意就差成这样，再这样下去，员工都得去喝西北风啦！
　　　　　　　　　　　　　　　　　　「又叹气？」燕行云挑眉，随即不改讽刺的口气：「该不是又思春了吧？拜托，齐大哥才走半个月耶，你再饥渴也有个
　　　　　　　　　　　　　　　　　　限度吧？」
　　　　　　　　　　　　　　　　　　说他性饥渴？燕重楼才喝下半口的红酒差点喷出来。喔，这个弟弟真是太有想象力了，当初也是因为燕行云他才会爱上
　　　　　　　　　　　　　　　　　　一个男人，现在他又说自己对男人性饥渴？
　　　　　　　　　　　　　　　　　　就算要发情，他也会找个有胸有屁股的大美人，哼哼。
　　　　　　　　　　　　　　　　　　「谁像你呀？要不是齐焰被我给抢走，我看你八成已经化身成一匹狼扑上你的齐大哥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燕行云从小崇拜齐焰，除了他们性向一样、同病相怜外，他还对齐焰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要不
　　　　　　　　　　　　　　　　　　是及时遏阻，早就发展成爱情了。
　　　　　　　　　　　　　　　　　　命运真是奇妙，两个同性恋者不来电，偏偏让他这个异性恋者转了一大圈再来爱上同性，该说是上苍捉弄吗？
　　　　　　　　　　　　　　　　　　「燕重楼，你不开口没人说你是哑巴，你要是还想我在妈面前替你跟齐大哥美言几句，就给我闭嘴！」
　　　　　　　　　　　　　　　　　　燕行云笑得很阳光，然而燕重楼全身的鸡皮疙瘩却随着这个笑容起舞，因为他很清楚，当燕行云露出这种笑容时，他的
　　　　　　　　　　　　　　　　　　拳头正紧紧握在身后——而他的狼牙棒也正虎视眈眈。
　　　　　　　　　　　　　　　　　　所以，燕重楼拿出他临危时才会冒出头的聪明才智——赶紧把话题转开。
　　　　　　　　　　　　　　　　　　「哈哈，开个玩笑嘛，咱们两兄弟这么久没见，开个玩笑都不行啊……唉，只可惜事态紧急，不然我还真想跟你叙叙旧
　　　　　　　　　　　　　　　　　　呢。」
　　　　　　　　　　　　　　　　　　事态紧急？燕行云皱眉，然后伸出手探探他老哥的额温，咦？没发烧啊，难道是撞到头了？嗯，有可能，必要时得把齐
　　　　　　　　　　　　　　　　　　大哥从国外叫回来才行。
　　　　　　　　　　　　　　　　　　行云一连串的动作让燕重楼看傻了眼，现在又是在演那出戏？
　　　　　　　　　　　　　　　　　　「你干什么？」又摸额头又叉手思考的，难道行云已经聪明到，在来时的路上就知道他有什么问题要请教了？
　　　　　　　　　　　　　　　　　　「我看你还是去看医生好了，再不行的话我会打电话给齐大哥，请他尽快赶回来的……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撞坏头
　　　　　　　　　　　　　　　　　　的？」
　　　　　　　　　　　　　　　　　　撞坏头？燕重楼愣住，他没撞到头啊，事态紧急又不是指他撞到头了……难道……
　　　　　　　　　　　　　　　　　　燕重楼怒上眉梢，仗着酒意恶向胆边生，竟对着从小又敬又怕的弟弟大吼：「谁撞坏头啦？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居然给
　　　　　　　　　　　　　　　　　　我扯到那边去！行行行，不用你帮了，反正这家店只要有我就可以了！我才不需要任何人来帮我呢……真是鬼迷了心窍
　　　　　　　　　　　　　　　　　　才会找你来！」
　　　　　　　　　　　　　　　　　　看着燕重楼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燕行云这才正色，在听到店里似乎有问题时，他的眉已经纠成一团了。
　　　　　　　　　　　　　　　　　　这家伙，该不会趁着齐大哥出国期间时把店给弄垮了吧？不好，这真的是事态严重啊！
　　　　　　　　　　　　　　　　　　燕行云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把抓起燕重楼的衣领，口气极其凶恶：「说！你是不是笨到把齐大哥的店给卖啦？还是
　　　　　　　　　　　　　　　　　　你染上赌博的瘾，把这家店给输光了……天吶，燕家怎么会出你这个败家子？」
　　　　　　　　　　　　　　　　　　燕重楼当场流下伤心的眼泪，事到如今，他才明白他在弟弟的眼中不只是笨而已，他还是个败家子……呜，就算他曾经
　　　　　　　　　　　　　　　　　　烧过齐焰的房子，也不能这样瞧不起他啊！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你现在找我来是要我想办法把店给赢回来是吧？」哼哼，这个呆子，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好事，
　　　　　　　　　　　　　　　　　　现在嫁人了还是尽会惹麻烦。
　　　　　　　　　　　　　　　　　　「锵！」燕重楼不晓得打哪来的勇气，居然从行云手中夺走狼牙棒，恶狠狠地朝着他又敬又怕的弟弟头上砸下去——天
　　　　　　　　　　　　　　　　　　可怜见，他会从小笨到大也是被这弟弟给气的，现在还他一棒算是刚刚好而已！
　　　　　　　　　　　　　　　　　　「你打我？！」燕行云不敢置信，他更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打架从没输过的他，居然会大意到被夺走武器。哼哼，这家伙
　　　　　　　　　　　　　　　　　　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下子不用等齐大哥回来收拾残局，他现在就可以替天行道！
　　　　　　　　　　　　　　　　　　「打你又怎么样？谁叫你随便揣测是我把店给输掉的，拜托，我连大老二都不会玩，有可能输掉这家店吗？
　　　　　　　　　　　　　　　　　　「是这几个月来出现了相似的店，把我们的生意都给抢走了啦！齐焰他人又在国外考察，我不想他担心，所以才找你来
　　　　　　　　　　　　　　　　　　商量的，谁知道你一见面就怀疑我……呜……我还要不要活啊……」
　　　　　　　　　　　　　　　　　　燕重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弟弟的暴行，彷佛要把二十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燕行云叹了一口气，唉，跟这种人做兄弟不晓得是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说吧，你不把事情从头说起，我怎么知道要想什么办法……你哭够了没有！现在都是掌管一家店的老板娘了，要坚强
　　　　　　　　　　　　　　　　　　点！」
　　　　　　　　　　　　　　　　　　燕重楼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行云差点翻白眼，当初，齐大哥就是爱上他这对泪汪汪的大眼，才会不择手段把他追到手
　　　　　　　　　　　　　　　　　　的，为什么他怎么看都觉得泪眼汪汪的男人很娘呢？
　　　　　　　　　　　　　　　　　　丝毫不浪费半点时间，燕重楼开始诉说「Man'；s　Night」的生意开始走下坡的原因。
　　　　　　　　　　　　　　　　　　「追凤楼？」这是什么鬼名字？听起来好娘啊，真的是首屈一指的牛郎店吗？
　　　　　　　　　　　　　　　　　　「嗯，就是『追凤楼』，这家店才刚开张几个月，原先齐焰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因为『Man'；s　Night』的招牌已
　　　　　　　　　　　　　　　　　　经非常稳了，根本不用惧怕其它人来抢生意，反正我们有的是客户……
　　　　　　　　　　　　　　　　　　「可是，这一个月来，原本的固定客户开始一个一个往『追凤楼』跑，我手头上又没那些客户的资料，没办法把客户给
　　　　　　　　　　　　　　　　　　追回来。
　　　　　　　　　　　　　　　　　　「我原先只是想等齐焰回来再处理，可是美国那边的分店听说发展得不错，派过去的分店长莫磊说一定要好好招待齐焰
　　　　　　　　　　　　　　　　　　，要他多留上一些时日……
　　　　　　　　　　　　　　　　　　「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这几天已经到了谷底，店里的人都闲到开始打蚊子了，估计再没多久他们就会想跳槽了。」
　　　　　　　　　　　　　　　　　　听完了原委，燕行云只有满腹疑问，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声色场所，但这家店是齐大哥的毕生心血，要是毁了恐怕也
　　　　　　　　　　　　　　　　　　不好，所以，主人不在，他得想办法保住这家店。
　　　　　　　　　　　　　　　　　　「那家『追凤楼』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把『Man'；s　Night』原本的客人都给抢走，难道他们训练出来的牛郎特别
　　　　　　　　　　　　　　　　　　帅？或是功夫特别好？」
　　　　　　　　　　　　　　　　　　若是这种技术性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只要把店员集合起来加以训练，到时候再找个名目重新开张，还怕生意不回笼？
　　　　　　　　　　　　　　　　　　「唉，当初我也是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本事，本来想找个机会去见识见识，不过没有邀请函我进不去啊——」
　　　　　　　　　　　　　　　　　　这家店真是好大的架子，除了身分要高钱要够多以外，还要经过老板认可，发出邀请函才能到店里消费，简直就是高档
　　　　　　　　　　　　　　　　　　到了极点。
　　　　　　　　　　　　　　　　　　「要邀请函才进的去啊，那可麻烦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给同业发邀请函，让竞争对手有机会上门踢馆的。」
　　　　　　　　　　　　　　　　　　燕重楼重重点了头，他也是这么想，所以他等，现在，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过这家店树大招风，已经惹得很多同业很不满了，现在那些店主联合起来找我出面，让我发出一封邀请函，说是要
　　　　　　　　　　　　　　　　　　交流交流一下彼此店里的风采与特色——总之，我终于找到机会踏进『追凤楼』的大门了！」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他就要亲探虎穴，看看敌人究竟有几把刷子，为了要制胜，了解敌情是必要的。
　　　　　　　　　　　　　　　　　　「所以——在我来之前，你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做了？」燕行云挑眉，那找他来干什么？当壁花啊？
　　　　　　　　　　　　　　　　　　「对！所以，行云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我们店里的人没一个是你对手，你的身手这么好，可不可以跟我闯一闯虎穴？」
　　　　　　　　　　　　　　　　　　燕重楼的眼睛闪闪亮亮充满期待，因为太闪亮了，所以忽略了燕行云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杀人眼光。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细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充当保镳？」虽然他已经当了半辈子的免费保镳，不过还是会有点不
　　　　　　　　　　　　　　　　　　爽。
　　　　　　　　　　　　　　　　　　「嗯嗯，你可以帮这个忙吗？」喔喔，要是有行云跟去，他就不用怕深入虎穴反而被老虎吃掉了。
　　　　　　　　　　　　　　　　　　「可以啊——」燕行云也笑得甜甜的，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头，仔细地分析他的损失：「我那小摊子一天的收入是这样
　　　　　　　　　　　　　　　　　　，如果你要我当保镳，就得给我薪水，我的日薪是两万块起跳。」
　　　　　　　　　　　　　　　　　　「咚！」燕重楼僵着笑脸笔直往后倒，幸好燕行云眼捷手快将沙发给踢了过去及时接住人，不然这会儿他就要跌成傻瓜
　　　　　　　　　　　　　　　　　　了。
　　　　　　　　　　　　　　　　　　「啧，你难道不知道我那小小摊子一个月的收入，比你在这里当侍者还多吗？要想请我当保镳，你也得出的起这个价钱
　　　　　　　　　　　　　　　　　　才行。」
　　　　　　　　　　　　　　　　　　「好贵好贵！」燕重楼的心在淌血，但他又不得不屈服，因为只有行云这家伙的身手可以让他有安全感，以后要是齐焰
　　　　　　　　　　　　　　　　　　知道这件事，行云也是最好的挡箭牌——行云都跟着去了，哪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哼，嫌贵就不要找我啊，反正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你搞清楚，我休息一天摊子得损失多少客源你知道吗？」
　　　　　　　　　　　　　　　　　　「可是你的薪水真的很贵啊……」燕重楼擦擦眼角，脑袋里的算盘正试图精打细算。
　　　　　　　　　　　　　　　　　　「我们的关系这么亲密——给我打个八折好不好？」燕重楼穿着一身纯白燕尾服，可怜兮兮地蹲在亲亲老弟面前讨价还
　　　　　　　　　　　　　　　　　　价。
　　　　　　　　　　　　　　　　　　燕行云挑眉，唷，这个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居然开始学会讨价还价啦？真是有趣，看来齐大哥教了他不少东西呢！
　　　　　　　　　　　　　　　　　　「打八折？可以啊，如果遇到危险，我只帮你解决八成，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你觉得如何？」燕行云笑得又甜又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