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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缠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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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灼华外婆的墓地就在A市，和他外公葬在一起。卿灼华看着照片上的外婆，绑着两条麻花辫笑得灿烂。他想，外婆是幸福的，至少可以和外公葬在一起。而且……卿灼华看着那块墓碑。
外公把外婆的名字刻在他坟前。
可自己呢，他和小叔，就要各自天涯了。
卿灼华自嘲的笑笑，在心里对外婆说，“你看，我就说了外婆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人吧。”而自己，还是缺了那么一点点。
“外婆，我就要走了，可能好长时间都不回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卿灼华在心底和外婆交流着，面上一直保持着笑容，眼睛却湿了。因为乔墨和他一样，在和外婆说话。
“伯母我知道你是好人，当初肯把嫂子交给一无所有的大哥，那么现在就一定肯把灼华交给我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卿灼华笑了，他没想到乔墨也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但是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他赶紧别过头，擦掉泪水，继续看乔墨。
“谢谢伯母成全。”乔墨笑着，还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卿灼华的腿没伤的多厉害，一周后就脱了石膏。那一天，卿灼华兴致很好，特意去商场买了菜，亲自下厨弄了个烛光晚餐。乔墨回来一看，乐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再一看卿灼华那着装，只觉得身下一阵火热，某东西居然有苏醒的趋势。吃晚饭，乔墨就直接以饭后要多运动把人拐床上了。他看卿灼华没拒绝，就愈发放肆了，一直到把人榨干了，才搂着人去浴室清理，然后就把人抱着睡了。
身边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卿灼华忽然睁开了眼睛，拿开横在他身上的手，看见人没醒，笑了笑，用口型说，“晚安。”
然后门被人轻轻地合上，睡梦中的乔墨动了一下身子，又睡了过去。
卿灼华没有出国，他知道乔墨轻而易举的就能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他提前几天从户头里提了50W现金出来，他不敢动用银行卡，到时候乔墨一查他是在哪里刷的就知道他在哪里了。也没有联系段郁枫，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买的是到C市的火车票，因为担心乔墨会查到，没到终点他就下车了。他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见过这个地方，D市。一个生在江南的城市，美得像一幅画。他想，就让自己一生都酔在这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吧。
……
乔墨找不到卿灼华了，明明前一晚都还好好地。
他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了什么，曹轩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了，那卿灼华还为什么要走？
他查了机场的记录，发现卿灼华没有出国，然后又托关系知道卿灼华去了C市。他连夜赶去了C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忽然就无力了，茫茫人海，他的宝宝到底在哪里。即使打断他的腿他也要离开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出错了？乔墨开始怀疑自己，但是他不能忍受没有宝宝的日子。于是乔墨又开始在C市扎根，一直不断的寻找卿灼华。他想，若是找着人，他就问他一句，是不是自己真的让他那么厌烦。如果是，那么他就放手。
乔墨在C市寻找卿灼华，他却在D市住着。
卿灼华买了一个小院子，是古建筑。旁边有一家书店，他就在书店里当收银员。老板是个中年女子，一个人，两个人相处得久了，关系也就好了，老板把卿灼华当儿子看。两个人给予对方关爱，他们都知道对方是有故事的人。
书店装修的古香古色的，很吸引人，不少人进来之后都会带一本书走。很多时候都是老板收账，卿灼华都有些不明白，她招员工到底是为了什么。老板笑笑，“找个人陪着。”
卿灼华很多时候都是闲着的，他没事的时候就写点文章，发表到网上居然反响还不错。到最后也有了一小笔读者。
那一天，他正在写文章，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要这本书。”
他抬头，面前笑盈盈的人居然是Angela，楚桦也在。
“乔墨满世界找你，你倒是躲得清闲。”Angela打着趣说。
“是挺清闲的，所以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搅。”卿灼华一边帮Angela包书一边说。
Angela和楚桦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了。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卿灼华这才知道他们现在在旅游，楚桦答应要带Angela走遍世界。卿灼华看着Angela的笑容，也不自觉的笑了，“祝你们幸福。”
分开之后，Angela也对着他的背影说，“你也要幸福。”然后看向楚桦，“我们要不要告诉乔墨？”
“不必了，乔墨的事，他会解决好的。”楚桦说完，牵着Angela走了。没过多久卿灼华收到了来自法国的快递，是Angela寄的。她问卿灼华还记不记得他帮她种过花，这里面正是那种花，说是一种药材，喝了可以延年益寿。卿灼华看了就笑了，把花拿出来。没有乔墨，他活那么久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点赞！！！弥补昨天没更！字数略少，别介意啊= =
☆、34
卿灼华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错，D市这个古镇来来往往的都是旅客，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曾经在一个名叫卿灼华的人手上买过书，因为他们不关心这些。卿灼华在古镇上住的悠闲，就差一把小蒲扇他就觉得自己像个老大爷了。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春秋轮回，这时卿灼华估摸着乔墨已经放弃了找自己。毕竟那样优秀的人身边何时缺过人呢？
这天，隔壁卖泥人的老大爷家人回来了，特地捞了湖里的鱼出来，也邀请了卿灼华和老板去吃饭。卿灼华和老板都没有拒绝，这边湖里的鱼都是自然生长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鱼肉特别鲜嫩。卿灼华吃过几次，一直记得那个味道。平时的时候卿灼华和老板两个人都是懒虫，不饿的话一定不会吃饭，旁边的老大爷生活习惯好，三餐都是按点吃的。老大爷后来知道了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每次吃饭都提醒两个人，很多时候干脆让老伴把两个人的饭也做了。因此两家人关系不错，卿灼华和老板都不好意思，当初寻思着给点报酬，老大爷瞪着眼愣是没答应，“你们这是看不气我老王啊！”
两个人怕老大爷生气，只好悻悻的把那龌蹉思想打包扔回去。
这会儿老大爷的孙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大家都挺高兴的，连老大爷那远在A市的儿子媳妇也赶回来了。卿灼华和老板两个人吃白食久了，就寻思着送点礼物给人家。最后卿灼华选了一对凤血玉手镯，正好送给老大爷夫妇。老板送的是按摩椅，她觉得人老了总爱身体不舒服，老大爷捏泥人还是挺累的。卿灼华的东西还好，方便携带，这老板的可就是个大件了。偏偏卿灼华老板这个人经常缺根筋，没有让商场的人送回来，打算自己搬过去。最后，两个人只好抬着大箱子往老大爷家里走。
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老大爷的孙子外出，看见两人这阵仗，一惊，“你们俩干什么呢？”
“我们是来吃饭的啊！”
老板说了，还让王晖让让。那王晖没答应，奇怪的看着两个人，“国内送快递的还要包吃吗？”王晖显然把两个人当做送快递的了。卿灼华一下就笑出了声，“不是，我们……嗯……是你们邻居，这个是送给王大爷的礼物！”
“哦哦，快请进！”王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把两个人请进去，看老爷子高兴，他也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直到看见时间有些紧了，才开口说要离开去接他一朋友。老爷子立马就放人了，然后带着卿灼华去河里捞鱼。
两个人乘一艘小船，老爷子把船撑到湖中心，开始撒网。卿灼华其实是来打酱油的，老爷子没让他干什么，他就坐在船上看岸上的风景。宛若一副水墨画，卿灼华觉得，若是在这里耗尽岁月的光华，也是一件美事。
老板和老大爷的老伴在岸上看着，一边说着一些体己话。老板是后来才搬到这儿来的，和老大爷的老板成了好朋友。
没过一会，老大爷就把船撑回来了。他们是自己吃，用不了多少。
老大爷的老伴杀鱼的技巧很熟练，卿灼华在一边看着。想起乔墨第一次杀鱼，是在杏花村的时候。两个人下河摸了鱼，回家外婆不在，没法吃，乔墨只好自告奋勇的杀鱼。这便是乔墨人生中的第一次难题，他看着那鱼，竟不知从哪里下刀。墨迹了老半天，才闭着眼睛把刀挥了下去。这边刀刚下去，就听见卿灼华一声狼嚎，乔墨立刻扭头问怎么了。
“小叔你刀下偏了，我以为你会砍到手！”
乔墨一笑，要不是手上因为摸了鱼有腥味，他真想捏捏他的脸。最后乔墨还是成功的把鱼杀了，却把厨房弄得一片狼藉。
卿灼华想到这里就笑了，老板看了又是一阵打趣儿，“灼华这是想起小情人了啊！”
卿灼华在他面前也不避讳，点了头。
老板一笑，把卿灼华推到客厅去陪老大爷下棋，和老大爷老板在厨房忙碌了起来。王晖是踩着饭点回来的，带了一个人回来，就是他要去接的朋友。有趣的是，这个人卿灼华也认识，吴顺。
法国一别，他们三年没见了，也就意味着卿灼华三年没见乔墨了。卿灼华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笑着看着吴顺，“吴顺哥哥，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吴顺看见卿灼华那就别提多高兴了，当下就笑了，“灼华你怎么在这儿？”
“说来话长，”卿灼华避过这个话题，道，“你和王晖是朋友？”
那边王晖招呼着两个人去吃饭，看见两个人聊得欢脱，道，“你们两人认识啊？”
吴顺点头，“他就是我家隔壁那孩子啊。”
王晖这一下就笑开了眼，上下打量了卿灼华几眼，“挺好的。”
卿灼华有些不明就里，但是没容他多想，那香喷喷的饭菜就上桌了。
卿灼华这一顿吃的欢脱，差点就撑了。饭后几个人还出去逛了一圈，吴顺回来是打算在这边长期工作的，首选就在D市。这下正好，他心里的人儿也在，不用他苦苦追寻了。吴顺想让王晖帮他找房子，他来得急，还没准备好，想先找个房子租着过一段时间。
“先主我那儿吧，反正我一个人，房间很多都空着。”
“那就打扰了。”吴顺丝毫没客气的答应了，那速度让王晖都惊讶了一下。
第二天吴顺就搬了过来，东西不多。卿灼华买的古宅挺大的，他把空出来的一间厢房给吴顺住，两人一起收拾了一下，没过多久就到了中午。卿灼华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然后带吴顺出去吃烤鸭。
街头转角处有一家烤鸭，一鸭三吃，两个人要了一只烤鸭，叫了两个时令菜，吃得倒也不错。吃过饭，卿灼华就打算去书店帮老板顾店，他毕竟也是人家的员工，这样不理不问的着实不太厚道。吴顺这会儿还不是太忙，他打算第二天才去忙公司的事，也就陪着卿灼华去了。卿灼华坐在收银台前，吴顺急自己找了个地方，也安静的坐下来看书。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享受过这样安静的时光了，这一坐下来，看着门口像画一样的人儿，不禁扬起了嘴角。
这几天，D市可热闹了，当然那是上流社会的事。像卿灼华这样平凡生活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每天还是照样的上下班，写文章。
D市迎来了四年一次和奥运会一样轮回的交流会，这个交流会汇集的不只是D市的精英，还有天朝甚至国外的。D市的人都以拿到着交流会的邀请函为荣，吴顺恰巧就是其中一个。他没有办法推迟，毕竟他打算以后在D市混，他想着把卿灼华也带去。卿灼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吴顺好说歹说也没把人拐去，只好带着王晖去了，王晖被当成替补倒也没见着有什么不爽。在交流会上，吴顺看见了乔墨。三年后的乔墨愈发的沉稳了，以前吴顺约摸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现在却是完全不能了。乔墨是和一个女子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吴顺也听说过，是C市一大巨头的女儿钟灵，一直在加拿大，最近才回国的。钟灵这个女人在圈子里很出名，当然都是积极地，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和乔墨，到有那么一丝相配。吴顺又想起了卿灼华，他是乔墨的侄儿，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卿灼华履行一下义务，请他明天去灼华家里玩，进一下地主之谊。这样想着，吴顺还真的就往乔墨那边走了，王晖立马拦住他，“乔墨不是你能惹的人。再说了，你不是有卿灼华了吗？”
吴顺无语，这人想哪儿去了啊。
“灼华是他侄儿，我正想过去打招呼呢，你这是在想什么啊！”
王晖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放开吴顺，嘴里却有些疑惑的念叨，“灼华如果真的是乔墨侄儿，他怎么会呆在D市这么个地方啊！还做一个书店的收银员，他至少也得进乔墨的公司啊！”
“行了行了，乔氏是乔墨的，和灼华没什么关系。”吴顺打断王晖的念叨，两人这一说话乔墨也走远了，吴顺想打招呼也没了办法。
转角处，乔墨放开了钟灵的手，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钟小姐，我有要事，只能失陪了。”
乔墨说完也没管钟灵的反应，快步的往停车场赶。他刚刚听到了吴顺他们的谈话，他现在早就练成了一副神听力，对“卿灼华”着三个字异常敏感。
他在D市……他原来在D市……
怪不得自己在C市找了个遍也没有他半分影子，原来他压根就没有去C市。乔墨的眼睛都要湿了，命人查了D市所有的书店，他开着商务车在乱转着。他没法停下来，他马上就想知道卿灼华的消息。
结果来的很快，乔墨看着简讯上那一串地址，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他忽然觉得有些怨恨自己今天开这商务车，速度不及跑车。
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乔墨想要下车去敲门，可是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吴顺从一边走了过来，乔墨连忙找了个地方藏住自己，然后看着吴顺掏出钥匙开了门。门被合上的那一刻，乔墨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划了一刀。他想起吴顺他们的谈话，灼华是他的？乔墨皱眉，不会的……可是他为什么和灼华住在一起……当初灼华说他有了喜欢的人，是吴顺吗……
乔墨慢慢的回到车上，点燃一根烟。他不常抽烟，因为卿灼华不喜欢那个味道，可是这几年，他抽烟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他看着卿灼华的古宅，没有发动车子……
……
清晨，卿灼华和吴顺吃了早饭正一起出来，外面下了雨，地面湿湿的。卿灼华看着不远处的商务车，皱了眉，吴顺告诉他昨天看见乔墨了，卿灼华想着自己应该要转移阵地了。
从商务车便经过的时候，那车门“啪嗒”一声打开了，乔墨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只是眼角的青影出卖了他，他昨晚一定没睡好，卿灼华这样想。
“灼华。”
乔墨吐出这两个字，就没说话了，紧紧地盯着卿灼华，好像要把他看穿。
“乔墨？奇怪，我昨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里有一辆车啊！”吴顺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
闻言，卿灼华扭过头看了吴顺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没说话。果然，乔墨昨天就知道自己在这儿了，他在外面等了一晚上，没有进来。卿灼华的心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但却迟迟没有开口。
清晨雨后的空气还有些湿凉，卿灼华被吹了一下也就回过神了，抽出被乔墨紧紧握住的手，“我去上班。”
“我送你。”乔墨跟在他身后，没其他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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